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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霸业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渤海郡公
    虽然韩非也写下了《解老》、《喻老》两篇,认为国君应当无为,而法条则必须无所不为,被后人称为“道法家”。实际上,他只是借用了李悝、商鞅的立法手段,核心仍旧是为了达成儒家圣王“惇信明义,崇德报功,垂拱而天下治”的理想。

    儒源于道,采以法;法源于道,成于儒。三家互补互存三千年来,已经脉络纠缠,只有皓首穷经,专研元典的大学者才能将之理清分明。这已经是哲学家的层面了。

    世人不可能各个都是哲学家,甚至对这些完全没有兴趣,他们只关心自己的生活是否安稳。所以事实如何完全没有深究的必要,只有站稳立场才是王道。

    黄集伟见吴伟业总算有了悔意,暗松了一口气,一桩心事算是解开了。

    徐梁在洛阳召开了河南省知府级会议。会议由河南巡抚兼布政使周应期主持,皇帝陛下安排下一阶段各府工作,表彰政绩优异者如开封知府范德、归德知府黄集伟。

    同时还宣布了新的行政区划。

    首先是怀庆府和卫辉府合而为一,新成立的怀庆府下辖十二个县,成为河南大府。其次是汝州直隶州再次划归南阳府,如今的汝州知州暂领襄阳府。这样就能节约出来一套府级行政班子,提高行政效率。

    作为一个礼教国家,必须遵循的基础原则就是:二人成礼,三人成仪。

    看似一个简单的会议,绝对不可能所有人坐在一堂就打发了。知府桑开第对礼仪颇有研究,而且颇懂变通,将这场会议改成了“朝见”和“会筵”两个部分。先让众官朝见皇帝陛下,然后各自入座,举行筵席。

    筵席的气氛宽松,说话可庄可谐,正好和皇帝陛下说的“会议”相符。

    徐梁也很满意这种布置,他坐在居中尊位,下面的知府官员分了两边,相对而坐,就跟后世企业开高官会议没有区别。

    为了应景,官员面前还放着食案,摆列着茶、水、果、糕,简单干净,节约开销。

    “明年开春,全省各地,尤其是归德、怀庆,必须要保证春耕。”徐梁道:“明年山西方面的粮食希望能够从河南调拨。”归德和怀庆府是河南重点产粮区域,只要能够充分保证春耕开垦,做到全省自给自足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不过要是额外供应山西,那就有点压力了。

    吴伟业和黄集伟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水糕点,也觉得有些沉重。不过两府一向就是产粮之地。土地富饶,如今又有土豆玉米红薯等可以在山地、滩涂耕植的半粮,也不是不能完成任务。

    “开封府,”徐梁望向年轻果敢的范德,“安民之后,首重治河。春耕可以量力而行,但是治河必须放在首位。范德,你若是能将这黄河治好,我为你请爵。”

    范德连忙起身,躬身行礼道:“臣必定竭心尽力。”

    徐梁很满意范德从来不讨价还价的工作态度。

    自从西汉以来。黄河就不断地侵犯淮河。当国家太平的时候,政府能够有余力疏浚河道,修筑堤防,即便发生了水患也能赈济灾民。一旦国家有事,精力放在其他方向。黄河就会露出其凶狠的爪牙。

    唐宋以后,黄土高原生态环境恶化。水土流失严重。黄河挟裹着万亿吨泥沙涌入东部平原地带。泥沙淤积,河道被填为平地,河水自然漫溢,也就形成了不能耕种庄稼的黄泛区。

    弘治四年,黄河在曹州黄陵岗、金龙口等七处决口,洪水北行在张秋进入会通河。北上的漕船、货船都被堵在张秋。弘治帝命副都御史刘大夏堵口。刘大夏制定并实施北堤南分的策略。在他主持下,朝廷兴建了自曹州至徐州长五百余里的黄河北大堤——太行堤。

    黄河北岸大堤形成后,阻止了黄河北泛,保障了会通河畅通。但是放任黄河向南分流。却给黄河以南地区造成了经年不断的洪水灾害。最终黄河下游南向分支越来越多,分支愈多,河流的挟沙能力愈低,河道状况也就愈益恶化。

    弘治时下游分成三支。至嘉靖末年,山东、南直境内的黄河多达十三股分支,黄河已经没有了主流河道。

    嘉靖二十五年,为了治黄,人为把黄河引入泗水南流,和淮河一起入海。由于黄强淮弱,淮河下游积沙渐高,形成地上河。淮河不再成为一条畅通的水道,而在淮河较低地方,即在淮泗汇口以上的洪泽湖区,首先积水成一湖泊,把宋代以前各小湖连起来,成了洪泽湖。

    也是因此,淮河地区水患不断。

    直到嘉靖四十四年,潘季驯开始了长达二十七年的治河工程。

    在潘季驯的治理之下,黄河终于趋于稳定,但是随着河床不断淤高,黄河两岸决口增多。从万历二十四年之后,黄河几乎年年决口,灾区甚至南移到了苏州一代。

    就开封而言,除了黄河水患这等天灾,还有**。之前李自成攻打开封,为了尽快破敌,决河灌城,生灵涂炭。而且后来战事变迁,李自成也不曾经营过开封,破开的河口自然不会有人去彻底修复。

