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捕获一名钢筋直[快穿]
作者:小二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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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捕获一名钢筋直[快穿] 民国纨绔的自我修养(一)
清晨,深蓝色的大床中央凸起了一团,那圆滚滚的形状,若不是露出了半截雪白手腕,还会让人以为里面包了团巨型麻圆。
忽地,那麻圆拱了拱,旋即拉长,恢复了人体的形状。
手腕抬起,揪住被子的一角快速掀开,终于露出了里面人的庐山真面目。
余浮睁眼又马上阖上,初升的阳光太过明亮,照得他本就白皙的皮肤几近透明,他猝不及防间眼里被激出了泪花,一手遮在脸上,难耐地皱眉问道:“系统,为什么我的头那么痛,是不是你又搞了什么幺蛾子?”
“你只是昨夜摄入了过量的酒。”
这系统还算人性化,宿主可以自行选择语音模式,因此他听到的不是别扭的机械音,而是正常的男中音。
余浮索性翻了个身,把头埋进枕头里:“是吗?”他可没忘记有个世界他一穿过去就是癌症晚期,差点没折腾掉半条命……
“宿主,请接受记忆。”
大量的信息涌入余浮脑中,这个世界现在是民国十八年,而他的身体名叫陆清止,陆家的第二个儿子,正室所生,幼年丧母,纨绔,爹不疼没娘爱。
陆家从商,在旧上海这座大观园里,虽不是数一数二,但也算有财有势,奈何在这最繁华也最混乱的时代,一步踏错便会万劫不复,最后陆家家败,人丁几乎凋零殆尽。
余浮:“没了?又只有一个结果?”
系统冷静道:“没了。”
“给烟不给火,你这是耍流氓!”
系统不语。
余浮怒了,额上青筋突突直跳:“除了有结果,剧情全靠猜,我要你有何用?”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细细消化了信息,道:“那这个世界的任务就是不要让陆家家败?”
系统未及回答,就在此时,房门被人敲了两下,有个模糊的声音传来:“少爷,你起了吗?”
余浮想也不想道:“进来。”
刘妈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就见少爷窝在床上,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此时压得皱皱巴巴,与那凌乱的床铺浑然一体。
余浮一见她脑子里就自动冒出了与她相关的信息,这是刘妈,他亲娘从娘家带来的陪嫁,大概是自他娘死后,这个家里最关心他这个不受宠儿子的人。
他因着初醒,身体又不舒服,嗓音便有些沙哑,道:“刘妈,什么事?”
刘妈眼里满是担忧与为难,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少爷,老爷叫你下去。”
余浮看见她的样子,警铃大作,按着他纨绔的身份,莫不是闯了什么大祸?此刻他爹就要秋后算账?
他麻利地爬了起来,果不其然,刘妈在他出门前压低了声音道:“少爷,一会儿你跟老爷认个错,别犟着,父子哪有隔夜仇。”
余浮心里忐忑,面上却写满了无所谓,他懒洋洋地下了楼,看到大厅里的人时,心里忍不住感叹:哟嗬,好大的阵仗!
陆老爷,也就是他爹一脸怒容地坐在主位上,旁边坐着他的二姨太董氏,而他同父异母的哥哥陆清怀站在她身后,再旁边是三姨太阮氏,膝上坐着他最小的妹妹陆清恬,除了他那留洋的三妹陆清雅,一家人全齐了。
看到他傻愣愣地站在那,陆老爷只觉怒火中烧,将手杖往地上用力一杵,中气十足地喝道:“孽障,还不跪下!”
余浮慢悠悠地跪下,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屁股坐在小腿上,听着陆老爷训了半天,总算是明白了。
原来他前几日为了一个舞女和李家的少爷大打出手,他下手狠,被人劝开了还不算,趁那李少爷回家时又套麻袋打了一顿,给人打了个半死。
李家虽然远不如陆家,但那李松远是老来子,李家自是心疼的不得了,磕破头也要找陆家讨个说法。
好不容易被陆老爷摆平,罚他在家思过一周,结果他当天晚上就偷溜出门了,喝醉了酒不说,还又把王家儿子打了,这王家有人在巡捕房当官,处理起来辣手得多。
余浮心想怪不得我醒来不仅头痛,连手也痛,感情这身体还是个战斗机。
陆老爷看他跪没跪相,两眼无神明摆着在发呆,气得摔了手里的茶杯,骂道:“我看你就是要蹲几天号子!”
