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剑修之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谣陌
“你……想去见见他吗”
徐子韵眸光微微闪动,嘴唇张了张,最终轻颤着吐出了一个名字。
“酒剑仙。”
“那是母亲给他起的名讳。”
“他还记得……”
秦漓轻叹一声,“其实他从来都不曾忘。”
“他现在隐居的地方,一直有两个木偶娃娃,以前我就觉得新奇,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非要偏执的分出灵气去供养这两个木偶娃娃。”
“直到我见到了你和徐大哥。”
“那两个木偶娃娃,一男一女,完全是照着你们的样子雕刻出来的啊。”
徐子韵更是震惊不已,喃喃道,“我以为,他当年……他当年,一定是对我和哥哥失望透顶了。”
一个入了魔,一个撞死在四方狱。
她一直都以为,这样的他们,肯定让父亲寒心了。
却不想……
徐子韵眼角缓缓落下一滴晶莹的泪,嘴唇嚅喏一瞬,哑声道,“我……我想见他。”
“秦漓,我想回到父亲身边。”
。
第二百五十七章 水流坊
徐子韵想要去天元宗,并没有嘴上一说那么简单。
她将自己的灵魂束缚在了四方狱,若是离开了四方狱,便会瞬间魂飞魄散。
秦漓站在空中俯视着整个四方狱,细细揣摩了一番徐子韵设下的阵法,不禁陷入沉思。
那边仇楚枫看着空中的秦漓,手下意识握紧了佩在腰间的冥杀。
粗粝的手掌忽然被一抹温热轻轻握住,仇楚枫浑身一僵,垂下眼眸去看身旁的女子。
徐子韵对他笑了笑,轻声道,“相信她吧。”
仇楚枫眸色动容,收回了目光,缓缓点了点头。
“好。”
面对她,他似乎永远都是有求必应。
那边问仙看着隐藏在四方狱中的阵法,问道,“你打算怎么把徐子韵带出四方狱”
她的灵魂经历了千年的时光,已经彻底与四方狱融为了一体,想要分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秦漓摸着下巴沉默半晌,轻轻开了口,“徐子韵被束缚在这里,说到底还是因为此处的阵法,而不是四方狱,换言之,阵法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问仙几乎是瞬间便明白了秦漓的意思,惊讶道,“你想把阵法从四方狱中剥离出来吗”
这根本就是一件更不可能的事!
四方狱是这个阵法的根本所在,离开了四方狱,没了阵眼,阵法也不会存在,徐子韵更会直接消亡。
秦漓比问仙更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她却只是笑了笑,道,“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事在人为,没有做不到的事,只有做不到的人。”
话落,她浑身魔气四起,眼角下的猩红云纹忽然变得滚烫起来,刺痛的她忍不住微微眯起眼。
秦漓双手快速结印,随着她快到令人眼花缭乱,只能留下些许残影的动作,魔气竟是缓缓在她面前复刻出了四方狱中的阵法!
问仙看着秦漓脸上的认真,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沈清道最先看重的宗主继承人,不是齐星瀚,而是秦漓。
换言之,秦漓是有资格能够驱使天元宗内,昆仑派留下的奇绝阵法的。
只是秦漓很少使用阵法,所以一直没有人注意到这件事罢了。
看着秦漓双手变化莫测的动作和她额角沁出的冷汗,问仙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个奇异的想法。
秦漓不爱用阵法,八成是觉得……麻烦
仔细想一想她那懒散惯的性子,问仙越想越觉得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当初秦漓一开始当法修就是觉得法术用着最省劲……
细思极恐!
