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治好病
作者:小筷子要学习
病重少爷“大师,我可还有救?”
住持微笑“施主福薄命短,但若多加行善,或可再多活几年。”
少爷“多谢大师指点。”
………………
“我救你是为了行善!”少爷笑意晏晏道。
“你确定不是贪图我的美色?”
“当然是因为美色啊……不是!是因为行善!行善!”
“……”
今天也没治好病 分卷阅读1
☆、救你一命
入了夏,林中便多日阴雨霏霏,好不容易熬过了半月的小雨,总归是等到山雨初霁的这一天。恰至登庙节,亦浔在小屋中拾了一下,便照着往年的习惯下山去拜庙。
虽说是山雨初霁,可山路还是有些泥泞,好在有些青草附在路上,从山上的小屋走到山下的小城,亦浔的靴子也没受多大的罪。
大抵是因为今日是入了夏后的第一天晴日,外加登庙节,所以大街小巷都是行人儿童,偶尔还能撞见些许外地来的修士。
亦浔身子骨弱,向来不得劳累,今日从山上走到山下,可谓是将他身子骨都磨完了,擦了擦额头鬓角的汗,他只盼着快些拜完庙然后回他的山上小屋。
在大街上绕绕转转了一圈,才来到城内有名的庙子,取了香,磕了头,给了香油钱,又问了主持一些事宜,便算是完工了。
这座小城亦浔是从小逛到大的,大街小巷都熟悉透了,也便没了闲逛的心思,去街巷内购置了些需要的物品,便又缓缓的朝着山上走去。
上山总比下山难,山路虽说不上崎斜,却也是难走,走了没几步,亦浔便觉得有些闷热。
又走了不过半柱香的时辰,林中又缓缓的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轻轻缓缓的打在树干,叶中,最后透过缝隙落到亦浔头顶。
亦浔抬头望天,天由方才的微微暖阳逐渐转向阴沉,六月的天,总是变幻莫测。好在他出门时带了一把油纸伞,便也不怕雨,只是有些担心这山路被雨淋的更不好走。
又走了半盏茶,才在山林青葱中望见自己的小屋。
亦浔抬袖擦了擦额角的汗,左手领着物品,右手撑着伞,单手拿着这些沉重的物品也是有些吃力。
天阴沉的越渐快,雨也由方才的小雨转为了豆大的中雨。
路本是泥路,如此被雨一打,便是更不好走,亦浔即使走的再怎么仔细缓慢,也是逃不过命中一摔的定律。
手中还是领着东西,只是伞斜了,人也跌坐在地上了,亦浔忍不住在心底骂自己一句招祸,心想事不成啊。
雨打在脸上,发丝被浸湿了,衣衫也被淋湿了,亦浔心中哭笑道:怕是又要犯一场风寒了。
因着雨有些大,外加自己又摔了一跤,亦浔也未望见一直站在自己眼前的人,直到自己撑着地面起了身,微微站稳,方才抬眸望见了离自己尚不远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也撑了一把淡墨色的油纸伞,虽看不清容颜,却也能隐隐约约觉出是一位绝色男子,气质非凡。
两方静驻,谁也未动一步,亦浔倒是想动,可对面那人一动不动的站在自己对面,无形之中给了自己一股莫名的压力,不敢动,动不了。
未久,那方人总算是动了,可这动作却是有些大了直接倒在了雨中。
伞跌落在雨中,被雨滴淋着发出诡谲的声响,传入亦浔耳中,他竟怔了半秒。
“啊?喂!……你没事吧?”待回过神,亦浔方才想起雨中还倒了一个人,连忙提着东西跑到了那人身边,蹲在他身旁轻声唤他。
地上那人未作一声,亦浔借着微光见他面色惨白,却依旧是容颜俊矍,眉目清秀,竟让自己沉沦一秒,而后回过神,又想着若是再在雨中淋下去,怕是不死也残。
思及自己刚拜过佛祖,庙内的主持面目慈善的同他道:“少爷身子弱,恐怕活不过二十六。”
亦浔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波澜不惊问道:“主持可有办法让我多活几年?”
