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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没当上世子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江忆余
“楼述,我去城外赴约,你在府中好好干活,不然我让青儿姐姐扣你工钱。”沈鸢一边拿着发带束发,一边对楼述道。
楼述这次没有再坚持着要跟着沈鸢,只是目送着沈鸢离开之后,自己回了屋子。
沈鸢出府之后,带着一队死士直接出了城。
今日柳贵妃从白马寺祈福要回长安城,沈鸢便猜到卫晟肯定不会放了这次机会,毕竟柳家有如今这般势力,有一半的功劳都是柳贵妃的。
柳贵妃比秦皇后更受宠,也更了解云景帝,柳家的人也知分寸,不会去触碰云景帝的禁忌,所以深得云景帝的信任。
沈鸢很早便让人紧盯着卫晟手底下的几个心腹了,总算是在柳贵妃这次出行的时候有了动静。
卫晟做了两手准备,他本想着利用沈鸢的死,嫁祸给耶律丹阳,从而借着卫衍的力直接将柳家一锅端了,可惜沈鸢没死成,卫衍也就没露面。
所以他只能拿柳贵妃来开刀。
“吁!”沈鸢勒住缰绳,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耳边除了风声,还能听到兵刃相交的声音。
狭窄的山道上,两队人马正在交战,装饰精美的马车倒在一边,柳贵妃花容失色地被一群侍卫护在中间。
但是对方来势汹汹,而且早有准备,柳贵妃身边跟着的那些侍卫很快便落败,血染一地。
沈鸢黑巾蒙面,带着一队死士守在山坡上,将下面的战况收入眼底,沈鸢神色淡然,倒是一点都不急。
微微抬手,南疆幻蝶停在指尖,蝶翼轻轻扇动。
直到柳贵妃身边的保护圈终于溃不成军时,沈鸢下令道:“最前面的那几个人留一口气,其他的随意处置。”
身后的一队死士冲了出去,本来就要得手的蒙面人被打得措手不及,沈鸢站在山坡上看着下面的打斗,迎风而立,衣袂翻飞,时不时地留意周围的动静。
她其实可以不来的,毕竟自己不懂武,在这种场面便显得一无是处。
但是她必须跟着来,不过是为了防卫衍这个变数。
虽然卫衍如今不在长安城,但是秦王府的势力却还摆在那里。
听到后面的一阵脚步声,沈鸢回头,看到几个面具遮面的人。
沈鸢知道这是卫衍身边的二十八星宿暗卫,她扯下自己脸上的黑巾,目光清冷地同那几人道:“回去告诉你们家世子,那几个人我沈鸢要了,你们若想救下他们,便先杀了我。”
星宿暗卫在沈鸢面前亮出武器,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泛着隐隐寒光,透着刺骨寒意。
沈鸢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眼中嘲讽。
终究还是比不过吗?终究还是要与他成为敌人吗?





今天也没当上世子妃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切听从郡主命令
南疆幻蝶落在沈鸢的肩膀上,沈鸢手中已经握紧了竹笛,浑身紧绷,空洞的桃花眸中寒气四溢。
那几个星宿暗卫渐渐逼近沈鸢,南疆幻蝶挡在沈鸢面前,察觉到主人的不安,想要保护她。
就在沈鸢以为那些人打算对她动手时,下一刻,他们竟然只是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直接加入了下面的战斗。
沈鸢大惊,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感到意外。
这几个星宿暗卫并没有同她的死士打起来,而是直接击溃了卫晟的人,重伤了那几个领头的。
如沈鸢所吩咐的那样,只留了一口气。
柳贵妃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几个黑衣人,猛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暗中是谁救了她,但是好歹保住一条命。
山坡上,星宿暗卫在沈鸢面前单膝跪下,道:“属下已完成任务,属下告退。”
沈鸢抿了抿唇,看着这几个星宿暗卫就要离开,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主子到底什么意思?我要对付的人可是四皇子!”
