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谷子白
两人互望了对方一眼,知道适才所谈被眼前这少年全然听得,那叫公孙白之人面露不悦喝道“哪里来的黄口小儿,不知此等作为有辱斯文吗”
“斯文哈哈哈哈!”
怒极反笑的徐来,不顾周遭行人的侧目,大声道“这貌似是我第二次听人说有辱斯文,如果如乡野婆娘一般背地里说闲话算是斯文,那你就当我是就好了。”
两人脸色骤然通红,看着徐来眼里似喷出火焰一般。
公孙白喝道“好个牙尖嘴利之人,你可知道我是谁难道不怕事后你担待不起吗”
“看你衣着打扮,可不似庙堂中人,到似是富家子弟来走马观灯的啊,怎么是第一次上朝,要是第一次的话可别给你家大人惹麻烦才好。”
徐来本也就是寻常打趣,毕竟谁听到说自己家的坏话,都不会无动于衷。
但看着对象更加嚣张的两人,冷冷一笑,不屑道“听说大奉朝堂入内只有三十二人,只有入的门内才算是一号人物。而那三十二人尽出自六部,六科,五寺,二院,一司。”
“但话又说到这了,看你俩言行可不是能进门的主,只怕是在门外跪等听宣的货色。”
“既然是这等货色,就要慎言。才能活的长久。”
徐来一口气说的那叫一个痛快淋漓,两个小人可不值得自己动怒与出手。
正想要独自离开之时,忽然听得一熟悉声音响在身后。
“世侄请稍后,等等四叔。”
第一百零八章:宣政殿上有圣人
入的宣政殿的三十二人里自然不包括刘浅与刘涛。两人不在此列但却可上朝。
但两人虽然同父同母,地位却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一为威武侯,一仅为礼部左侍郎。
今日的早朝,心里有事的刘涛要比往常来的早一些,刚过了朱雀门其实就已经看到前方的那个少年,本想直接上去打招呼,但看到其貌似与人争执了起来,也想听一听那少年会如何做。
那两人,刘涛更是知根知底,一为三品的谏官,一为皇城司的左司命张贵全,谏官不提,那皇城司可是当朝名声最不好之地,两人能走到一起,也算是“同甘共苦”“臭味相投”了。
本来刘涛还想在听听,但突然间那世侄竟然动了肝火,刘涛就知道要是自己在不上前阻住,怕会惊动京城啊!
城外打打闹闹,就已然看出这徐来不是一个本分省油的灯,但好在不在城里,要是没人煽风点火,也就过去了。这要是在这御道上真动了真章,实在是难办!
刘涛的一声急呼,不仅徐来一愣,那已然脸红脖子粗的两人更是直接懵了,四皇子叫这人世侄能让其叫世侄的会是谁
皇城司的张贵全,脑筋转的最快,登时想起了眼前的少年可能是谁,顿时脸色变的惨白,捅了捅身边的公孙白,趁着少年回头之际,口里光有其形的暗示对方几个字,
“西北,徐家的!”
公孙白看到身边之人的嘴型,要是在不明白,这些年京城的官场就算是白混了!
顿时苦笑了一声!
这叫什么事啊寻常聊天扯屁就遇到正主了,刚才都说什么了貌似有一句西北蛮子吧还貌似说了人家十六七就当镇西大将军了吧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貌似这几样全占上了,这要是寻常西北籍当官的也就听过既算了,但这是谁
这可是在京城外让折家老三下跪的主,此事真是难办喽。
两人互相一撇对方,皆看出心中的苦楚,不由的把求救的眼光扫向了四皇子刘涛,只盼的四皇子能让事情以大变小啊。
今日这事要是安全度过,以后必定把好自己的嘴,须知祸从口出这话真是不假!
而两人心中的小心思,徐来自然不会理会,哪怕知道些眉目,也不会放在心上,这就是一个上位者该有的姿态。
徐来看着身后快步上前的四皇子刘涛,淡淡笑道“四皇子殿下,来的到也是挺早啊。”
无人时怎么称呼都好,有人时,尤其是有官场上人在时,还是慎言一点比较好!
当然,对方适才自称为四叔想必也是有为对面两人提点的意思在,徐来自然不会再提。
看到很上道的徐来,刘涛呵呵一笑,道“不来早不行啊,父皇一向如此。”
“行了,卖本殿下一个薄面,这两人啊你也就别计较了!要是行出殴打下跪之事,毕竟对你名声不太好!”
徐来微微点头,转头看向两人不言语。
刘涛看着此情形,赶紧就坡下驴道“还不行礼谢过,以后记住说话时候收着点自己的嘴,不然创下祸事了想弥补可不是那般容易的了!”
公孙白与张贵全,听得四皇子此言,如蒙大赦般赶紧行礼道“世孙殿下,适才是我等冒犯在先,承蒙您高抬贵手,我两人再次告罪了!”
