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之妖行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含光大圣
对于那些已经将自家的法器,祭炼出了七十二道地煞禁制,却因为这法器的质地不够,以至于不敢引动这七十二道地煞禁制融合为天罡禁制的修行者而言,一滴天之泪,绝对称得上至宝了。
天之泪形成的方式,那就是当荒蛮,在吞食了一些天地之间极为奇妙的东西之后,与其体内凝结而出,因为荒蛮的出现,就代表着天地走向终末,故而,这荒蛮体内的凝结物,才被称之为,天之泪,意为苍天之泪,这是一个天地走向灭亡的时候,才会诞生出来的神物。
自荒蛮出现一来,天之泪一共出现过七滴,而这七滴,无一例外,都出自于那蛮山荒海界。
也只有那蛮山荒海界当中,这些荒蛮,才会有机会吞噬那些珍奇无比的东西,在体内凝结出天之泪来。
在得了太攀的应允之后,嵩明三人,便是将蛮山荒海界当中那一头荒蛮所在的位置,以及那荒蛮的模样,详细了说了一遍。
而之后,嵩明三人,同样是告诉了太攀一条暗语,这一条暗语,自然是和他们的传承相关的。
修行者修行所需的东西,一是法门,二就是资源,包括宝材,灵药等等。
而这些东西,修行者自然不会随身携带,否则的话,凭白引人觊觎,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来,一般请款下,一个修行者,都会将自己修行的法诀,以及收集而来的,除开很快就要用得上的东西之外其他的东西,都藏在一处秘库当中,而这秘库的所在,以及找寻的方式,则是根据各种书典星象亦或是堪舆等等,编成不同的暗语,流传于世,除非是这人的传承者,其他的人,哪怕是知晓了这暗语,也不可能根据这暗语,找到他们的秘库所在——当然,这一种法子虽然安全,但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时常有某人生死之后,一身的传承,付诸流水,其门人后代,穷困潦倒,甚至连修行的后续功法,都无从补充。
如邓明通要太攀往天师府传的那条讯息,虽然邓明通还不曾说那讯息是什么,但想来,也无非就是一条只有天师府的人,或者说只有天师府的高层,甚至说只有邓明通指定的人,才能解读的暗语。
也唯有如此,邓明通才丝毫不担心,太攀将这暗语传的满城风雨——只要天师府当中的人,知晓这暗语,出自于邓明通,那他们自然就能够解读出这暗语当中的意思来。
“星摇影动,月落石出。”嵩明三人告诉太攀的暗语,便是这八个字。
“星摇影动,月落石出。”太攀念诵了一遍,然后便是继续出声道。
“待我验证了三位道友这讯息的真假,我定然是将这暗语,传给三位道友的门人弟子。”
“只是,三位道友的门人弟子,当不止一人,这暗语,我却是该传给谁”
“谁还活着,就传给谁吧。”嵩明三人思索了片刻,目光当中,突然就浮现出了一抹黯然来,然后低下了头颅,于一旁沉默不语。
显然,他们也想到了一些令他们极其担心的事——他们三人,被牵扯到这魇镇诅咒之祸当中,他们的弟子,又如何能够幸免
要知道,他们出手的起因,就是因为他们的弟子,被人拿住了痛脚,不得已之下,他们三人,才是应承了背后那人出手的要求。
第二百二十章 覆亡的阴氏,神祇的意志
“云先生,请!”水狱当中呆了整整半个月之后,水府当中的一位管事,才在守卫的带领下,来到这水府当中,将太攀带了出去。
阳光穿透数丈深的灞水,再洒落到那通体晶莹如琉璃一般的水府当中,折射出一片七彩的光华来,水府当中的生灵们,时不时的,从那一片七彩的梦幻之间游曳而过,闲适,安乐,怡然自得。
这水府,就如同是一方世外之地一般,外界的无穷纷争,似乎都于这水府无关。
