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问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筱筠清梦
小女儿家的心思,周云舒自然是无能体会。不过他也不会放任这小丫头得意下去,当下呵呵一笑,道:“张姑娘所言甚是,周某受教了。往后若有机会,还请不吝指教,周某在此多谢。”不等这位自诩“江湖老手”的张小姑娘得意,唇角挂上微笑,周云舒便话锋一转,接着道:“只是张姑娘伪装似乎也不是那么完美……莫非其中也是另有奥妙反正周某是没有见过三四十岁的大姐声音像个小姑娘一般,尤其是脸上的麻子随时可能会掉下来……可真有意思,你说是吧。”
大家都是聪明人,张小姑娘自然听出来周云舒说的那天的事情。话挑开了,小姑娘到底脸皮薄些,想要发狠生气,偏偏气不起来!跺了下脚,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却是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心里面则是给周云舒贴上了“小心眼儿”的标签。想想自己别过脸去岂不是变相服输当下又把脸掉了过来。
一时沉默,周云舒自然不会得寸进尺。两人虽然只是短暂相处,算不得熟识,偏生有那么种无言的默契,倒像是相交已久的老友,一时玩笑也就罢了,继续下去可就过了。修罗杀场,断臂残肢,血液混合着雨水泥水流淌,偏偏两人此时注意力却都放在了对方身上,对这环境却是没了关注。
“是了,张姑娘与华阴张将军是何关系周某一时好奇,毕竟姑娘的行止,难免让人多做联想……姑娘莫不是张将军千金”周云舒看着这张姣好的面庞,某些还没萌生的念头似乎已经开始发芽。相对无言,总不是个事儿。周云舒突然的这么一问,既是无话找话,何尝不是他心中无意识的喜欢与这位还不知名字的张姑娘多说说话的体现
在这一个世界上,周云舒可说是最为孤独的人了。“浮萍漂泊本无根,天涯游子君莫问”,对每一个炎黄后裔来说,其沉郁悲凉,就是最为刚强的汉子,也免不了为之消沉。在突然遇到一个能够说得上话,颇有点默契的朋友,实在难能可贵。况且,这位朋友还是位年华正好,意趣相谐的美丽少女,便好似柴堆遭逢了烈火,熊熊烈焰,焚尽天下。
细雨霏霏,像是要下到天荒地老,又像是在可以营造着某种氛围。
第二十一章、若有所悟,伪“御剑术”
像是两条影子,在蒙蒙细雨中穿梭。周云舒索性扔了桐油雨伞,学着张姑娘的样子,尝试着真气外放,不使细雨沾身,一时间倒也游刃有余。
很快的,周云舒发现像这样真气外放的确是锻炼自己掌握这一身真气的绝佳法门。照这样下去,他一身真气似乎很快就能磨练的如臂指使,收放自如。那时候,便是真个炉火纯青、返璞归真,真正掌握自身力量了。
尝到了甜头,周云舒很快就发散念头,有了更多的想法。地星出身的他,就思维活泛来说,那是决计超乎此方世界常人的想象。在尝试着把真气化形成无形护罩覆盖周身之后,周云舒很快地做些别的尝试:凝气成剑,凝气成刀——到底一身真气太过精纯,又源自天地灌输,是他地星上十来年苦功后的回报,因此一举功成,随后周云舒更是大胆地凝气成针,迎上了扑面而来的绵绵细雨。
只是这一回却不再是那么轻松了。纵然周云舒因为自身际遇,精神凝聚远胜常人,但他飞速飞掠的当儿,迎面而来的雨滴何止万千何况凝气成针,同样的万千根,简直无法操控!一个不好,险些儿走岔了真气。也万幸他修行的道门养身术最是中正平和,深得道家养身奥妙,虚惊一场,倒也无伤大雅。
只是分心之下,真气难免一滞,险些儿掉了下去。头前带路的张姑娘漂亮的一个“蛱蝶恋花”,滴溜溜似菡萏随风,落在一株松树上,回过头来,奇怪的看了周云舒一眼:“你怎么了”
周云舒此时已经调整过来,回之以微笑,应道:“没什么,走吧。”
张姑娘纵然一等一的厉害,蕙质兰心、冰雪聪明,却也不可能知道身后的周云舒究竟怎么个情况。见后者不说,她也不再追问,只是道了声:“跟上,可莫要掉了队了。”旋即转身,继续向前飞掠。
周云舒苦笑一下,跟了上去。只不过他并没有放弃自己的试验。虽然不能一下子操控真气化为万千,却可以凝成一口小小剑器。却是周云舒忽然想到了“剑仙”这么种存在,操纵着真气凝聚成的小剑,慢慢移动。这一回没叫他失望,只是两次尝试,便能勉强做到。
