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逆袭之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煲仔饭11
“吴大人,”康恪阗见吴英雄渐渐冷静下来,方才敢小声道,“草原部落劫掠商队,残忍好杀,不过党项人的习惯却是尽量生擒人丁卖作奴隶,只需我等及时击破敌方,兴许尚能夺回部分被俘的兄弟。”
“对,”吴英雄回身盯着他,仿佛面前是蔡继迁和部落头人,看的康恪阗心里也一阵发毛,“所有参与袭击我岚州商队的部落都要受惩罚,我要他们血债血偿!”他对门口侍卫的牙军大声命令道:“速速传令各营校尉前来议事,放鸣镝,所有军士营中备战,封锁全城。”又对康恪阗道:“康君,请派你手下子弟打探清楚此番到底有哪几个部落袭击我军,另外,请绘制详细地图供我大军出塞之用,还有,让粟特商队派出向导,为我军指示塞外道路。”在吴英雄威压之下,康恪阗满口答应,又道:“我会派出小股商队以做生意为名,事先进入敌方部落,摸清情况,方便大军行事。”
片刻之后,匆匆闻讯而来的各营校尉赶到指挥使府正堂议事,听了于伏仁轨通报的情况之后,众人皆是面色沉重,牙军校尉蔡斯当即反对吴英雄率军出塞。
“大人,兵法有云,将不以怒兴兵,”蔡斯出列道,“若是急急率军出塞,我军不熟道路,粮饷不济,而且草原部落虽说无所统属,但毕竟是辽国羁縻之地,我方大动干戈,万一激怒辽人断我后路,或者奔袭岚州,后果无法可想!”蔡斯毫不客气地盯着吴英雄勃然欲怒的眼睛,在吴英雄气头之上还敢犯言直谏的,也唯有这个统领牙军的心腹校尉,其余众将虽然有赞同他意见的,也不敢出声。
吴英雄面沉似水,道:“西行商路干系重大,贼人得手一次,若不全力惩戒,便是助长其气焰。”蔡斯正待反驳,吴英雄挥挥手制止他说话,接道:“此番商队出塞护送兵力不足,乃是吾的过失,数百军士随吾万里征程,陷于敌手,须得从速进击,在贼人尚未转卖奴隶之前将他们救出,我岚州决不放弃每一个兄弟。”他站起身来,对众将大声道:“我意已决,只待敌情清楚,大军不日出征,必将踏平贼子巢穴。事关机密,即日起,无论军民,任何人不得出入岚州城。各位且回营厉兵秣马。”
众将轰然答是,吴英雄目送他们匆匆回营的背影,唯独缺少一人,心中暗暗咬牙道:“老辛,你若有不测,吾将尽屠贼子以报此仇!”
辛古昏昏沉沉中,似乎被人拖于奔马之后,身体仿佛要被撕裂,疼的昏了过去,又似被放置马上摇摇晃晃地走。醒来后,一片黑暗中,仿佛有人喂水喂食,他用尽全身力气睁开双眼,只见置身于一处穹庐之中,身边有名头蓝色头帕缠头的女子欢喜地叫唤一声,便跑出帐篷。
辛古摇摇头,努力从昏沉中清醒过来,回忆起岚州商队最后的战斗情形,最后关头,他下令放火烧毁了所有的货物,无边无际的敌骑涌了上来,箭尽了,士卒们挥舞着弓背与敌人搏斗,刀折了,扑过去用牙齿撕咬,自己挥舞着一条步槊捅死了三四个人,不小心被一根长矛从身后插在腿上,然后被一支箭射中胸口,想到这里,辛古低头看了看,伤口已经缠上了布条,箭头被挖了出来。看来自己被救下来了。
他打量着自己置身的这座穹庐,中间支着简陋的炉灶,地上的羊毛毡毯已经破损不堪,墙上挂着的一柄弓倒是很不错,看来这是一户普通部落牧民的帐幕,正思忖间,外面传来匆匆脚步声响,掀开门帘进来一条大汉,头戴
第149章 放弃
辛古自觉身体已经完全好转,他将这些时日来节省的口粮都取了出来,用布包好,经过观察,他知道阿穆尔习惯将水囊、常用的弓箭都放在马匹的旁边,草原部落民风淳朴,阿穆尔又是有名的勇士,不管是马匹还是物品都随意放置。辛古打算待晚间阿穆尔夫妇熟睡之后,偷偷牵马逃走,只要有水囊和弓箭,偌大的草原哪里都能找到吃的,从平素和其其格的闲谈中辛古得知,部落离商队遇劫的地方不远,辛古估计只策马倍道兼行,三日便可返回岚州。这些日子有几个粟特行商到部落里贩卖中原的茶叶和布帛,价钱比平常少了好多,头人家一口气买了五十斤茶叶,其余牧民人人都拿羊皮去他家换茶。