虽说将生死置之度外,但还是能活多长便是多长的好。
“多行善。”主持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多行善对自己也有好处,于是亦浔便打算救他一命,他将自己手中的物品同他跌在雨中的伞放在一堆,然后才吃力的将人扶了起来,拉过一只手靠在自己肩头。
这人望着不胖,可上了手,却是压的亦浔有些喘不过气,亦浔苦想半久,最终觉得定不是这人重,只是自己太羸弱了。
亦浔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扶着他,觉得单手有些麻烦,便将伞丢了,两只手来扶他。因着本就离小屋不远,所以没走几步,便将人扶进了自己的小屋。
雨还未停,却是由豆大的雨转为了毛毛细雨,亦浔将人扶进了自己的房间,又将人挪到了自己床上后,才缓了几秒,“虽说不重,却也是够让我吃力。”
自己抱怨完后,又连忙上前替那人脱了衣服,同为男人,亦浔便也不害羞,于是又替他擦了擦身子,顺带检查了下有无伤口,在确认无外伤后,才替他盖上了被子,然后又回到方才救人的地方捡回了自己的物品同两把伞。
再次回到屋子,那人还未醒,亦浔望了望天,有些黑了,屋子里有些看不清方向,于是便点燃了自己的煤油灯。
灯芯摇曳,总算是给屋子里增添了几分暖意。
亦浔打了个喷嚏,方才想起自己身上还穿着湿的衣衫,湿湿的布料粘着自己肌肤,十分不舒服,于是连忙换了套干净的衣衫。
亦浔去看了看那人,人还是闭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若不是亦浔探了探他的呼吸,确认他还活着后,恐怕都以为人死了。
“你别真死了啊,我救你一命也不容易。”
亦浔站在自己的床边,看着床上面色惨白的男子,愁眉苦脸。
亦浔并不会医术,也不会法术,床上之人没有外伤,那可能就是内伤了。也不知算是他好运还是霉运,恰巧被亦浔救了,可亦浔却不会替他疗伤。
亦浔将自己的湿衣物和那人的衣物一同洗了,出院子晾衣服时,方才看见雨已经停了,微微露出了一丝阳光,郁郁葱葱的山林,一眼望去,却是望不见边境。
带着雨后特有的雨渍味,亦浔鼻子微微一嗅,竟又打了个喷嚏。
害怕自己又染风寒,亦浔连忙将屋子里不久前下山抓的草药煎了,药煎好后,亦浔盛了一碗,自己未喝,而是先送至了里屋。
亦浔不知他的名字,便也只的喂喂的唤他:“喂,你淋了雨,喝点药防着一下,以得了风寒。”
本也不指望那人会起身说一句谢谢,只想着能救便救,毕竟生死这回事,听天由命。
亦浔将人扶着坐了起来,方才端着药碗送至他鼻口,本以为人没什么反应,喂药也就轻松些,谁料想,半死半活之际,这人都还是牙口紧闭。
亦浔将碗伸进他唇边好几次,人都还是不张嘴,最后他索性一把掰开了他的嘴,试图强灌。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麻烦呢。”亦浔无奈道。
药灌进了半碗,亦浔也便放心了许多,刚打算换个手继续强灌,谁料突然感觉到自己端着药碗的手腕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抓住了
今天也没治好病 分卷阅读2
,挣脱不开。
“你,你醒了?”亦浔低眉一看,原是床上那人。
人已睁开了眼,虽还是有些病态,但一双眸色极浅的眸子还是可以装下万千世界,眼落星辰。
亦浔试图挣脱那人几下,却发现自己动作越大,那人手上便越用力,仿佛是在狩猎自己的食物般,狠心又暴戾。
感觉到了手腕上的疼痛,亦浔连忙道:“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
亦浔就差直接叫出来了,可那人却偏偏还是未做一声,只是手上的力越来越大,亦浔手腕一软,药碗便摔在了床榻上,药洒了一床。
眼看着药洒了,那人才松开了手,感觉到钳制着自己手腕的东西没了,亦浔连忙后退了好几步,一边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一边蹙着眉心望向床上那人。
那人眸眼转了一圈,半久打量完了整个小屋,道:“亦浔?”
