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为白月光[快穿]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沈兮和
他本是入赘至白家,算起来终究是外姓人,家法供在白家后院祠堂内,阮乐正是没有资格随意进入白家祠堂的。
阮乐正眼睛一转,笑道:“如此才好,本是一家子至亲骨肉,当然要亲亲密密的。”
一家子别搞笑了,白檀点头道:“阮家哥哥有心了,无忧。”
一袭青碧色衣裙的无忧笑吟吟地上前一步,掏出一只丁香色荷包塞到阮青松怀里,语气亲热地说道:“怪道公子时常夸松哥儿聪慧呢,我和百岁两人竟是个傻的,看到主子们拌嘴,就吓得鸦默雀静的,还是你有办法,这么一劝就好了,这是公子赏的,快些拿着吧。”
为了凸显自身温润端方的气质,阮青松今日特意穿了一袭青色交领长袍,这本无甚错漏,然而,他却忘了,白府上的一等婢女小厮也是惯常穿青衣的。
方才阮青松一人独处时还不觉得什么,现在与白檀的侍婢无忧待在一起,两人俱是青衣青裤,不知道的,怕是会把两人身份搞混。
阮青松眼眸中划过一抹恼怒,强颜欢笑道:“弟弟又同我玩笑了。”
他眼眶微红,星眸含水,眼波粼粼地望向姜琸,竟是一副小女儿姿态。
姜琸的眉头轻轻皱起,反而煞有其事地冲白檀点点头,赞道:“白公子果真有世家风范。”
阮青松脸上的表情立刻僵住。
姜琸却觉得这白小公子举止清雅,言谈不俗,即便是已经识破自己的身份,也依旧从容淡然,不卑不亢,实在难得。
至于阮青松嘛……
姜琸轻摇折扇的动作稍稍停顿。
原本他还觉得此子饱读诗书,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如今看来纵有才华,心胸却不够豁达,到底是落了下乘。
阮乐正不想让姜琸在此地多留,拱手道:“天气炎热,微臣在书房内略备了些茶水,请殿下移步。”
姜琸点头:“也好。”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盯着白檀看了一眼。
白檀淡然地拿起茶盏,仰头喝了一口百岁特意酿制的梅子茶,恰好避过对方窥探的目光。
呵呵,正牌攻上线,马上就要开撕了,真是让人兴奋啊。
阮青松神色复杂地看着白檀,“你不是最讨厌闷热天气吗为何偏偏今日出来”
白檀不以为意道:“偶尔改变一下爱好也不错,比如我原是喜欢调香制香的,若是哪天厌了,读读书,写写字,也还风雅有趣,你说对吗”
阮青松心中一惊,冷着脸离开了。
“咱们这位麒麟才子脾气倒是不小。”白檀打趣地笑了。
阮青松很早之前便立志要走科举仕途,年幼时就陆陆续续地传出不少惊世佳作,在京城文人圈里一直享誉盛名,不到十五岁就取得了举人功名。
更妙的是这人深谙炒作之道。
须知当年在白檀有意引导之下,阮乐正个老狐狸原本已经注意到阮青松的异常之处,从而心生戒备的。
这也难怪,试问,一个本来只懂调
38.贵圈真乱(二)
大家好,我是正义的小卫士, 防盗章节, 么么哒 有身着青衣青裤, 穿戴明显较为体面的小子劝道:“好啦, 莫要再说了, 若被点星斋里的那一位听了去, 且有的闹呢。”
一众小厮都谄媚地笑道:“文哥儿说的是,只你伺候公子,不知我们的辛苦, 还望您能在公子面前美言两句, 若能离了这苦海, 便给你立长生牌位也使得。”
青衣小厮摆摆手:“我可不敢做公子的主。”
近来阮乐正事务缠身, 不得空闲, 竟丝毫不曾留意到白府内俨然经历了一次大换血,府中下人完全被掌握,内宅已经彻底成为白檀的天下。
只是, 白檀一热血男儿, 岂能甘心屈居一隅早已上报了名讳,准备参加科举会试一展手脚了。
白檀虽然被自家香药生意分走了大半精力,想要获得状元确实有些难度, 但赢过阮青松那个西贝货,还是轻而易举的。
何况, 十月中旬的殿试上还有一场好戏等着他呢, 白檀当然不愿错过。
因此, 当阮青松无意之中听到下人们的讥讽,受不得这份气,气势汹汹地来找白檀理论时,对方正在书房内苦读呢。
阮青松见白檀手中拿着书册,蓝色封面上写着银钩铁画的“左传集注”几个字,正端坐在书桌后面,神态认真地阅览着。
这几个字用笔遒劲,锋芒尽露,恰是出自号称“三绝书生”的韦骄之手。
韦骄在儒家典籍上见解独到,体悟颇深,每每开口,必有惊世言论,之前阮青松就曾被此人吸引,欲引为知己,继而向对方多加讨教,可惜被一再推拒。
阮青松仰仗着麒麟才子的身份,被人吹捧惯了,向来自视甚高,倒也拉不下脸面攀交,就此成为心中一件憾事。
只不过文人相轻,如今又科举在即,京中举子们嘴上不说,心里却巴不得多搜寻些旁人没有的锦绣文章,即便是临时抱抱佛脚也是好的,哪里肯轻易让别人知道。
何况韦骄又心高气傲,阮青松再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慷慨到如此田地,在这种时候,还肯把自己做的集注借给白檀看。
如果是在现代,这简直相当于在高考前拿到了学霸的笔记本,至于能得到的好处,自然不是一星半点儿。
见到阮青松嫉妒到双眼发红的表情,白檀笑得开心,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找我有事”
反正,只要见到阮青松不高兴,白檀就高兴了。
阮青松原本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此时却把指责对方苛待自己的事压下,轻蔑地说道:“你一介商贾,地位低贱,读什么书”
白檀摇了摇头,心道阮青松好歹也是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人,怎么观念也如此陈腐,谁说商贾就不可以读书识字了
他微微扬起下巴,神态高傲地说道:“我读书,自然是因为要参加会试。”
阮青松心惊,强自镇定道:“你当会试是小孩子过家家吗没有举人的功名在身,只怕连贡院都进不去,当心被人赶出来!”
