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入水你入我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痛饮干戈
钟霆看着费凡,又是心劲儿上来了,这女子今天可真够倒霉的,碰上费凡出门前被费禄洪教训了几句,心里正不得意呢,他也不好相劝。
“行了,屁大点事,哭个屁啊……”费凡最讨厌女人哭,更讨厌这种长得难看,说完便转身上了花楼。
脏的和乞丐没两样的女人在他面前哭,扰人兴致!
“给,赶紧去再买一副药,别哭了。”
钟霆把那女孩儿扶起来,可是女子还是在哭,连头都没抬起来,一直看着地上那一包沾着水渍的药,泣不成声。
他给女孩手里放了一锭银子,不知是因为看着女孩可怜还是出手本就大方,一锭银子可是能买几十副药了,给了银子后钟霆便走了。
费凡难缠,钟霆知道,不过平日里倒也不会这般不讲道理。今儿倒是事不迎时,只能怪女孩儿今天运气不好了。
第七章 除夕夜(上)
“大人。”
此时,梦仙居不远处,左卓的马车停了下来。
是刚才廊道外的那个偷听的人影。
他是左卓的人
“怎么样,刚都是按我说的做的吗?”
“是的,大人,小人刚才打发了几个人,在钟家那个少东家耳边吹了吹风,想来现在他上去找钟大人,是一定会遇见费大人了。”
那人一袭黑衣,说话是严丝合缝。看来这是个局,不过是为了什么呢
“你刚才做的很好,回去换身衣服,别被人看见了。”
左卓说完便拉过了马车窗边的帘子。
“是。”
语毕,马车便继续向前走了,就好像谁都没来过。
梦仙居内——
“诶!我爹在里面吗”这听声儿听声儿的,一步一探,这年方二十的公子哥儿就是钟文斌的儿子——钟霆。
“霆少爷,大人在里面谈事呢。”
“谈事这除夕之夜有什么好谈的”
眉间一挺,倒又几分轻佻之意。两手一背,一转身,倒是不看这屋内之事了,反正谈来谈去不是官场上的事,就是生意上的事,怎么还能把天谈破
随从见钟霆转过了身,想着他是不进去了。
“少爷,你怎么不在府上过除夕,倒是出来过了”
钟霆一个瞥见,根本就不想多和这下人废话。
“本少爷去哪儿还得给你说一声吗”
这可是把这随从弄得话都说不出了,都知道这霆少是出了名的难缠,他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不,小的不敢,小的就是随口一……”
“爹。”噌一下,钟霆就推开了门,直接挪步进了屋内。
“诶,少爷!”这人已经进了屋子,下人也没什么办法了,只能佯装拦一下,好让屋内的人别怪他们,毕竟拦也拦不住,钟霆的性子谁不知道能拦住他的,怕是只有皇上了。
“爹,这屋里就两个人这不是费伯伯么我当是怎么了,那下人就是不让我进,我还以为是什么坏人呢!”
钟霆一进屋,先行了礼,便自己坐下拿起筷子夹菜吃了。
“这一桌子好菜,怎么不动筷子啊爹,虽说我们家里边有钱,但也不能光点不吃啊!”
钟文斌看着这孩子,一进来就动筷子,真是越发越不懂事了。
“你怎么说话呢,问费大人好了吗你就坐下来直接吃。”
“文斌,我这刚听见令公子问好了。这菜点来可不就是让人吃的吗令公子这是真性情,那我这也就不打搅你们了,先走一步!”
丞相都走了,该说的话也说了,这钟霆一口一口的吃着,他还待在这儿干嘛自讨没趣。
话音刚落,就见费禄洪起身离开,钟文斌准备送送的……
费禄洪只传过来一句:“钟大人留步。”
说完,招呼了门外的随从,便从刚在左卓走的那一道也离开了。
钟文斌只得说句:“大人慢走。”
钟霆倒是吃的开心,都忘了自己下面还有朋友呢!倒是在父亲这一桌上吃的开心,想来这招呼丞相的酒菜也都是梦仙居的招牌了。
贵的东西入了口中,这感觉,就是,越贵越好啊!
“你啊!”
