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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那只沉睡的夏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卷书帘

    深歌心不在焉的带着乔恩丹去学校办借读生手续。

    学校的梧桐树盛开在道路的两旁,撒下一片阴影,一脚踩上落叶,嘎吱一声,碎裂。

    “阿歌,你怎么了怎么一点都不开心”

    深歌沉溺在自己的悲伤中,并未听见。

    乔恩丹摇着深歌的手臂,她才缓过神来,抬起眼皮问:“怎么了是饿了吗”

    “不是,你怎么不开心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你只管好好读书。”

    “阿歌,你要是心情不好,就出去散散心吧,说不定能找到答案。”

    “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但是只能给你五天的时间哦。”

    深歌点了点她的鼻子:“你还真是人小鬼大。”

    “而且阿歌给我买了手机,我们可以随时保持联系。”

    “你一个人不害怕吗”

    “不怕。”

    “可是我不放心你。”深歌满脸担忧。

    “你傻啦,有大哥哥照顾我啊。”

    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深歌当真买了机票去了云南找莫失。

    再自私一回。

    当飞机冲向高空的那一刻,深歌的心空旷的像一片荒野,好似一场飓风袭来,卷走了所有的生命。

    眼底一片哀伤。

    深歌下了飞机,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摆脱掉恼人的负面情绪。

    “深歌,宝宝好想你。”莫失一个大大的拥抱将她环住,“算你还有良心知道来找我。”

    深歌戴着墨镜看着来往的人:“我现在负能量爆棚,你做好准备。”

    莫失撇撇嘴:“你什么时候正能量过。”

    “别贫嘴,我以前没这么丧吧。”

    莫失接过行李:“大小姐,你想去哪儿溜达。”

    “你带路就好,反正你包吃包住。”

    莫失故作可爱的斜视她:“你就知道坑我。”

    “诶......是你自己说得诶,我可没逼你。”

    莫失见她还能贫嘴,心里的担忧渐渐的隐去。

    “哎哟,厉害了。不得了啦。”说着便拦下出租车。

    “请,大小姐。”还装模做样的做了手势。

    深歌嘴角勾起一抹愉快的笑容:“能不这么搞笑吗”随后钻进了出租车。

    莫失一脸笑嘻嘻,像猫一样可爱:“我这不是逗您老开心吗”

    深歌装模做样的咳嗽了两声:“不错啊,赏。”

    “赏啥呀”

    “赏你一个吻。”

    “谁稀罕你的吻。”

    风灌进车里,一点也不觉得冷。

    “云南的天空可真好看。”

    “当然咯,都不带滤镜的那种好看。”

    “就是紫外线强,你看你都黑了。”深歌看着她说。

    “我黑了不是吧。我出门都有涂防晒霜的。”莫失的一脸的不相信,“不可能黑呀。”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是这样的反应。”

    “你骗我”

    “你把你的皮肤保养的这么好,怎么会黑嘛。”

    莫失娇嗔的打了一下深歌:“我就说我怎么会黑。”

    深歌上下看着她:“你今天衣服有点不搭啊。”

    莫失赶忙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上身粉红色的衬衫,下身一条深蓝色的宽松的灯笼裤,脚上一双白色的帆布鞋,她实在没看出来哪里不搭。

    “我觉得挺搭的呀。这么文艺小清新。多适合现在的天气。”

    “看把你急得,好看,文艺气息包裹着你呢。”

    “蓝蓝的天空,白云飘,白云下面深歌来把莫失找。”莫失挑着眉,“怎么样,编得不错吧,是不是特别有才华。”

    深歌嗤笑一声:“你真的是没救了,土创气息扑面而来。”

    “这叫接地气。”

    深歌装模作样的鼓起掌:“嗯,厉害。”

    “那是必须的呀。”莫失下颚顶在深歌削瘦的肩,“你来我这里,景音弦知道吗”

    “不知道。”

    “你什么玩意你都不告诉人家。”

    “他最近很忙,我不想让他分心。”

     




第十九章 深歌受伤
    深夜林流芳下葬后,从坟墓回来后,乔恩丹收拾着行李,深歌在一旁帮忙叠好衣物,乔竹粗暴的推门而入,两人均是吓了一跳。

    他不是去赌场了吗怎么回来了。

    乔竹充满戾气的走到深歌的跟前,一手掐住深歌细白的脖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叫的记者。”

    “你干什么,你放开她!”乔恩丹惊恐万状。

    “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给我安分点。”乔竹恶狠狠的说道。

    深歌拼命的挣扎着,用口型说:“不是我。”

    乔竹加大了右手的力度:“不是你,会是谁只有你这么恨老子。”

    乔恩丹操起床边依躺着的棍棒,在两人均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棒打向乔竹的手,令他痛的立刻放开。

    “你敢打老子。”乔竹暴怒到额头青筋凸起,很是吓人。

    深歌吓到棍棒从手中滑落。

    深歌牵起乔恩丹的手便要跑,谁知乔竹立刻用左手,捡起棍棒,直直的砸向深歌的后背。痛楚令她闷哼了一声,一个趔趄差点栽向地面。乔竹迅速的抓住她的衣服,接着使劲往自己怀里一拉,乔竹急促的呼吸声,令深歌害怕到极点。

    乔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想跑恐怕没那么轻易。”

    深歌使力用后肘撞向乔竹的胸膛,但奈何乔竹的力气实在太大,居然纹丝不动,这一反击更是激怒了乔竹的兽性。

    他扳过深歌的身子,左脚弓起用膝盖撞击深歌的肚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乔恩丹吓得大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邻居们听到都习以为常,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求你不要打了。”乔恩丹的示弱更是激起乔竹内心的快感。

