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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成毓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璧月堂

    “你们三姑娘呢我要见她!”

    “怀玉,在冲谁发脾气呢”

    急匆匆走进来的自然是赫成瑾。

    看到心爱的姑娘无恙,赫成瑾才松了口气,快步走到她跟前。

    想要握住她的手,又顾忌是在人前,赫成瑾只能克制着心头的担忧,低声道:“你可还好没有牵扯到你罢”

    看到他脸上的忧愁,西陵毓忽然有了些调侃的心思,抿唇笑道:“出事的是我们这边,又不是你,你这么惊慌可是要让我心里添堵”

    没想到赫成瑾没听出调侃之意,立即严肃而恳切地道:“不,我并无此意。但此事与安乡伯府有关,我不可袖手,且让我也尽一份心。”

    西陵毓瞪着他,一下竟不知怎么接话了,还是顾大夫的笑声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又羞又恼着,西陵毓走到赫成瑾面前,抬头冲他一哼,“那还等着做什么,快去顺天府罢!”

    说完,自己抢先走出去了。

    赫成瑾失笑,又向顾大夫这礼,这才迈开长腿飞快追上去。

    瞧着面前始终离着几步远的娇小身影,赫成瑾莫名有些感慨,或许他是该厚着脸皮去多磨磨庆国公,让国公爷赶紧来帮他提亲。

    总是这般恪守礼节,总让他有些不真实之感,仿佛阿毓眨眼就会消失似的!

    顾大夫遥望这对年轻人,冷不防后面宁裕的声音传来:“这位指挥使可真是对三姑娘情深义重,三姑娘竟是怎么修来的这等福分”

    顾大夫笑了笑,转头看向宁裕,“县主本就是好孩子,如今谁人不爱呢”

    “本事确实有了,不过嘛……”宁裕耸肩,自顾自走开了,顾大夫遂也没把他这听着有些奇怪的话当一回事。

    到达顺天府门前,已经被围观的百姓堵了个结实,闹哄哄如菜市场,根本没法走近跟前。

    西陵毓和赫成瑾只得下马,幸亏有相熟的衙差过来帮忙把马牵到一边去拴好。

    拥挤的人群中,赫成瑾趁乱将西陵毓的小手握住。

    西陵毓会心微笑,由着他牵住自己前行,直到挤出人群,二人又默契十足地分开来。

    堂上也如场外一般吵闹,自然不是因为夏侯氏,而是作为云望伯世子夫人的赫金纯。

    西陵毓二人还没挤进去时,就已听到一个女声在哭天抢地,等到进去一看,竟然是赫金纯。

    府尹易泽头痛不已。

    来的两位苦主都控告这位姑奶奶,可刚刚把这位姑奶奶带来,她就这么惨兮兮地哭个不停,无论怎么问话都只是大哭不止。

    易泽只能无奈地向骆凝渊道:“世子,家和万事兴,若是双方都能各退一步,事情如何会落到这步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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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九章、人证的差距
    原本西陵毓想要出声,没想到边的赫成瑾却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抢先开口了。狂沙文学网

    而听到赫成瑾的声音,赫金纯的哭声瞬间止住,目光怨毒地盯着他,却没有立马开口。

    这人份已不同往,不可再任由打骂。

    赫金纯紧紧捏着衣裳的袖口,为何这个庶子能步步高升,却害得大哥陷囹圄甚至命危在旦夕

    听到赫成瑾问话,易泽也不好插嘴,而齐老三便忙不迭地道:“小的也不知道,老丁头只说,那东西能教人变得听话老实。”

    他的声音又小了一点:“他说,只要把人弄老实了,交给‘香楼’那边就是一笔可观的银子……”

    西陵毓脸色铁青,冷冷地看向对面的赫金纯。

    而赫金纯对此事并不在乎,仍旧摆着一副怨苦的面色,目光飘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齐老三的供述实在让易泽有些为难了。

    若只是这帮流氓混混所为,便把他们处罚了也就罢了;

    且他们若只是把云望伯府牵扯进来,那也就算了;

    怎么出手的偏又是安乡伯府

    易泽把惊堂木在手里摩挲了几遍,斜眼瞥见满脸麻木的赫金纯,心里暗自嘀咕: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个骆赫氏应该是在婆家无人可用,为了陷害丈夫,只得回娘家使唤人。

    那就只是这骆赫氏一人所为,不必再牵扯整个安乡伯府啦!

