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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医生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机器人瓦力
那些对照组的异婴,以及千千万万已来人间的异婴、尚未面临危险的明日新生儿……都急需要更有效的救治。
三天时间了,天机人员和祖各们在东州展开地毯式搜索,不管是闹市街头,还是深山野林,加上近来一直有的搜索行动,差不多都找过了,仍然未找到与异文世界之间的通道,甚至没什么线索。
指挥中心里进行了连番讨论,认为那条通道很可能不像以往的榕树洞、异变区域那样显眼。
又或者需要触发,“开门”,而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这点。
面对着同一个地方,也许普通人和祖各看到的是一棵树、一个山洞,但是与异文世界之间有着特殊连系的人,却看得到、找得到那道门,比如邓惜玫,比如顾俊。
虽然离开了解剖室,顾俊在这三天里也还是一直忙着,忙得跟全力以剖的时候差不多:为接产医生们远程授课、临床查看异婴、参与一些会议、前往一些特别可疑的地点探查……
每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不到,但他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还好。
似乎在完成那个解剖学突破后,整个体魄都比以往更要强健一些,更能肝一些。
他的感知方面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这是一种无从量化、无可言喻的感觉,但即使是这样,他在那个黑山羊幼崽洞穴、多个凶案现场、古榕村那棵早已倒塌的大榕树边……依旧感觉朦胧,有什么不得其门而入。
这天早晨,顾俊与团队一众人员再次来到了位于东州北部的石洞山,山腰石阶不远的那条涧流。
流水潺潺而响,周围林野染着更浓的秋季颜色,一片平静,偶有鸟类的鸣叫。
曾经喷溅地上流成一滩的血迹,都被秋雨冲涮干净;曾经就在嶙峋怪石上的血与浆也被涧水冲去。这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是个凶案现场,但不知情的人很难感受得到那桩凶案的残暴。
咔哒,顾俊踩在了地上的一根枯枝上,脚下就是谭金明用石块袭杀两名女性受害人的位置。
他凝目望着十几步开外的那条山涧,涧水不分昼夜地流动,可他总有一种感觉,还有什么未被冲走。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这里,他最早探查的凶案现场就是这里,因为这里的受害人尸检结果显示,他们的遇害时间是目前已知所有案件中最早的。他几天来探查过整整十个凶案现场,都没有哪里给他这种感觉。
“这里一定还有什么是没被发现的,而且很重要……”
顾俊沉思着走向涧流,再次走向涧流中最大也是外形最怪的那块大石头,两名男性受害人就是死在那里。
为了调查人员的感知感应,凶案现场都被最大程度地保留了原貌,再外设重重的关卡,不让普通人进来扰乱。因此那块大石头没被搬走,仍是半埋半露在涧中,染血的青苔已无血色。





瘟疫医生 第五百三十九章 右手【求月票,求订阅】
为了不打扰顾俊的感知,其他人在山阶那边没有跟过来,他独自一人的走到了山涧边。
那块怪形大石宽得能让一个壮年男人坐下去,但石头表面有很多的尖锐突起,两名男性受害人正是因此丧命。
石面上长有一片青苔,此前调查人员已经从上面采集过样本,不但有受害人的dna,还有着类似黑山羊幼崽羊腿的成分,所以还不知道黑山羊幼崽是不是在这里出现过。
这时候,顾俊望着那块大石头,眼前再次闪过朦胧的幻象感,耳边隐隐听到惨厉的叫喊声和惊恐的哭叫声。
第一次踏足这里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一股有着诸多混杂的痛苦,空气当中犹如还弥漫有那天留下的血腥。
现在那股血腥淡去,但那股痛苦,依然存在。
那并不只是来自于受害人、凶手,还有另外一些……他也难以弄清楚源头的力量,痛苦的力量……
顾俊按了按微微刺痛的额头,目光徐徐地转向山涧的另一边的那片秋色树林。
包括这片范围,石洞山这一整座山都被地毯式探查过了,他也有亲自去过这里最著名的石洞景点看过,那是靠近山顶的一个天然洞穴,走到尽头可以在断崖边看到壮丽的山景,这座山因而得名。
虽然石洞是这里最可疑的地方,但他在那里并无什么特别感应,只感到山风寒冷。
而前方的那片树林,他也有过徘徊,若隐若现的异感,也都最终似乎只是自己的疑神疑鬼。
可是……这个地方,这一片范围,总像在呼唤着他的到来。
那个解剖学任务还有一份“未知”奖励有待领取,顾俊不是不想领下来,但系统提示他的身体近期已受到足够多的冲击,需要时间缓和,而这个解锁的剩余时间目前还有着71个小时:71:12:35
或许那份奖励能提供什么帮助,但现在,他最好自己再试试寻找。
“到底差着什么?”