声音虽不磁性,却是说不出的低沉,一字一句中都仿佛含着故事。
听见那人叫了自己的名字,亦浔也不惊,自己的墙上挂着几副小画,画下有题名,这人怕就是从画上猜出自己的名字。
“你叫什么?”亦浔问。
“谢怅生。”
那人道,道完后,又是低低的咳嗽了起来。
虽说他表现的不似个好人,方才还对自己表现的敌意浓浓,但好人做到底。亦浔还是好心的走过去捡起了床上的碗,看了眼床上的水渍,又在心中苦道:怎么今日洗完衣服又要洗被子,活像偷情后的心虚猫。
“你,等着。”亦浔道完,便又拿着碗去厨房盛了一碗药汤,端回房,一勺一勺的喂着谢怅生。
谢怅生醒了,喂药便没刚才那般艰难。
一碗药到底,亦浔将被子换了床新的,又将染了药渍的被褥拿去洗了,再回到小屋内,却发现那人还是直直坐在床上。
亦浔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方才走过去,询问了他些许事情,亦浔问什么,谢怅生便答什么,只是这答话中的真假不得而知。
一番询问过后,按照谢怅生的话来说,便是他在这山上寻药捉怪,却不料受伤了,行了一路,刚好碰见亦浔时,伤便发作了,也便碰巧被亦浔捡回了家。
方才他钳制住亦浔,也只是他普通的警惕性罢了。
亦浔听后微微颔首,自己也不是那种小人,随即笑道:“你伤无事?”
“无妨。”
“嗯,你现在身上有伤,恐怕出去也不合适,便在我这儿歇息几日吧。”亦浔道,完后,又紧接着添了一句:“若是你不介意的话。”
谢怅生思及自己身上有伤,也不能回山门,便应下了:“有劳了。”
“嗯……”
一通闲聊过罢,已是入了夜,林中鸟虫聒噪不停,虽是有些扰耳中,却也是无形中给了亦浔几分真实感。
小屋内只有一张床,睡两人绰绰有余,但碍于谢怅生是伤患,伤患最大,亦浔便自己打了地铺。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章发布了!小心脏颤抖个不停,就差将我36d的大胸抖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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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茶淡饭
这一夜算是无眠,大抵是因为一个人独处惯了,突如其来的一个陌生人,亦浔虽是可以接受,却还是有些不习惯。
自己彻夜无眠,床上之人却未必。亦浔平躺在地铺上,双眼虽闭着,脑子却是清醒的。
夏夜的虫鸣总是要比往夜的要热烈些,亦浔的左耳是虫鸣,右耳则是榻上那人的呼吸声,沉稳而又有规律。
他两耳不得清净,便侧了个身子,背对着床榻,本是想远离那扰人心神的呼吸声,谁料想,侧了个身子,那声音却是愈加让自己烦闷。
他又翻了个身子,侧身看着床上之人,借着月色,竟望见那人宽厚温暖的胸口上下起伏,侧脸的轮廓隐隐约约。
亦浔怔了一秒,下一秒,却又立刻侧回了身子,背对着谢怅生,脸上蒙蒙现出几分潮红,心中胡乱跳个不停,自己,竟差点被那人迷住了……
彻夜无眠,旦日早晨,亦浔赶早起身去熬了一锅米粥,熬好时,谢怅生便也起床了。他还不能下榻,所以只得靠着枕头坐在床上。
亦浔将米粥放在桌上,迷糊间对上他一双眸色浅淡的眸子,心竟墓地的沉了一秒,旋即又是想起了昨夜自己之事的羞耻。
“你醒了啊。”亦浔佯装无恙的同他打招呼。
“嗯。”
亦浔将他的碗端给他,转而又道:“粗茶淡饭,望不嫌弃。”
“嗯。”
亦浔见他没什么抱怨,方才回了自己位子,坐在板凳上,不发一声的喝起粥来。
其实家中并非没肉,只是亦浔不喜欢吃肉,外加多年都是吃米粥,一时之间,便将家里有个病患这事给忘了。
亦浔一边喝着米粥一边想,要不今日做顿荤菜,再加几个小菜?便当是招待招待客人?
一人在床,一人在桌,这顿饭吃的也是云淡风轻,吃完饭后,亦浔便同往日一般坐在摇椅上看书。
“亦夫子看的什么书?”谢怅生难得来了一句搭话。
“没什么,就一些草药闲谈,打发时间。”
亦浔自己只听出他问的是自己看的什么书,却未听清夫子二字。
谢怅生见他阅书有几分夫子的模样,斯斯文文的,便将他视作为夫子,其实,他并不是什么夫子。
一段简单的对话后,亦浔又静心看起了书,其实看这些草药书也并没有什么用,只是亦浔想来打发时间。
另一方面,则是亦浔独处一屋,身边没人照顾,看些往后若是自己得了些小病,也好自救。
亦浔看书向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待到看完时,已是到了中午,亦浔伸了个懒腰,侧身一看,却发现谢怅生正在床上打坐。
他的周身蕴绕着一些浅淡的蓝色涟漪,亦浔虽不懂什么修真道术,但还是有些耳闻,好似是自身疗伤的,此番望来,谢怅生定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亦浔去厨房做饭,想到今早的想法,便破天荒的做了一桌荤菜,因为自己吃不惯肉,于是又加了一两个素菜。
到了饭点,饭菜也是做好了,一桌饭菜丰盛的也有些过头,即便是谢怅生也老远便闻见了香味。
“如此丰盛?”