    如今朝廷光复了河南,范德也向百姓宣告从今之后河南重归王统,那么治黄的重任当然落在了皇明开封府的肩膀上。

    “按照惯例是要任命一个河道总督统筹诸地的,”徐梁道,“现在人手不足,只能先顾好眼前,等日后国家安定之后再彻底治理。范德,你也要着手培养一批能干的河工出来。”

    后世都以为八股取士取出来的都是书呆子,然而在大明却并非如此。大明的科举非但能取出文学家、哲学家、各种人文大师,还能取出军事家、水利专家。

    潘季驯就是嘉靖二十九年的进士,初授九江推官,升任御史,后来巡按广东,再升大理寺左少卿。可以说,在嘉靖四十四年之前,潘季驯就是个标准的法官。这样的简历若是在徐梁手里,绝不会让他去治河。

    可偏偏潘季驯还真的治出了效果。

    徐梁不敢奢望自己手里能再出一个潘季驯,仍旧还是想走专业方向培养的路数,提高河工素养,传承潘季驯的治河理念和手段。

    范德在得知自己分到了开封府之后,就知道治河是个避不开的问题。他早早就让人去买了《宸断大工录》、《两河管见》、《河防一览》、《留余堂集》等等潘季驯编写的书稿,做了十足准备。这回皇帝陛下将春耕任务都推到了后面,等于额外减轻了他不小的负担。

    “豫西诸府仍旧是以编户齐民、设立村学、丈量田土、引渠灌溉为主,尽量做到粮食自给。”徐梁道:“等过了春耕,各地首先要进行学政考核,在行政开销上,学费开销不能低于总开销的百分之三十。”

    现在的新朝官员在廉洁上还是有保证的,只要将银子花在正确的地方,肯定能够看出效果。尤其是扫盲的最大的障碍已经被一件神奇的器物扫清,教育成果的收获比之预计大大提前。

    那件神器就是铅笔。

    小小一支铅笔,每支成本不过七个制钱,却能让学生有足够文字的写字练习,加快文字掌握速度。徐梁只是接纳了俗体字在办公过程中的使用,加之铅笔的推广,行政中间过程的效率就加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只有当材料确稿汇总之后,才会交给老秀才用毛笔以正体字誊抄归档,这样就可以数百年地保存下去。

    徐梁坐在院子里,身上裹着厚厚的皮袄,抬头望着天幕中越来越清晰的星空。在这个距离工业世界还有百余年的时代,星空是如此璀璨如此深沉。只有这样的星空,才能让人类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从而有所敬畏。

    如果可以的话,徐梁希望在拯救大明之余,顺便也拯救一下世界。

    有了这个念头,徐梁自己都笑了。

    或许是受时代的影响,徐梁发现自己原本精密而效率的头脑,时常会冒出一些天真浪漫的念头。事实上他很清楚,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救世主。人们能够救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绝大部分人都是等着被人救的。

    而他们最终收获的只有失望。

    ………………。。

    会议结束之后,徐梁立刻马不停蹄的返回山东行辕,将复杂的事物处理一空,才得以喘息的功夫。

    “陛下,您怎么坐在这儿啊”柳如是走进院子,见到徐梁独自坐在院中,几乎吓得魂飞魄散。

    “我想独自静一会儿。”徐梁道。

    “爷,这天还冷着呢。”柳如是连忙上前道:“怎么说也得给您换双毛皮靴子呀。”

    徐梁不悦地站起身,往屋里走去,边走边道:“当值不能喝酒,你不知道么”

    “奴婢知错了。”柳如是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柳如是忍了一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她连忙将头垂得更低,生怕犯了忌讳。不管怎么说,大过年的哭是很不吉利的。

    “受了什么委屈么”徐梁问道。

    “没……”柳如是本能地想否认,然而不知为什么,她心中又有股浓浓的不甘。“今日贵妃娘娘将奴婢唤去好生教训,都是奴婢竟然没发现陛下的朝服小了。害陛下在圣前失仪。”柳如是强忍着哭腔说道。

    ——我每日里无时无刻不在应对陛下交代下来的工作,就连月事来了都得熬夜早起!为何只因为一个过错,就要将我骂得一无是处好像我就是光吃不做一般。

    柳如是心中怨气极大,只是这些话却不能说出口,起码在自己成为后宫女官之首前是不能透露给任何人知道的。

    “你的工作已经很繁重了,这种小事不应该归你管。”徐梁道,“而且,对自己不要太苛刻,要学会放松些,有些人的话未必需要放在心上。”

    “啊”柳如是猛地抬起头。她完全没想到皇陛下陛下竟然会这么说。

    皇陛下陛下竟然会说出这么体贴的话来!