钟
第六章 钟文斌
自从坐上了兵部侍郎一职之后,钟文斌母家的织锦生意就又扩大了不少,钟文斌的母亲是个新疆女子,母家做棉花种植一直生意兴盛,不过自从这李枢官位也上来了之后倒是不断和他争较。
左卓像一只老狐狸一样:“听说你母家最近做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
钟文斌倒是也没接着往下引,只不过平淡无奇的应了声,便算是回过去了。
费禄洪倒是怕这今日没显着他:“早听说文斌家里织锦生意做得大,没想到都传到左大人耳朵边儿了。”
“费大人抬举了,是丞相看的起,才金口一提罢了。”
钟文斌是个鼠性,不喜张扬,费禄洪倒是能说。
“诶!不抬举。你这家里家大业大的做个兵部侍郎真是屈才了,若是再能高就,不知会有何番天地啊!”
钟文斌也没接着说下去,他察觉左大人今日来是有话要说的,费禄洪是不长眼,但他钟文斌可不是傻子。
“天地”一声疾风之声就从正坐方向阴沟似的地方涌来。
左卓头一抬,眼睛直看着这桌上的茶,又轻转至费禄洪的脸上,胡须盖住了左卓的半张嘴,徐长的剑眉未坐身旁便有其气势。
“费大人觉得怎么才算高就皇上那个位置你可还满意”
“不,不敢。下官多言了,大人恕罪!”
费禄洪一听立刻就不言语了,看左卓这样子,现在可不像是适宜说话的时候。
钟文斌看情形不对,便应了一声:“左大人,想来今日定是有要事相告,还请大人明示。”
费禄洪见钟文斌解围之词,便立刻明白了意思。
“大人,青州一事,下官定即刻解决,不留后患,若有其他指示,还请大人明示。”
左卓这才挺直了身,放下了手中的茶。
钟文斌见状,便让屋内的下人都退下了。
现在的屋子里只剩下了这三只狐狸。
左卓:“这最近李枢在皇上面前可不是一点点的露眼啊!文斌啊,这同样都是做织锦生意的,怎么没见皇上这么关注你呢”
钟文斌话里话外都听不出来,左大人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钟文斌:“皇上,可能是认为下官家里那点生意比不上李大人名下的产业吧。”
左卓讥讽一笑,便将剩下要说的话都表示出来了。
费禄洪见状便巧言加缝:“钟大人这就胡说了,就李枢那点小打小闹能比的上你钟文斌家里的产业,你家的织锦棉麻货源稳定,李枢哪算的上!”
“不敢不敢,费大人说笑了。”
钟文斌一点奉承的意思都没听出来,他只觉这一顿夸赞瘆得慌。怕带来的不是什么好事。
“诶!钟大人,费大人哪里说笑了,你难道真是觉得你家产业不比李枢那点能耐吗”
听左卓这样说,钟文斌也不敢再推辞了。
“这……”
钟文斌想着今日怕是不能糊弄过去了。
“左大人,下官认为,这李枢的行事倒真是不好猜透,下官也不敢揣测皇上的心思,只是,这不挣钱的生意,李大人做的欢畅,下官做不来啊……”
“不挣钱”费禄洪不明其意,这李枢家的织锦都做到宫门边上了,皇上都知晓,这怎么会是不赚钱的生意
“费大人有所不知。这北边的织锦生意与南方不同,料子也是不同的,我家每年的棉花都是母家在边疆一带不断积累的货源人脉,无论是南方北方,只要用到棉,那必然是从边疆一带来货,成本更高者更是从波斯进口,但是这两年新政出台,政策不允。早已没有商人从波斯进棉,所有的棉全是北疆而来,这可是一笔很大的成本价。可是据我所知,李大人这织锦料子都做进宫中了,价格却还不如下官的六成,这实在是不获利啊!”
