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之妖行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含光大圣
稍稍思忖一番,太攀便在脚下挖出一把泥土,然后往面前的老槐树上一扔。
那老槐树上,一个人影随之落下来,在地上滚了两圈以后消失不见,不知藏到了何处。
而书房当中,晁错对于这一切,却是茫然五觉,只是自顾自的,用一柄小小的刻刀,在一卷竹简上,不知刻一些什么东西。
第一次来,太攀并不打算有什么多的动作,只是略略熟悉了一下环境之后,就果断的转身离去,回了自己的宅邸。
“暴风的风眼,真的是晁错么!”宅邸当中,太攀闭上双眼,缓缓的回想起在晁错府邸当中的所见所感。
晁错府中的布置,相当的简单,其内除开那一株老槐树之外,并没有太多的隐蔽之处,太攀可以确定,自己在进入晁错府中的时候,必然是已经被晁错府中的其他人所发现。
宅邸当中,并没有点燃灯火,黑暗下的环境,更加有利于太攀的思考。
“也就是说,保护晁错,最重要的一点,应当是如何接近他才对!”太攀想着。
就今夜的情形来看,想要通过暗中潜入的方式靠近晁错,几乎是不可能的!
围绕在晁错周遭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这其中,有太攀这般的修行者,也有那些不曾练气的凡人。
但在这长安城中,太攀并不会小看那些凡人——在不能随意动用天地元气的情况下,他们这些修行者,和凡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都只是血肉之躯罢了。
最多只不过是因为天地元气的存在,令这些修行者的生机,远远的超过了那些凡人。
在太攀思索的时候,太攀的宅邸之外,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然后一个吹筒,缓缓的探进来,吹筒当中,一缕白气落下然后消散。
“师兄”那几个身影刚刚翻进宅邸的时候,太攀和胡为义,就已经有所察觉,而等到一缕白气消散的时候,太攀和胡为义,都是转过了身,看着房门的所在。
第一百四十六章 行事
“记住,拿了东西就走!”
“不要伤人,千万不要伤人!”门口处,那刻意压低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到太攀的耳中。
一柄薄薄的刀片,从门缝之间伸进来,悄悄的,将门栓打开。
然后门外的月光,就从这大门当中,直直的照进门庭之内,最后倒映在四个瞳孔当中。
“……”见着这一,门外那三个弓着腰的身影,陡然僵硬下来。
唾沫咽下的声音,清晰可闻。
这三人当中,领头的,正是将这宅子介绍给太攀的那牙人。
“恕罪!”出乎太攀的预料,被发现之后,这为首的牙人,并没有选择行险一搏,而是果断无比的顺势弯下腰,以一种极低的姿态,对着太攀讨饶道。
“万望先生恕罪……”
“果然,背后有人么!”看着面前正在讨饶我那牙人,太攀不语,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这牙人在暴露之后的表现,有些过分的镇定了。
而其之所以镇定的底气,自然不会是因为他自己。
那也就是说,这牙人的背后存在的那人,有着相当大的能量,能够在不发生命案的情况下,将此间的事端抹平,否则的话,这牙人此时,绝对不会这般的镇定。
而且,这牙人在一瞬间的姿态的变幻,显得相当的熟练——这代表,眼下的情况,这牙人,并非是第一次碰到。
这一点,更加证明了这牙人背后那存在的力量。
“你似乎很有底气!”