徐来默不作声,看到两人行礼过了至少五六息才低沉道“记着点谁帮你俩说话的就好!”
刘涛看到对方借花献佛玩的如此高明,不禁哈哈一笑,上前拉起徐来的手,欢畅道“行了,行了,咱俩赶紧走,时间要不急了!”
而在两人走了很远之后,身后的两人才敢起身抬头,张贵全对着两人的背影眯着双眼喃喃道“哎!看来这摊水是要混了!”
公孙白也深表赞同的点点头,但眼神中光芒一闪,似乎心中起了波澜!
两人行了片刻功夫,就已然到了宣政殿正门,看着早到已然在门外两侧躬身站立的诸人,徐来不理其诧异目光,昂首挺胸了走了进去!
只不过无意当中甩开了牵着自己的那只手,毕竟还是不留话柄的好,而四皇子刘涛也不在意!
两人入了殿门,发现门内已有二十多人,正在三三两两互相攀谈。
但见入的屋内的两人,无不停止了声响,一双双打量的目光扫向徐来。
四皇子看着场中景象,嘴角一抿,低声道“随我来就行,不用理会!”
徐来看到四皇子走到最左侧前端,徐来也有样学样,在一侧站好,也随四皇子如老僧入定一般,闭目养起了神。
没过许久,屋内众人到齐之后,当今圣上刘询从后方缓缓的走出,登到那至高位前,安然坐下!
徐来在三十几人的恭迎声中,睁开双眼,也微微低头,算是问安!
趁别人不注意,徐来偷偷的打量了一眼上面之人,但见其虽然老迈,但在和蔼的面容下威严尽显,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徐来感觉那当今的天子似也在偷偷打量着自己!
难道是错觉
暗自思索之时,朝会已然开始,开始都是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坐在龙椅上的男子三言两语间就以解决,徐来也乐的自在。
看着不知何时也来到殿内的二皇子刘浅,站在另一侧,朝自己微笑点头,不禁的心中暗道“这公家上的事,还真是莫测非凡啊!”
“瞧你顺眼时,满地的秋波;等你落难时,想必不落井下石都算高义了!”
一边心里盘算,一边计算着时间,大约过了有半个时辰,诸多小事才算完结。
恰巧这时,一须发皆白的老者神情恭谨的踏上前来,低声道“启禀圣上,臣有事情禀告!”
刘询看着下方上前之人,脑袋一疼,固做轻松道“陈爱卿,有何事禀告。”
徐来不知道这老人是谁,是何职位,但在场众人看的老人上前,知道是又有大事发生了!
陈老头进谏言,从来无小事,陈宏谋这工部尚书,可是当朝罕见的两朝元老,从详元能走到初太的不说独一份,也差不多!
这工部干的是何事简单来说就是要钱的事,建筑、后勤、水利、制造等等。那可都是得用钱才能行的,要是寻常人得过且过也能过的去,但这陈宏谋可不是那种之人。
所以满朝都说,只要这陈宏谋出列,断然没好事!
刘询问听过这一说,虽然内心也是赞同,但当然不能表露心态。
虽然知道这人是为天下黎民百姓,但该头疼也是头疼!
“陛下,南诏去年发洪水,百姓流离失所几十万,不知道有多少人熬不过这个冬天咧!”
“陛下曾言,待到入春之时,拨款修建水坝,此时时日已近,不知陛下心意是否已决”
初来乍到的徐来,在一旁算是听明白了。指定是元老才能如此慷慨激昂的发问,不禁的侧目瞧去,见其虽然发须皆白,但却有股不怒自威的神情,不由的暗暗赞叹。
“今天自己这事虽还无着落,但是先见到了这一番要钱能要出气势恢宏的景象,也算是不需此行了。”
陈宏谋声音一顿后,上方的刘询缓缓道“陈爱卿所言甚是,防患于未然寡人也是懂的,只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今日这事先放上一放,明日你与冯正一起入宫,咱们君臣再好好说上一说!”
“行了,退下吧!”刘询竟然不给其一丝诘问的机会。
接着话峰一转到“今日这时辰已然不早了,那寡人就说上一件大事。”
“想必众位爱卿已然看到,在殿上有一新面孔出现!不知道大家是否知晓这是何人啊”
第一百零九章:册封
满朝众人皆肃穆,看着上方这大奉的主宰皆默不作声。这介绍当然得由那人亲自来做。
刘询看着众人呵呵一笑,目光转向徐来“徐来上前一步,让寡人与众位爱卿好好瞧上一瞧,来一趟京城怎么也的让大家认识一下吗!”
徐来早在其要引荐自己之时,就已肩膀挺直,直到此时,听得终于步入正题,便大大方方的抬起头目视前方。
待那位须发皆白的陈大人退后,才迈出步子,走上前来。
郎声道“敝人西北徐来,面见圣上,恭祝圣上福寿安康,也给各位大人请安了!”