费禄洪这就不明白了。
“巴结皇上也得有个方法啊,李枢这不是折自己的胳膊么”
钟文斌也搞不懂李枢到底想做什么。
“这……左大人。下官刚开始以为这李枢只是想巴结皇上,可是没想到他这一做就是一整年,就算是他为了挣个皇家专供的名声,可是下官私下也派人打听过,坊间的收
第五章 蟒
年关将至,今晚便要过除夕了。
忙了一月有余的平城终于要守岁过节了。
月亮出山后爆竹的声音在街头巷尾响起,宫城的上空也礼炮花响,有的像绽开的花朵,有的似五彩的雨滴,有的恰似凤凰涅槃,更有白银落落之彩。
烟火之下,还有庙会的杂耍艺人的节目在街上演出,这时候总是能多赚一大笔的。
灯火通明的都城,人们比肩接踵,一个个的都是面带微笑,城内一片喜庆祥和的场景。
可是在这震动山林草木的鞭炮声之后,倒也不是没家每户都沉浸在济济一堂、虚无坐席的年夜饭之中。
这城西的一家餐馆儿里,就另有一群贵人,正在琢磨着这个年该怎么过。
梦仙居内——
“小二!再来二两酒,加一只烧鹅。”一桌子汉子扯着嗓儿喊了一句。
“好嘞爷!您先候着!马上!”酒楼里的小二一个个儿脚不沾地的奔着,就怕哪桌儿怠慢了。
“小二!加个鸡油香菇,三鲜鸭舌。”
“来,钟家少东家的豆沙凉糕,一品官燕,蜜汁山药,快去上菜。”
“好嘞!”
这能来梦仙居吃饭的不敢说都是皇亲贵族,但绝对都是些不差钱儿的主,今晚挣得多,大家也能多拿点红包啦!就这点儿盼头在这心里支着,一个个的干着活儿啊,心里都带劲儿!
三楼的一间包间里,却没有下面这般喜庆。
费禄洪:“左大人,你怎么才来,这让下官和文斌等了好一会儿了。”
一个看着约摸三十有几的男人说道到。
费禄洪,位任司徒于户部做官,一直巴结着各路尚书,手中权力不是极大,但也绝对不小,但一直阴沟里做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钟文斌:“是啊,这除夕之夜还真是贵人事多啊。”
钟文斌,兵部侍郎,眼神总是飘忽不定,到处找着能扣钱出来的营生。
钟文斌全是靠着其父亲在迁都平城之前的一场战役中护主有功,但也因伤病不治而死,钟文斌这才从这豺狼争夺之中跳脱出来,做了个兵部侍郎。
这门帘一开,四十多岁一男子迎面而来。
眼前就是个一袭黑貂,面非和颜悦色之人,他倒是长得普通,可是眉宇之间也倒是让人不敢太过接近。
走起路来虽气势雷厉风行,但步子很稳,和楼下熙攘热烈的酒肉之样似乎根本不在同个世界里。
这便是费禄洪口中的“左大人”——左卓。
左卓是当朝皇帝拓跋珪的叔父,为当朝异姓大丞相,开国元年被加封宜襄公。
左大人一进门,也没说话,招呼了身边跟着的人去门外守着后,只是坐下静静的喝了一杯茶。
“左大人,这最近是什么动向户部这几天可是动都不敢动啊。”
费禄洪一上来看左卓不说话,心里可就慌了。听说前几日,那户部尚书可是在御前被皇上训斥了啊。
钟文斌这一听便瘫坐着笑到:“那是他巫马博不长眼,明知道皇上最近在为粮饷一事烦心,他还不知言明的往上撞!”
左卓还在喝着茶,就仿佛听不到这二人说话一样,钟文斌和费禄洪见状,也就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说完了”一声磁音就从茶杯边缘发出来了。
钟文斌和费禄洪相觑一下,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左卓头都不抬,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一盏茶,听着楼下吃酒言欢的来往之人。
“费兄,你户部的事自己弄清楚了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户部的事弄没弄清楚
费禄洪不明白此话是为何意:“大人,下官不明,还请大人指点。”
“指点”左卓面容上略过一丝耻笑。
“你不知道身边人有不干净的吗巫马博前两日上奏,说是青州知府在当地……”
“啊!”
左卓这会儿话还没说完,费禄洪就惊了。
费禄洪一听,手震了一下,突然间坐那儿就不动了,两眼发慌的不知看向哪边。
“这
第四章 苏方木
寅时,天还阴蒙蒙的。
大片大片的雪花从雾蒙蒙的天空中落下,落在田野间,落在村庄里。雪把整个天地之间都囊括进来,一片寂静的白色笼罩着所有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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