“属下不知,世子爷吩咐,不管郡主想对付谁,一切听从郡主命令。”
星宿暗卫离去,沈鸢在原地站了许久,声音干涩地开口道:“回去吧。”
临近城门关闭,沈鸢总算是踩着点进了长安城,那些死士早已换了衣服,伪装成普通百姓混在人群中,暗中保护沈鸢。
沈鸢垂头看着地上的影子,忽地像是受到什么牵引似的,抬头看向前方。
楼述穿着一身红衣锦袍站在人来人往的关卡口,容貌清俊,引得不少姑娘驻足回看。只是他身上气质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一些想上前结交的姑娘都只能望而止步。
楼述一眼看见沈鸢,抬脚走向她。
“等很久了吗?”沈鸢弯着笑眼,看着穿上红衣的楼述。
都是一身红衣,但是沈鸢却将楼述和那个人分的很清楚……
楼述抓起沈鸢的手,微凉的指尖在她的掌心里写下几个字:“等了一天。”
似是在控诉一般。
如果不是怕被沈鸢察觉到什么,他真的很想亲自去,沈鸢不该去接触那些打打杀杀的场面。
沈鸢一笑,攥着楼述的小指,道:“走吧,回家。”
两人并没有雇马车,而是打算慢慢走回忠义侯府,街道两边的摊贩都要收摊回家,熙熙攘攘的人群也不如白日里那般热闹。
沈鸢一边走,一边道:“也不知道师兄出宫了吗?”
一听到沈鸢提起楚漓,楼述的脸色就不太好了,在沈鸢的掌心上写道:“我不喜欢你提他。”
沈鸢唇角一扬,“吃醋了吗?”
楼述心中有些别扭,但还是点了点头。
走过一个卖发钗的铺子,楼述似是看到了什么,停下脚步。
“怎么了?”沈鸢疑惑。
楼述牵着沈鸢过去,小商贩见两人气质不凡,连忙招呼道:“这位公子买一支发钗给夫人吧。夫人花容月貌,公子可得挑个好看的!”
沈鸢听到“夫人”这一声,开口就要反驳,“我不是……”
话还未说完,脸颊上突然贴上一片柔软,沈鸢一愣,看向突然亲他的楼述。
那小商贩捂嘴轻笑,道:“公子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楼述嘴角含笑,从摊子上拿起刚才看中的蝶钗。
他想起当年送给沈鸢的那支金翅蝶花步摇,只是那支步摇已经修不好了……
“公子好眼光,这支蝶钗可是我娘子花了不少心思才做好的!”小商贩把这支蝶钗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楼述抬手,将蝶钗插入沈鸢的发间,又在她的掌心上写道:“好看。”
沈鸢无奈地笑道:“那便买了吧。”
反正她那么多发钗,也不少这一个,以后随便找个角落放着就是了。
小商贩一听有戏,连忙道:“五两银子,绝不二价。”
沈鸢扯了扯嘴角,这小商贩还挺会赚钱的。
正当沈鸢打算付钱的时候,一只手比她更快了一步,楼述直接拿了五两给小商贩,小商贩脸上乐开了花,嘴里的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吐。
五两银子在平民百姓眼里可不算少,沈鸢问道:“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楼述低头,在沈鸢掌心上写了几个字:“攒钱,养你。”
沈鸢瞳眸微缩,有一瞬的愣神,然后笑着对楼述道:“好。”
发间的蝶钗在夕阳的光辉下熠熠生辉,像是这世间的绝世宝藏一般。
这一晚,楚漓并未回来,只是让人传话给沈鸢,今日得住在宫中。
沈鸢坐在书房里,心里想着下一步的计划。
她和楚漓已经没时间再等下去了,楚漓现在虽然深得云景帝的喜爱,但是云景帝对他留在长安的目的依然有所怀疑。
不然也不会这么频繁地诏他进宫。
沈鸢双眸轻闭,之前卫晟投毒想要还她的事情,倒是给了她一些启发。
或许可以冒险一试。
楼述的房间里,几个黑影跪在卫衍面前,将今日之事在城外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诉了卫衍。
想对付四皇子。
卫衍执笔在干净的纸上写着什么,脑子里却想的是,沈鸢到底为什么要针对卫晟。
沈鸢今日的行动并不是为了单纯的报复上次卫晟害她,反倒是像布局已久,就等着卫晟跳进来似的。
还有楚漓……
卫衍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头绪,但是不管怎么说,卫晟上次动了沈鸢,他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地就放过卫晟。
即使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堂兄弟,卫衍也绝不会留情。
卫衍将写好的纸递给星宿暗卫,那个黑影无声地退下。
第二天晌午,沈鸢端着一个装了温水的盆子,水里放了皂荚,打算给银宝洗澡。
今日银宝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回来的时候沾得一身泥巴,直接扑到楼述身上滚了好几圈。
沈鸢看着楼述身上溅到的泥,想要接过银宝,“我帮银宝洗一下,你也去换身衣服吧。”
楼述点了点头,转身正要离开,便见楚漓走了进来。
一天的好心情,瞬间被打破。




今天也没当上世子妃 第一百五十二章 楚漓这个名字他用了十六年
沈鸢见楚漓来了,把银宝扔水盆里随它自己折腾。
“师兄,你总算回来了。”沈鸢笑着同楚漓道。
楚漓也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支糖葫芦,“回来的路上给你买的。”
楼述见沈鸢就要接过那支糖葫芦,目光闪烁,伸脚踢了一下木盆,看向银宝的眼神锐利。
银宝打了个激灵,立刻会意,蹬着小短腿便从水里跃了出来,直接窜了上去,一口咬住冰糖葫芦,一个翻身又落回地上。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快、准、狠!