顾俊思索着,目光再次望向涧中那块大石头,想了一会儿,弯下了身,伸出戴着手套的右手按抚着石面,那股异感顿时增强了,每一次都是这样,但每一次又不足以增强到突破桎梏。
不过这一次,他忽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如果关键不在于这块石头,而在于,这只手呢?
顾俊抬起了右手,打量起来,手上戴着的白色无菌手套箍得紧紧,此时染上了一点青苔的微碎。他又想起因为谭金明的照片而有过的一些幻感,右手缓缓地张合了几下,抬到了自己的脖子边,停着。
为什么会有一种要掐住自己脖子的莫名肌肉反应?
谭金明,死死地掐着自己脖子,那只手,血淋淋的手,也是杀害了四名受害人的那只手,右手。
把他们按在这块大石头上重重地砸……举着石头往她们的后脑重重地砸……
顾俊皱起眉头,左手把右手上的无菌手套脱了下来,右手的皮肤顿时直接接触到这里若有血腥的空气。
他放平着一切心念,让其自然而然,右手的肌肉本应该会放松下来,手背上的静脉也本应该温和地隐藏在皮下。但现在与之相反,右手好像承受到来自空气的缠勒,不断地加重勒紧……
一条条盘虬的静脉迅速地充盈起来,如同手腕部位绑上了止血带,暴然地鼓起,微微跃动。
顾俊不由深吸一口气,那股未知的痛苦力量更为清晰,就凝聚于这只手上。
山风吹过,秋叶盘旋而落,他的这只右手越发有点失控地发颤,凑向他的脖子……
眼神恍惚之间,流动在那些静脉里的仿佛是黑色的粘液,那种羊水,那种黑山羊幼崽的再生液。
“是手,是手……”
顾俊心头喃喃,还不清楚这个情况的意味,却突然想起,这次东州至今所有的异常凶杀案里,嫌犯都是用的右手作案,右手使用凶器、右手掐、右拳打……
之前调查组也有就这个方向怀疑过,但找不到突破口。
可能是因为包括他在内,大家都把焦点放在黑暗力量侵蚀了嫌犯的心智这一点上。
假设嫌犯作案时丧失了心智,被黑暗力量影响并控制,那么是左手、是右手或是双脚,似乎都没有分别。
但是如果……嫌犯并没有丧失心智,或者没有完全丧失,只是被扰乱心神的程度,还能以意志对抗,还有机会赢,就像是陈妙娟医生等人那样。然而他们的右手,却已经全然失控了。
皮肤、血管、神经、肌肉、骨头……
都不由自主地活动。
顾俊的右手已凑到了脖子边上,就要猛地一下掐住自己,但噼啪微响,他先合上了,握成了拳头,紧紧握着。
他可以把那股异感对抗下去,因为他的精神力有异于常人,也因为他的手是泰然手。
如果没有泰然手,即使有强大的精神力,对抗起来或许也是一番艰难。
顾俊握着拳头,张目四望,涧水仍是在潺潺而流,寒风使山林摇曳作响,这山声呼啸之间似乎带着话语,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你好啊……你这只手,多久没有拿过手术刀了……你还会做手术吗……你想拿起手术刀吗……
是谁?他望着四周空旷的山野,没有半点的怪异魅影。
他分不清楚自己是真的听到了话语,还是因为自己潜意识想要听到话语而涌现的错觉。
正选择,你想拿起手术刀吗……你会有机会的,很多机会……
你的手可是兰顿之手,不能就这样……让它浪费了……如果你只用这只手解剖,那不是一种罪孽吗……
