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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1977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镶黄旗

    正因为这个人物的言行都是从老百姓认可的价值角度所出发的。

    而且以生活化的视角,真实的记录下了当时社会飞速变化的时代状态。

    这一系列电影的影响和价值,完全可以与日本那号称最长系列的《寅次郎的故事》相媲美。

    不过实际上呢,作为这一系列电影的主创者。

    陈氏父子在创作之初,可没有这么明确的目标,如此高瞻远瞩的抱负。

    其实他们想拍摄这一系列喜剧电影的真正原因,不过是因为人民群众需要喜剧罢了。

    陈老爷子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

    “我们的老百姓太苦了,要给老百姓带来欢乐”。

    这种真诚、质朴的想法,才是他们爷俩最根本的创作动机。

    此外,或许还有个不能诉之于口的原因。

    那就是在陈老爷子的心里,喜剧将是比较安全的领域。

    没别的,“运动”中的亲身经历,让陈老爷子真的怕了那句“好人怎么可能把反派演得那么好”了。

    他既不愿重蹈覆辙,更不愿自己儿子以身涉险。

    于是从此拒不再碰反派,一门心思认准了喜剧道路,也是人之常情啊。

    只不过愿望虽然是好的,但许多客观问题需要面对,“东方卓别林”这条路实在不好走。

    比如说,当时共和国的电影仍是完全的计划经济体制。

    想要拍摄一部电影,必须由电影厂接受国家任务,或提出计划。

    经由国家批准,才能组织编剧、导演、摄制组,进行生产。

    影片完成后,还要接受电影局审查。

    最后再由政府管辖的发行放映公司收购,才能在全国的影院里发行放映。

    另外意识形态上,喜剧片也不受待见。

    在当时,陈氏父子以娱乐性为主的喜剧创作尝试,不仅显得太过超前,很有些“离经叛道”的味道。

    况且以片种而论,哪怕是具有教育意义的“喜剧片”,地位也远低于“艺术片”。

    说白了,如同公务员一样存在的电影从业人员,从上到下,只关心艺术成就和能否拿奖。

    根本没人在乎人民群众是否喜闻乐见,没人在乎喜剧片低成本,高票房的经济利益。

    甚至当时的一些导演拍的艺术片是刻意去远离群众生活的,他们反倒以票房高为耻。

    所以在我国的电影业内,喜剧电影的存活空间一直都很尴尬。

    事实上,要不是陈老爷子是京影厂的党委成员,有一定的小权力。

    不惜倚老卖老,舍了面子,亲自抓了《瞧这一家子》和《夕照街》的剧本。

    这两部影片压根就不会出现在京影厂的拍摄计划内。

    自然也就不会有“二子”这个经典的人物形象展现在观众们面前了。

    其实,就连《吃面条》这部小品也是一样的。

    定节目的时候,就因为这个节目太逗笑了。

    反倒因为顾忌不太严肃,缺乏思想性,没人敢拍板让它上春晚。

    要不是社会经验丰富的“红叶”,一直厚着脸皮拉着陈培斯在没被承认的情况下,坚持蹭车、蹭房参加“春晚”排练。

    再加上黄导格外看重,最后关头,他像当初支持谷依一样的力挺这个节目。

    如此经典的曲艺节目,恐怕也会无缘与全国的老百姓相见了。

    由此可知,在这个特定的年代,陈氏父子要想把他们的喜剧真的搞成系列电影,到底需要克服多少艰巨的困难。

    别的不说,拍摄之初,这“求名分”的一关就先把父子俩给难住了。

    因为哪怕有《夕照街》的良好反响和热度,可没用。

    老爷子为了前面拍的两部片子已经欠下两笔人情债了。

    短期内还想继续拍摄喜剧片,是不可能再获得京影厂支持的。

    而陈培斯又是隶属“八一厂”的演员。

    军队制片厂对拍摄内容的要求更加严肃,压根就没有喜剧片的名额。

    这样一来,他们就不得不低声下气四处求人,千方百计的找门路,给自己的电影弄“准生证”。可惜上赶着不是买卖啊,求人哪儿是那么好求的

    这个过程注定会受到歧视,甚至是饱含屈辱的。

    像去年,陈培斯和“红叶”还没走红的时候,曾特地坐火车带着他们自己做的剧本远赴“西影厂”。

    却没想到,那个因支持艺术片为“第五代导演”们集体感念的西影厂厂长,甚至都懒得出来见他们。

    只派一个副厂长很随便的翻了翻剧本,就明确的做了回绝。

    “这类电影我们不做。”

