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妖怪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阁主的梅子
“我说,你怎么看”她一边说一边看了眼手中的月季,开的正好,娇艳欲滴。
“嗯,有人做必然就有人知道,如果直接问张公子恐怕会有些不便,我们可以直接从下人口中打听。”囚牛回道。
江安点点头,想了想要有些不解:“如果这些下人都是张夫人的耳目,我们反而会吃不了兜着走。”
囚牛轻笑一声,道:“如果是已经死去的人就不会撒谎了。”
“什么意思”江安不能理解。
囚牛道:“一进门我就感受到了,张夫人的身边都是亡灵的怨气,她杀的人绝对不在十人以下。”
江安一愣,同时感觉背后有些发凉,十余人如果是在她的那个年代简直可以说是变态杀人狂了啊!不过按理讲,古代的人命有时候还没一头牛值钱。
半晌,江安又有些不放心,看着囚牛道:“招亡灵来询问,你吃得消吗”
囚牛笑道:“不过是最基本的法术罢了……不过,你可是,在担心我”
江安给了囚牛一记白眼,冷冷道:“我不过是担心自己。”
囚牛笑而不语。
入夜。
囚牛指了指一个湖水畔的亭子,亭子旁燃着一盏灯笼,幽幽烛光将亭子照出了个大概的轮廓,而月光渡在水面上,波光粼粼,这湖面配上隐隐泛着烛光的亭子,煞是好看。
“去那里。”囚牛道。
“为什么”江安不解。
“因为他们是死在这个亭子里的。”囚牛小声道。
江安顿时觉得那个亭子上鲜血淋漓,白衣女鬼在地上爬动,发出吱呀的声音……
这绝对是恐怖片看多的原因……
江安呼口气,道:“冒昧问一句……你招来的那个灵体,是什么样子”
囚牛笑了笑,道:“别害怕,灵体只是残留在世间的执念,原本的鬼灵魂魄早就投胎了。”
江安点点头,便继续跟着囚牛往前走。
他们二人四下观望,见无人走动,囚牛方才伸手在空中画了
“河神”开轿
次日,用过早膳后,江安觉得应该四处转转,主要是伙食实在太好,怎么说呢,一顿早饭罢了,就摆了整整一桌。
更重要的是,江安饿了……
她摸了摸有些鼓胀的小肚,抬眼看着四下美景,正是三月,梅花满枝,灼灼其华。
走了片刻,便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一阵喊叫。
是女孩的声音。
江安跑过去,发现一个十二岁上下的丫头正坐在横跨湖水的小桥上一边抹眼泪一边喊着“救命”。
“小妹妹”江安试着叫她。
女孩停止了抽噎,她抬起头看着江安,然后大叫道:“小猫!姐姐!小猫掉水里了……呜呜呜……姐姐救救小猫!”
小猫
江安立刻跑到桥上,她四下观望,桥的护栏有些矮小,江安忍不住微微往后退了退,水面十分平静,蓝绿色的湖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
“在哪里小妹……”江安正要转过头去问,谁料,江安的背部忽然被什么猛烈一推,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一倾,“啪”一声便碰到了石桥的栏杆,紧接着身子失重,翻了过去……
大脑忽然间绷紧,冰冷的感觉从湖水中传到身体中的各个神经。
湖水猛地灌入口中,耳中……呼吸道瞬间被堵死,她挣扎起来,四周只剩下湖水翻腾的声音……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嘴角上扬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她看着湖水中不断挣扎着的女子,身体渐渐幻化成一个成年男子的模样,男子为书生装扮,眉清目秀,左眼下有一颗黑痣,手中握着一枝暗黑为底,金色流云为装饰的毛笔。
他拿起笔在空中画了个符咒,瞬间,这个书生打扮的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湖面上泛起的波浪越来越小,江安的大脑也渐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仿佛眼前是一片黑洞,脑中也是一片黑洞。
囚牛赶到湖边时,湖面上已经没有多少波澜了,他跑到湖边,看着幽幽湖水,脚步停了下来,终究还是没有跳下去。
他皱眉看着湖面,食指和中指放到嘴边,口中念念有词,最后轻呵一声――“开”!
