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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隐身战斗姬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皆破

    来电话的是那位男性联络官张旭。

    “路老师,你让我查的东西,我查到一些眉目了。”他说道。

    她听着。

    “我们核实过,最近确实没有**大猩猩出入境的记录,也没有动物园丢失大猩猩的记录,不过正如你怀疑的……前几个月有冷冻大猩猩尸体的进口记录,用途写的是制作标本。”

    她叹了口气,原来如此,对方是钻了这么一个空子,怪不得之前没查到。

    张旭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之前没有考虑到这一层……”

    “算了,不是你们的问题,我们也想不到会有这种事。”路惟静表示体谅,因为她同样是马后炮,看到这具怪物的尸体才想到这种可能性。

    就像警方寻找犯罪嫌疑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死人列入嫌犯清单吧?

    “我把动物园丢失的黑猩猩照片给你发过去了,你看看是不是这只?”张旭传来一张图片。

    路惟静看了看,又凭印象回忆了一下那只黑猩猩的脸。

    死去黑猩猩的口鼻部分已烧得面目全非,但头部轮廓与眼部形状依稀可以吻合。

    “是同一只。”

    那个疯子是把一只**黑猩猩的头安到一头死大猩猩的身体上了啊……

    不仅是疯子,还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疯子,因为大猩猩的身体早已死亡,体温处于零度以下,心脏停止了跳动,在这种前提下还能令大猩猩的身体再次恢复机能,还能用一双巧手将头与身体的脊椎、肌肉、神经和血管连接起来,并且在细节上进行适当改造,那个疯子很可能拥有相当专业的医学背景。

    怪物的尸体已经用X光和CT扫描过,在颈椎处发现了金属制品,是一个上细下粗的金属管套,作用是把黑猩猩较细的脊椎与大猩猩较粗的脊椎连接并固定,主要血管与重要神经束也经过了类似的处理。

    然而,大猩猩与黑猩猩的身体构造差别不小,不可能每根血管和每根神经都逐一对应。

    那人只处理了主要血管和重要神经束,而那些没有一一对应的支血管和次要神经束就被简单粗暴地封闭起来。

    不仅如此,对于那些同时包含了运动与感官两种神经纤维的神经束,那人似乎故意只连接了运动神经和一部分感官神经,这令黑猩猩的大脑可以指挥身体运动,但是身体反馈的大部分感觉,比如痛觉,在传递到大脑的过程中会减弱很多。

    这就可以解释江禅机的叙述中,这头怪物格外凶暴的原因,因为它感受到疼痛被减弱了,但即使如此,它也痛苦万分。

    接下来要解剖这头怪物,从它体内的金属管套以及其他人造物之上寻找线索。

    尽管觉得希望不大,她还是问道:“关于进口冷冻大猩猩尸体的公司或个人……”

    张旭:“抱歉,这个我们查过了,是一家挂名的皮包公司,注册者的姓名和身份都是假的。”

    果然不出所料,都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能查到才怪。

    线索在这里就断了。

    “麻烦你们联络警方,请警方注意最近半年或者一年来进口动物尸体的申请,最好列个名单出来,然后交叉对比其中的关联性。”她说道。

    “已经在做了。”张旭说道。

    路惟静并不怀疑警方的专业性,“好吧,总之这件事很棘手,我们要面对的很可能是一个丧心病狂而且极端聪明的超凡者,有任何线索都请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我会的。”

    电话挂断。

    路惟静把手机装回兜里,深吸几口新鲜空气。

    她回到实验室,其他人讨论的话题有所改变,大家正在商量给那位超凡者起个代号,以方便称呼。

    “弗兰肯斯坦妮娅——这个代号如何?”她提议道。

    玛丽·雪莱笔下那位企图将不同的尸体缝合在一起以创造生命,结果却创造出恐怖缝合怪的科学怪杰,将他的名字女性化后的产物,就是弗拉肯斯坦妮娅。




第93章 一封家书
    市郊,出租公寓楼。

    “哈哈哈哈!”

    房东大婶正在坐在摇椅上,一边往嘴里塞爆米花一边看综艺,不时乐得前仰后合。

    这时,一道人影从管理员房间的窗边一闪。

    “站住,干什么的?”她喝问道。

    “邮递员,请问……Jiang Chanji住这里不?有他一封国际信件。”穿着邮政制服的小哥问道。

    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房东大婶多了个心眼,“那人不住这里了。”

    邮政小哥面露难色,“那您知道他住哪不?”