这天傍晚,阿穆尔打回来一只野兔,辛古帮其其格将兔子剥皮后架在火上烧烤,阿穆尔在一旁揉制刚剥下来的兔子皮,他看着辛古,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辛古虽然性格直爽,但跟随吴英雄日久,又做了多日校尉,也能察言观色,心道,莫不是吃过这顿饭,阿穆尔便要将我交送到头人家中,到要好好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只需拖过今晚,那便天空任鸟飞了。其实辛古无论是徒手,用刀还是弓箭,都比阿穆尔要好,只是这些天来承他夫妇照顾,不忍临行前再伤了他。
眼看阿穆尔闷头揉着兔子皮,辛古也不说话,其其格也觉的气氛有些不对,笑道:“阿穆尔,平常你和辛大哥话说也说不完,今天怎地变成了没有嘴的葫芦”阿穆尔抬眼看她,满脸通红,似乎下定了决心,转身从柳条柜子里面拿出一个包袱,沉声道:“今天苏合跟我说,要把你卖给远来的商队当奴隶,辛大哥是我的朋友,我不能把你交出去,今晚你就走吧!”辛古诧异地看着阿穆尔,问道:“我走了,你就不怕苏合拉你去当奴隶吗”其其格也用焦虑的眼神看着他,阿穆尔将包袱放到辛古身边,苦笑道:“就算拉我去当奴隶,也不过是每年要交更多的羊羔和羊毛罢了。”其实阿穆尔是部落里有名的勇士,草原上的财产可以用刀子和弓箭抢到,阿穆尔如果是自由人的话,说不定就有翻身的机会,但如果成了头人家的奴隶,便再无出头之日了。辛古心里明白,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脸色一变,目光落到每个人面前的木碗之上。
阿穆尔和其其格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装满奶茶的木碗中,原本平静的茶水正在微微地震动,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到简直都要溢了出来,四面八方响彻隆隆的马蹄声,如同翻翻滚滚的雷霆袭来。“有敌人!”阿穆尔神色大变,起身取下挂在穹庐上的大弓正待出门,辛古却把他拦住,沉声道:“骑兵已经冲进营地,你现在出去,想送死吗”
他原来做马贼时,日日夜夜都要逃避仇家追杀和官军围捕,对伏地听声之道尤为精通,眼下只听来袭马蹄之声突然大作,辛古便知这伙袭击部落之人乃是悄悄拉着战马步行到两三百步之内上马,然后全速催马冲击,这等偷袭关键处在于潜行时不被发觉,一般草原部族骑兵根本无法完成,来袭者定然是军纪严整精锐骑兵,一旦偷袭得手冲进部落营地,往往部落帐幕里的战士刚刚走出,便迎面碰上杀进营地的敌人,被砍杀当场。
此时反抗已经无用,唯一的生机,乃是留在帐中躲过敌骑第一波最为血腥无情的杀戮,假如来袭者对受惊的部落人马管控不力,百姓开始在营地里来回乱窜时,或有机会趁乱抢马逃走。不过既然来袭者能够镇静到牵着马步行到如此近的距离再发起攻击,未必就不会在营地之外留有机动分队,专门围杀趁乱逃出的漏网之鱼。无论如何,在这等强大袭击面前,像阿拉坦乌拉这种小部落是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的。
阿穆尔正待挣脱辛古的阻拦,忽然外面传来数声惨叫,一抹飞溅的鲜血噗的一声喷到帐幕之外,火光映出一大片血迹若隐若现地顺着帐幕流淌着,随即传来人体如木头般到底的声音,也不知那出去的人是被割了脑袋还是捅中了心口。
紧接着,远远近近的惨叫声陆续传来,都是阿穆尔和其其格所熟悉的同一部落人的声音,而从最初到现在,除了雷霆般的马蹄和兵刃刺入人体之声,袭击者居然一声未发,只管闷头来回驰马和杀戮,似乎有几处帐幕已经被点着,熊熊的火光映照得帐中烤肉的篝火都有些暗淡,更映出账目之外影影绰绰来回奔跑的骑兵的身影,或执长槊,或举长刀,在部落的营地里往复驰骋,一旦偶尔出现一个站着的部落战士的身影出现,立刻便被近处奔来的骑士一击即倒,马蹄声、杀戮声,惨叫声,连带着火烧帐幕哔哔剥剥的声音,响做一片。