有了一个好的开端,周云舒自是免不了高兴。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御剑青冥,笑傲四海一般,于是投入更大的热情去琢磨怎么控制这真气凝成的小剑。虽然在某种意义上这种操作,其实跟真气外放,隔空打穴颇有类似之处,只不过一个是一下子激发出去,一个则是全程操纵。两者之间原理类似,难度实则天差地别!设非周云舒精神凝练,远超常人,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在笨拙的施展了几招剑术之后,周云舒慢慢熟练,一神守内,控制着“真气飞剑”缓慢运动,一神游外,却是随着张姑娘一路飞纵。只是毕竟心神两分,在轻功提纵之术不输于他的张姑娘面前,难免落后,渐至于掉队。只是此时周云舒的大半精神都在琢磨“御剑”之上,自己却是毫无发觉。甚至于忽略了真气护身避免雨湿衣衫,衣服湿了大半也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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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元神法诀、踏足军营
源自张姑娘心头的怨念,周云舒当然不会知晓。此刻的他,脑中莫名的浮现了一段记忆:那是一篇约莫三百来字的经文,像是道门养神内炼的法门。周云舒下意识的依法运功,立时便发现头疼欲裂的情况很快缓解,近乎枯竭的精神慢慢恢复。尝到了好处,周云舒乐此不疲一半,继续运转了下去。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等到周云舒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滴滴水珠,就那么挂在树叶上,瞧上去玲珑剔透,宛若珍珠。紧接着,便是一双澄澈的眸子映入周云舒眼中,接着就是张姑娘姣好的面容,以及那不知是喜是怒,是恼是嗔的复杂表情。
周云舒毕竟不笨,很快的便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为自己欣喜的同时,也免不了对张姑娘报以歉意。想想从认识以来,除了第一次是张姑娘失礼在先,一锭银子砸了过来,后面的事情,论起来却总是自己在欠对方的人情。就算是第一次,也是自己口无遮拦,出言无忌,说来还是自己亏理。这么想着,周云舒的心里越是惭愧。
真气游走全身,湿漉漉的衣服不过几个呼吸便自恢复了干爽。只是沾上的泥巴却不是真气所能祛除的,也唯有听之任之了。向着张姑娘郑重行礼,周云舒认真道:“多谢张姑娘护法。援手之德、护法之恩,周某必有回报。往后张姑娘有什么事情,只消招呼一声,周云舒刀山火海,绝不皱眉。”
像是很不习惯这样被人道谢,张姑娘哼了一声,别过头去,道:“算你有心了!哪个稀罕你上刀山下火海你若真个有意,这回便帮我取了后金鞑子头儿的狗头,本姑娘就心满意足了。”
周云舒点点头,一脸正色道:“本就义不容辞。何劳姑娘重提”
一时无话,两人继续前行。周云舒不再琢磨御使“真气飞剑”的法门,而是在留意着突然出现于自己脑海中的那篇经文。若是猜的没错,这应当是自己师父知非子心灯传法传与自己的。这一回自己瞎折腾,几乎耗尽精神,却是恰好触发条件,使这么一篇凝练精神的法门浮现。若是猜得不错,这应当是道门修炼元神神识的法门,自己“御剑飞仙”的想法似乎并不遥远
如果不是顾及到师门秘法,不可轻传,周云舒还真有心把这一门显然珍贵异常的法诀传给张姑娘,以此回报对方施与的恩惠情谊。他此刻还不知道,似这等最为基础的道门法诀,知非子不知塞给了他多少……左右不过是些入门的玩意儿罢了。话说其实道门之中,越是厉害的人物,传下来的修炼之法反倒越是基础平庸,相应地,能走的上限也就更远。只是知道这一点的,就算是道门嫡传,也未必有几个,也是憾事一桩,诚然可叹。
说的远了,却说两人继续向前,不过三五里地,张姑娘忽的停住了脚步,轻声对周云舒道:“小心,前面不大对劲。”
山林寂静,像是连风也停了下来般万籁无声。受张姑娘的提醒,周云舒也觉得似有一种肃杀氛围笼罩着这片天地,便把询问的眼神投了过去,问道:“怎么了”
张姑娘示意周云舒莫要发出声音,传音入密道:“是不是感到前面安静的不正常你可能不知道,山野荒林,其实生机最重。这就算是悄无声息,却也不会给人沉寂的感觉……这一点,你内功已经到了一定火候,当是有所体会。”
见周云舒点了点头,张姑娘继续道:“这种情况,往往是前方有大军精锐潜
第二十三章、故人张平,“荻”大小姐
