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妖怪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阁主的梅子
四周的锣鼓声已经停止,而所有人都在烧着木桨纸,这是人间祭祀的最后一道礼节和习俗,紧接着便是向神灵献祭牛羊。
囚牛一开始就遇到了祭祀,他们敲锣打鼓,手端花馍,就连上古祭品女丑都在其中。
他怀疑过,但他不确定,也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因为关于向上古神灵祈祷这种事情,只是传说而已。
人一旦有为难的事情就会向神明祈祷;而神明若有为难的事情亦可以向古神和天道祈祷。
传说。以三百人布八卦阵,再由数十人行人界祭祀礼仪,最后祭祀毕,而祭祀者所要达成的心愿也会由古神代为实现。
现在的古书典籍上已经没有完整的记载了,而这个传说久远到,几乎没有多少人会记得它,就连囚牛对其中的一知半解也只是很久很久以前海巫婆讲给他的故事罢了。
囚牛有些恐惧,他的眼睛,从始至终一直盯着禁容,生怕下一个瞬间禁容就会消失在自己眼前。
“你究竟要做什么”囚牛看着禁容,一字一句问道。
禁容舔了舔嘴唇上残留的血迹,笑道:“我想,要殿下跪下来求我,只要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若我不呢”
“呵……”
禁容慢悠悠走道睚眦身边,接着从袖子里掏出来了一柄匕首,匕首寒光凌厉,锋利异常。
他蹲下身,将匕首靠近睚眦,柔声道:“乖,跪下……”
囚牛直勾勾地看着禁容,看着禁容将手中的匕首越来越靠近睚眦的脸。
“住手!”囚牛怒喝一声,接着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地面冰冷,而石子磕到膝盖有些生疼。
他红着眼睛看着禁容,眼里温柔全无,满是冰冷。
“恕我直言,若阁下伤了我二弟,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他字字冰冷,句句逼人。
禁容笑眯眯地看着囚牛,还颇有兴致地鼓掌道:“囚牛殿下这万金之躯也是说跪就跪啊真是好没骨气,你这般,我怎么才能玩的尽兴呢”
囚牛怒目而视,冷声道:“你做这些事情,难道不怕得罪整个龙族吗”
禁容大笑了起来,片刻后,他看着囚牛,模样有些得意。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囚牛皱眉。
禁容笑了笑,似乎没有继续说的意思。
片刻后,禁容歪过头看着囚牛道:“阁下可杀过水族之人”
囚牛不明所以,他只是看着禁容,但却没有回答他。
禁容仔仔细细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又将自己染血的嘴角擦拭干净。
“祭祀才刚刚开始,你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不如陪我玩玩”禁容语气温柔,笑容看起来干净纯粹,像极了一个邻家少年郎。
囚牛道:“我再问你一遍,究竟要做什么”
“别急嘛……”禁容笑道。
“阁下浑身动弹不得,即使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你又能怎么办呢不过都是无谓的挣
回忆,黑鼠(一)
“哐哐哐!”
麻布衣的老妇人一手提着一盏昏暗的油灯,一手敲门三下。
此刻月色正浓,老妇人的影子打在微微褪色的朱红木门上,那木门有些破旧,生了锈的门环也几乎要掉了下来。
“谁啊”
一个年轻的声音传出。
“是我,刘三娘,刘阿婆。”她开口,声音已然是有些苍老了。
片刻后,屋内传来脚步声,木门也吱呀一声打开,开门的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浓眉大眼,宽额厚唇。
“刘阿婆啥事啊这么晚了还不睡”
刘三娘手指来回搓了搓,笑道:“大柱啊,屋里啊,有老鼠,挺大的,还咬人啊!”
“老鼠”大柱挽起了袖子,脚已经踏出了门槛:“啥子老鼠俺瞅瞅去!”