楚漓脸上温润的笑意都僵住了,看着银宝冲他高傲地甩了甩大尾巴,他道:“师妹,你这只狐狸挺可爱的,不如借师兄玩两天吧。”
上一次也是因为这只狐狸,楚漓都想问问沈鸢到底是从哪捡来的。
楼述先一步把银宝抱起来,警告似的看着楚漓,护短的意思十分明显。
这是他送给沈鸢的银宝,楚漓想都不要想。
“银宝太凶了,我怕到时候打扰到师兄。”沈鸢也算是婉拒了楚漓。
随后沈鸢看向楼述,道:“你先下……”
沈鸢本想着像之前那般,像是命令下人一样命令楼述,但是不知道想起什么,一股寒意蔓延四肢百骸。
“我和师兄有话说,你再去烧一盆水给银宝洗洗吧。”沈鸢敛下心中复杂的心思,对楼述道。
楼述虽然不愿,但也不能正面驳了沈鸢的话,只能先抱着银宝出去。不过并未离开,而是躲在门口远远地看着。
他还没有傻到让沈鸢和楚漓单独相处,还无动于衷的地步。
哪怕沈鸢说了不会对楚漓有别的感情,但是楚漓对沈鸢的心思可是一直都没断过。
怀里湿淋淋的银宝打了个喷嚏,拱了拱楼述,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但是楼述根本没有分出一丝目光给它。
银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过河拆桥,这个仇它银宝今天先记下了!
沈鸢同楚漓坐在院子的石桌傍,楚漓道:“柳贵妃回来了。”
沈鸢嘿嘿一笑,道:“然后呢?”
沈鸢眼里的幸灾乐祸不加掩饰,楚漓看着沈鸢这副得意的模样,心中欢喜,纵着她道:“我出宫的时候,卫晟还在被打板子,听说要在思静堂关几天。”
“那还真是便宜他了。”比起自己险些丧命,卫晟这些惩罚根本不算什么,顶多疼个几天。
不过卫晟和她很像,他们自尊心和好胜心很强,有时也会心高气傲。
比起被打板子,被云景帝骂得狗血淋头,在十足的证据面前,不得不割舍掉自己的心腹以求自保,这份屈辱才是最让卫晟感到难受的。
楚漓道:“放心吧,他上次伤了你,以后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师兄再忍耐些时日,你的身份还不到暴露的时候,卫晟要把柳家连锅端起还差一个契机。”
“我已经忍了十多年了,也不差这几日。”楚漓神色莫名,“不过我也该寻个机会提醒一下我的这个父皇了。”
楚漓这个名字他用了十六年,但是萧南山对楚漓说的第一句话,叫的却不是楚漓这个名字。
而是,卫漓。
思静堂里,卫晟趴在床榻上,背后血肉模糊,但是身上的痛与他今天所受的屈辱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到底是谁在背后帮柳家?
原本天衣无缝的刺杀计划,却被突然出现的那些人给破坏了,而且还是两拨人马!
今日若不是被抓的那几个心腹够忠心,弃车保帅,他今日的刑罚可能就不止是这些了。
云景帝本就不信任秦家,今日的事情更是引得云景帝对秦家的忍耐到了极限,若是再出一次差错,他想要翻身就更难了。
“殿下,奴婢伺候您喝药。”一个宫婢端着煎好的药,跪在脚踏上,对卫晟道。
卫晟并未起疑,就着宫婢喂来的药喝了起来。
但是刚喝几口,忽地腹中传来一阵绞痛,卫晟目眦尽裂,猛地抬手掐住这个宫婢的脖子,神色狰狞,“谁派你来的!”