看着这充满了生机的场景,一时之间,太攀的心头,也生出来一阵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水狱当中,虽然元气充沛,但却太过于阴暗压抑,置身其间,便是叫人忍不住的心烦意燥,意志消沉,长期置身其间,很容易就能磨灭修行者的意志道心。
“陛下交代,魇镇诅咒之术,祸首已除,云先生日后自可安心修行,不必担心。”
“先生年少英杰,天资卓绝,陛下本有意在这水府当中宴请先生,可惜,此番时局变化,陛下作为灞水之神,当严守中立,故也只能在时局安定以后,再宴请先生了,还望先生,莫要怪我水府招待不周。”水府的大门口,这管事朝着太攀笑道,脸上略有略有歉意——水神,作为一水之主,于这水府当中所有的生灵们而言,都可谓是不折不扣的君王,一念之间,便是天翻地覆,是以,水府当中的生灵们,称呼水神,都是谓之君王陛下。
神祇,尤其是水神,掌控的,是这天地时间,那些凡夫俗子最大的命脉,是以,无论这帝国是由
谁掌权,都不会轻易地触动神祇们的地位,自然的,也不会有人贸然将争端,引到各位神祇们的神域当中,当然,作为代价,神祇们,也极少会主动参与到这变化的时局当中,试图引到局势的变化。
“哪里,陛下为灞水之神,本来就当以调和阴阳为重。”
“云行舟一介俗人,此次魇镇诅咒之祸,蒙陛下护佑,平安度过此劫,已经是天大的恩怨,又如何能因为这些俗事,叨扰陛下。”太攀也是回了一礼。
“魇镇诅咒的施术人,乃是阴氏阴弥修。”
“如今阴氏九族,自阴弥修而起,上下各溯及三代,共七代四千八百六十二人,尽数诛杀,以作惩戒,其族中收藏的与魇镇诅咒这秘术相关的东西,亦是尽数消除。”这管事说着那魇镇诅咒之术的施术人的来历和下场,言语之间,平静无比,但一旁的太攀心中,却是涌起一阵无穷的森寒来。
九族七代,共击四千八百六十二人,这些人大昂中,九成九以上的存在,都丝毫不清楚的此事,其中,更有绝大多数的存在,或许连修行之路,都不层踏上,然而这些人,却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就送了性命,甚至在死去的时候,他们都还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死。
“至于阴弥修,经都城隍陛下裁定,阴弥修的后人血脉,三十代之内,都不可踏上修行之路。”
太攀心中的寒意更甚,这对于阴弥修而言,可谓是最大的惩罚了,祸及家人,甚至是祸及子孙,无论阴弥修暗中以魇镇诅咒之术对太攀下手的时候,是受了他人多大的人情,接了他人多大的好处,但当都城隍定下裁决的时候,这位阴弥修,必然是痛彻心扉,后悔之意,不可用言语形容。
所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祖上的功勋事迹,超过五代,便会被后人遗忘,更何况是整整三十代——从此时起,阴弥修的血脉后代,就已经是彻底的断绝踏上修行之路的可能性。
至于说被神祇们裁决的祸首是阴弥修而不是九大宗派当中的幕后主使者这一点,太攀早有所料。
毕竟,这一场争端,究其根本,只是练气士修行者之间的争端而已,若非是事端涉及魇镇诅咒之术被灞水之神察觉了痕迹,这一件事端,根本就不可能惊动神祇们。
于神祇们而言,既然此事因为这魇镇诅咒之术而起,那自然,也当是因为这魇镇诅咒之术而结束。
“十五天!”太攀虽然脸色不变,但心中,却是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这天地之间,芸芸众生的数量,可谓是无穷无尽,光是这长安城中的凡人,就有整整百万之数,一位修行者,想要隐藏在这些凡人之间,那就如同是一滴水藏进了大海当中一般,再加上九大宗派的掩护,若是这修行者有意隐藏的话,那更是遥遥无踪,无迹可寻。
想要从这些生灵们当中,找出那于魇镇诅咒相关的人,谈何容易。
换了太攀自己,哪怕是花费数年的时间,只怕也未必是能够将那祸首找出来,便是九大宗派,在同样的九大宗派的掩饰下,想要找到阴弥修的破绽和痕迹,只怕也得花费不少功夫。
