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亭奇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布衣廷尉
“咱们再说说六叔李丘彬和大伯李起泗的死吧,这回你更加得心应手,有了李福齐这个挡箭牌,你肯定是喜出望外的,于是你故技重施,将你自己的特长发挥得淋漓尽致,你一边假装同情李福齐,也不拒绝李怡的接近,这就很说明问题了……”陈天宇偷偷望了李怡一眼,李怡面色苍白神情落寞,他还是选择不说出伤害这位可怜女子的话,而是突然转移了目标。
“福齐,还是你自己说说吧,秋西到底是怎样把你私下放走的”
李福齐摇头:“他没有放我走,是我自己逃走的。”
旷梭诧异道:“你明明不是凶手,为什么要逃我去过村部,看你早就习以为常了,整天还笑嘻嘻的毫不介意,你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啊”
李福齐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
刚才还勉强旁听的李怡忽然掩面痛哭起来,自己狂奔了出去,李一亭正待去追,陈天宇拦住了他:“永坤,你快去看看,别让她出什么意外。”
万永坤赶紧追了上去,李起淮也不放心,紧跟着去了。李一亭这才稍稍放心,他知道自己现在确实还不能随便离开。
李福齐没了顾忌,坦言道:“是我堂妹突然告诉我,我大伯,哦不,是我爸在祖祠出事了,我惊慌失措,就一口气跑到这里来了……”
陈天宇问道:“那么多人看着你,恐怕没你说得那么容易吧”
“当时我心急如焚,根本没想这么多,我堂妹不但给我通报了消息,还把手铐的钥匙给了我,我跑出村部的时候,也没看到任何人。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听说是……是他们几个去看舞灯了……”
“看舞灯福齐,你真是糊涂到家了,这也能信。”李一亭忍不住埋怨道。
“我……我确实急糊涂了……”
陈天宇却看向了秋西,一针见血地道:“不用说,这套说辞肯定也是你悉心设计好的。也只有你,才知道李福齐最大的死穴,并加以利用。”
他没等秋西回答:“果真是机关算尽,不要说福齐这个当事人,就是我们北亭一干人等,不也是被你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这么想想,杀死老实忠厚的六叔李丘彬,对你来说恐怕不费吹灰之力吧,连大伯李起泗这么精明的人都难逃毒手,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呢”
李一亭怒瞪着秋西道:“虽然我们也是手足兄弟,但你真是太歹毒了,”
“我们的长辈或许有错,但也是上一辈的恩怨,四叔如果活着,他会愿意看到你割断手足之情,将我们李家灭门吗你这到底,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如此丧心病狂”
陈天宇连忙劝阻道:“一亭,没用的,他已经走火入魔了。”
秋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不是我走火入魔,是你们
第五十七章 重大决定
自从秋西的罪行被戳穿后,李村陷入集体静默中,整个落水村似乎都受到了影响,大家似乎悄悄有所触动,又显得无动于衷。陈天宇领着北亭几人,亲自押送秋西等人进城,同时与警方协商,对各个凶杀、自杀现场重新进行勘验取证,北亭也专门呈交了一份数万字的侦查报告,详述了案件始末,当地警方对他们表示感谢,最终调查结果也与报告出入不大,案子基本上就算侦破了。
刚开始,李一亭要求独自留在李村,处理些家族后事,争取正月十五元宵节过后再与大家会合,大家自然没有意见。
陈天宇特别提议道:“一亭,如果你父母亲愿意的话,不如把他们接进城里,你在外漂泊这么多年,也该让他们享享福了。”
“四哥,你的建议我会慎重考虑,但是我父母都已经过惯了农村的生活,突然进城我怕他们难以适应。”
“事在人为。”陈天宇叹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没有错,但父母终究是希望能与儿女团聚的。何况现在李村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怕他们继续留在这里,会徒增更多的烦恼。”
李一亭点点头:“我会尽力说服他们,但愿他们能听我一回。其实,最不愿意进城的怕是我母亲,她这么多年似乎都没有离开过落水村,去过最远的地方或许就是牧图村的集市。”说到这个,他的脸色有些伤感。
陈天宇略作思索:“有句话说得好,众人皆醉我独醒,这是很难做到的。经此一役,我总觉得你母亲才是李村最深明大义的人,倘若你真的还有什么困惑,我建议你不妨多听听她的意见……”
“我晓得了,你就放心吧。”李一亭笑了笑。
陈天宇再次点点头:“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只希望这件事能有个圆满的结局。”
“你是不是想暗示我什么”李一亭乜了他一眼。
“或许吧。”陈天宇笑起来,“那我们先走了,烂摊子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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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理完家中的丧事,已过了元宵,生活还要继续,李家的几个晚辈兄弟打算再次各奔东西,不过被李一亭制止了。
他的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需要得到全村人的支持。
首先他和李福齐进行了磋商,然后特意咨询了母亲的意见。果不其然,母亲的反应很是淡定,她只跟儿子说了八个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李一亭顿觉醍醐灌顶,豁然开朗,这些日子的所有纠结一扫而空,四哥说得没错,母亲由始至终便看得开,看得明。
第二天,他就马不停蹄地召集全体村民,和李福齐一起宣布了一个重要决定:将李家守护千年的鱼肠剑捐献给国家博物馆!