校尉头前引路,没走几步,便来到了帅帐面前。校尉在外通报之后,便要领着两人入内。这时候周云舒的目光却停留在了救治伤员的帐篷,便问了一句:“周某冒昧,这里可是正在疗治伤员周某略通医术,或许能帮上些忙。”周云舒手指那些帐篷,一脸诚恳。
“这……”校尉有些犹豫。军中规矩,自然不许人擅闯,若不是大小姐作保,周云舒连营地都进不了。有心拒绝,却又顾忌这是大小姐的朋友,一时间左右为难。
张姑娘却是记得周云舒本就开过医馆,或许真的有些能耐,能够让将士们少遭些罪,便点点头,道:“你有心了。不过军伍之中自有规矩,不可擅专。等咱们见过张平叔叔,请他准许之后方可。”
于周云舒来说,张姑娘口中的“张平叔叔”他却是见过的,甚至双方当时都还给彼此留下了不错的印象。是的,这位张将军,不是别个,正是把张煌言组织的武林会盟的请柬发给他的那位。当时张平自称是张煌言账下亲兵,以至于周云舒在听到张平的名字的时候,只当巧合,见了真人,才知道竟是故人当面,倒也有种“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的意思。
话说回来,当时谁又知道,自称张煌言亲兵的张平,却是统领一路偏师的将军大伙儿有所不知,事实上,当年张煌言有感山河零落,遂投笔从戎,近乎白手起家。当初追随身边的都是族人、仆役。那时张煌言还年少,书生意气,自领将军衔,于是追随他的一二十号人便也就成了他的“亲兵”。
后来征战不休,老兄弟们大多阵亡,活下来的也慢慢成长起来,谁成想才几年光景,就成了气候。等手头人马多起来的时候,剩下的老兄弟们也都顺理成章的各领要职,成了将军。
当然了,关于曾经一个稚嫩的书生自领“将军”名号,带着手下十几号“亲兵”,剿灭绿林贼寇、“征讨”乱军势力等等脍炙人口的“轶事”,如今却没有人宣之于口——读书人出身的张煌言将军,终究把那一段年少轻狂视作了满满的黑历史。除了几个老兄弟怀念过去,依旧以“张大帅账下亲兵某某”自居,便再无人提及。老兄弟们的情怀,张煌言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只得随他们而去。
关于这些秘闻,周云舒自然是不知道的。才一进入大帐便见着了原先并不壮硕威猛的中年汉子,在一身柳叶甲、锁子头盔的映衬下,却是格外的威严、铁血!那张平见了周云舒跟张姑娘,先上前对张姑娘拱手抱拳:“荻小姐好!”然后对这周云舒抱拳,笑道:“周大夫,又见面了。”
周云舒也自见礼不提,这位被张姑娘唤做叔叔的张平将军对张姑娘的称谓上,便可以看出张姑娘在华阴军中的地位并不低,周云舒也就更加肯定自己的揣测了。
可能是因为周云舒得到了张姑娘的认同吧,这位张平将军说话间也不避讳周云舒,侃侃而谈。与“荻小姐”才说几句话,就让让周云舒对此刻的华阴局势有了大致了解。
事实上,周云舒他之前的隐约猜测没错。武林会盟的确是张煌言设下的阳谋,这点前文中多少已经提过,就不再
第二十四章、打断脊梁?营中佚事
前文说到,通常来讲,江湖人士就算是组织起来,正面战斗也不会是后金精锐的对手。那么为什么阿济格会对似乎并不能威胁到后金大军的江湖人士这般重视要知道,现在张煌言安排的江湖人士组织起来专门截断后金大军粮草的事情还没发生,没道理阿济格可以前知,预知此事不是
话是这么说,道理却不是这样讲的。
不要以为阿济格就是一个赳赳武夫,只会干些打打杀杀的勾当。作为一个能够跟皇子豪哥分庭抗礼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不懂治政每征服一个地方,务必要打断反抗者的脊梁,让他们像狗一样匍匐在脚下,才算成功!
须知道,纵然此时的后金大军近乎天下无敌,但在侵略汉土的时候,却不是那么顺利!毕竟每一次入侵,打下城池容易,靖平当地却难。之所以如此,就是没有如阿济格所主张的打断当地人的脊梁,屠刀不立,则难以服众。
对阿济格来说,那些,嚷嚷着仗义死节,以报故国的读书人固然可恶。就是他们每每蛊惑一大批泥堪反抗,但是秀才造反,往往三年不成——这倒好对付,屠刀所向,总有人会觉悟,弃暗投明,归附过来。那些文人总识时务的,见识了厉害就会害怕,然后赏个官给他,就能乖乖地做包衣奴才,像狗一样忠诚……
但那些江湖人士就不同了。一个个桀骜不驯,仗着三分本领,又多是独来独去,屡次冒犯天威。偏偏他们都有些本领,又不好围剿:人少了是送菜,人多了对方见机不妙,逃之夭夭,最是让人头疼!后金如今占领的地方时不时的有人捣乱,偷袭刺杀,无所不为……这一点,倒是与地星当年八年抗战的“敌后武工队”十分相似,破坏性也就可想而知。可以说,虽然占据了大半江山,后金如今的日子却没有当年好过,这些桀骜不驯的武林人士至少有一半的功劳!