    他笑起来,几近癫狂:“深歌,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

    深歌张着嘴,用微弱的声音说:“林流芳在窗外看你。”

    乔竹手中一抖,放下抓住深歌衣物的手,一个耳光重重落在深歌,深歌只觉脑袋一阵眩晕,脸上火辣辣的疼。他把她重重的推到在地。

    深歌在心里不停地呼唤景音弦。

    乔恩丹捡起地上的棍棒,欲要打向乔竹,但他这次反应极快,一脚踢掉棍棒。尔后一耳光扇向乔恩丹稚嫩的脸。

    乔竹咬牙切齿,表情凶狠的像一头要吃人的豹子:“你们两个,老子要好好教训。”乔竹狠狠一脚踢向乔恩丹的膝盖:“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窗外突然闪现刺眼的光亮。

    乔竹反应过来:“谁在偷拍。”乔竹心慌的追跑出去,“是谁。给老子出来。”

    深歌强忍着疼痛爬起来,拉起乔恩丹的手,跌跌撞撞的向后门走去。

    走进一片竹林,四周呜咽的风声,竹叶沙沙作响,让人后背发凉。

    乔恩丹泪眼朦胧:“阿歌,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没事,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大哥哥,去哪儿了呀”

    “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好想他在身边。

    明明只是出去为她买晚饭,为什么像消失了般。

    音弦,是不是出事了。她心里特别没有谱。

    “阿歌,你身体还好吗”

    “我没事,我坐一下就好了。过一会儿,我们就去酒店。”

    “好。”

    “我给他打个电话。”

    无人接听。

    景音弦从暗巷醒来的时候,一只浑身脏兮兮的猫睡在他的手边,手里还拿着从餐厅打包的盒饭。

    他记得他被人用乙醚毛巾从后面捂住了口鼻,接着便晕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他在心底大叫不好,深歌出事了。他掏出手机几十个未接电话。

    他立马拨打了深歌的手机,一声便通,传来深歌着急的声音:“你有没有事”

    “没事,你在哪儿”

    “春水县最大的酒店。”

    这样才足够安全。

    景音弦松了一口气:“等我。”

    景音弦看到深歌身上的伤,他的眼睛装满泪,像破碎的玻璃。

    “我没事,你身上脏兮兮的,出什么事儿了”

    “我被人迷晕,扔到了一条没有人的暗巷。”

    深歌蹙着眉,神色又是惊恐又是紧张:“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主使着什么。”

    “会不会是沈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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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重回故土
    深歌从来没有想过,再次回到这个令人窒息的故土,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还未走近,便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一声一声,打在她的心上,痛到窒息。

    乔竹头戴白色的麻布,蹲在门口,享受的抽着烟,眼睛半眯着盯着前方,深歌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他既不伤心,也不难过。可真够冷血。

    春水县还保留着古老又封建的葬礼。

    乔竹只觉眼前的光线一暗,抬头看见充满怨恨的深歌站在自己的面前,他腾的站起来,把烟蒂猛的甩向地面,龇牙咧嘴的对深歌吼道:“你回来干什么!老子不欢迎你。”

    “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肯定不会回来。”

    乔竹瞪圆了眼睛,脸因为愤怒剧烈的颤抖着:“忘恩负义的东西!”

    “忘恩负义亏你也说得出口,也不怕舅妈夜夜入你梦,向你讨命。”

    刹那间,乔竹的怒气像风一样消散了,嘴唇哆嗦着,眼里有不可掩饰的害怕:“瞎说什么!她死了,干我什么事。”

    “说得当真是理直气壮,她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深歌语气凛冽,眼神冰冷,“你别想逃脱。”

    “臭丫头。信不信我给你两嘴巴子!”乔竹作势要打她,景音弦迅速的抓住手。

    深歌好看的碧波里装满了恨意与怨气:“你还想打我你以为我还是当年任你欺负的深歌吗”

    “臭丫头,翅膀硬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还带男朋友回来,不害臊。”乔竹一把抽出自己的手。眼神闪躲有些害怕,音量渐渐的低下去。

    深歌不再理会乔竹,她直径走进屋内,一口棺材竖放在墙边,一些亲戚跪在中间,膝盖用纸钱垫着,道士嘴里念念有词,念几句便敲一下铜锣,亲戚们便作揖磕头,脸上麻木到没有任何表情,对深歌的突然出现视而不见。

    深歌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真切。

    林流芳的小女儿,乔恩丹跪在中间,嘴巴抿成一条线,极力控制眼泪,当她看见深歌的那一刻,嘴巴张开,眼泪哗啦啦的流淌下来,她清澈见底的眼睛满是无助和求助。

    深歌跪在最后,看着乔恩丹颤抖的小身体,心里很是心酸与心疼。

    深歌在心里斥责自己没用,没能保护自己软弱又善良的舅妈。因为自己的自私与逃避,没能回来看一看,要是她回来一次,说不定这样痛苦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她在心里痛恨自己,就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跪拜仪式结束后,深歌坐在天台上,乔恩丹瘫在深歌的怀里,似要化作一滩水,“阿歌,你带我走吧。”

    深歌顿了顿:“恩丹,你知道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乔恩丹脸上写满了害怕,支支吾吾的答道:“我不知道。”

    “你撒谎。”深歌附在乔恩丹的耳边,“你告诉我,不要害怕。”

    乔恩丹望了望四周,声音充满忐忑,低声说:“乔竹打死的。”她从来不喊他爸爸。

    尽管深歌心里早有准备,但听到这个确认的回答,心里还是为之一震。

    “阿歌,妈妈不在了,妹妹也不在了,我讨厌乔竹,我不要跟他一起生活,我想跟你走。”

    “好。”深歌有些疑虑,“妹妹乔恩情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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