问仙胡思乱想的功夫,秦漓已经把繁杂冗乱的阵法复刻完毕,她的灵识在大墓地中快速搜索一阵,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只见秦漓虚空一抓,她手上便多出了一个白玉瓷瓶。
那瓶子做工精致细腻,有波光粼粼的水纹浮动其上,甚至偶尔还有几条锦鲤游过,一看便不似凡物。
瓶子中盛着些许清水,说来也是奇怪,这白玉瓷瓶在大墓地中尘封了一万年之久,这瓶中的水却依旧像是从溪水中刚取出来的般清澈鲜活。
问仙好奇的凑过去,便感到了一股无比舒适的灵气波动,甚至隐隐有仙气流动其间,他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秦漓,“徐子虚说过大墓地是上界的战场,所以我就在想那里面的宝物会不会也和上界有关。”
“但凡是和上界有关的东西,放到下界便是能引起异象的仙宝,灵气无法做到的事,若是换成仙气呢下界的宝物不能做到,那换成上界呢”
“本来我也只是想试试而已,没想到竟还真的被我找到了。”秦漓笑了笑,目光落到手中的白玉瓶上,也带着几分稀奇,“这个宝物唤做水流坊,就算是放到上界也是不可多得的珍宝,能够在瓶内仿造出现世里任意一处地界来,以前好像是上界什么仙宗用来给弟子历练用的,后来随着万年前的大战便遗落在了大墓地中。”
问仙惊讶一瞬,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你要在水流坊中仿造一个四方狱”
“没错,徐子韵设下的阵法符合天地规则,这才能够发挥效用,我仿制出来的阵法还有四方狱和现世一模一样,天道抓不出错来,便就能瞒过规则,将她从真正的四方狱中带出来。”
秦漓说着,将眼前复刻出的阵法封印到水流坊中,催动法决在瓶内变幻仿造出了四方狱,那白玉瓷瓶在秦漓做完这一切后,竟慢慢变成了黑色,瓶中魔气缭绕,给人的感觉竟真与四方狱没有两样!
“现在剩下的,就是怎么去天元宗找到徐老头了。”
秦漓想着自己最后一次出现在天元宗,可是实打实惹怒了正道,不由有些头疼。
她怕不是还没到山下就要被人给打出去了。
这就很烦。
……
夜黑风高。
天元宗在此次正魔大战中损伤虽然不算严重,但也着实消耗了一番筋骨,丧命在战争中的弟子不算多,但几乎整个宗门的弟子都挂了伤。
天元宗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其余宗门
魔道虽然暂退了,但他们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是以这些日子正道并没有趁胜追击前去四方狱讨伐秦漓,而是选择养精蓄锐,静观其变。
但对于他们来说,秦漓一日不除,这场屠魔大会,便一日不算结束。
所有宗门没日没夜严阵以待,天元宗更是防守森严,带伤巡逻的弟子一波换了又一波,却没有一个人发现,此时天元宗的正门外,一棵枝繁叶茂,高耸入云的古树上,正趴着一个人影。
秦漓双手握拳放到眼前,当着真有一个望远镜一样,看着巡逻的弟子,啧啧摇头,批评道,“要我说,他们这根本就是消极怠工,我都在这趴了这么久了,一个发现我的都没有。”
“差劲,真是太差劲了,这也就是我不想打,我要是想打,就这样的,我一个能打一百个,还不带被人发现,分分钟潜入进去秀他们一脸骚操作。”
仇楚枫站在她旁边,面无表情的脸上明显抽搐了一下。
问仙则是直接嫌弃道,“你要是真有本事进去还在这里趴这么半天干嘛好心喂蚊子吗”
秦漓,“……”
所以说,就讨厌这种老实人!
她撇撇嘴,又往天元宗的方向瞅了眼,有些惆怅,“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宗里有好几道熟悉的灵气,怕不是各位宗主又在开会。”
问仙刚想说不行明天再来,看到秦漓的动作,生生忍住了。
只见秦漓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笑了出来,没心没肺道,“巧了,我就喜欢刺激的。”
问仙,“……”
仇楚枫,“……”
跟着这样的主人/尊上,他们真的有前途
。
第二百五十八章 父女相聚
在问仙第一万零一次怀疑自己跟错主人的时候,秦漓已经带着仇楚枫潜入到了徐季阳所在的山峰。
这倒不是天元宗的防守真有多松懈,事实上在经历了一场浩劫后,天元宗还能做到现在的布守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就是倒霉了,他们要防的人是秦漓。
跟在秦漓后面潜入到天元宗内部的仇楚枫心情有点复杂。