    “我不知道。”

    房东大婶此言一出,邮政小哥的眉头皱得更深,这种国际信件如果无人查收的话,退信的流程挺麻烦。

    “那您知道他电话不?”小哥又问。

    “不知道。”

    大婶回答的同时也在观察这位邮政小哥,他的衣着、胸前的员工证、背后斜跨的包、习惯性整理包的动作、经常在外奔波风吹日晒的脸与脖子的皮肤,这些都不像是伪装的。

    但就算不是伪装,也可能像上次的快递小哥那样走漏风声。

    邮政小哥无奈地摇头,便要离开。

    “等一下,虽然我不知道那人的地址和电话,不过他搬走的时候提过一嘴,说是他以前把快递地址填的这里,所以他不定期可能会回来一趟取快递,让我帮他签收一下。”

    房东大婶毕竟老辣,说辞滴水不漏。

    快递和信件之类的东西,由门房和保安代收本来就很正常。

    邮政小哥松了一口气,取出一封信件递给她,“那就麻烦您代签一下吧。”

    房东大婶刷刷两笔,签上了一个她自己都认不出来的名字。

    她接过信一看,收信人的姓名和地址都写的是拼音。

    ……

    江禅机进入公寓的时候,被房东大婶叫住了。

    “等等,有你一封信。”

    江禅机心里一紧,没人知道他住这里,更不会有人给他寄信寄东西,除了上次父母不知如何得到他的地址给他寄的包裹之外。

    难道这次又是……

    他正要去接,房东大婶又把信撤回去了,“我问你,你昨天为什么夜不归宿?”

    “呃……因为学校安排的社会实践课程……”他答道。

    房东大婶哼了一声,她早上已经给红叶学院的接待处打过电话了,得到相同的答案。

    “下次有事提前说,否则你半夜不回来,我哪知道应不应该给你留着大门?如果我锁门了,结果你半夜回来了,大冷天的我还要起来给你开门!”

    江禅机的心思全在那封信上,唯唯诺诺地道歉。

    昨天事发突然,他白天就和陈依依离校了,他俩又都没手机,没办法通知别人。

    房东大婶这才把信交给他。

    他夹着信飞快地跑上楼,开锁进入自己的房间,然后把门反锁,激动地审视这封信。

    这年头,还在写信的人已经很少了。

    信封上盖着几个航空邮戳,有中国的也有外国的。

    发信人果然是父母,姓名是用拼音写的,而且把他们的名字进行了对调,父亲的姓后面跟着母亲的名字,母亲的姓后面跟着父母的名字,这么做显然是为了隐匿。

    看到这些细节,他有某种预感,这次信里的内容可能不像上次那么不明所以。

    他沿边缘撕开了信封,倒出一封信,又看了看信封里,确认没有其他东西。

    “机机:”

    信的开头称谓倒是跟上次一样。

    “我们不知道拆开这封信的是否是你本人,我们希望是,但这又意味着你也收到了我们上次寄给你的那个包裹……所以我们又希望你没有收到这封信和那个包裹。”

    “如果拆开信的是你本人,一定要认真看这句话——扔掉上次那个包裹,千万不要喝那瓶东西!我们衷心希望一切都还没有太迟……”

    江禅机:“……”

    太迟了。

    “我们希望你没喝,希望你察觉到疑点,已经将那瓶东西扔掉了。”

    “我们对不起你,但一定要相信,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所有事,并非出于我们的本意……”

    “你看到这里,肯定看糊涂了,那么我们就从一切的开端讲起。”

    “听说我们染上赌瘾、欠下巨款并弃家逃亡时,你肯定会觉得难以置信,别说是你,我们也不相信自己做出这种事……虽然那些事确实是我们做出来的,我们不会否认,但……并非出于我们的本意。”

    江禅机很想相信这些,因为在他的印象中,父母并不像是会捅出这种篓子的人。

    他们很平凡,算不上多么伟大的父母,在他犯错的时候会骂他,气急败坏的时候甚至会打他,但要说他们会赌博赌得倾家荡产……他时至今日依然不能理解。

    “机机,无论这些在你看来是多么匪夷所思,请务必要继续看下去。”

    接着,父母在信中讲述了一段确实堪称匪夷所思的故事。

    他父母以前都是老师,一个教美术,一个教音乐,相识相恋于学校,最终步入婚姻殿堂,生下了他。

    他出生后,家庭的开销增大,凭普通老师的薪资有些吃紧,毕竟他们不是那种可以在外面偷偷开补习班赚外快的文化课老师。

    雇保姆照顾年幼的他又是一笔开销,而且雇保姆始终不如自己看孩子放心。

    于是,夫妻俩商量之后,决定双双从学校辞职,自己开办面向孩子们的兴趣培训班,一个教美术外加雕塑,另一个教音乐外加舞蹈,这样时间安排比较自由,方便照顾儿子,甚至可以带着儿子上课。