    易泽简直佩服自己的机智,咳嗽一声,板着脸孔道:“既然如此,那就是两罪并罚:世子夫人,您还有什么话说”

    “什么”赫金纯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问话的意思。

    骆凝渊垂下头,唇边飞快地勾起一个弧度,又平复下去。

    易泽一拍惊堂木,“人证在此,世子夫人不愿和离,诬陷其夫与倭人私会在前,指使人当街掳掠、bi)良为娼在后世子夫人对这罪状是否供认不讳”

    赫金纯简直惊呆了,半天才回过神,起惊叫道:“大人明鉴啊!妾并非不愿和离,而是早想和离因为世子与倭人分明早有来往,妾是为了抓现行,才拖至今告发,请大人明察!”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喧哗,纷纷看向了旁边立着的骆凝渊。

    而西陵毓想了想,也向骆凝渊看了过去。

    虽然赫金纯这次所说的“现行”是假,但骆凝渊如此刻意地带人坐在夏侯氏茶楼的窗边,又似乎是在使赫金纯告发……

    这夫妇二人早已没有感是众所周知的,但这样祸害外人、互相算计,定是彼此都有一定把柄,才敢在官府面前还能如此互不留。

    因此,西陵毓还是对骆凝渊格外注意了两眼。

    不知赫金纯是否真会拿出证据

    察觉到西陵毓的目光,骆凝渊惊讶地回望她,目中透出些受伤和委屈。

    赫成瑾皱紧眉头,这个云望伯世子是怎么回事,大庭广众盯着阿毓看什么呢

    他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一步,恰巧隔开了二人的视线。

    西陵毓浑然不觉,抬头嗔怪地看了赫成瑾一眼,这人挡着她是要做什么

    忽然,赫金纯接下来说的话令她心中猛地一震。

    “大家都知道,几个月前广阳王府的华英郡主上京,却在杳平府郊外被怀恨在心的倭人刺杀,那群倭人正是假扮商人份混入中原;

    “可诸位想想,若是没有人里应外合,倭人怎么会知道人家进京的路线,甚至提前设伏”

    华英郡主的事,很多人并不知真相,只是为这名女将深感惋惜。

    但赫金纯这样一说,众人感觉到其中的复杂,看向骆凝渊的眼神越发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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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〇章、赶紧订婚
    “启禀大人,不、不好了……”

    易泽正听赫金纯和陈管事的供述听得专心,这时被打断登时不耐烦,“怎么回事,这么上气不接下气的”

    衙差跑进门,差点瘫在地上,摇头道:“大人啊,小的们去带老丁头,结果才发现,他……他死了!”

    “什么!”赫金纯大叫一声,脸色发白。

    赫成瑾也心中一惊,竟不知该作何感想。

    无论是否被威逼,但老丁头的确出面去见了齐老三,甚至还给了齐老三药物,让其对付白虹等人并栽赃给骆凝渊;

    可昔年与老丁头之间的交情,又让他很是难过。

    “怎么死的”易泽赶忙问。

    衙差喘了口气,指了指后面,“尸体已经带回来了,上吊死的。”

    话音刚落,两名衙差抬着一副担架一溜小跑进来了。

    赫成瑾毫不犹豫地冲过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把掀开了担架上的白布。

    他的心沉了下去。

    当真是曾经为他悄悄打开府门、又悄悄放他回府的老丁头……

    眼睛一阵发热,忽然感觉到手上被一个温热的力道抓住,赫成瑾转头,对上了西陵毓安抚的眼神。

    赫成瑾的泪水收起,也对她回以笑容,表示自己没事。

    “县主——这儿有仵作——”易泽看他俩站在担架边,心想不能叫他们动手,赶紧开口道。

    西陵毓转头瞥了他一眼,“不用,只需简单看一看。”

    易泽:……行吧,这二位不介意就好,是他想多了。

    西陵毓和赫成瑾俯身,不约而同伸出手,却都是探向老丁头的耳后。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微微一笑,西陵毓便收手,由赫成瑾将老丁头翻了过来。

    一看过,二人不由齐声道:“他杀!”

    易泽一下站了起来,“什么”

    赫成瑾指着老丁头的脖颈之后,“这儿的勒痕有交叉,且与肩几乎相平;若是上吊自尽,绳索形成的痕迹乃是向上。”

    易泽连同通判和几名衙差赶忙都凑上去看,果然见到那痕迹。

    衙差之间比划一番,好像也真是这个道理。

    赫成瑾定了定心神,将怒火压了下去,又道:“而且以我所见,此事事发突然,老丁头被人从背后偷袭,无意识去抓脖颈上的绳索,因此还在正面留下了这些抓痕,由此可见,他就是被人杀人灭口的。”

    “你放屁!”赫金纯忍无可忍,终于不顾形象破口大骂。

    众人不禁为之侧目。

    而反观骆凝渊沉静的模样,众人对这位世子不禁多了些同情:难怪要和这泼妇和离呢,不休妻都是仁至义尽了!