然而从这些神祇们发现此事,再到事态结尾,算上一开始沟通的时间,以及交涉摩擦的时间,也不过区区半个月的时间,而那祸首,就已经被找了出来,且被处以极刑,震慑世人。
雄踞天地的神祇们的力量和触角,由此可见一斑。
这也难怪,无论是人类的九大宗派,还是万灵山中,在弟子下山历练的时候,师门长辈都会三番两次的提醒,切莫平白无故的开罪那些神祇,以免是招来祸患,这些神祇们,一旦是下定了决心之后,行事之决绝狠辣,实在是过于的可怕了。
阴氏,作为魇镇诅咒之术的传承者,想要暗中将他们保留下来,且令他们生息壮大,以氏族称之,九大宗派当中,无论是那一派,想必都付出了莫大的代价,九大宗派暗中庇佑生息的阴氏,还等不到他们为背后的宗派带来真正的收益,就已经是烟消云散,虽然神祇们不曾深究,幕后之人,到底是哪一个宗派,但他们的举动,已经是对背后的九大宗派之一,或者说更多,造成了莫大的伤害。
至于说动用阴氏,请动阴弥修施展魇镇诅咒之术的人,在给宗派带来了这样大的损失之后,相比也很难在宗门当中立足,至于说竞争道子,未来成就道主,更是杳杳无期,此间得失辛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过,纵然如此,太攀也不打算轻易的放过那幕后之人,若是那人一直不曾露出马脚来,也就罢了,但若是叫太攀找到了蛛丝马迹,太攀自然也会叫那人付出代价来。
“前辈,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嵩明三人”踏出水府大门的时候,太攀也是随口问了一句。
第二百二十一章 接风洗尘
“他们”这水府管事的脸色,也是有些微妙,有些可惜,片刻之后,这水府管事才是继续出声。
“虽然他们不知情,但魇祸之下,哪有无辜。”
“他们既然被牵扯到了此间,就不可能脱身事外。”
“能够将弟子门人给摘出来,已经算是陛下看在他们坦诚没有任何欺瞒的份上,网开一面了。”
“至于他们自己……”
“一念之差,而至于斯,可惜,可惜!”这水府管事摇着头。
而那朱红袖之徒的下场,太攀则是没有在多问,连嵩明三人都是如此,那朱红袖师徒二人,又岂能讨得了好去
……
太攀从那灞水当中踏出来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是出现在了太攀的面前。
这道人,一身的云衣道袍,衣袖上两三道水纹,衣衫的下摆上,绣的有灵鹤杳杳而动,脸上虽有几分焦急,但依旧是风姿出尘,卓然于世,不是徐求道,又是何人。
“月余不见,云道友风采依旧。”徐求道站在这灞水之畔,对着太攀,温言出声,见了太攀之后,徐求道脸上隐隐的焦急之色,才是化作了盈盈的笑意。
“见过徐道兄。”太攀也是朝着徐求道拱了拱手。
“我在十方楼中,摆了宴席,为云道友洗尘,云道友请。”徐求道靠近太攀,往前两步道。
“那就多谢徐道兄美意了。”太攀心思稍稍一动,便是点头应道,一如往常那般,稍稍的放低了三分姿态。
半月的时间,诛除祸首,阴氏一族,烟消云散,这半月来,长安城中的风波浪潮,想来是超乎常人的想象,而想要知晓这些风波浪潮当中的种种,那毫无疑问,从徐求道这里着手,必然是最好的,也是最有效率的方式。
接风宴上,众人难免言笑晏晏,而在言笑之间,有太攀作为受术人,少有的,在魇镇诅咒之术下,保全了性命的存在,那这半月以来,因为这魇镇诅咒之术而起的风波,当然就是不可避免的话题。
从这灞水往长安的路途当中,太攀的眉头,也是陡然一凝,然后快速的抹平。
“云道友,怎么了”徐求道笑着问道,虽然太攀姿态放的不高,但对于太攀的警惕性,徐求道却是没有丝毫放松,如他这般,能够控制他们心志的存在,对于不受控的人和事,有着天然的警惕,是以,太攀的动作,虽然很不明显,但徐求道依旧是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太攀神色的变幻。