“负选择?”顾俊心头越寒,这一刻倾向于自己确实听到,是那股负选择发出的声音,对方说出“兰顿之手”,对方可能知道他的身世,也知道着卡洛普学院、兰顿等这些,或许就是有着什么关连。
我答应你,你会有很多机会,很多机会……
泰然手,可是要用于手术的……
猛地一下子,顾俊紧握的右手失控地张展开来,堪堪地沉住不掐向脖子,却直在发颤。




瘟疫医生 第五百四十章 急诊室【求月票,求订阅】
“医生,我这只手好痛,好像不是自己的……”
东州济华医院急诊楼,在这个急诊室里,主治医师李瑞全正给一位急诊病人看着诊。
在急诊科,三十多岁的李瑞全主要是负责骨折、创伤感染、外伤导致的各种多发伤及复合伤、各种无移位骨折的新型支具固定。他现在看着的病人右手疼痛,可能是骨折,无移位骨折。
“是怎么弄伤的?”李瑞全问道,外面还有源源不断的急诊病人在等着,所以他的语速像一贯那样快。
就这病人的情况,应该还是老一套,先去拍片,最好做个ct检查,看看骨头伤成什么情况,有没有移位。
“不知道……”病人是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痛得发青的面容上满是急诊病人常见的焦虑、抑郁与恐惧,上身长袖运动服,没有外伤以致的血迹等,左手抓着右手上臂,抓得很用力,右手背的血管都充血状态地暴起。
病人一边说着,一边痛得直抽冷气,“从今天早上开始,我就觉得右手怪怪的……就是那种,这只手怎么会长在我身上的感觉……然后,慢慢就开始痛了起来,越来越痛,我不想要这只手……”
李瑞全在急诊科待的日子不短了,形形色色的病人都见过,病人这种听着莫名其妙的话语也是常见的。
他不像旁边的实习生小袁那样听得古怪,问道:“你意思是说,你没有任何的外伤、碰撞,右手突然就痛了吗?”
“没有,没有……”病人嘶声道,右手微微颤抖,左手似乎快抑制不住这只手了,话声有了哭腔:“医生,你们能不能快点帮我把它截掉?这只手我不想要了,这不是我的手啊……”
“具体是哪里疼?还是都疼?”李瑞全又问,如果是中毒的情况,不应该只限于这只手。
“都疼……从肩膀这里开始……”病人颤声道,再一次提出想要截肢的请求:“能不能就把它截掉?”
李瑞全不去跟病人较这个真,有些病人在疼痛的时候会胡言乱语。
他又问了一些问题,病人的右手没有旧患,今天早上起床之前还一直好好的,到现在下午三点多,却像完全换了一只手,是别人的手,而病人感觉自己从来不曾有过右手,只因为被接上了这只异肢,才疼痛无比。
这种情况的话,有可能是什么慢性损伤导致的急性发病。
那多半是神经系统的问题,或许要找神经内科,或者精神科。
“先去拍片吧。”李瑞全执笔往桌上的病历写了起来,边写边道:“先拍个x光,看看骨头是什么情况。没看过片子,我也无法给你正确的判断。你拍了片,去三楼的创伤骨科那边看,我给你转过去。”
到时候还要不要转其它科,就由创伤骨科那边决定了。
“别,别!”病人焦急道,“拍片得花多长时间啊,我受不了了,医生,救命啊……”
李瑞全见病人这么疼痛,也怕自己判断有误,而到现在还没见过患肢,就停笔道:“你把袖子卷起来,我看看。”
“不…不行,我不能松开……”病人又是急道,面色发青更甚,“一松开,这只手,这只手……我也不知道……”