其其格的脸色已经煞白,她不敢想象,若是片刻之前辛古没有拦着阿穆尔,现在会发生什么。辛古随手拿起阿穆尔放在帐幕里的一把匕首,身形弓起,仿若蓄势待发的一头豹子一动不动,阿
第150章 罪孽
高蹄营校尉蒲汉姑向辛古解释道,此番岚州可谓精锐尽出,按照粟特商人提供的情报,四千步骑倍道兼行,侦骑放出二十里,沿途所遇牧民、商队、马贼都或杀或捕,步卒在距离草原各部落距离较远处结下坚固的大营,吴英雄亲自坐镇,各校尉率三千骑兵以此为圆心,轮番进击各个劫掠岚州商队的草原部落,三日之内,阿拉坦乌拉部落已经是被击破的第七个部落,连同辛古在内,至今一共救出被俘的岚州军四十二人,商队伙计四百多人,蒲汉姑已经派人将辛古到此的消息回报大营。
蒲汉姑一边解释,一边安排军士将投降的部落人众全部集中到头人大帐前的空地上,周围数十名岚州军士骑着健马看管,巨大的马槊在这些人头上来回挥动,一旦有人胆敢站起来反抗,就格杀当场。贵族和普通的牧民被严格甄别开来,都跪在头人阿古达木家的地毯上,只有寥寥二三十人。
眼看所有的部落牧民都已集中,蒲汉姑向辛古告了个罪,起身走到部落百姓前面,大声道:“一个月以前,你们的头人阿古达木听从党项蔡继迁的挑唆,抢掠我们的货物,杀了我们的人,今天,阿拉坦乌拉部落是罪有应得!”他凌厉的眼神分别扫视了一下岚州军骑兵隔离线左右,无论贵族和普通牧民都低着头,就连血气方刚如头人的儿子苏合,也没有愤愤不平,阿拉坦乌拉部落挑衅在先,岚州出兵讨伐报复,部落力不如人,弱小的失败者只有听从发落的份。
“今天让大家知道,手上沾有我岚州血债的人,定要血偿。”蒲汉姑一挥手,两名军士分开众人,如同老鹰捉小鸡一样将苏合从贵族堆里脱出来,苏合也似乎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惊恐的抓住身边的人,他身边的贵族却避之唯恐不及,头人阿古达木脸色铁青地跪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拖到蒲汉姑的马前按倒,蒲汉姑沉令声喝道:“现将带头抢劫我岚州商队,杀人越货的苏合就地斩首,你们可有不服的么”蒲汉姑祖先是西域胡人,他满脸银灰络腮胡子,身躯膀大腰圆,中气充沛,这话用蒙古语说出,震得附近部落里百姓双耳都嗡嗡作响,都面面相觑,草原上武力争夺财产、女人,战败一方杀了也就杀了,狼吃羊,还要问羊服不服么
被按倒在地的苏合却剧烈地挣扎起来,大声道:“要杀便杀,我诅咒你的灵魂被魔王吞噬,你的心肝要被他挑在钢叉上烤着吃!”听他诅咒如此恶毒,其它贵族不免暗暗担心,这苏合眼看自己要死了,还要激怒敌人首领,连带着别人也活不成,颇有几个被吓得汗流浃背的。蒲汉姑却轻蔑地看着被军士按倒在地不断挣扎的苏合,沉声道:“随口以魔王之名诅咒他人,乃是信奉魔鬼的行径,苏合,你不但双手沾满我岚州军民的鲜血,还将灵魂出卖给了魔鬼!来人,行刑!”蒲汉姑先祖信得便是祆教,世代严守教义,这祆教主神阿胡拉庇护对蒲汉姑而言,就如同犹太人笃信自己是上帝的选民一般,再者,祆教的主要教义之一便是光明与黑暗之间永无止境的战斗,苏合随口诅咒,又怎能动摇他的心神。他若是当真确信苏合信奉魔鬼,就当把苏合架在柴堆上烧了,用光明之火洗涤灵魂。
刽子手当即将苏合的人头斩了下来,鲜血喷了一地。见部落中人脸上均有惧意,蒲汉姑又道:“首恶虽然伏
第152章 了解
“天上月,遥望似一团银。夜久更阑风渐紧。与奴吹散月边云。照见负心人。”
萧绰放下手中书卷,喃喃道,这曲子,直写到人的心里去。她身着襦裙,淡黄衫子外随意披了件银丝夹袄,玫瑰金环将秀发拢住一束,淡扫蛾眉,更衬得容颜娇艳。
“皇后娘娘,韩大人觐见!”