白檀翻了一页书,闲闲地说道:“谁告诉你只有举人才能进场”
阮青松皱眉思索。
白檀好心提醒:“你忘了吗我可是特权阶级,上个月,锦城姨母劝着我母亲,带我拜见了国子监祭酒章大人的夫人,眼下我正和韦骄他们一起在国子监读书呢。”
阮青松恍然大悟,俄顷又阴沉了脸色,国子监是由国家设立的最高学府和教育行政管理机构,又称“太学”,非贵族子弟及官宦之后不得入内进学,在读学生称为“监生”,可略过科举考试当中的院试和乡试,直接参加在京举行三年一次的会试。
况且在国子监当中任教的,上至祭酒,下至博士、助教,都是才高八斗饱读诗书之士,非寻常私学可比。
早些年,阮青松未尝没有进国子监读书的奢望,也求了阮乐正递了名帖,只可惜现任国子监祭酒是真正的清贵名流,看不上阮乐正的做派,连带着也不喜阮青松这个庶子,终是将其拒之门外。
没想到,他求之不得的东西,白檀却动动嘴皮子便有了,让人焉得不恨
不过,阮青松的反应倒也快,冷静下来,直接说道:“即便得了这个虚名又能如何论才学,你胸无点墨;论品性,你骄纵蛮横。何况还从商多年,熏染了满身的铜臭味儿,我倒要看看,你还如何沽名钓誉!”
白檀忍不住笑了起来。
阮青松若是有真才实学,说出这话也就罢了,自己分明都是靠抄袭才获得“麒麟才子”的称号,究竟是哪来的底气嘲讽别人
白檀深深地盯着他看了半晌,“沽名钓誉我不懂,偷梁换柱眼前却有活生生的例子。”
阮青松心虚,“你这话何意”
白檀眼眸明净无波,仿若能洞察世事,阮青松心脏不由微微提起,正担心他说出什么惊世言论,对方却神态自然地移开了视线,淡淡说道:“没什么意思,有感而发罢了。”
阮青松还欲同他理论,但转念一想,白檀既然进了国子监,那么参加科举取士基本已成定局,再说也不过是浪费口舌。
再一个,自己能阻拦他一时,焉能阻拦他一世
阮青松自认对白檀还有几分了解,他虽不喜欢对方,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绝非庸碌之辈。眼下年纪小,学问浅也属正常,但是对方毕竟师从名家,又有韦骄和张蕴伯从旁辅助,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与其以后看着对方飞黄腾达,平步青云,倒不如现在一同参加科举,趁着白檀羽翼未丰,伺机将其狠狠踩下去,最好能想个计谋,剥夺对方参加科举的资格,让他终其一生都只能做个贩夫走卒。
若能亲眼见到白檀如此,才算痛快!