原本,他和李福齐只是临时护宝人,但现在大伯李起泗已然身故,由两人继承遗志也便顺理成章。
出乎两人意料的是,现场一片沉寂,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一片反对声音。
九叔公首先站了出来,他说:“孩子,不是九叔公古板迂腐,也不是我贪图钱财。但这件事非同小可,希望你们慎重考虑后再做决定,李村代代守护神器,可谓付出了惨重代价,现在鱼肠现世,也不知是福是祸啊!”
“九叔公,恕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鱼肠剑留在李村是祸,上交国家才是福。祖祠虽然谈不上不安全,但是大家也都看到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再保管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惨剧呢。”一向沉默寡言的李福益居然第一个站起来说话。
九叔公喟然长叹道:“我何尝不知这个理,只是……鱼肠一旦捐出,便与李家再无关系,我也是生怕李家子孙无能,来日没法在列祖列宗前交待。”
李福齐闻言,连忙解释道:“大家有所不知,捐献鱼肠剑并非我临时起意,这些天我也翻阅了很多资料法规。其实,特别贵重的文物捐献后,是可以获得一些经济补偿,甚至还可能有一笔丰厚的奖金。九叔公说得对,咱们李村穷惯了,从来不图什么一夜暴富
木屋谜案后记
借着这个案子,算是简单介绍了一下故乡的风土人情、奇闻轶事,但故事伴随着虚构的腥风血雨,多少感觉有些过于残忍,何尝不是呢然则,生活似乎本来就是如此,哪有什么真正的岁月静好。幸运的是,我们并不会因为家乡有什么坏事丑事而淡忘乡愁,也不会因为亲人故友们诸多不是而弃之不顾,更多的可能还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吧。
但正是这种熟视无睹作祟,我们这些当局者们往往无法避免许多悲剧的发生。社会环境没有改变的时候,乡风淳朴,有些事被缓慢的生活节奏掩盖起来,很难被察觉;一旦社会变革剧烈,这种藏匿极深的矛盾就会在意料不到的阴暗处出现,并勃然爆发,让人猝不及防,酿成惨祸!
这种事例也是不胜枚举。
对于我们这些离家千里、背井离乡的游子来说,心中激荡和牵挂的,更多会是愿景:少有所依,老有所养,摆脱贫困,不让公平正义缺席。
可这,谈何容易!
许多名义上的城里人提起故乡,更多的必然是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咸,一样都少不了。
不愿舍弃,却也无缘亲近。
年节时分能偶尔归家探望,都是奢求,举家入城、负重前行者也不少见。所以,像落水村这样人员齐整的村子,本身就是种幻想。小说嘛,不妨忽略时间这个要素,把它往前推算个七年,想必也就顺理成章了。那时候的村子还人气满满,那时候的田地还生机勃勃,那时候的民俗还热气腾腾……
撰写这部小说期间,由于家中意外失窃,我【有幸】回了一趟老家,本以为会在书中改动一些内容,却发现所见所想,与书中所述并无二致,只好作罢……或许,第一稿才是最真实、最直白的写照,还是不要随意画蛇添足的好。
许多人定然好奇,我老家的窃案进展如何,说来恐怕要让诸君失望了,有些事,北亭亲临也无可奈何。农村没有监控,守家的只有耳聋眼花的空巢老人,再加上这些年不让养狗,竟让鸡鸣狗盗者出入如无人之境,似乎比楚留香、司空摘星之技术还要更高一筹,着实令人感觉无能为力。
再加上老人亲朋于心不忍,归家之前修补了墙上的盗洞,打扫了老屋的卫生,收拾了零落的物品,现场已不可见,线索无迹可寻,真真便宜了这些公然登门入室之徒。
几经周折,最后仅在人保获赔1000元综治险,还需自欺欺人般签道:倘若警方破获案件追回失款,自愿退回所有赔偿。
呃,哭笑不得!