宫婢神色不见任何慌乱,伸手扣住卫晟的手腕,把自己的脖子解救出来,道:“世子爷让奴婢带话给四殿下,若是再有下次,便踏平您的四皇子府,还有秦家。”
如今卫衍再不欠秦家什么,出手不需要再顾及儿时的那些恩情。
卫晟听了宫婢说的话之后,忽地大笑两声,“阿衍果然还在长安城。”
只是因为腹中的绞痛,脸上的笑容显得狰狞诡异,眸光阴寒。
宫婢不语,只是收拾好药碗,对卫晟道:“四殿下好好养伤,奴婢告退。”
卫晟跪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五脏六腑像是被一股力道狠狠拉扯似的,让他额头直冒冷汗。
这毒不会要了他的命,但是足以让他生不如死一段时间。
嘴中溢出一口血,卫晟看着掌心的猩红,勾唇笑得森凉,“阿衍,你竟是真的为了一个沈鸢,要背叛我吗?”
卫晟重利,而卫衍重情。
卫衍因为那份恩情和责任,愿意听命于卫晟。
而卫晟为了自己的利,仅仅只是将卫衍当做一个夺位的工具,压榨他,利用他。
只可惜卫晟不该动沈鸢的。
沈鸢抱了一堆信件去了一趟芷兰院,把所有的事情都丢给了楚漓,楚漓一脸菜色,“师妹,帮我看一半吧……”
沈鸢扬了扬唇角,“不行,师兄要学会习惯。”
离开之前,沈鸢还不忘说道:“今晚看不完,师兄不许睡觉哦。”
房门被关上,楚漓看着满桌的信件,宠溺地笑了笑,“那就努力一下吧。”
仅仅是因为沈鸢的一句话,他就沦陷了,因为不想看到沈鸢对他失望的样子。
他好像比以前更喜欢师妹了……
沈鸢抱着一个小马扎,跑去厨房后面督促楼述砍柴,毕竟楼述旷工严重,所以青儿今日还在她面前告了楼述一状。
“楼述,以后是不是我去哪,你都愿意跟着我?”沈鸢仰头望着天上的星辰,忽地问道。
楼述劈开一支木柴,点了点头。
“那过些天我们……”




今天也没当上世子妃 第一百五十三章 套上裙子我家楼述就可以嫁人了
卫晟因为管教下属不利,险些刺杀柳贵妃,好在柳贵妃平安回宫。
但是云景帝也重罚了卫晟,打了板子,又关思静堂,还禁足了一个月。
卫晟向来行事低调谨慎,哪怕云景帝再想罚他,也找不出他的错处。这一次是卫晟长这么大,第一次被罚得这么重。
秦皇后本来还想跑去与云景帝理论,但好在是被秦太师拦了下来,这才没有多生出事端来。
没了卫晟添乱,沈鸢的日子过得也是舒心的很,楚漓进宫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沈鸢倒是不担心楚漓。
一切好似风平浪静,但是沈鸢却知山雨欲来,这长安城该翻一翻了。
七月初三,临近七夕。
沈鸢托着腮,饶有兴趣地看着楼述在那里摆弄她做出来的相思锁,不过是昨天无聊时做的一个木锁,今日她便突发奇想地拿到楼述面前。
楼述的手指修长白皙,不过左右手虎口都有茧子,不像是一个南风馆养出来的头牌小倌……
不过沈鸢从未问过楼述这些,就像是从未发现过这些一般。
“解不开。”楼述在沈鸢的手心上写道。
“这个相思锁还是我从师父那里偷学来的。”
儿时与萧南山在外游历时,时常会在她面前摆弄一些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沈鸢也很聪明,许多东西看着萧南山做一遍,便能记住。
“我七岁的时候便和师父在外游历,有时候看到别的小孩手里拿着风车之类的玩具眼红,也撒泼打滚的想要,只是师父身上的钱都送了别人,根本身无分文。然后师父便会寻一块木头,给我做相思锁之类的给我当玩具。”
说起以前在长安城外的日子,沈鸢的话语中含着淡淡憧憬,但是心里已经没有像以前那样热衷了。
自从认清了自己的身份,知道许多事情不该任性之后,沈鸢就在慢慢改变。
楼述眼中划过一道暗芒,摆弄着相思锁的手也停了下来。
这个锁他不是解不开,只是不想解开罢了。
楼述微凉的食指轻轻划过沈鸢的掌心,起身凑到沈鸢的面前,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连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卫衍还是楼述了。