董氏最善于察言观色,见陆老爷气得狠了,忙重新拿了杯茶,劝道:“老爷,别气了,消消火。”又转脸对陆清止温声道:“清止,快别气你爹了。”
余浮睁大了眼,他可还什么都没说呢,于是他斟酌来斟酌去,幽幽开口:“爹,我没错,那姓王的我早看不顺眼了,打他都是轻的。”
“你!”
陆清止的亲娘在他六岁时便去世了,根据他得到的信息,他娘是正室,可还没入门他爹在外面就已经有女人了,还有了个比他还大的儿子,等那董氏抱着儿子找上门来,他那娇花样的娘自是承受不住,成日里郁郁寡欢,很快便撒手人寰。
余浮想人家欢欢喜喜嫁进来,结果却发现自己头上早已顶了片青青草原,受得了才怪,因而他对这爹可是一丝好感也无。
“谁让你多管闲事,我蹲几天出来照样是一条好汉。”
见他还敢顶撞,陆老爷气得满脸通红,胸口不断地起伏着,他喝下一口茶,捋直了气,喊道:“来人,上家法!”
余浮一惊,这就要动手了?他才热了个身,还没开始正式发挥呢。
董氏一面劝着,可她眼里那点幸灾乐祸还是不经意就流露了出来,他那哥哥从头至尾都没甚表情,很符合他端方稳重的形象,倒是那阮氏不明显地皱了下眉。
三个下人很快走了过来,一左一右按着他,一人站在他身后,余浮看到他高高地举起了那由藤条固定在一起的两根竹片,反射性地感到自己小腿一痛。
他大嚎:“系统,快给我屏蔽痛觉!”
系统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抱歉宿主,你的成就积分在上一世因违法操作被清空了,无法兑换。”
余浮:“卧槽!你不早说,早知道我刚刚就立马磕头认错了呜呜呜……”
系统:“崩人设也会受到处罚。”
余浮:“……”
董氏眼里的笑意藏得很深,而阮氏则侧过了头,以手掩住了小女儿的眼睛。
火辣辣的疼痛在他背上蔓延开,紧接着是腿上臂上,那人手下不停,余浮咬紧了牙关,豆大的冷汗从额上落下,却没发出哪怕一句痛呼,看起来倔强又不屈。
实际上余浮痛得快疯了,他最怕痛,若不是有这些人在,他早就躺到地上满地打滚了。
“系统啊啊啊啊!”
听着他的鬼哭狼嚎,系统也有些过意不去,便给他提了个善意的建议:“不如我们聊聊,分散点注意力?”
余浮尽量让自己不去在意身上的疼痛,绞尽脑汁想着他和系统有什么话题可聊,突然灵光一闪,问道:“系统,你给我说实话,我是不是真的很讨人厌?”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道:“为什么问这个。”
余浮来了神:“上个世界我离开的时候,灵魂刚刚离体,就看到何无涣大老远的追了过来,掐着我的尸体那叫一个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可惜我听不见他说什么,不然一定能听到他素质十八连的问候我八辈祖宗。”
系统沉默的更久了,似乎还叹了口气,道:“任何一个正常人被你那样捉弄,不把你碎尸万段都算是真爱了。”真爱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如果是人那定是磨着牙说出来的。
“对哦。”余浮竟颇为同意地点了点头,“谁叫他差点破坏了我的任务。”转而又想起那时何无涣恼羞成怒的样子,竟不合时宜的,想要做作地捂住嘴,发出得意的笑声。
于是他真就这样做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堂里安静的落针可闻,董氏微张着嘴,稳重的陆清怀挑高了眉头,看疯子似的看着他,而他爹眉毛都快皱到了眼睛里,面皮一抖,手杖笃笃跺着:“笑?你还笑!打!给我使劲打!”