但愿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讽刺的是,北亭从来不信这一套!
言归正传——
书中鱼肠剑是杜撰,但也查阅过一些正史野史,说它在李家,当然不用信。但这把上古神兵究竟在哪,目前来说还没人知道,所以我大胆推测它藏在李家的祖祠里,也是神预测之一,至少不能说我错。
大家将错就错吧!
盗伐红豆杉很普遍,南方只要有野生品种的,几乎难逃厄运,所以不必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却也不用太夸大红豆杉本身的作用,它只是濒临灭绝而已。注意,只要不买卖,并不是犯法的,比如,你可以放心将枯木烧火取暖……
所以,红豆杉也不是本书主题,那究竟想表达什么呢
其实,这部木屋谜案主要想讲讲杀人于无形的“歪风邪气”,每隔几年,农村里便会有一股歪风邪气入侵,这些传言最厉害之处是难辨真假:比如红豆杉能够治癌啊(或许是真,但以讹传讹,早已变味),金线莲每市
第一部完结,休息一天
明天(9月4日)10点开始正式上传第二部《都市》,敬请期待!
稍作喘息。
布衣廷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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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花夕拾——2018.9.3
今天清早,偶然拾起一本闲书看,不想重读了小学时语文课本上的文章。
对于文字的美,三十年后回看,突觉汗颜。
朝阳透过半掩的窗户,照射在书卷,竟然有种久违的思绪流动——
认真算起来,布衣这些年前前后后积攒的文字已超过200万(《回家的路》40万完本,《神探九录》140万完球,《北亭奇案》也将近20万字连载,《新时光笔记》将近10万字缘更……),按理说,对于一名自诩业余文学爱好者而言,猛然发觉已写出如此多文字,简直足以浮一大白,逢人便可吹吹牛的,直到刚刚为止,还有类似的情绪在蠢动。
膨胀戛然而止——
我看到的文章,正是朱自清的《背影》与《荷塘月色》,一篇1321字,一篇1339字……
捧着书卷,借着朝阳,闻着墨香,一目一行,然后顿悟:好文,本无须太多字!
反之,再多的字,也不见得能写出好文。
200万,或许只是2000字美文的练笔而已!有什么好患得患失呢如此也便释然。
特摘转这两篇文章,与君共赏,重温文学应有的朴实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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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作者:朱自清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我从bj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到徐州见着父亲,看见满院狼藉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父亲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回家变卖典质,父亲还了亏空;又借钱办了丧事。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惨淡,一半为了丧事,一半为了父亲赋闲。丧事完毕,父亲要到南京谋事,我也要回bj念书,我们便同行。
到南京时,有朋友约去游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须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车北去。父亲因为事忙,本已说定不送我,叫旅馆里一个熟识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嘱咐茶房,甚是仔细。但他终于不放心,怕茶房不妥帖;颇踌躇了一会。其实我那年已二十岁,bj已来往过两三次,是没有甚么要紧的了。他踌躇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自己送我去。我两三回劝他不必去;他只说,“不要紧,他们去不好!”
我们过了江,进了车站。我买票,他忙着照看行李。行李太多了,得向脚夫行些小费,才可过去。他便又忙着和他们讲价钱。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终于讲定了价钱;就送我上车。他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我将他给我做的紫毛大衣铺好坐位。他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警醒些,不要受凉。又嘱托茶房好好照应我。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直是白托!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么唉,我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聪明了!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望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了朱红的橘子望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橘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着他走出去。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近几年来,父亲和我都是东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谋生,独力支持,做了许多大事。那知老境却如此颓唐!他触目伤怀,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于中,自然要发之于外;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但最近两年的不见,他终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着我,惦记着我的儿子。我北来后,他写了一信给我,信中说道,“我身体平安,惟膀子疼痛利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
第一章 度假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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