他在纠结自己现在应该惊叹天元宗出了秦漓这样天资卓绝的人,还是应该同情天元宗出了秦漓这样一个在某种意义上天赋异禀的主。
徐季阳所在的山头依旧冷冷清清的,并没有因为他当日在天元宗众弟子面前露出的一手一剑斩魔而变得热络起来。
毕竟是隐而不出的大能,就算众人心里在好奇在敬仰,也不会没眼力价到主动去惹人嫌。
这倒是极大的方便了秦漓的潜入。
是以等她带着魔道右使,手里拿着浑身上下充满魔气一看就与魔道有关的水流坊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徐季阳面前时,饶是已经见惯了大风大浪,后者也不免露出错愕的表情来。
他惊的差点把手里的酒壶给扔了,看着秦漓,眼中倒是没什么防备或者厌恶,只是在回过神来后慢悠悠的喝了口酒,再懒洋洋的打了个酒嗝,醉醺醺的问道,“你怎么来了也不怕被你爹发现给打出去。”
秦漓眉眼一弯,笑的跟只小狐狸一样,从衣袖里掏出一壶酒来,毫不在意,“他这不是没发现吗。”
“而且发现又怎样,我爹不会真忍心揍我的。”
徐季阳听着这理不直气也壮的语气,眼皮重重一跳。
他觉得秦漓现在这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绝对是秦绝那家伙给惯出来的。
估计谁也想不到,天元宗赫赫有名的剑圣秦绝,那个修了无情剑道对外高冷沉稳的男人,其实背地里是个十成十的女儿奴。
说他平常是溺爱秦漓那都是好听的了。
徐季阳收回放到秦漓身上的目光,靠在门前那棵老槐树下,不紧不慢的就着月光喝下一壶又一壶酒,身旁是千年不曾变过的两个栩栩如生的木偶娃娃。
秦漓眼尖,一下就看出这两个曾经逼真的宛若活人的木偶娃娃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连维持现在的人形都异常艰难。
她垂下眼眸,面上划过了然。
徐季阳的身体已经糟糕到不许他在执剑了,但为了给天元宗拖延时间,他将经脉逆行,生生把境界提高到了大乘期,挥出了一剑斩魔。
自古以来,经脉逆行的人便活不过一炷香,徐季阳现在还能看似安然无恙的在老槐树下喝酒解闷,也是托了他早年间还是昆仑剑圣时锻炼出的强悍体质。
若非如此,恐怕他在挥出那一剑斩魔之后,便已经驾鹤西去了。
只是……
他终究是走出了经脉逆行这一没法回头的一步,也就是这几日了,他逃不过一死。
秦漓瞬息间心思百转,拿了酒坐到徐季阳的对面,仰头看了看隐隐有败落之势的槐树,秦漓给自己斟上一杯酒,笑了出来,指着不远处的仇楚枫介绍道,“老头,这是冥杀剑主仇楚枫,魔道的右使。”
徐季阳懒懒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太大兴趣。
仇楚枫则是不解的看向秦漓,不知她是何意。
然后,下一秒,就听某人大大咧咧的补充道——
“你女婿。”
另外两人,“……”
——一脸懵逼吓得直接一口酒喷出来的徐季阳。
!!!——同样一脸懵逼难得露出茫然表情的仇楚枫。
徐季阳惊悚的瞪大了眼,看了看秦漓,又看了看旁边没回过神来的仇楚枫,吓得急忙喝了口酒压压惊,接着大笑一声,“我哪来的什么女婿,丫头,你莫要打趣老头我了。”
然后转念一想,子韵那丫头在四方狱待了千年,也算是和这个什么冥杀剑主朝夕相处,万一真是什么日久生情……
他拿着酒壶的手顿时有些颤抖,连带着看向仇楚枫的眼神都有些不善了。
那杀气,活像是看到拱了自家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的猪。
仇楚枫被看的背脊一凉,但考虑到自己怎么也不能在老丈人面前露怯,于是他稍稍挺直背脊,难得恭敬的拱手行礼道,“晚辈见过酒剑仙前辈。”
徐季阳怔愣一瞬。
他说的是酒剑仙,却不是什么昆仑剑圣,或是天心一剑的剑主。
徐季阳眸色一闪,心里对这个拱了自家白菜的人有了些许好感。
他摆摆手,敛起眉头,面露挣扎,许久后,才艰难问道,“子韵那丫头……还好吗”
秦漓笑了笑,将水流坊放到他面前,意味深长道,“她过得好不好,不如你亲自问问她。”
徐季阳面露困惑,看着秦漓放到他面前充满魔气的玉瓶,眉头敛起,一时也忘了喝酒,“丫头,你又在搞什么花样”
秦漓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轻轻敲了敲玉瓶,那玉瓶上便慢慢浮现出了一个法阵。
徐季阳看到熟悉的法阵,瞳孔猛地一缩,惊道,“这是——!”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