李瑞全顿时无奈,外面候诊的患者们的纷杂声响一直都在传进来,他不是心理医生,是急诊医生,没办法拿太多时间跟每位病人之间慢慢建立医患关系,不然后面的人就看不了病了。
这时候负责这个急诊室的马护士疑惑地走来,李瑞全就道:“敏怡,你帮他把衣服脱掉,让我看看右手。”
“不行,真的不行……”病人满脸的痛苦与挣扎,“这只手不是我的……我控制不了它……”
马护士走到病人的旁边,但病人仍然抗拒着,不让任何人触碰那只剧痛的肢体。
“你这样我没办法给你看啊。”李瑞全也不是抱怨,但真有点急,“去拍片吧,去拍片吧。”
受到驱赶的病人,挣扎犹豫之间,才终于缓慢地松开了左手,但奇怪在于,本应该因为血液畅通了而静脉平复下去的右手,却更加青筋暴突,手背上甚至迅速有点发黑。
李瑞全一直有留意着,顿时心感古怪……
小袁的眼神也是一疑,没等他们多想,病人的那只右手突然暴起,猛地一下扼住旁边马护士的脖子。
这一瞬间,马护士、李瑞全等人都是怔着,心脏收紧,联想到那些不会让人愉快的医患事件……
但现在这个病人自己也是急得大叫,“放手,放手!!”他的左手再次抓向右手臂,用力地拉扯着,面色被焦急痛苦冲击得涨红,形似疯癫。
“唔……”马护士亦是面色急速涨红,双手抓住脖子上的这只手要解开。
与此同时,李瑞全和实习生小袁都冲了上去,合力拉住这个病人,要将其拉开,但让他们都惊诧的是,他们和病人都差不多身形,他们两人却竟然拉不动这家伙。准确来说拉得动身体,却拉不开那只手。
“对不起,对不起!”病人急哭了,双目四望,左手骤然抄过桌上的那只钢笔,咬着牙,一下扎到自己右手背上。
病人随即一声惨叫,右手背上有鲜血涌出,为之一下松动,李瑞全两人这才把病人拉开去了。
马护士猛烈地咳嗽起来,揉着自己的脖子,还有些蒙然……
因为近年医院有给他们培训过几下擒拿动作,李瑞全双手牢牢地把病人控制在地板上了,急道:“叫保安……”但又感觉不妥,病人不像是故意的,似乎是急性精神障碍,“固定他,通知精神科那边……”
这时候,外面听到这边的动静,有保安、护士、患者都走来。
其中涌进来了另一个候诊病人,一个中年男人,也是满脸焦急,左手紧紧地握着右手臂。
“医生,医生……我这只手好痛啊……不是我的,我想截掉它,帮我截掉它……”
李瑞全抬头望了望那位病人,又看了看被自己控制着的哭着的病人,心头一寒。




瘟疫医生 第五百四十一章 异手症【求月票,求订阅】
“一个人应该能分辨自己的身体,分辨哪些部分是属于身体的,哪些不属于……但是这条腿,不对劲……它不是真的,我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我觉得它不属于我。”
这不是今天东州突然出现的一批患者的话语,而是早在30多年前,一位躯体失认症患者对自身症状的描述。
躯体失认症,一种罕见的神经系统综合症,几乎与“幻肢症”相反——80%以上的截肢者在伤口痊愈后的一段长时间里,依然能感觉到自己失去的肢体。有的甚至会伴有“幻肢痛”,患者感到被截的肢体仍在,且在该处发生疼痛。
这些情况的存在,从侧面证明了神经系统直接制约着人类感知自我身体的能力。
不是身体本身如何,而是神经系统,决定了一个人感觉自己有多少肢体、肢体情况都怎么样。
然而,这种神经系统究竟是怎么个机制?怎么在人的大脑里起到这些作用?