    的确,陛下对人一向是和颜悦色,对属下更是宽厚,但这位陛下似乎从来不会理解别人的想法,而且也不屑于理解……他就像是站在高高山一句:愚昧……然后仍旧让世界按照他的意志运转。

    如果说大明皇帝是这个天下最有权势的人,那么皇陛下陛下就是真正能够让这种权势为自己所用的人。

    而现在。皇陛下竟然会说出这么暖人心的话!

    柳如是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一腔怨气都化作了飞烟,消散不见。




第七百零五章 天降大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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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降大礼包

    炸了。

    顷刻间,整个牢房到处都是要举报逆贼的声音,全都是当地的大小官员。

    金波一愣,旋即陈年老吏的他便明白过来,自己刚才无意间做了个杀鸡儆猴的戏码。

    这些人都是官场的老油条,知道靠日是没有机会的,所以连忙想要改旗易帜,跟他们当年投靠李自成一样,重新投靠回来。

    至于那些所谓的举报,不用多问就知道,只要吴大人些许线索,这些人就能绘声绘色的描绘出数不清的过去。

    金波非常讨厌这种人,他没事儿喜欢翻看那些没有人在意的皇明周刊,知道大明王朝走到今日这个地步,都是因为这些蛀虫。

    但是此时,金波又非常喜欢这些蛀虫,因为他们嘴里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好矛盾呀。

    吴伟业如何想到,在大牢里有那么多人排着队要改旗易帜。

    按照工作的排序,自己要完成当地的编户齐民,李化鲸如此迅捷的打下河南,是好事儿不假,但是对于这些官员来说,却是个灾难。

    用现代化说,就是一口吃撑了,或者说步子大了,扯着淡了。

    而在徐梁手下做事情久了的官员多少有些盲目崇拜徐梁,行事风格多少有些教条了,缺乏创新。

    好在都是一心为民的人,知道的也不算晚。

    吴伟业连夜开堂。提审这些新旧人犯。只要是没有率贼抵抗王师的,都让他们从地牢搬去了城隍庙。

    虽然仍旧有衙役看守,但总算是个有床有铺的好地方。更不用担心有人拿着麻绳要了他们的性命。

    这些人中还有一部分曾在闯逆土贼来攻打时做过抵抗,只是寡不敌众最终只能投降。这些人就成了首批戴罪立功的官吏,拿着详细的工作安排。重新回到了“为百姓服务”的岗位上。而现在首先要做的工作,就是将城里通敌通匪的“二通余孽”挖出来。斩草除根。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城中的势家没有反应余地,手持军械的衙役很快就冲进了河内县衙,逮捕了河内知县,让势家们失去了居中联络之人。金波作为内定的巡警局长,又带着临时拉来的壮丁,扑向势家豪门的大宅。

    这些人家都蓄有奴仆家丁,但这些人终究只是负责清扫的仆役,平日里出去欺压一下良善还可以,面对气势汹汹冲来的巡捕,早就吓破了胆。城中即便有抵抗,也是瞬息间就被攻破了大门,选择老老实实的束手就擒,若是敢反抗就更好了,直接人道毁灭,还能获得不少功勋。

    吴伟业激动得一夜都没睡觉,等到天蒙蒙亮,看着跪了一堂的当地缙绅,他才觉得有点疲惫。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自己怎么反应过来呢若是跟其他的知府一样,早日这样做,不就早就解决问题了吗

    都怪自己清贵久了,遇到事情解决起来就是麻烦。

    乱世用重点,是有他的道理的。

    “诸君别来无恙啊。”吴伟业板着脸,坐在堂上,对这些前几日方才见过的乡绅老爷们打了个招呼。

    下面跪着的众人只觉得毛骨悚然,纷纷喊冤。至于心里早就骂了吴伟业的祖宗十八代。

    吴伟业听着这些喊冤声,头大如斗,他抬了抬手,虚虚一压,那些哭喊之声硬生生被压了下去,只留下两声刹不住车的哽咽声。

    等一切安静下来,吴伟业看着堂下这乌压压的人头,脑中却是一片空白。曾经出口成章,嬉笑作文的锦绣才华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竟连句应景的句子都想不起来。众人以为他在故意给这些缙绅施压,倒也不催他。

    “王同知,你来。”吴伟业终于放弃了憋话的意图,朝王硕招了招手。

    现在吏部的任命还没有下,不过按照新朝给知府的便宜行事之权,吴伟业的确可以先任命王硕为代同知。

    王硕上前,行礼道“但听府尊老爷吩咐。”

    吴伟业干咳一声“本府即日便要赶赴洛阳行辕。肃清闯逆余孽、甄别审讯,以及其他府事便暂由王同知处置。”

    王硕感觉忽然天上掉下了个大礼包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都是进士,谁不希望自己一展心中所学。

    之前是在吴伟业面前,人家是前辈,人家是地方父母官,自己不得不老老实实的谦虚。

    可是王硕自认为自己的能力是不差的。

    他这些日子,翻看了不少由朝廷颁发的报刊,其中的干货非常多,加上他平日里也没有固步自封,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朝廷到底有多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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