话音刚落,湖面便如同被刀生生斩断一般,一分为二,中间露出一块布满海藻,贝类的陆地,而湖水向两侧流去。
江安倒在布满海藻的“陆地”,浑身湿透,模样像一只将死的猫。
囚牛咳嗽几声,皱着眉将自喉间涌上嘴角的鲜血擦去。他垂眸看着手上的鲜血,不动声色地用法力擦拭干净。
他走到江安面前,用手试了试鼻息,还有呼吸。
“江安……”他开口唤道,明知没有人回答。
囚牛蹲下身,轻车熟路地选准了位置将江安肺里的湖水逼了出来,然后抱起已经昏迷的她,走出了湖底。
刚刚踏入草地,囚牛身后的湖水便缓缓流淌而下,逐渐将刚刚呈现出的“陆地”填平,最后湖面恢复如常,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囚牛将江安放到床上时,他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昨日问亡灵已是消耗了部分法力,如今开湖水又是一次……距离那件事刚刚过去半年,身体依旧如此不好控制。
囚牛看着江安的脸,打湿的头发沾在额头上,微微泛红的双颊惹人怜惜,这是一副很好的皮囊,堪比仙人。
他伸出手,抚上身后的裹着琴的白布,眼里情绪淡然而悲伤。
境河水畔,鲜红的轿子被摆在悬崖边,轿子周围都是一些烟花炮竹的残剩包装,零零碎碎地落在轿子周围。悬崖下波涛汹涌,浪花卷起白色泡沫,三两声鸟鸣空旷悠远。
穿着红嫁衣的女子已将盖头掀了去,她看着手中已经硬掉的馒头,迟迟下不了口。
她的生命马上就要结束了……
她被家中父母打扮成新娘嫁给了河神,这一路迎亲,无人笑,却有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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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影子
正午的阳光打在地面,暖意之上微微有些炎热。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比以往少了些,或许是因为天气有些干燥炎热了,不过西瓜摊和茶坊的人倒是排着好几队人。
他走在街上,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来来回回地摇着。
至护城河畔时,人烟已是稀少,入眼的更多是柳树和白杨。
未走多久,他便在拐角处发现一个书画摊子,白纸被风吹拂而动,摊子的主人上着淡蓝色宽袖的袍子,下穿浅红色衣裙,腰间用一根麻绳和黑布系住,衣角处皆有零散的竹叶图案,他手持一根毛笔,毛笔笔杆以黑色为底,上面用金色颜料画了流云的图案,那人正拿着毛笔描画着什么。
他走过去,想顺道看看书画,待越来越近时,他才发现在日光下,画师的皮肤十分白皙,模样还算清秀。
“公子,你踩到我的影子了。”
微微有些沙哑的男声传来,那个持笔的画师开口道。
他微微一愣,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的确,他的脚踩在了这个画师的影子上。
他后退一步,朝着画师道:“公子倒是有趣,公子在画些什么”他凑过去看。却见那画师正在画自己的影子。
很奇妙,一个影子硬生生给画出了浓厚浅淡的变化,虽比不是山水小品,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公子,别人画花,画草,画山,画水……都没听说过画影子的啊!”他有些惊讶。
画师道:“影子是相伴一生的,它永远不离不弃。”
“有趣。”
画师点点头,不过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画纸,他开口道:“买画吗”
“看看。”
“随意看吧,记得不要抹脏,很花时间的。”
他四下扫了几眼,白纸上花鸟鱼虫活灵活现,奇山怪使引人驻足,画工极好,每一副都可以看的出绘画者的用心,每一笔的轻重都把握的的很好。
“公子,你手艺不错,怎么称呼”
“印松烟。”
“好名字啊,松烟入墨,你的名字都和画有关。”他微微感叹。
“阁下呢”