长久以来,医学界一直都在试图研究个清楚,却一直缺乏着科学的合理解释。
现在,顾俊也是无法给患者和同行们解释,目前发生着什么样的情况。
东州天机医学部基地,精神心理大楼第9层的这片隔离病房区,已有37个独立病房各住着一位“异手症”患者,他们痛苦的叫声不断传出,响在走廊上,也渐有一些被折磨而生的谵妄话语。
还不到一天时间,37位患者,在东州各家医院就诊,或许还有更多患者,还没确诊,还没就医。
他们表现出同样的症状,都是右上肢无故疼痛,在3-8小时内迅速失认,并疼痛加剧,患肢出现多处血管血流阻塞不通现象,给予溶栓药有所缓解,但患者的疼痛更甚。另外从失认开始,患者就渴望通过截肢将患肢去除。
异手症就寻求截肢这个症状,与另一种非常罕见的妄想性障碍又很是相似:
身体完整认同障碍症,body integrity identity disorder。
因为事故而不幸失去某个肢体的人总是会怀念自己肢体健全的时光,但biid患者正好相反,他们总是渴望着自己身上某个肢体能被截除——那不属于自己,自己生来是没有的,又或者自己忽然不想要了,无所谓这样是否被称为残障,他们认为这样才是正常,摆脱了患肢才能实现真正完整的自我,才能得到幸福。
通常患肢是四肢中的某一个,有时候也会有两个、三个甚至四个的情况。
biid患者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而医生又不同意进行截肢手术的话,他们往往会采取躯体失认症患者不会有的自残行为,撞车、用冰水把腿冻至坏死、甚至是自我截肢,这都有发生过的病例。
这个精神类疾病被承认、命名的时间还不长,它的病理暂时还是谜团,到底是单纯外在因素导致的心理疾病,还是神经系统错乱导致的脑功能障碍而引发的,都只有假说。
目前对biid最有效的治疗方式、最能解除患者痛苦和提高患者生活质量的方式,就是给患者截肢。
顾俊来到其中一间病房的外面,旁边的团队几人也停了下来,透过玻璃窗望着里面的病人。
病人叫周毅宝,21岁,济华大学的大三学生,是目前发现的异手症最早就医患者。
当时为周毅宝看诊的急诊医生李瑞全察觉到异常,通知医院立即上报天机局,之后的事情发展很快,东州天机局接到多家医院的上报,派出人员确定异常后,就把患者们转过来进行隔离和救治。
为什么是他们?怎样的发病机制?这些男女老少都有的患者存在什么共同点?异手症具有传染性吗?
这些问题,医学部还在试图弄清楚。
而对于治疗,医学部拿不出太多办法,即使biid确是源于神经异常,但哪里神经异常都未有证明。
所以饮鸩止渴的脑叶白质切除术、神经损毁术,也都不适用——再说与其破坏大脑造成不可知和不可逆的损伤,那不如进行截肢,毕竟失去一只手也还能有高质量生活,而且能安装义肢。
对付普通的biid,惯有手段是认知行为治疗、厌恶疗法等心理治疗,但效果不大。
心理组已经对异手症患者尝试过这些法子了,也已给部分患者注射了镇定剂,周毅宝就是其中一个,然而患者们都没能镇静下来,反而愈演愈烈。
这种情况很像异鳞病患者感到病变皮肤区域一直有恶痒的煎熬,
异手症患者被自身对异手的排斥反应折磨得快要发疯。
顾俊当然知道这不是普通biid,不是什么自然发生的事情,是那股负选择力量,黑山羊幼崽……
想过这些,心头凌乱之际,顾俊打开了病房的门。
顿时间,他自己的右手,有一股莫名的冲击跃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
“啊……”被全身固定在病床上的患者周毅宝看到这群身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走进,立时更加激动地大叫,双目里已满是血丝,“快给我截肢啊,砍掉这只手,这不是我的,真不是我的……”
患者的右上肢尤为被加固,因为要促进血液流通,绑定的面积不大,就是上臂、肘部、小臂都扣着铁铐。
这不但是防止异手失控,也防止患者的自残行为,之前患者用钢笔刺伤的手背位置已经处理过了。
顾俊看着那只包扎着白色纱布的异手,眼前好像有幻觉闪了闪,像是自己在解剖台边解剖黑山羊幼崽那只巨型断肢的景象,站在解剖台边的又像是别人……
这时,患者的异手猛地一下拉扯,撞得铁铐哐铛大响,几个铁铐都仿佛快要断裂一般。
“砍掉它,砍掉它……”患者顿时更为癫狂。
顾俊握紧了右手,像在石洞山那条山涧边时握紧的那样,压制住那股莫名异动。
旁边的蛋叔等几人也很无奈,对异常力量的常规处理程序都走过了,没收到成效。
但医学部没多少时间了,患者们受痛苦的刺激影响,心率、血压等指标都在危险地带,肝肾等多个器官的检测结果也不乐观,而且患肢的溶拴抗凝效果在不断下降,再这样下去,患者随时都要被送进抢救室。
“阿俊,我们是不是得考虑,实行截肢?”蛋叔小声问道。
不是办法的办法,实验性治疗的办法,也许患者截除患肢后还是会出现幻肢痛,也许肢离病除。
他们这些天机局医生,很多临床医生也是,很多时候没有能力把病人治好,但他们可以努力争取让病人活下来,更好地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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