“没什么,或许是那魇镇诅咒之术的后遗症吧。”太攀摇了摇头,然后勉强的笑了笑,“这魇镇诅咒之术,实在是险恶无比。”
“这一次,若非是他们自己按捺不住,带着那凭依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而是在拖上些许时日的话,或许我的元神,便因为被唤走了一两道魄,重新崩解成七魄,便纵然是后来那魇镇诅咒的凭依被破除,我也只能浑浑噩噩的就此渡过此生了。”太攀的言语之间,七分忌惮,三分后怕之意,表现的淋漓尽致。
“那幕后之人,最好是不要叫我找到。”
“否则的话,定不与他干休。”太攀咬着牙道。
“那云道友怕是得要更努力的修行才是了。”两人并肩走在川流的人群当中,徐求道的言语当中,也是带着几分调笑之意。
“连那些神祇们,都只是对此祸点到即止,那幕后之人的力量,由此而知。”
“云道友想要了结恩怨,只怕成就半仙,都不一定能够如意。”
“原来这些号称绝对中立,绝对公正的神祇们,也是欺软怕硬的啊。”太攀压低了声音,沉着脸道,宣言的同时,太攀的心中,也是在冷笑着,若非是对神祇行事的准则有所了解的话,只怕这一次,太攀还真的是要被徐求道给套进去,然后对那些神祇,也都要生出一阵无名的怨恨来。
生灵的本性,是很难用言语来形容,也难用道理来推计的。
正常情况下,若是双方有了矛盾,那恨也好,怨也罢,都是双方之间的事,但若是这个时候,有第三人插手进了这恩怨当中,无论他是想要了结这恩怨,还是想要化解这恩怨,但只要这第三人插手之后的结局,不能如原本矛盾双方的意,这个时候,哪怕这第三人,与这矛盾的双方,都没有丝毫的关系,那有极大的可能性,这矛盾的双方,都会对这第三人,生出一阵无名的怨恨来——更不要提,在这一场争端当中,太攀还被捉到了水狱当中,关了整整半个月。
这,就是生灵的本性,哪怕是修行者,也都是无法避免,世间种种争端,无数纠葛,绝大多数,都是因此而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舍难分。
“嘿,好一个雄踞天地的九大宗派!”
“不过,月有阴晴,云有聚散,便是这天地,都会有崩灭的时候,九大宗派,又如何能免俗”
“我相信,纵然是九大宗派,也不会永远高高在上,总会有跌落尘埃的一日。”太攀转头看着徐求道,目光当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辉。
“对吗,徐道兄”
“谁说的准呢。”徐求道也是摇了摇头,当先穿过了长安城的城门,而这个时候,太攀的目光,也是四下一扫,找寻着自己的目标。
他先前皱眉,当然不是因为那魇镇诅咒之术之后的后遗症,这只是虚言托词而已,毕竟,那魇镇诅咒之术,纵然是拘走了修行者的三魂七魄,但有着诸节为太攀挡灾,太攀的三魂七魄,又怎么可能会被这魇镇诅咒之术所影响——但那魇镇诅咒之术的名声在此,任是谁来,也不会怀疑此时太攀的说法。
而太攀之所以会有所触动,自然是因为他察觉到了又一处熟悉的气机,那气机,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又如何能瞒得过太攀。
那是一缕妖灵的气机,而太攀,同样的也是一位妖灵,而且因为那天门当中那神胎雏形的存在,就妖灵之间的等阶而言,太攀也绝对是等同于上位者的存在,是以,那妖灵的气机,在流露出来的一刹那,就已经是被太攀把握住,并且被太攀寻机而动,找到了那气机的主人所在的方位。
而现在,太攀就在自己锁定的那方位当中,在这无数的往来人群当中,用目光,搜寻着先前那妖灵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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