有鉴于此,作为后金中出类拔萃的将帅,阿济格怎么不会对这些江湖人恨之入骨难得这一次这些人被张煌言聚在一起,开什么武林会盟,若不乘着这个机会一网打尽,还留着给自己添堵么只要剿灭了这帮子江湖草莽,整个陕西地界都可太平老长一段时间……若不是整个陕西江湖人齐聚在此,哪里来的数千人会盟的规模
是的,阿济格已经把整个陕西视做自己的囊中之物。阿济格可不认为小小的华阴,能够挡住自己。要知道,他的战略目标可是整个陕西全境,小小华阴县,若不是有张煌言镇守,何须他亲自督军,来兵围这小小一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还是回到张平的野营之中。在原本张煌言的安排中,作为他侄女儿的张大小姐,其任务本来是协助张平,也是保护张平安全。毕竟侄女武艺高强,而张平这边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高手。若是在骚扰阿济格大军的时候,被后金的随军高手盯上来个斩首行动,那也太亏了不是
再者说了,兵凶战危,张姑娘跟随张平军队游弋在外,一般情况也不会陷入致命危机。至少,张煌言给张平的暗令就有一条:“事不可为,保护大小姐入蜀”。一则命令,既是张煌言放心不下晚辈的英雄柔肠,何尝不是因为,对于这一次后金攻城,心里也没有多少底,至少,在阿济格的大军面前,没有必胜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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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可恨可怜,谁筑京观?
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因为连绵细雨而满是泥泞的草地上趟着,巴颜?召思带着他手下的三个弟兄正在做例行的侦查。
作为一个合格的后金勇士,一个曾经得到过阿济格大帅亲口夸奖的老兵,在做斥候这个行当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仗着天赋异禀,生了个比狗还灵的鼻子,召思屡次立下功劳,各种赏赐,已经足以他下半生过上富足的老爷生活。
“嗯,等这一次打完仗,老子就解甲归田……是这么说的没错吧。娶上两个婆娘,生他一大堆娃,日子真是美死了。”心里想着美事儿,一边和手下的几个弟兄对这遭瘟的天气抱怨着:“该死的,要不是阴雨绵绵,咱们哥儿几个骑着马,几下就干完了活儿,那里还要吃这般苦头……”
手下一个尖嘴猴腮的,叫做方侯宇,本是汉家子弟,如今却是“汉八旗”中的一员。他舔着个脸凑了上去:“可不是么,就这样的天气,哪里会有什么动静再说了,帖耳目将军一万精锐在前扫荡,那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敢来造次怕不是被帖耳目将军绞杀干净,就是吓破了胆子,早就跑得没影子了。唉,咱们元帅啥都好,就是太小心了……”
“啪”的一声清脆声响,召思这一巴掌可是真够劲儿的,那方侯宇竟是被这一巴掌撂倒,两颗门牙刷的飞了出去,一口老血喷出,“砰”的一声,结结实实栽在泥水里,老半天爬不起来,可真狼狈得紧。
莫说被挨打的方侯宇被吓傻了,就连另外两个兄弟也瞠目结舌,楞在了那里茫然不知所措,不知今天头儿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一片安静中,思召拔出腰刀,冷冽寒光映着他狰狞面孔,甚是吓人!“呵呵,姓方的,你好大的狗胆!”思召呵斥着:“大帅何等人也,也是你能议论的今天就敢当着我们的面品评大帅,明天还不反了天可见到底是汉人贱种,养不熟的劣犬,不如杀了干净!”说着,就要把刀挥下去。
生死悬于一线,方侯宇可算是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这样的事情其实一点儿都不新鲜,后金的老爷们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像他这样投靠过去的汉人,哪怕被抬了旗,也是一样。君不见连范文程那样的大老爷,还不一样的被多尔衮爷爷把老婆睡了,还得帮着望风像自己这样因为一句话没说好就摊上这事儿的,他可也见的多了。
话虽这么说,事情没有降临到自己头上,自然只是瞧个乐子就算了,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嘛——各位看官莫要奇怪,总不能指望他这样做惯了奴才的人有什么兔死狐悲之心吧只是当事情真的到了自己头上的时候,方侯宇的体会却是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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