亦浔浅笑,“招待谢公子的。”
“亦夫子不必如此,修真之人不必吃饭也行。”谢怅生波澜不惊道。
“是,是吗。”亦浔有种被浇凉水的感觉。
“既亦夫子已做,在下便尝尝。”
亦浔噙笑,本想将饭菜送至他手中,却见他下了榻,然后慢慢的穿上自己的白靴子,而后又是套上了自己的白外袍,缓缓朝他走来。
果真是修真之人,打个坐便可以下榻,亦浔心道。
谢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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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亦浔对面,骨节分明的手指执起筷子,便开始夹菜。一口下去,微敛眼眸,道:“嗯,好手艺。”
亦浔其实并不期盼他的夸奖,毕竟自己手艺也确实不怎么样。只得但笑不语,两人默默的吃着饭菜。
吃过饭后,谢怅生便又是打坐疗伤,亦浔则是忙东忙西,大多都是些小事,偶尔上山顶采些草药,谢怅生也会来帮忙。
平静无波的日子过了许久,两人的和睦让亦浔逐渐习惯了二人的相处,甚至差点以为日后都像如此。
想象终归是想象,谢怅生同他住了十多日,伤便彻底好了,也没什么理由在留在这里,于是便要离去。
“多谢这几日来的照顾。”谢怅生冷冷清清道,分不清是真感谢还是只是走走过场。
彻底好了的谢怅生,便不再挂着什么病态,整个人也仿佛有些像高岭之花,清俊生冷。
“没什么。”
亦浔同是客客气气的回道。
“救命之恩,必当相报,不知你想要些什么,我必定会给你寻到。”
亦浔嘴角噙笑,婉拒道,“报恩就不必了,我也没什么想要的。”
谢怅生低眸望他,而后将自己腰间的璎珞玉佩解下递给他,道:“这是我的贴身之物,若你日后有难,可寻着这个来找我。”
亦浔接过了玉佩,仍是笑意晏晏,心中却道:这个玉佩,怕是再也用不上了,可惜了这么好的一块玉。
道过谢后,谢怅生便御剑离去,背影清冷,不带一丝留恋。
送走了客人,亦浔便回了自己的小屋,屋内的地铺还未拾,空气中到处都是谢怅生的味道,清冷不可触及。
亦浔将他给自己的璎珞玉佩随手扔在了桌上,可扔完后,又觉得有些不妥,于是便又将玉佩捡了起来,放到了书案下的抽屉里。
谢怅生走了,亦浔便又睡回了自己的床,一开始还是有些不习惯他的离去,做饭时总会忍不住多做一份,就连晚上就寝时也会惯性的朝着地上躺去。
可往往自己吃完碗里的烦后,对面那碗饭一动未动,夜间床上也再没有别人的呼吸声。
烛火摇曳,方才明白人已离去。
虽说不习惯,但好在日子过得也快,不过十多日,亦浔便又回到了自己以前的生活,一个人没事上山采采草药,闲时看看书,还是同他以往多年一般度过。
夏日逐渐入尾,虫鸣的聒噪声便也少了些许,入了夜,除了闷热便只剩阒寂。
林叶逐渐泛红,秋日便也悄然无声的来了,山林中在无青翠,而是全转为了潮红色。
兴许是因为入了秋,亦浔这几日也是咳嗽不止,今年咳的比往年还重,硬生生的将他在床榻上拖得病了一两夜。
等到自己身子稍微好些,便又爬起去拿夏日去登庙节时备的草药煎药。
草药一般都是放在书案下,亦浔给自己加了几件衣物,一边轻咳着,一边去书案下的抽屉里拿草药。
拉开抽屉,入眼的第一件物品竟不是草药,而是那块璎珞玉佩。亦浔怔了半秒,然后将玉佩拿了起来,几缕暖阳透过窗台照了进来,刚好打在他背上,借着几缕余晖,玉佩的姿色完美的展现在亦浔眼前。
当时从那人手中接过时,他还未细细打量便扔进了抽屉,如今细细看来,却是不得不赞叹是块绝世好玉。
玉佩通体翠绿,翠绿中又带着几分枫叶红,晶莹剔透,颜色由深渐浅,玉上打了一个小孔,上面穿了一个璎珞,璎珞也是细致,一丝一线排列整齐,倒是像一位有心人亲手所织。
