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谷子白
本是砍柴的一柄柴刀硬是被徐来使出了一股无畏的气势来。
直到此时,不远处隐匿的瞎子才略微的点了点头,嘴角微动,笑了一下,随后隐身远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一年时间过的很快,这一年时间过的也很慢。
快是因为对于渔村的孩童张二狗来说,也就是摸几条鱼,游个海澡就过去了而已。
慢是因为对于徐来来说,那漫山遍野不知树木多少的山林,自己早已经熟知各个角落了。这片山中哪处的果子好吃,哪处的地势凶险徐来更是一清二楚。
这一年来,徐来的皮肤不再白皙细嫩,这到是让村里的一些“婶婶”看到后不由的暗自叹息道:“真是可惜。白白的脸蛋捏起来才有意思吗!”其次呢就是身上的气力已经远不是当初可比,虽身还是稚童,但气早已如老牛。
每天白天砍竹,夜晚修炼《玉皇经》的日子忙碌又充实,玉皇经的内容虽然隐涩难懂,但有一点却很是奇怪。那就是每每到难关之际,曾以为的桎梏却又如顺水推舟般畅快,这让自己以及瞎子叔很是费解,就仿佛这是天生为自己连身打造的一般。
这幅场景另瞎子连连点头,只不过内心所受的“惊讶”却无以言表。
“看来自己还是有些天赋的吗徐来每到这个时候也是暗自臭屁的点点头。”
虽然《玉皇经》习练的很是顺畅,但砍竹的这项“活动”却起色不大,每天一百根的树木远远没有达标,最高纪录只是达到砍伐了三十五根而已。
也在那日,在场的瞎子另大汗淋漓的徐来停下,低沉说道:“我们叔侄俩,不会再这里太久,你在砍竹第二日我就已看到你悟的其中诀窍,没错,这是锻炼你的腕力,以及心境,其实每天一百根的数目,对现在的你来说是注定是完不成的。”
“我知道”徐来道。
“知道你却不问为什么”
“叔让我做的事,我不会问为什么”
瞎子看着眼前稚童的笑脸,略微平静下心神,说道:“那你知道我最欣赏的是什么”
“也许我也知道。”徐来“腼腆”的笑了笑。
看着腼腆的稚童,瞎子笑了,最后似是实在是忍耐不住一般,用手揉了揉眼前孩子的头道:“知道就好,但是你也要放宽心,有叔在,天下宗师齐聚也可保你无恙。”
徐来:“那没叔在呢”
瞎子:“所以我才教你啊。”
徐来:“好吧,叔你说的对。”
徐来:“那叔,成为宗师很厉害吗”
瞎子:“还行吧,也就那样。”
徐来:“那叔感觉我什么时候能成为你所说的还行呢”
“你啊”看着真是“认真”向自己询问的徐来,瞎子顿了顿:“快也行,慢也行,看你!”
徐来:“啊还带这样的操作呢!”那还是别看我了,这件事听叔的安排吧。
“那叔,你能告诉我一些最基础的东西吗怎么划分的宗师啊”徐来无比好奇的问道,因为在他心中眼前的叔,可谓是天人一般,那这位眼前的“天人”到底在这个世界上是何种存在毕竟记忆深处的那一剑太过璀璨,太过惊人。
“天下武道分九品,九为基,一为极,一上为先天,也被称为宗师境,当然三教一院不包括在内。”
听到这里的徐来,眼神一亮,心道:“那叔岂不是绝顶高手”
“那叔,什么是三教一院啊”
“他们啊,一些不太靠自身修炼,投机取
第四章:西北变天
次日,清晨,瞎子带着徐来离开渔村,往北行约三十里处时停了下来。
离村三十里,显然徐来从未来过此处。也不知此处瞎子叔是如何寻到。只见入眼处是一片地势略微险拔的山脉,而停留的此处仅是山脉一角。
光从这一角看去,仿佛眼前的山脉是一片屏障,用以区别开内陆和大海一般,其鬼斧神工真是不足以言表。眼前的山峰区别于竹林的是没有那郁郁葱葱的树木,有的只是怪石,每一块都是那样的张扬五抓,各具特色。
瞎子叔脚步略停后,等了等身后的少年,然后没有说话,依旧带着徐来向山顶走去。
但行至山腰处时,已经气喘吁吁的徐来发现了一丝古怪之处,那就是怪石仿佛愈加的有温度了一般,开始逐渐的晶莹剔透,不在是那样的面目可憎。而扑面而来的气流也越加的滚烫,就像在前世沙漠一样,让人不自觉的忘记这仅仅是海边的一座山而已。
徐来看着山腰处的古怪,没有开口询问,只是跟紧眼前的那道身影。辗转反侧后,在一深潭处停下。深潭四周雾气蒙蒙,离潭百米处,一高约百丈的瀑布的如银河悬挂一般,垂在那里,仿佛人间仙境一般。