    赫成瑾看也没看赫金纯,拱手向易泽道:“府尹大人,此人是安乡伯府的门人,至为卑微,如何有能耐拿出什么药粉、又买通齐老三等人对夏侯氏的侍女下如此毒手还请大人明鉴!”

    易泽看了看骆凝渊和气急败坏的赫金纯,再看看恳切赫成瑾,最终目光落在满脸冷漠的西陵毓身上。

    ……这分明是在逼他站队啊!

    易泽吞了吞口水,“将齐老三等人收监……云望伯世子夫人,也请在监牢里待着吧!”

    “大人!”骆凝渊忽然大声道,“事已至此,我不敢再与赫二娘子有任何牵连,还请大人准许我二人和离,将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准了!”

    赫金纯瞪着骆凝渊,脸上涨得通红,忽然觉得一股腥甜上涌,“哇”的一口血喷了出来。

    ……

    事已至此,夏侯巡也不愿再多作停留,立即带着西陵毓撤走了。

    临走时,他也注意到骆凝渊看向妹妹的热切眼神,心中感觉不妙,特地邀请了赫成瑾同车。

    这下子,无疑是在对外宣布:他的妹妹和赫成瑾已经得到了家人的认可。

    但赫成瑾却没有上车,拱手道:“事出突然,我得先去另一个地方,还请守成兄见谅。”

    “去哪儿”问话的反而是西陵毓



第二七一章、顺便再结亲
    庆国公段璟清揉了揉额角,无奈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老二没能入仕,总觉得有些亏欠于他……好在有这么个孙儿,性子纯真质朴,又确是个武人的苗子,把他带在身边见见世面,总是好的。”

    莫老夫人点点头,“也是这么个理。我家老二和老二媳妇,也一直因为二丫头和三郎的事心怀愧疚呢,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仍是放不下。”

    二人如此闲聊着,口吻熟稔,原来是相交已久。

    段璟清叹了口气,“命该如此,也是无可奈何的。”

    二人一同沉默半晌,段璟清抬起眼睛看了看面前的莫老夫人,见莫老夫人仍是垂眸沉思的出神样子,不由多看了片刻。

    等莫老夫人意识到他的注视,回神看向他,段璟清早已收拾好情绪,若无其事地道:“其实,我倒是想让你们家三丫头和我那个笨小子结亲,没想到被怀玉捷足先登了。”

    听着像埋怨,其实也有几分骄傲,谁让赫成瑾算是他半个徒弟呢。

    莫老夫人听得会心一笑,往门外看了一眼,想了想还是道:“怀玉是好孩子,不然当初薇儿也不会那么看重和帮衬他……”

    说到已逝的女儿,莫老夫人眸中划过一丝黯然,但很快恢复过来,促狭地向对面的段璟清挤挤眼睛,“别忘了,这儿还有一个姑娘呢——颜颜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这小丫头虽有些怯,也是个好孩子。”

    原本莫老夫人就比同龄妇人格外显年轻,这时做出这样的表情,竟有些少女似的活泼。

    庆国公看得呆了一瞬,连忙笑道:“是我忘了。那倒是好极了,所以我才打发那孩子去自己逛逛么——等他们自己互相看中了,定是最好不过了。”

    二人继续闲聊着,而刚刚被念叨到的人,这时在路上猛地打了个喷嚏。

    “颜颜,怎么了”西陵毓回头看了一眼。

    赫安颜揉了揉鼻头,又喘了口气,有气无力地道:“没事……表姐,呼呼……只是我……呼呼,好累……”

    西陵毓看了看周围,“这才跑了两圈呢,不是说要向我学武艺么这样就开始喘气,以后还怎么练。”

    赫安颜差点翻了白眼,也只好气喘吁吁地继续跟在西陵毓后面,但渐渐又被甩开了四五尺的距离。

    她们如今是在府内的鱼池边跑步。

    几个月下来,西陵毓总算把“夏侯斓”的身体改造得初见成效。

    虽然不能像过去那样动辄率全军百里奔袭,轻松跑个十里路倒是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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