余浮仿佛看到一串愤怒的感叹号从他爹头顶冒出来,欲哭无泪。
半小时后,余浮死鱼般扑在床上,面朝被面瘫着四肢,一动不敢动。
“少爷……”刘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哭腔:“你怎么就那么倔呢,小姐让我照顾好你,这让我怎么交代。”刘妈不满陆老爷这样对待他娘,因而一直都保持在娘家的称呼,从不说夫人。
“刘妈,不要哭了,听得我脑仁疼。”余浮有气无力道。
“诶,我这就不哭了。”刘妈赶紧擦干净眼泪,心疼道:“少爷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药。”
她走得太急,出门忘了关门,余浮趴的不舒服,微微动了动手脚,火烧火燎的疼痛如影随形,痛的他倒抽了一口气,他无意间转头,看见一个小小的脑袋在门口探头探脑,被他发现后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是他的小妹妹陆清恬,很可爱的小姑娘,不过在他有的记忆里好像与她不是很亲密,或者说是陆清恬似乎很喜欢他这个哥哥,但陆清止的性子就那样,一直对她不冷不热。
“系统,我要是叫她进来算是崩人设吗?”
“这个应该不算,因为原主对这个妹妹其实也是疼爱的,只是碍于傲娇没有表现的太明显,不然你以为她会莫名其妙地喜欢你?”
“……”
当陆清恬再一次把头探出来时,余浮清咳了下,干巴巴道:“要进就进来,躲猫猫呢?”
陆清恬闻言眼睛一亮,小短腿哒哒哒地奔了过来,她个子矮,只得把胖胖的小手臂搭在床沿,探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他。
“怎么了?”余浮不耐烦地问。
陆清恬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像是洒满了碎钻,一不小心就会抖落出一地晶莹,她看着他手臂上的伤,抽了抽鼻子,软软地唤了声:“哥哥……”
余浮的心顿时化作了一滩水,只想摸着她的头连声答应,但他只能撇了下嘴,冷冷道:“不准哭。”
陆清恬立马摇头:“恬恬不哭。”转而轻轻地托了托他的手臂,小脸凑了过来,奶声奶气:“哥哥痛,恬恬呼呼就不痛了。”
余浮见她一脸认真地鼓着腮帮子吹他的伤处,那里有一道长长的红痕,肿胀的肌肤上还带着血丝,看起来是很吓人的,可眼前的小姑娘不仅不怕,还因为担心想要给他减轻点疼痛,他想起陆清恬最后的结局,决定一定不会让她受到那样的伤害。
没过多久刘妈就回来了,她看到陆清恬,笑着叫了声四小姐,看得出来她也是喜欢这个小不点的。
她把药往床头一放,道:“少爷,我帮你上药。”
余浮急忙摆手,道:“不用,我自己来,刘妈你把她也一起带出去吧。”
刘妈有些担心,但想着少爷不小了,伤的地方又比较私密,难会不好意思,于是点点头,把陆清恬牵了出去。
余浮龇牙咧嘴地将衣服脱了下来,只穿了条裤衩,他对着穿衣镜将药一一敷到伤处,敷完了之后还不走开,左照右照,嘴里啧啧了半晌。
系统忍不住了,问:“你在做什么?”
余浮:“啧,这个身体……”
系统:“你不满意?”
余浮:“满意,很满意,又帅身材又好。”
系统不解:“那你啧什么?”
余浮羞涩:“就是腿毛有些茂密。”
系统:“……”
余浮笑得荡漾:“不过我喜欢……啊,这腿毛真是该死的性感!”
系统:“……”妈妈有鸡!
此时浮夸的余浮沉溺于欣赏自己的肉体,没有听到房门被敲了好久,他正弯腰准备拿条裤子,门就被人推开了。
遭糕,忘了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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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捕获一名钢筋直[快穿] 民国纨绔的自我修养(二)
余浮的动作凝固了,机械地转头,门口的丫头小兰端着盆水,大张着嘴,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却没有退出去的自觉。
他飞快跳上床,用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然后重重地咳了声,小兰如梦初醒,低呼了一声,然后把水盆往地上一放,逃也似的跑了。
余浮尔康手刚伸出一半人就没了踪影,他叹了口气:“好歹帮我关个门。”旋即又痛心疾首地捶了捶胸口,惭愧道:“美貌啊,你就是我罪恶的根源。”
他披着被子去关门,正巧陆清怀从他门口路过,看到他的样子,眉毛又挑了起来。
余浮见他浑身上下都写着“装逼”二字,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陆清怀看着面前的人,眼里恰到好处的露出些沉痛,然脚步却很轻快,想起之前大堂里余浮的异样,这些日子他让万福动的手脚果然没有白,这陆清止迟早会废掉。
王家的事很快有了结果,陆老爷爱面子,自是不愿让陆清止去蹲号子丢他的脸,但又要给他些教训,便喝令陆清止明日里带着礼物登门道歉。
陆清止是何等人,又浑又傲,得罪过不少人,大上海的上层圈子里几乎没人不知道他,要他去跟人低头认错不吝于往他脸上抽大嘴巴子,故而知道这件事的人,个个都擦亮了眼,恨不得围在王宅的外面,生怕错过一丁点热闹。
管事万福开着车送陆清止过去,一路上还不忘明里暗里的撺掇他。
“二少爷,我万福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也觉得你做的对,你是陆家的少爷,王家算什么,那王槐连给你提鞋都不配,竟然要你去跟他道歉!”