“还记得我说过西海之滨有有样东西最有名吧!一为紫竹,虽为至宝但却多年未见踪迹,另一者就在此潭里,名为黑魔鱼。你很熟悉的,每三天你都能吃到的“费水鱼”就是此物所做。”
“黑魔鱼,西海特有,寻常渔民难见,性寒,特殊方法实用能有助于疗伤,但于另一个功能相比就显的微不足道了。那就是它能起到扩充体内经脉的作用,二十年前的市价可谓是一鱼千金。而你吃了三年,自己算算是多少吧”
“此鱼喜寒,但此山却又偏偏是内部温热,这山与海滨之地气机相冲相逆,仿佛天造地设一般,在那一逆点之处更是黑墨鱼的最佳栖息之地,而那逆点就是此潭,此潭越往下越寒冷,可冻碎死人骨。”
“那么你接下来要做的就一点,入潭内深处寻得此鱼,为我做那道“费水鱼”仅此而已。
“叔,既然这么难,那您到是给点提示啊”
“武道修为,本就是一重山来一重关,登入一品难过山。虽皆历经千辛万苦,但限于所习类别,际遇,机缘,天赋,等等每人成就不可同日耳语。”
“有人一朝悟得,直入一品境,但却终身不在进步分毫。”
“有人勤学苦练一生,但也仅得个登堂入室。”
而我能给你的提示就是,不要辜负了小姐给你留下的那《玉皇经》,此经注修养,气机偏和,虽前期修行缓慢但却没有任何桎梏,习到高深处颇有后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倒是和道教所习有些相同,因此此经也和道教祖庭终南山的《太玄感应篇》同为天下两大奇书。
而我虽不知道你为何每每习练到关隘处时仍毫无阻碍,但此经想大成没有数年功夫是不用想的。而眼前此潭和此瀑布正是能加快你进度的不二法宝。此处的奇异我以说明,你前期需要在那处瀑布底下盘膝而坐习练《玉皇经》,一边抵抗水流,一边运气吐纳。
不破不立。每当内劲油尽灯枯之际,也是新生气力生起之时,这样你的习练速度才能增加,也才能更早的潜入深潭寻得黑墨鱼。
做事需有张有弛,一味强自修炼《玉皇经》也不可,所以暂从今日起,我也会与你前来,趁你空闲之际教你用剑。
“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那就是在你尚未寻的黑墨鱼之前,“沸水鱼”你是吃不到了!”
“啊。。。。。好吧!”徐来小脸哭丧着,默默的答道。那可是自己念念不忘的美味啊,听到能习剑的喜悦也被冲击的所剩无几了。
“虽然如剑仙般的手段,是令人无比向往的,但眼前来看,还是能吃顿色香味均有的饱饭
第五章:敬安西儿郎
襄阳城,城中将军府,一中年将领尚未摘去盔甲,正在秉灯夜读一卷兵法,淡黄色的光芒虽不太光亮,但那中年将领的手指却依旧有规律般翻看着。
似乎眼前那看了不下千遍的兵书,依旧有着惊喜在等待自己发现。
中年将领是当今朝廷的焦点,最近几年的风头可谓是一时无两。但同时也是位及其富有争议的人物:郭破孺将军。
三年前突袭进北狄五百里的郭破孺,全身败白甲白马,宛如天将一般立与泰安城城内,对投降的守军将领完颜如撂下一句:“吾降将名单里,没你。”之后下达了灭城令。
那一日,北狄军镇泰安城城内三千军人尽数被屠,其头颅高悬城池四周,草原秃鹫一月有余盘旋未散。此消息传回京中,当朝宰相王自玄与家中喝西风酒喝到酩酊大醉,并醉后写下:“飞虎出塞北,碣石指辽东。横行万里外,胡运百年穷。”诗句。
此诗一日内,传遍京城。了解此诗缘由后,京中诸多太学子弟,朝中贵族,贵妇小姐皆倾慕那身披白甲之人,暗自称呼郭将军为飞虎将。
此事也引起在京都驿馆的北狄使者上言,名曰:“屠城之事,天理难容,必当有损大奉帝国之福祉,而当今宰相竟口出此诗,实另狄国难以释怀。”并请求召唤郭破孺回京,寻求发落。
皇帝听后也只好略微安抚,但召回之事确是闭口不言,只字不提。
在断断续续扯皮了接近一个月后,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朝中各位大人,虽然平常对西北那位老人微词颇多,但在此事上却难得的意见统一。不提。“朝中为官,眼力的有啊,没看到皇帝陛下都和北狄在扯皮吗,这时候在说西北坏话不自处眉头吗!”