“让他进来吧。”对着镜子看看自己容貌,将脸一寒,萧绰沉声道。
韩德让匆匆步入,请安后起身道:“不知皇后陛下宣臣觐见,有何要事交待”他浓眉斜飞入鬓,面容坚毅,一袭圆领窄袖白衫更衬得他长身玉立,举止温文有礼,就连声音都透着股温暖的味道,眼神内敛,但偶尔透出一股摄人的寒光,简直刺得人难受。
多日不见,萧绰禁不住细细打量韩德让,稳了稳心神,挥手屏退左右,沉声道:“德让,旬日前,汉国将军吴英雄率军出塞,击破草原上十几个部落,你可知道”韩德让微微点头承认,萧绰脸色更冷,斥道:“南京道、西京道官员上奏,曾将汉军出塞消息报知于你,但你不但置若罔闻,还晓谕你的部将和朋友放任汉军出塞,可是真的”她强压住心中的怒气,私放汉军出塞的若不是韩德让,她早已晓谕下狱拷问治罪了。
韩德让容色自若,拱手道:“皇后陛下,那些草原部落连接夏州党项,隔断东西商路,抢掠我大辽商队已非一日,臣早欲率军讨伐,只顾及眼下正值国家多事之秋,南面宋国觊觎燕云十六州已久,正厉兵秣马欲与我大辽一战,东面的女真、鞑靼部落,还有高丽小儿也都蠢蠢欲动,臣也只能隐忍,任凭那些草原部落继续为虎作伥。眼下汉国吴英雄出兵讨伐那些抢掠商队的部落,贯通商路,正是对我大辽有利之事,所以臣才晓谕部将,无得阻止。”他从容自若,侃侃而谈,显得心底无私。
萧绰秀目盯着韩德让,看他是否欺骗自己,柳眉微蹙,沉声道:“我听说那吴英雄有勇有谋,若纵容他收服了草原的勇士,羽翼渐丰,岂不成我朝的祸患”
韩德让笑道:“皇后过虑了,草原蛮人,叛降不定,秦汉以来直至当世,多少英主名将想要使之归附王道,挥师北征,千万将士丧身大漠,都无济于事,中原北疆始终以长城为界,不能深入草原。我朝兼得农牧之利,兵马强劲,对这些部落也只是羁縻而已。吴英雄固然是个英雄,但他能做成秦始、汉武、唐太宗、我朝太祖皇帝都做不成的事吗以臣下所见,他不过是惩戒一下那些贪得无厌的部落头人,泄一时之愤罢了。”
萧绰点点头,对草原部落她也是十分了解的,便将此事揭过,美眸微闪,又奇道:“你说吴英雄是个英雄,德让,很少听你这么夸赞旁人呢”语气已经十分温柔。
韩德让神态仍然十分恭谨,躬身秉道:“以臣所见,此人文能附众,武能威敌,实是个将才,可惜他先投南唐,又投北汉,始终不能为我大辽所用,日后还有可能成为我朝的大敌。”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暗助他讨伐草原部落,我听说你还卖给他一万多个汉人奴隶,你们交情匪浅啊,好像还结拜了兄弟是吧”萧绰
第153章 平等
萧绰起先只是想气他一番,谁知说着说着两人都动了真气,看韩德让立在堂下那傲气的样子,就如年少人二人斗嘴,他气不过自己,又不愿认输的傲气模样,眼圈微红,心中一软,低声道:“我总是说不过你。”
见韩德让眼神转过,萧绰起身走到韩德让身旁,柔声道:“德让,你的心事,我若是不知,就枉读了这许多汉人的诗书。你们汉人,看似柔弱,却将自身传承看得极重,更看不起胡人,”见韩德让要出口反驳,萧绰伸手道,“且听我说完,韩爷爷在我朝已是位极人臣,可仍然郁郁而终,韩伯伯贵为秦王,每当接待南朝来使,都面带惭色,你私下联络幽燕汉人将门当中的豪杰,暗暗在燕云抗拒契丹族贵人,你道我都看不出来么”
她越说,韩德让就越是暗暗心惊,少年时只觉萧绰善解人意,却未曾深思这都是因为她了解自己,远远超过了自己了解她。