余浮嘴角慢慢勾起,这两日他已大概明白了家里的情况,他那便宜爹老了,差不多退居在二线,家里的事物大多归陆清怀管——本来他也是有那么一两个商铺的,但因着他的胡闹,才接手不久就差点关门大吉,他爹一怒之下将铺子了回来,全部交由陆清怀来管。
陆清怀得了兄弟名下的东西,“深觉愧疚”,每月给他一大笔零花钱,他想怎么花都可以,而万福又是玩乐的一把好手,整日里带着他游手好闲吃喝玩乐,闯了祸也给他摆平,他这性子,大多是这好哥哥给养出来的。
这样看来陆家多半是败在在陆清怀手上,故而他要是想完成任务,就要一点点的,把该属于他的东西拿回来。
万福这样子,余浮用腿毛都想得到是谁授的意,于是扯出一丝笑,慢条斯理地问:“那你的意思,是我爹做错了?”
万福闻言手一抖,忙到:“不敢。”
余浮开心地笑起来,眉眼弯弯,身体往后一靠,傲然道:“那王槐自是比不上我。”他肯定没我帅!
万福从反光镜里偷偷看他,见他脸上又恢复了平时的桀骜,心里一松,刚刚他为什么会有种二少爷在冒冷气的错觉?
王宅在法租界,与陆家还有好一段距离,余浮闭目养神,今天起得太早了,困得他直打哈欠。
忽然,他觉得车似乎停了下来,连带着周遭也安静了一瞬。
余浮睁开眼睛往窗外看去,他们的不远处停了一辆车,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人从副驾下来,走到后面,小心地打开了车门。
余浮最先看到的是一只锃亮的皮鞋,比他上上个世界的程序员师兄脑门还亮,然后是包裹在黑色西装裤里的笔直长腿,再然后,一个英俊无比的人从车门里升了出来。
对,就是升,他一站直身体余浮就觉得他好高,而且比例十分之匀称,堪比他见过的最顶级模特。
他脑中又自然地冒出一个名字,杜望亭,信息量太大,他一时间差点忍不住爆粗。
这他妈还是人吗?近乎白手起家的商业大亨,上海所有的生意他几乎都有沾手,少时尝遍世间冷暖,成年后杀伐决断只在他一念之间,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得罪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然而抛去这些,他今年也不过才25岁。
杜望亭似乎是赶着去哪里,可前面人太多了,黑西装不耐地推了下前面的一个妇人,那妇人被吓了一跳,篮子里的鸡蛋滚了出来,正好砸在杜望亭身边,蛋液溅上了他干净的鞋面。
妇人一见到他,脸色都吓白了,呆呆站着不知所措。
杜望亭全身都十分整洁,连头发都打理得一丝不苟,这样的人定是有着极致的洁癖,连余浮此时都为那妇人捏了把汗。
他面色冷峻,往那里一站,空气都冷的凝固起来,周围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
杜望亭抬起了手,手上戴着黑色的皮手套,就在众人以为又是一场血雨腥风时,却见他轻轻地托了托妇人手上的篮子,把快掉出来的鸡蛋摆好,又拿出一枚银元放了进去。
余浮看到他的口型:打碎的鸡蛋。
接着杜望亭轻飘飘看了黑西装一眼,丹凤眼中未见威压,那人却立马对妇女鞠了个躬,最后他微一颔首,便带着人走了。
余浮目不转睛地看着,却见杜望亭的背影不易察觉地顿了顿,似乎往他这边侧了下脸,他心下一跳,赶紧回目光。
直到过去了好久,王宅都快到了,余浮还深陷于大佬的光芒中无法自拔。
余浮对系统怨念道:“要是我生作他儿子该多好,我一定会心甘情愿地叫爸爸。”
系统:“……”
“二少爷,到了。”
万福跟在余浮的身后,任劳任怨地拎着那过于丰厚的礼物,没办法,本来是老爷交代让少爷自己提的,可是刚刚看到少爷的表情,他就不自觉地把手伸了过去。
王宅的下人将他们迎了进去,余浮一进门就看到了满厅的人,所有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
余浮挑了一边眉毛,目光巡回了一圈,除了王家的人,里面还有一些他过去的“老朋友”。
王槐坐在中间的沙发上,身周围了一圈王家人,正面色不善地盯着他。
余浮让万福把礼品放下,自个儿找了个地方坐下,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口的褶皱,似笑非笑道:“我倒是不知道王家有那么多人,开家庭聚会呢?”