沈鸢轻轻推开他,笑得张扬,“解不开相思锁就要愿赌服输,别想岔开话题。”
说罢,沈鸢跑回房间,拿了脂粉盒和一根细笔回来,看着楼述的俊脸,笑得不怀好意。
“之前说好了的,解不开相思锁就陪我玩的。”沈鸢用手中的细笔沾了些胭脂粉,看到楼述眼中的拒绝,步步紧逼。
“你不可以说话不算数。”沈鸢很自然地把这句话说出口。
楼述因为这句话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沈鸢脸上笑意浅浅,让人看不出破绽。
沈鸢手里捏着沾了胭脂的细笔,在楼述的眼角勾勒着,比女子还要浓密纤长的睫毛轻颤,淡红的颜色在眼角划出一道妖冶的弧度。
沈鸢专心致志地在楼述脸上涂涂画画,楼述则是被沈鸢身上散发的清香扰得无法静心,心扑通扑通地越跳越快。
“好了。”沈鸢收了笔,看着楼述的脸,满意地点了点头。
楼述睁开眼睛,沈鸢拿着一面镜子对着他,楼述扯了扯嘴角。
“套上裙子我家楼述就可以嫁人了。”沈鸢脸上的笑容灿烂至极,尽是幸灾乐祸。
楼述的五官偏阴柔,如今被沈鸢上了妆,眼角涂着淡淡的胭脂,清冷的气质褪了几分,眸中波光流转,多了几分妖魅瑰丽之色。
楼述被沈鸢笑得有些脸红,他一个大男人被画成这样,说出去都觉得丢人。
只是奈何沈鸢喜欢。
楼述抓着沈鸢的手,在她的手中写道:“那我嫁你好不好?”
不等沈鸢回答,楼述便一把拉过沈鸢,让沈鸢坐在自己的腿上,有些急切地吻住沈鸢的唇,气息微乱,带着一份强势的索取。
沈鸢被动地承受楼述的这份情动,没有拒绝,却也没有主动。
只是眼中的暗色堆积得越来越深,没有人知道她内心最深处究竟在想些什么。
两人在树下的亲密正巧落在了楚漓的眼中,他刚从宫中出来,衣服都没换便来寻沈鸢,但是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
心中揪痛。
任何人都可以,但是沈鸢唯独不给他机会。
曾经卫衍在的时候,他没有机会,如今卫衍走了,却又不知从何处来了一个楼述……
楚漓呼吸一窒,这是他第一次把卫衍和楼述放在一起对比。
楚漓忽地想起楼述出现在沈鸢身边的时间,还有卫衍离开长安城的时间,心中掀起一卷巨浪。
七月初六,离七夕节还剩一天,沈鸢一大早带着楼述出了门。
楚漓过去无忧小院,正巧扑了个空,跑去锦枫院问青儿,青儿也说不知道。
城外,一辆驴车缓缓驶向白马寺,沈鸢和楼述坐在铺着稻草的板车上,前面赶车的老汉呦呵着山歌。
“女娃娃要不要也来一口女儿红啊,这可是老夫大早上去楼渊台打的酒。”赶车老汉灌了一口女儿红,粗着声音问道。
因为醉酒的关系,驴车都赶得歪七扭八的,好几次都要掉下山坡,不过都有惊无险。
“老大爷,你可少喝点,醉酒驾车很容易出事啊。”沈鸢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劝道。
赶车老汉仰头大笑了两声,道:“放心,老汉我赶车十年,从未翻车过。”
楼述眼中鄙夷地看了一眼赶车老汉,醉酒驾车还能这么自信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过。
楼述默默地握住沈鸢的手,以防一会儿翻车的时候沈鸢被甩出去。
赶车老汉似是被酒呛到,咳嗽了两声,问道:“这次又要去白马寺许什么愿?”
“这次不是去白马寺,是去白马寺下的那个犀角村。”沈鸢笑着回道。
赶车老汉疑惑,白马寺下的犀角村啊,倒是挺安静的,就是穷了点,人也不多。
赶车老汉回头看了一眼板车上的两人,一个昭和郡主,一个秦王世子,跑去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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