    夫妻俩以前在学校当老师时,多少积累了一些人脉,所以兴趣班开设得还算顺利,很快步入正轨,虽然挣不了太多钱,但维持平均线以上的生活没问题,可以自由支配的空闲时间也比上班族多,一家三口的生活简单而平凡。

    夫妻俩都有不错的艺术天赋,不止一人评价过他们的画作和弹奏很有灵性,但天赋和灵性并不意味着能出名挣大钱。

    很多著名艺术家都是活着的时候毕生潦倒,死后才身价飙升。

    所以他父母一直都是没什么名气的普通人。



第94章 噩梦
    非常可惜,江禅机没有遗传到父母的艺术天赋,半点儿都没有遗传到,在艺术方面基本上算是个白痴。

    小时候他被带去父母的工作室,整天受到美术与音乐的熏陶,按理说多少应该学到一些东西,至少应该培养出一些艺术鉴赏的审美或者敏锐的乐感,结果到头来他一窍不通,连五线谱都认不全,画画止步于涂鸦的水平。

    父母倒也算开明,没有赶鸭子上架,过了一段时间就放弃熏陶他了,他们不是那种望子成龙的家长,逼迫孩子无论如何也要实现他们自己当年没有实现的梦想之类的……

    他们商量过,反正自己玩音乐玩美术也没挣几个钱,何必还要强迫在这方面没天赋的孩子重走他们的老路呢?还是让孩子遵循他自己的天性自由地成长吧。

    江禅机很感激他们的开明,令他没有像很多孩子一样被自己不喜欢的课余活动所绑架。

    事情大约发生在江禅机开始上高中后。

    具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夫妻两个开始做一些离奇古怪的噩梦,梦里那些场景是他们从未去过的地方,也没有在电影或者电视剧里看到过,陌生得仿佛并非地球上的景色。

    最怪的是,夫妻两人的梦境相当一致,同步性很高。

    频繁做噩梦令他们神经衰弱,影响了他们的教学工作,白天给孩子们上课时经常走神或者出错,虽然孩子们看不出来,但他们自己心里很膈应,觉得误人子弟。

    为了解决做噩梦的问题,他们不得得奔走于各大医院的睡眠专科或者神经内科,求助于擅长解决睡眠障碍的医生。

    信看到此处,江禅机想起来了,父母确实有段时间经常跑医院,但是没有告诉他具体原因,当时他以为他们打算给他添个弟弟或者妹妹,所以在调理身体备孕,还暗中笑话他们老夫妇聊发少年狂……

    他并不讨厌多个弟弟或妹妹,正好他三年之后该上大学了,有个弟弟或妹妹在家里陪他们也挺好的。

    睡眠专科的医生没能解决父母的问题,推荐他们去看精神科。

    这也许有两重含义,一是推荐他们从根源上——也就是心理上,解决问题,二是……夫妻俩同时做同一种噩梦,而且反复做,这在科班理论上是无稽之谈,睡眠专科医生认为要么他们是谎称做噩梦,要么他们就处于精神分裂的前期。

    在出入睡眠专科咨询的日子里,夫妻俩的情况继续恶化,他们不仅夜里做噩梦,白天也开始出现幻听,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人在他们耳边呢喃,用的是他们根本听不懂的古老语言……他们甚至不确定那是否是某种语言。

    到了精神科,医生听了他们的叙述,判断他们的精神状况出了问题,给他们开了一些药物,让他们日常服用,然后观察效果。

    他们向儿子隐瞒了这些事,这也是当然的,哪个父母会希望孩子把自己当成精神病人呢?

    高中时期正是人生中最关键的时期之一,他们不希望儿子的学习受到影响,更不希望儿子的心理蒙上阴影,他们希望自己的病情能悄然痊愈,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事与愿违,药物没起到任何作用,他们的症状还在加剧。

    他们再次求助于医生,医生却怀疑他们根本没有好好吃药,建议他们住院治疗。

    住院,是指住精神病专科医院。

    不可否认,任何社会都会以有色眼镜看待“精神病”这个标签,一旦他们住进精神病院,风声走漏出去,哪个家长还敢让孩子去上他们的兴趣培训班?他们一家人吃什么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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