少徐来声音清澈响悦耳,传遍整座议政彻殿内。
刘询微笑道“好一个福寿安康,这么多年到是第一次见你,你爷爷也是多年未上朝了,他身体可好!”
看着宛如唠家常的刘询,徐来自然不会真想村里盘腿而坐的老头,随意侃着大山。
恭谨说道“谢圣上挂怀,我家老爷子身体还算康健,只是天气寒冷之时腿脚有些酸痛,难以行走。”
刘询微微点头,叹道“辛苦西北王了,想必都是早年落下的病根。哎!”
徐来看着满面愁容的皇上,再言道“这次小人入京,家里的老头也说了,要不是因为西北三州地势特殊,被几国环顾群视,也想入京面圣了,实乃是想念陛下的紧,但是规矩使然,也只好作罢!并特意嘱咐我见了圣上定然不可疏了礼数。”
这话赶话是门学问,哪怕即使家里的老头没说,但在这个场合这么说对方也无从考证,所以徐来说的毫无羞愧之心,是怎么好听怎么来!
刘询听罢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徐来,我要不是知道你爷爷的脾气想必还会当真呢,行了,我知他的心意了!”
“知道你来京已然有几日了,寡人昨日才令人做好准备,所以召你今日来此。”
刘询紧接着话题一转看着场中的诸人,大声说道“众位爱卿可否还记得初太二十一年,我朝所发生的那件大事”
众人无不低头,似无人会上前回话。
刘询扫过场中众人,再次言道“初太二十一年,是我朝的耻辱,而这份耻辱哪怕到了今天都无人替咱们大奉讨回,实乃可悲。”
似陷入回忆当中,刘询目光无焦点,沉默半响,直到殿内众人的喘息声似乎都清晰听闻之际,刘询才回过神来,言道“当年我朝内忧外患,大半国土送与外人,寡人是战战兢兢的登上皇位的,这点到是全赖众位爱卿的相助,才能平稳超纲!”
“陛下,臣等无能,未能助陛下行那大事!”
看着众人皆请罪,刘询宛如没看见一般,呵呵冷笑一声,
“又没怨你们,是这大环境使然,但更加可恨的是,哪怕咱们君臣一心,励精图治,让大奉刚缓了一口气,安西又被那豺狼似虎的西域三国瓜分,那初太二十一年真是寡人心中的痛啊!”
“你们可还记得,当年督查史回来禀告的惨状吗我大奉将士竟然已垂垂老矣之姿孤悬域外二十余年,最后徐来之父徐沐之竟然一同陨落在那!”
那可是三万守军全部誓死不降啊!
这些英灵是否魂归大奉,寡人不知,只不过在寡人心中永不会忘,而今日徐将军的遗腹子已然入京,寡人自当遵守当年的旨意,今日我就册封徐来为镇西大将军,子承父志,愿徐爱卿,有朝一日能重回塞北,拾起荣光,为你父甚至是我大奉一扫前耻!”
“徐来,你能否做到!”
看着龙椅上的老人,徐来心头有一股燥热升起,和这段悲惨历史上的徐沐之相比,徐来更加喜欢四皇子嘴里的那个徐沐之,总感觉那个才是真实的!
微微愣了愣神,徐来表情凛列,低沉道“顾圣上所愿也,不敢请耳!”
刘询微微点头,看着下方全部躬身的在场众人,
“当年守军全然被册封为威武灵感忠君,徐来你父亲更是位居国庙,享受国祭!”
“稍后退了朝,你随我前去,咱们好好的祭拜一下我大奉的英灵!不能让其在这寒冬腊月里没有香火。”
“臣谨遵圣上旨意。”
刘询微微点头,大声喊道“凌总管,还不把镇西将军的战袍送到殿上!”
场中众人听罢,无不稍微侧目,不过十来息功夫,凌广泽双手捧着一具铠甲,恭谨上殿,直听到徐来身侧,才停身。
刘询缓缓道“此甲乃是我令人耗费月旬才得以做成,按照正一品而做,这全身甲片皆以域外陨石炼制而成,更为特殊的是其为白色,希望徐爱卿能喜欢,有朝一日能披着它如你爷爷一般,为我大奉开疆裂土!”
徐来恭谨从凌总管手中接过这具散发白光的战袍,躬身道“谢陛下赏赐,臣自当不会忘记祖上荣耀。”
如此甚好,今日朝会没什么事就结束吧,徐爱卿你先在殿外等候片刻,稍后我们共去国庙!
刘询看众人不似再有生事的做派,自不会再殿上停留,先行转身离去,众人看到圣上先行,也全部稀稀拉拉的转身出的殿外,依旧如来时一般,没有人上前恭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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