想到此处,阮青松心中控制不住地生出一股期待之情,胸有成竹地说道:“你莫要得意,咱们且看以后吧。”
白檀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阮青松目光从那本《左传集注》上掠过,转身,阴沉着脸离开了,一边走,一边皱眉认真思索着什么,竟然连自己此行的目的都给忘记了。
白檀乐得轻松,转身就吩咐将张进忠道:“阮青松火气这么大,想必是近来膳食太过油腻的缘故,告诉后厨,让他们多做些清淡的食物送到松竹苑。”
张进忠忍笑应了声是。
转眼便是八月十五,京城上下处处张灯结彩,闺阁千金们相偕出游,世家子弟亦结伴赏月,一时间彩带飘扬,笑语嫣然,一派繁华喧闹的景象。
只是白檀从观星阁上远远望去,总觉得这热闹之中隐隐透出颓败之态,莫名有些伤感。
白府人丁单薄,无其他长辈在世,因此请了几位有脸面的妈妈嬷嬷陪着阮白氏,大家玩闹了一场。
倒是阮青松那边邀了许多文人,从西侧角门里钻进来,迎来送往,直聒噪得人耳朵疼。
惹得无忧抱怨道:“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规矩,再没见过这般的,来府上作客竟不走正门,也不与主人打声招呼,好没道理!公子,咱们何不将人打出去
39.贵圈真乱(三)
大家好, 我是正义的小卫士, 防盗章节, 么么哒 姜戎如同被火焰灼伤,动作迅速地往后退了一步,侧身对着的白檀,露出的右半张脸眉目高挺, 五官俊美,眼神幽深, 线条流畅而锋利, 纤薄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露出慑人的寒意。
仅仅是一张侧脸就让人移不开眼睛了。
白檀真心赞叹道:“楼主龙凤之姿, 日月之表, 若是整天藏身暗处,倒真是辜负了。”
“龙凤之姿, 日月之表”姜戎表情阴冷,语气讥讽地重复了一遍, 十五岁之前, 这八个字于他而言当之无愧。
至于十五岁之后的姜戎, 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每每午夜梦回,总不免忆起自己满手血腥, 肮脏不堪, 着实惹人厌恶。
久而久之, 竟连自己的影子都不愿见到了。
自打在燕子楼结识姜戎以来, 白檀越来越清晰地察觉到对方的退避, 心中很有些不明所以,只是实在不想再与他周旋,今夜如此也是有意逼他一把,好歹是生死同盟,总不能以后始终让自己以黑色缎带蒙眼吧
再者说,他们的计划可是谋朝篡位,姜戎是注定要当皇帝的人,无论如何都必须现身人前,这样才能凝聚民心,赢得百姓们的支持。
优柔寡断绝非帝王该有的特质。
垂在石桌下的手悄然握紧,圆润整齐的指甲狠狠掐进肉里,白檀知道姜戎有心结,也一直试图帮他解开这心结,只是一直不得要领,说到底治病总归需要对症下药。
因此尽管心中明白这么做很有可能触碰到对方的逆鳞,白檀还是没有出现任何退缩情绪。
开玩笑,他可是把身家性命都押在了姜戎身上,甭管对方到底有什么心理阴影,这大夫白檀是客串定了!
想到此处,白檀不免仰头笑道:“没人夸赞过楼主容貌远胜他人吗”
少年眸光清澈如水,涤荡人心,姜戎只觉得自己在对方的目光下简直无所遁形,顿觉狼狈不已,身形一晃,却是打算远远地逃开。
幸而白檀见机快,动作灵敏地拉住姜戎的衣袖,“这算什么我既邀了你来赏月,楼主现身此处,想来必是已经允诺,我没向你讨要手信也就算了,楼主竟还想不告而别须得罚酒三杯!”
姜戎沉默,身影在月夜下几乎被凝成一尊雕像,过了许久,他终于不再躲避,彻底转过身来,覆盖在左脸上狼牙面具完全暴露在白檀的视线下。
那面具形状怪异,色泽幽深,雕刻的纹繁华而诡异,依稀是长久不见天日的青铜所铸。
浓浓的黑暗之气扑面而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掌狠狠攫住了咽喉,白檀呼吸都为之一窒。
姜戎像是刚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魔,浑身缠绕着不容忽视的阴郁气息,宛若带着剧毒的藤蔓,几欲择人而噬。
白檀腹诽: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王霸之气
姜戎气势凌厉,一步步逼近,皎洁的月光从斑驳的叶片缝隙间洒下,打在诡异的獠牙面具上,扭曲成恐怖的形状。
男人停在白檀面前,声音古怪喑哑,如同夜枭悲泣,“你看着这张脸,仔细看着,告诉我,恶心吗”
青铜面具几乎将他左侧脸颊完全覆盖住,但因为身高的缘故,白檀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下颌,狰狞凌乱的伤疤从面具边缘延伸而出,细细密密,纵横交错,像是白牡丹发达的根系。
这是怎样一张脸啊,一半俊美如神祗,一半丑陋如魔鬼。
说实话,姜戎身上浓烈的压迫感让白檀非常不适,仿佛喘气都不敢似的,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是他明白,此时此刻,自己不能。
于是,白檀不但站在原地未动,甚至连面上微笑和善的神情都丝毫不变,反问道:“为什么要觉得恶心,楼主才华盖世,文韬武略皆有擅长,何苦要去在乎脸上的一点点小瑕疵”
换句话说,哥们儿,你又不靠脸吃饭,姜宏端身下的宝座还等着你去撬呢,这个时候怎么能怂
姜戎双眸深沉地凝视着面前的少年。
白檀又道:“楼主可曾听过这样一段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少年语调温润,声音清朗,这些话娓娓道来,一字一句直直钻入姜戎心脏最深处,冰冷的血液渐渐回温,让人感受到久违的善意,还有满心满眼的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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