他笑:“姓张,名慕贵,对书画也略知一二,不如你我互交知己如何”
印松烟道:“小生贫寒,怕折煞了公子。”
张慕贵随手拿起一副画赞叹几声,继而道:“以画交友,不论出生。”
印松烟沉默许久,开口道:“那张公子可有看上哪一幅画”
张慕贵左看右看,最后似乎没有什么眉目,良久,他回道:“你的画,我都要了。顺便,你能随我回府吗”
――“啪”一声轻响,画师手中的板子与纸掉落在地……
“吓到了吗别误会,印兄台妙笔生花,不如为我娘亲也画上一副如何”
……
“松烟,把你的手给我。”
“羞羞答答的,你怎么想个大姑娘”
……
张府,凉亭。
桌子上铺了宣纸画具,印松烟挽袖提笔,他看着站在亭子下的张慕贵,嘴角微微上扬。
每一个落笔都恰到好处,他小心翼翼,却也十分喜悦。
“松烟,好了吗快一柱香的时间了,腿麻了。”
“稍等,急不得。”印松烟正迟疑着下一笔应该落在哪里。
张慕贵打了个哈欠,笑道:“你说你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不担心担心自己的婚事你看我们好友一场,我给你介绍的姑娘你也好歹看一下。”
印松烟的笔微微停顿,他垂眸,没有说话。
张慕贵却看着印松烟笑了起来,他道:“你该不是钟意我吧”
他猛然抬起头,皱眉道:“莫要胡言乱语。”
“那你脸红个什么”张慕贵嘟嘟嘴,指着印松烟道:“快些画,我真的腿软了!”
……
“印松烟……”
“印松烟!你快点跑!跑的越远越好……你这一辈子都不要再回来!”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松烟,印松烟。”
“松烟,松木燃烧后所凝之黑灰……这或许就是我最好的归宿吧。”
“别说了……别说了……”
火光满天,张慕贵抱住印松烟的尸体泣不成声。
混乱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成河,张
试问张慕贵
江安一连咳嗽了几声,她顺手将凑过来的囚牛推开,眼珠微微一转,斜看向囚牛。
“你扔的也太用力了吧……咳咳……”
囚牛歪了歪头,模样竟温和里带着一丝丝莫名的单纯可爱。
“很久没这样给别人喂东西了,怎么说呢,你应该庆幸才是。”
江安微一挑眉,道:“你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毛病到底是跟谁学的”
“嗯,无师自通,自学成才。”
江安叹口气,摇着头感叹道:“无聊。”
“怎么就无聊了我怎么感觉你一个小姑娘家正经的不得了要学会开玩笑才会有人喜欢的哦!你这样除了我要你估计你都嫁不出去。”囚牛看着江安,风轻云淡地说完了这一句话,就仿佛在聊家常一般,不知道为什么,江安觉得他不应该说这样俏皮的话。
不过江安想了想,倒是的确,家里除了母亲就是一堆宠物,男朋友的确是一个稀缺物种呢。
她故意咳嗽两声道:“无妨,这种事情随缘就好。”
囚牛看着江安,微微一笑,伸手揪下几个葡萄,“给你。”他将葡萄递给江安,自己也朝嘴里喂了一个。
江安接过,道了声谢谢,然后也一个一个地喂进了嘴里。
二人客房的对面就是张慕贵的房间,黄昏时分,江安同囚牛想好了说辞,于是乎便一同前往了张慕贵的房间。
江安敲门三下,屋中传来张慕贵的声音――
“谁”
“是我。”江安道。
“是仙姑那快些进来!”张慕贵有些激动。
江安不想回答,她推开了门,朝着一脸笑容的张慕贵也微微一笑。
“最近对修行的悟性如何”江安看着张慕贵问道。
张慕贵笑了笑,揉了揉头说:“恕在下愚钝,悟不出来,不如仙姑和仙姑旁边的活神仙能否指点指点我”
囚牛道:“不是每个人都有仙骨,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修行。”
张慕贵摇了摇头,坚定道:“天道酬勤,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那你总得有一个不放弃的原因吧”囚牛道。
“当然!”张慕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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