就在大家都以为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时,一封旨意却突然出现在西北襄阳,封郭破孺为云麾将军,品阶从三品上。隶属兵部,特赦:但因常年驻守边疆可不从惯例,不用回京述职。
要说此举尚可让京中各位大人感到有情可依,有理可寻,但另一封旨意确是让人议论纷纷。
传言宫内凌广泽大总管亲到镇西王府邸,手捧圣旨,总管没宣读,王爷没跪拜。
凌广泽一改京中的做派低眉躬身的请镇西王亲自观看。
那一日的凌广泽低眉顺目,宛如在宫内一般恭敬。不恭敬怎么行,这老人可不光是当朝位唯一的异姓王,那发家的事迹让知道颇多凌广泽更是眉观眼,眼观鼻。
其旨内容为:为抚安西四镇之英灵,特封镇西王长子徐沐之为镇北大将军,官拜正一品,其灵位入国庙,享受国祭,安西守军全员敕封为威武灵感忠军。因其沐之长子尚无确切音讯,待寻后“世袭罔替”镇北大将军爵位。钦此。
老人在看到圣旨最后几字后,闭目沉思良久后,才默默收起圣旨递给身旁的下人,嘱咐了一句:“收好。”
随即从袖口拿出一块玉佩,转头目视凌大总管。
“宫中的规矩老头子我还是懂的,不能让大总管白跑一趟,这是上好的白玉,大总管舟车劳顿,也在府中稍作休息,用过餐后再回京叙职吧!”
凌总管赶紧惊道:“岂敢,岂敢,这不是折煞小人我了吗。在讨钱也不会讨到王爷身上不是,在下就不叨扰王爷了,实在是职责所在,小人这就立刻起身回赴京城了。”
说罢,不等老人在做托词,赶紧低头后撤出屋。
看着屋外那转身回走的凌广泽,老人收回手中的白玉,脸色也越来越铁青,待沉默片刻之后,低声的说道:“镇北大将军真当我稀罕吗”
“吾儿啊,爹对不起你啊。““你的孩儿爹会帮你找到,希望那孩子吉人天相吧。待我查明后定会为你夫妻讨个公道。”
看着渐行渐远的镇西王府,凌广泽僵直的脊背才略微缓解一些,不顾额头汗水,弃轿,上马,以夜行百里之势一路狂奔,直到渭州地界才踹了一口气。
内心慌乱不已的凌总管,真是怕自己在西北王府失踪,然后喂狗。
就在京中开始流传这份圣旨内容时,朝中诸人是无不感其规格之高,实所罕见。
也不是没有大臣三跪九叩请求陛下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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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守城门的老人,离人巷的离人。
初太十二年,奉国风雨飘摇之际,一代名相王自辅报病去世。
王自辅临州人士,辅助两室君主,其在职期间历经“齐侯之乱”,“北都南迁”,王自辅二十岁入朝为官,初任工部郎中,三年后转入礼部任右侍郎掌管教育考试等相关事宜,在此为兜兜转转近十五年,又再次担任吏部左侍郎,主张官员升迁等事宜。
为官二十载,朝中门生无数,和评定“齐侯之乱”的西北大将徐策共被称为大奉两大基石。可谓是功勋卓绝
在第二十五年官拜大奉国宰相,可谓是权倾朝野,文官之巅峰。时年,铁木临兵边境,大奉无力战之举都南迁,在这场被后世称为最屈辱的“北都南迁”里,王自辅无疑被扣上了临敌不战,委曲求全的帽子。
迁都“神都城”后,曾经的满朝门生,渐渐感觉皇帝对其风向逐渐改变,遂而弹劾之言如雪片般投入昭和殿。
也许揣摩圣意者有之,但更多的却是对“北都南迁”事件的一种情绪反馈,毕竟在这短短一年的南迁途中,死了太多的人。而没有资格或不舍南迁留在的故土的人,会死的更多。
时年曾经的一代宰相王自辅被削官至礼部尚书。
领命遵旨尚未到任,再次有旨到,削至户部郎中,
领命遵旨尚未到任,再次有旨到,削至礼部主事,
领命遵旨尚未到任,再次有旨到,削至光禄寺主事,
。。。。。。
两日内圣旨连降十八道,官阶连削十八级,最后堂堂的一朝宰相在守神都城的西城门。
那一日,神都城西城门,贩衣走卒嬉笑的城门口,一鲜骑怒马的世家子弟嘲笑怒骂之间,无人敢替那守城人说上一句话。
那一日,曾经的满腹诗书与做人的道理,都在那世家子弟的笑脸间荡然无存。
但在一刀之后,王自辅的眼中重新出现了平静,四周远逃而去的人们脸色无疑带着惊恐,但在王自辅的眼中看来,这个世界从没有如此的清晰可见,有迹可循。
看向那挥刀之人,王自辅笑道:“没想到,最后敢帮老夫出头的会是你,徐策大将军。”
两人相望良久,静默无言
“王姓老儿,敢饮一杯无”
“时至今日,有何不敢。”
那一天的城门口无人知道两人说了一些什么,只是后来人们发现在没有人敢在西城门口打趣肆意嘲讽那老人,只因意料之中的惩处根本没有降临到那挥刀之人。
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
又过一年,九子争储落下帷幕,新任储君改国号为初太。
初太元年,新任陛下携满朝文武四十一人亲到神都城西城门,恭迎老宰相回朝。
但老宰相欣然拒绝。只留下一句,王自玄可辅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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