“若非天意弄人,燕燕嫁作君家妇,自当夫唱妇随,你欲联络燕云豪杰起事,乃至南取中原,北拒大辽,我都只当你是个大英雄,大豪杰。”萧绰似乎用尽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来这些话,她微微喘了口气,扶住韩德让的肩膀,又道:“可是,现在我是辽国的皇后,皇帝陛下信任我,让我料理朝政,德让,难道你要背叛我吗”她鼓起勇气昂头看着韩德让的眼睛,韩德让微微叹了口气,没有承认,也没有辩解。
“我知你素来不忿在大辽境内汉人饱受欺辱,立誓要亲手改变它。可是这改变难道只能通过战乱和杀戮来完成么”萧绰将韩德让的手握在自己的柔胰之中,感觉他被自己说中了心事,在微微发抖,抬头望着韩德让,用从未有过的坚定声音道:“若是陛下继续让我料理朝政,我将开科举,用读书人当官,让契丹族和汉族平等相待,劝农桑,薄赋徭。德让,你不要背叛我,燕燕请你辅助我,保护我,忠诚我。”
萧绰说出这些惊世骇俗的话语后,宽阔宏大的皇后寝殿顿时寂静,一缕清辉透过殿宇高空的窗棱透了出来,光柱照出空气中的细细的粉尘随着细小的气流缓缓地流动和飞舞,缓缓投射二人身前厚厚的毡毯上。
两个人默默无言地相对,这一刻仿佛有一百年那么长,终于,韩德让在她哀婉而坚定的美眸注目下,单膝跪下,低声道:“臣,韩德让,愿忠诚于皇后陛下,澄清宇内,共致太平。”萧绰喜极而泣,身子一软也跪坐在他身前。二人偎依在一起,执手相望,感觉从小到大,从未像今日这般心吴英雄率岚州大军出征已有十五日,为防敌人趁虚而入,岚州四门紧闭,除了斥候之外,军民都不得出城。全城人都陷入了惴惴不安的焦虑之中。军士绷紧了弦日夜巡逻,民户则奉命无事不得出门,每日领取一升粮食回家熬粥。
孙狗子正值壮年,这一升粮食熬成的粥怎够吃的,每日饿得前胸贴后背,躺在床上数日子,愁眉苦脸地冥思苦想。谷雨节气已过,田里的种子早播了下去,虽说自己手脚勤快,早早的田地里竖了个拿蒲扇的稻草人,不知道能否吓跑那些啄食种子的山雀,这十来天雨水充沛,田间的野草也该长出来了,若不及时拔掉,抢了地力,生发的麦苗便不够肥厚挺直,怕是要大大影响收成,唉,这该死的蛮人,偏偏在春天开仗,这不是要老孙再饿上一年的肚子么到便宜了那些种草的夯货,草籽往地上一撒,便可以躺在田垄边上睡大觉了,孙狗子用脚指头也想得到,牧草肯定比麦子好伺候。他一边想,一边唉声叹气,眼巴巴地望着窗外如珍珠卷帘一般的春雨,只觉得白花花的银钱都流到了沟里去了。
朱惠兰也眼望着窗外的雨丝,手持细针在自己的发髻上别了一点油,再下针时却没有回过神来,一下子将左手拇指出血来,她疼得蹙了蹙蛾眉,将出血的手指拿到嘴里轻轻含了一下,又叹了口气,今天已经是第三回被针扎到了,老是心慌意乱,难道是,那个人出了什么事不成岚州商队被劫,乃至吴英雄出塞讨伐的事情,岚州上下都是严格保密的,似朱惠兰这等民户根本无从知晓内情,只是十几日来城门紧闭,军卒日夜巡逻,显是发生大事,辛古在岚州地位尊崇,岚州的大事多半要将他卷入进来。所谓瓦罐难免井上破,战场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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