来看热闹的人尴尬一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坐的是个小矮凳,岔着腿,两只手分别搭在膝盖上,明明比其他人矮了一截,但他威名远扬,气势倒显得讨伐者还足。
他对着王槐一笑,下巴点了点其他人,连王家人也包含在内:“王少爷,今儿个是咱俩的恩怨,那么多人看着是不是不妥?”
王老爷大怒,一拍桌面:“你不要太过分!不要以为我王家怕你陆家!”
这老头怎么跟他爹似的火气重,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
余浮想要是真当着那么多人面我还不崩了人设?继而他伸出两根手指:“两个选择,一,闲杂人等退散,不然别想我低这个头。二,今日天气甚好,我觉得与其浪时间还不如回家睡觉。”
王槐的头上包了圈纱布,眼睛几乎被遮了一半,他不知转脸对家人说了什么,王家人虽不忿,但也招呼着其他人一起退了下去。
余浮见人都走了,起身慢悠悠地走上前,正纠结着怎么开口,是拍着他肩膀亲切地说小老弟大哥误伤了你实在是不好意思,还是凶神恶煞地道老子打了你,大不了你打回来(我保证轻点还手),我们一笔勾销。
然而在触到王槐目光的那一刻,他所有的话都咽下去了。
之前他看不清,现在才发现这王槐长得油头粉面,目光就差黏在他脸上,余浮想起之前他那句“我早就看他不顺眼”,感叹自己真是有先见之明。
同时他的信息也出现在脑海中,余浮忍不住蹙起了眉。
王槐见他不说话,便先开了口:“你真好看,比喜福班里的来仙还要俊。”
他不是没听说过陆家二少的恶名,原以为不过就是个仗着家室欺人的窝囊废,直到无意中看到喝的半醉的他,一手擎着酒杯,支在桌子上,那双迷离的桃花眼盈着粼粼水光,抿了一口酒,嘴角就翘了起来。
他当时明明没喝酒,可光是看到这幕,就觉得自己也醉了,连那天为什么会出门都忘了,也忘了自己那时是怎么在旁人惊恐的目光中凑了上去……
余浮感到有什么划过他手背,那感觉腻腻滑滑,就像是手背上爬过了条鼻涕虫,没想到他言语调戏便算了,竟然还敢动手?
他给气乐了,嘴角挑起邪邪一笑,注视着王槐,温声问道:“那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王槐眼也不错,只觉得这样的他身上仿佛有无数只小勾子,细细地挠着他的心,他目光都快涣散了,道:“你后天陪我出游我就原谅你。”
余浮笑意更浓:“好,不过你得先跟家里人说我道了歉,你也原谅了我,不然要是你反悔那我不亏了?”
王槐高兴地笑起来:“好。”
余浮回到了家中,他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色令智昏,他这大名鼎鼎的恶霸,居然也有人敢戏弄?陆清止打他还真是打轻了。
王槐今天十分兴奋,一大早起来就开始打理自己,连衣服都换了好几套,他喜气洋洋地出门,家里人只当他是又看上了哪家戏班的戏子,管不了便也由着他去了。
他心里既忐忑又激动,那人让他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去的时候也走些隐秘点的小道,得被人看到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