亦浔看向自己手中这块通体冰冷的绝色宝物,突然有些恍如隔世,若不是这玉佩今日见了光,否则自己也不可能会想起那人,毕竟只是昙花一现,隔夜便消。
亦浔将玉佩又放了回去,而后又拿着草药去厨房煎煮。灶台上的火焰时大时小,亦浔伸了几根柴进去,火光跳动,一双眸色浅淡的眸子却是浮上他的脑海。
起伏不定的胸口,白皙纤长的手指,云淡风轻的双眸……真是一位摄人心魄的正道人士。
“咳……。”思绪是被锅里的药唤醒的,还未揭锅,亦浔便被这股子苦涩的味道冲昏了鼻,虽说年年都在吃药,可今年却比往年的不知苦上多少分。
一个人将药熬好,一个人喝完药,一个人躺在床上歇息,亦浔突然发觉这个小屋仿佛不似他的小屋……
秋日中旬,亦浔的病还是同往年一般,既不见好转也不见恶化,虽说天天都在咳嗽,却也是咳不死。
整个秋季都在喝药,以至于快入冬了,亦浔嘴里都还是一股子药渣味,但好在病是有了好转,能活动活动筋骨。
今日冬天林中罕见的未下大雪,只是落了些毛毛细雪以表尊重,鸟兽已入冬眠,山林之中总归是等来了阒寂。
可这阵寂静也来的并未有多久,冬月上旬,亦浔傍晚本还在小憩,睡梦中却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山林之中本就没什么人,更别说是冬日,亦浔带着几分警惕性,迟迟不给那人开门,那人在门外又敲又求,就差直接破门而进。
“少爷!少爷啊,您快开门吧。”
亦浔侧耳听了几声,觉得门外之人有些耳熟,便替他开了门。
开了门后,才知道,果真是熟人。
“付叔,你怎么来了?”
望着眼前鬓角带雪的老人,亦浔是又惊又喜,连忙将人迎进了内屋。
进了内屋,付叔鬓角的雪才逐渐消融。亦浔替他斟了一杯茶,又给他多加了一件外袍暖了暖身子,方才问道:“付叔,是亦家发生什么事?”
付叔老泪纵横,手托着茶杯,心底一片心酸,涩涩道:“少爷,夫人自从入了秋便是一直咳个不停,全府上下本以为是个小病,开几副药便好,便未打扰少爷。”
付叔说道一半,便停了下来,仿佛是不愿再道下去。
“你继续说下去。”亦浔道。
“哎!”付叔深叹了一声,紧接着道:“谁料想,本来治好了的病,入了冬,又病发了,比秋季都还严重,看了好多大夫,开了一堆药,却还是未见好,老爷担心夫人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便让我请您回去一趟。”
一段对话到此画上了句号,亦浔知道行程耽搁不了,于是简单拾下行李,便急匆匆的随着付叔坐马车驶向亦家。
☆、再次碰面
亦府前几年还是在纭城,可这几年,因为纭城心术不正之人太多,亦老爷担忧,便举家迁到了邻城。
亦浔本在亦家住了十几年,按理说自己也是应跟着迁走的。可碍着自己病太重,便不忍再给父母添麻烦,便毅然决然的借着疗养的借口上山,建了这个小屋,这一住,便是几年。
前几年亦家二老还担忧亦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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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同他们一同去往邻城,可亦浔却始终都推辞,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身子太弱,不得舟车劳顿,另一方面则是因着怕日后自己死在亦家,让二老伤心。
付叔驾着马车,连日抵达了邻城的亦家府,纭城虽下的是毛毛细雪,可到了邻城,雪便大了些许。
亦浔病了一个秋季,出来时穿的也不多,如今碰上这白茫茫的雪花,又低低的咳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