“你背后的人是谁”
“说出来,若是能够压得住我,那我自然就饶了你。”太攀屈指在面前的桌上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声音来。
至于胡为义,则依旧是如同一尊雕像一般,坐在太攀的旁边,不言不语,甚至是连呼吸声,都没有。
……
一夜过去,太攀也是睁开了双眼,昨夜闯入的那三人,太攀自然是放了他们离去,作为交换,那牙人也是吐露出了不少的信息。
他背后的那人,乃是宫廷当中的一个将领,姓毛。
因为其子拜入了长安道中,故而这毛姓的将领,便想办法找到了一个能够感知到五铢币气息的宝贝,然后差人建了一个牙行,想要以此搜取一些五铢币,作为他子嗣修行的资源。
因为其行事谨慎有度,从来不曾闹出人命争端来,是以,长安城中的城守衙役们,也都是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党看不见这一切发生。
当然,若非是因为察知了太攀身上五铢币的气息,那牙人,也不可能太攀带到这一座宅邸当中。
凭心而论,这一座临街的宅邸,对于那些有志于仕途的书生,亦或是那些想要结交官吏之人而来,委实是珍贵无比。
除此之外,太攀还从这牙人的口中,询问了一些有关于那位晁错大夫的信息,关于其为人与其风评。
“铁杆的帝王心腹么!”太攀沉吟了一句,对于如何接近这位御史大夫,他已经是有了几分计较。
在宅邸当中,一直待到了中午,太攀的门前,才是有敲门声响起,太攀应声之后,一个身形壮硕,面相憨厚的中年汉子,带着昨夜的那牙人,缓缓的踏进这一座宅院当中。
“见过先生。”
“下人无意冒犯,毛仁风,特来向先生赔罪。”这汉子说着,然后从怀中摸出一枚金玉相间的叶子,然后拇指在这叶子上用力的按了按。
这一枚金玉相间的叶子,太攀也认得,正是那牙人在户庄当中存下那三万钱以后留下的凭证。
这却是等同于,这中年的汉子,将这座宅院,直接的送给了太攀。
并没有接住这一枚金玉相间的叶子,太攀只是将自己的目光,落在这中年汉子的身上——这中年汉子一身的气血澎湃,浑圆如意,目光亦是炯炯有神,一举一动,大气而又周正。
这赫然是一位宗师。
见太攀不收,这汉子也不以为意,只是颇为不舍的将这一枚金玉相间的叶子放下。
“惟愿先生收下此物,你我两家恩怨两消。”
“先生本是修行人,本来,余当是将这钱币,折换做雪参等药物,但想来先生已知。”
“犬子初踏修行,对这些东西,却是紧要的很。”
“故也唯有以这无用之物,聊以赔罪了。”这中年汉子看着太攀,言辞恳切。
“也罢,我若是不收,只怕你也不放心。”目光在这中年汉子的脸上游离一阵之后,太攀才是将这一枚金玉相间的叶子取到了手中,对着这中年汉子出声道。
“不过我也不欺你!”
“我在这长安城,带不了多久,待我离开,这一座宅子,自然就还与你。”
“多谢先生。”这中年汉子,也是舒了口气,不知是因为这一座宅邸,还是因为了结了恩怨。
事情处理完之后,这中年汉子,毫不留恋的就从这宅子当中离开,没有丝毫要和太攀拉上一些关系的打算。
他毕竟是禁军当中的将领,并不适合与外人扯上联系,当然,太攀也并没有想要借此结识禁军的想法。
实际上就阵营而言,太攀,以及整个武安侯府,和皇宫当中的禁军,都是出于同一阵营的,武安侯的身份,正是禁军统领。
或者说,每一个从万灵山来的武侯,在这长安城中所担任的职位,都是禁军统领。
因为其他的臣子可能会由自己的立场,但在这长安城中,万灵山的立场,绝对是和帝室是一样的,谁都有可能因为利益而背叛帝室,但万灵山来的武侯,绝对不会!
因为源自于帝室的支持,是万灵山存在的根基之一,背叛,对于万灵山而言,得到的东西,绝对无法弥补失去的东西。
而且,这长安城中的神祇们,也绝对不会容许妖族试图以这种方式掌控朝局的想法。
在万灵山的记载当中,妖族掌控朝局,这似乎是一个绝对的禁忌。
“师弟,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我怕是要单独行动了。”细细的将这长安城中的线头又理了一遍之后,然后对着胡为义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太攀就跨出了这一座宅邸。
长安城中,宵禁将至,那些官吏们,也是陆陆续续的,回到自己的官邸当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快刀乱麻
潜渊道两旁,一处一处的宅院,都是门户大开,宅邸当中,三三两两的书生士子们,或是朗盛吟诵经典,或是各自成团,引经据典唇枪舌战,企图是以此引起道旁经过的那些官员们的注意。
而在街口上,太攀做一身的书生装,默立于道旁,任由潜渊道两侧的书生们打量观望,其面前,一个接着一个身着朱衣的大员,从太攀的面前走过,对于默立于一旁的太攀,这些官员们,并不感觉奇怪。
像这种前来自荐,寻求赏识以待高升的书生,他们已经见的多了。
休说是这侍立于街口的举动,便是那些低声下气,上门苦求的,他们也早习以为常。