刘三娘点点头,提着灯笼缓缓向前走去。
刘三娘就住处就在大柱家的旁边,是一个一层的茅草房,木门,泥墙,门口一盏红灯笼,但只在过年的时候点。
刘三娘将木门打开又迅速关上,她拿着油灯四处照了照,不过瞬间便看见杂草堆出有几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瞬间消失在杂物堆中。
“还真有……”大柱小声说道,末了,补充道:“大的很啊,啥时候搬来的”
“最近,粮食都被偷走了……”
“别急啊刘大娘,我替你抓住它们!”
大柱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小心取出一个背篓,他对着刘三娘道:“你去那边守着,你着屋子小,它们跑不了多远,我拿背篓罩住它们……”
刘三娘点点头,小心翼翼走到了黑暗里。
大柱拿着一支红蜡烛,走一步看一步,精神高度集中,他脚下碰到稻草,发出轻微的声音……一瞬间,黑影再度一闪而过,速度真的太快。
大柱看准时机,将背篓扔了过去,老鼠并没有被罩住,但却因此被困在了角落里,背篓开始摇晃,眼看老鼠就要冲了出来。
刘三娘立马将将背篓按住,喊道:“快!”
“好嘞!”大柱喊道,从灶台上拿出一个大棒子,他跑过去,朝着角落里的老鼠一顿棒打。
伴随着越来越小的,吱呀吱呀的叫喊声,木棒上已经染了鲜血。
声音消失,四下寂静。
刘三娘看着血肉模糊的老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太好了……我的粮食哦……”
她双手合十,朝着大柱弯了弯腰,道:“谢谢了,谢谢了……”
大柱忙扶着刘三娘,这二人对话间,忽然一阵婴儿的哭声映入耳中。
刘三娘有些混浊的眼珠子在烛光下亮了亮,她伸出手从地上摸着捡起油灯。
“娃啊……是那个娃啊”
刘三娘用有限的烛光四下照着,大柱有循声找去。
哭声再次响起,还格外响亮。
“阿婆,这娃不会在草堆子里吧!”大柱指着草堆,语气有些惶恐。
“啊”刘三娘愣了愣,上前去便要将那草堆子扒拉开。
“阿婆!”大柱喊道。
刘三娘将油灯放在一边,听着草堆里发出的婴儿的哭声。
“我看看,老婆子都是半个身子下黄土的人了,怕啥”
说着便伸出手去扒拉枯草。
几番下来,手上仿佛真的触摸到了软嫩嫩的东西,她继续翻……一个白白净净的小脸映入眼帘,他睁着圆鼓鼓的眼睛,张了张口:“娘亲……”
……
天刚破晓,万里无云。
刘三娘抱着一小袋玉米面,佝偻着腰慢悠悠走到了屋子里。
昨夜发生了一件离奇的事情,她从草堆里检到了一个很小的孩子,孩子用粗麻布包裹着麻布上用墨水歪歪扭扭地写了两个字――“禁容”。
那个孩子,叫禁容。
真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取的名字,刘三娘看不懂意思也认不得字,就连那两个字的读音都是昨夜里请教书先生看的。
刘三娘也是有孩子的,就是有一年去从军打仗,后来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应该是死了,听说战场上人的命就像蚂蚁一样。
她没想到,在自己垂垂老矣的时候还能捡到一个孩子。
她推开破旧的木门,缓缓走到放着孩子的摇椅旁。
她探下头,看着口中叼着白馒头来来回回啃咬的孩子,笑了起来,满脸的皱纹也更加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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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黑鼠(二)
刘三娘抱着孩子平静地看着房屋前的一颗老槐树,槐树仿佛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
她的手摸上孩子的额头,孩子咿呀叫着。
她刚刚送走了郎中,也没有要继续要请道士的意思,毕竟都是老骨头一把了,就算这是个妖怪,又有什么呢
“阿婆……”孩子软绵绵道。
“哎……”刘三娘答应道。
风拂过,发丝吹起。
平静就是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紧接着,刘三娘发现这个叫禁容的孩子不仅仅聪明而且成长速度也特别的快。