只是,令潜渊道两侧的书生们意外的是,一个又一个的官员从太攀的身旁经过,太攀却依旧是默立不动。
“来了!”印象当中的脚步声,在太攀的耳边响起,太攀也是睁开双眼,动作紧跟着那脚步声。
当太攀从道旁走到长街正中的时候,那脚步声的主人,便是正好出现在太攀的面前,被太攀截住。
“学生云行舟,见过先生!”太攀对着这人道。
他面前这人,自然就是他此行的目标,御史大夫,晁错。
晁错的为人,他已经打听的清楚,其性格方正执拗,最不喜的,就是那些阴域鬼祟之举,纵然是他明知这长安城中,有一部分人在暗中保护他,但因为这些人一直躲躲藏藏之故,对这些人,他向来都是不假辞色。
是以,太攀几番思量之后,便是打算直接的找上这位御史大夫。
毕竟,就他所收集来的信息上看,这位御史大夫,乃是不折不扣的帝王心腹,其立场,与当今皇帝,保持着绝对的一致,若非是如此的话,这位御史大夫,也不至于是三十年如一日的,一定要上那一道削藩策,以至于如今他在朝堂上,竟是连一个盟友都找不到——根据那牙人的交代,自十二年前开始,这位御史大夫散朝归家的时候,就是孑然一身,从来不曾有同僚表现出对他的亲近。
只是,即便如此,这位御史大夫,也依旧是一意孤行,初心不改。
可惜的是,因为这样或是那样的原因,这位御史大夫的削藩策,没有一次成功的被呈报到朝堂上——要么,是写好的折子被半夜盗走,要么,是在呈递的过程当中,无声无息,更多的时候,是这折子还没写完,就已经消失不见。
虽然户庄二楼的任务上是晁错的生与死,但佘钰已经确定,这一场争端的关键,不在于晁错的生死,而在于晁错的那一道削藩策。
否则的话,纵然有人保护,晁错也不可能三十年来都安然无恙,要知道,杀人可比救人简单多了。
而按照太攀的猜测,晁错的这一道削藩策,之所以到现在都还不曾递上去,必然是因为,这长安城中绝大多数的修行者,都有一种默契——毕竟,晁错的削藩策一旦呈递上去,那就代表着赌局的终了。
但只要晁错的削藩策,一直没有递上去,那这赌局,就一直还存在,户庄上的任务,也都是一直不改,这些修行者们,自然也都是能够源源不断的取得一些修行的资源,虽然少,但却是细水长流,日积月累之下,再少的资源,都会一点一点的多起来。
“一盘乱到了极点的棋局,若是你被卷入其中,想要最快的破局而出,化被动为主动,最快的方式是什么”
“如果有足够的能力,那最快的方式,当然是掀了这棋盘。”太攀的耳边,诸节的声音,似乎再次的想了起来,这是还在大河城中的时候,诸节对他的教导。
决定是否掀棋盘的因素,在于是否有足够的力量,保证在掀翻这棋盘之后,自己不会死于这棋盘之上,而至于说力量,这里毕竟是长安城!
禁法之地长安城。
半仙巨擘不入,那些神境的大修,和他这般的气之境的修行者,也不会有太大的差距,是以,在这难辨敌我的情况下,太攀选择了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掀掉这棋盘。
这一场棋局,已经持续了三十年,而在这三十年间,这棋局上的几方,不知道落下了多少的气机,藏下了多少的后手,若是有足够的时间来令太攀熟悉这棋局的话,太攀自然也不介意,缓缓的谋算一番,毕竟,他也需要成长的时间。
只是,目前最大的问题,恰恰就在于,太攀已经没有时间了。
晁错寿元将尽,若是不能尽快破局的话,那这一局,注定要输。
所以,在斟酌之后,太攀直接出现在了晁错的面前,至于说晁错会不会拒绝他,太攀早有打算。
晁错的立场,是皇帝的立场,而皇帝的立场,和万灵山的立场,自然是一致的,这也即是说,只要太攀能够证明,他是皇帝这一方的人,那晁错,自然就不会拒绝他。
证明自己是皇帝这一方的人,难么
当然不难!
太攀毕竟是从万灵山而来的,万灵山中,一直都有皇帝留下的凭据。
“你……”晁错皱了皱眉,正当他打算将太攀呵斥走的时候,太攀衣袖当中的一截纹带,以及这纹带绑成的结的模样,直直的映入了他的眼帘。
这长街上,只有正对着太攀袖口的他,才能看到这纹带,至于其他的方向,则是被太攀的衣袖和晁错的身形,档的严严实实。
“你是哪家出生”
“小字一介寒门而已。”太攀答道。
“既然来了这潜渊道,那想来,你对某的处境,当有所知才是。”
“学生愿意赌这一把!”太攀恭敬的道。
“既然如此,那就跟上吧!”看了太攀半晌之后,晁错才是对着他到,然后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而去。
太攀则是乖巧的跟在晁错背后——两人都很清楚,在晁错看到了那印记之后,结果就已经注定,这一番对答,只是为了掩饰太攀的身份而已,避免叫他人想到,太攀是皇帝的人。
“那是谁家的弟子!”看着太攀跟进了晁错的府邸,一个接着一个的愤怒的声音,也是飞快的在这长安城中,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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