仅仅是三天,他就从一个婴儿模样的孩子变成了一个两岁孩子的模样。
刘三娘从未带着孩子出过门,一来本来地界就偏远,走去镇子上也是要很久的时间,二来这孩子的成长速度怕是会被人误会是妖怪。
第七日,已经长成五岁孩子模样的禁容突然来到刘三娘的身边,他看着刘三娘,耳根发红,眼神也有些躲闪刘三娘的意思。
刘三娘笑了笑,平和道:“怎么了,孩子”
禁容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眼里甚至都可以看见泪水。
他慢悠悠转过身,紧接着,刘三娘便看见了有一个细长的黑色尾巴从禁容的背后伸了出来。
他居然,长了一条尾巴。
那是一条像极了老鼠的黑色尾巴。
刘三娘眼神飘忽,她张了张有些颤抖的嘴唇,也不知道是因为光线还是什么,她的脸色渐渐有些发白。
“容儿,过来……”她伸出手一把抱住了禁容,呆愣地看着坑坑洼洼的黄土地面。
如果有一天,她死了……禁容该怎么办,他真的是个妖怪,可自己什么都教不会他,自己甚至连大字都不识几个。
“阿婆……”禁容呢喃了一句。
刘三娘将禁容又抱紧了几分。
正午,刘三娘找了个宽松的麻布衣服,她给禁容套在身上,大了些,后又用剪子剪了一部分衣角。
禁容生的好看,所以即使是穿着一个破烂的麻布衣服,依然很是好看。
“阿婆要带禁容出去吗”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刘三娘,然后扯着麻布衣服嘿嘿嘿笑个没完。
“阿容真好看啊……”刘三娘揉了揉禁容的头发,然后握起了他的小手。
刘三娘的手十分粗糙,禁容不由得看了几眼。
那是一个满是老茧的手,指甲里是洗不干净的泥土,干裂的皮肉如同大旱的黄土地。
禁容皱了皱眉。
刘三娘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眼前的石子小道映入眼帘,刘三娘道:“再走一段时间就会到了,阿容怕不怕累”
禁容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指着不同的东西问:“这是什么好漂亮!”
“哇啊啊,这个是什么”
“这个呢这个呢”
……
一路下来,禁容蹦蹦跳跳,直到走到镇子里的时候,原本欢天喜地的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刘三娘看着禁容,温柔笑道:“怎么了”
禁容指着一个衣着鲜亮的孩子道:“他只把芙蓉糕吃了一口就扔了……”
禁容的声音很小,却满是怒意和气愤。
刘三娘看去,叹口气道:“没事,不用理他们。”
禁容点点头,眼睛却一直盯着地上的芙蓉糕。
刘三娘鼻子一酸,拉起禁容的手。
她打算去找一找寺庙的和尚,不是都说佛普度众生吗禁容这孩子就算是妖怪也可以接纳吧……
只是还未走多远,前方就忽然传来了打闹声。
刘三娘看去,原是一个富家子弟正在对一个乞丐拳打脚踢。
这种事情太常见了。
刘三娘本来想走,转过身一看居然发现禁容不见了!
再一看,那孩子居然快步跑到了那个乞丐面前,叉着腰,鼓着腮帮子,用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看着那个华服的富家子弟。
“不许欺负人!!”
禁容稚嫩的声音传出。
富家子弟呆愣地看着禁容,接着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哪里来的娃子脏兮兮的,还穿个破麻袋的衣服啊哈哈哈……”
笑够了,他又轻蔑地看着禁容,挑衅道:“小屁孩!来打我啊!傻不拉几
回忆,黑鼠(三)
禁容往后退了退,不可置信地看着眼下的老鼠。
“你……你也是妖怪”他记得阿婆说过自己是妖,而妖就是由动物、器皿、草木,各类生灵之类的东西幻化而成的“人”。
老鼠看着禁容道:“对啊,我是妖怪,你也是啊!不过小子,说说看,你身体里的四个内丹是怎么回事而且似乎还在合并,估计等个一百来年就会变成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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