    再往后,陈培斯和“红叶”无一例外都撞上了这样敷衍的软钉子。

    于是回去之后他们疲惫不堪的一商量,只能迫于无奈地采取“先上车后补票”的办法。

    那就是去外面想办法拉来投资,靠自己的力量先拍摄电影再说。

    他们把美好希望寄予在了未来的运气上。

    认为或许拍完了电影,“名额”问题就解决了呢

    没准人家也是怕给了“名额”,他们再提出资金和演员的要求,这才借口推脱的。

    也正是因此,随后才有了“红叶”和陈培斯借着洪衍武婚礼卖人情,然后请客吃饭找他拉赞助的事儿。

    可谁能想到啊,等好不容易拉来了投资吧,剧组也凭着四处求人攒起来了。

    他们甚至在年初的时候,还凭借《吃面条》拥有了名气,让他们的电影前景变得更有保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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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两头甜
    自然而然,人在手足无措的时候,在心情郁闷的时候,往往只能跟志同道合的朋友诉苦。

    “红叶”自然是做陈培斯“垃圾桶”的不二人选。

    不过真正让陈培斯没想到的,倒是“红叶”的坦言相告。

    “你这些难处,我全明白。可这事儿我也没辙,我只能保证我自己跟你有难同当。”

    “不过我倒是觉得,咱们大可以去找我那姓洪的兄弟问问。”

    “不瞒你说,论出主意,我就服他。当初考大学就是他给我指的道。你再看看他自己,劳教过又怎么样”

    “这样的脏底子,人家居然混成了‘北极熊’的正式在编干部了。而且无论是公还是私,人家弄的买卖就没不红火的。”

    “说真的,我从没见过这小子有过什么发愁的事儿。他真是看什么什么准,跟会算命似的。再大的坎儿都能趟过去。也就他,有可能给咱指条明路了。”

    “再说了,你想把戏拍完,不还得用钱吗既然已经跟他张过口了,要我说,一事不劳二主……”

    应该说,作为最亲密的事业搭档,“红叶”确实尽心尽力替陈培斯谋划,给出了个管用的主意。

    可有一样,为了说服犹犹豫豫的陈培斯,这小子有点把话说得太笃定,也太过轻松了。

    出了这个主意之后,他很快就开始后悔自己说话不过脑子了。

    因为他突然想起,前不久他才刚为了自己女朋友何箐的事儿,从洪衍武那儿拿走了七万块啊。

    这要再找回去继续跟人家要钱,他好意思的吗

    可要说不管呢,一个大男人,自己说出来的话照原样吃回去也够难受的。

    而且这部电影里同样有他的心血,他一样是不甘心,确实盼着洪衍武能再帮一把呢。

    这样他就有点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后来还是何箐的话让他拿定了主意。

    何箐跟他说,他这事儿办得是有点草率,问也没问一声,就替人家越俎代庖、大包大揽了。

    好在洪衍武不是一般人,既有本事,人还大气。

    那好几万块钱的事儿轻而易举就给办了,对“红叶”比亲兄弟都强。

    这样的朋友够意思,绝不是那种视钱如命的人,更在乎的是情分和面子。

    也肯定不会为了钱的事情闹出什么事端,只可能因为情分闹出不快。得

    所以最关键的问题是不能让洪衍武产生误会,觉得把人家当冤大头了。

    要按她的想法,只要把事情摊开了说,一点别藏着掖着。

    同时也要表达出对人家之前帮忙的感谢,洪衍武会理解的。

    很可能再次如“红叶”所愿。

    最起码,也不至于因此伤了感情。

    对啊!是这么回事!

    何箐的话一下把“红叶”的心给说亮堂了。

    于是他就不再犹豫,真的去找洪衍武,开诚布公的把电影被勒令停机,如今要拍完还需要两万块资金的事儿说了。

    然后没等洪衍武回复,就硬着头皮跟洪衍武说了许多感激的话。

    表示已经跟他伸过好几次手了,非常不好意思。

    这次即使他不愿再帮,自己也能理解。

    结果他略显局促和尴尬的唠叨和表态,一下把洪衍武给逗笑了。

    洪衍武果然像何箐说的似的,很痛快的答应帮忙。

    甚至还说,别的不冲,就冲他跟“红叶”的交情,“红叶”也实在没必要跟他这么客气。

    另外,就冲陈老爷子和陈培斯在《瞧这一家子》和《夕照街》里,塑造出如此深入人心的父子形象。

    他就认定了这部《父与子》一定很优秀。

    所以这部电影还需要多少钱,他都包了。

    而最终,他们俩人约好,本周末的时候去“红叶”那儿聚餐,洪衍武会把钱带过去。

    “红叶”便精神振作,喜笑颜开的回去复命了。

    等见着陈培斯和何箐,他除了报告幸不辱命的好消息外。

    还一个劲儿的说,“没错,坦诚才是朋友之间最重要的相处原则”。

    并把何箐夸成了他的贤内助。

    但实际上呢,他们仨快乐是快乐,高兴是高兴。

    在感慨洪衍武为人“局气”的时候,却永远想不到。

    他这种雪中送炭,本质上跟吕不韦的“奇货可居”类似,其实仍旧是出于功利性的一种长远投资。

    别的不说,这年头拍摄一部生活喜剧片,成本不过三四万块。

    洪衍武到哪儿找《父与子》这么便宜又优质的广告渠道去



第966章 熊师傅
    洪衍武说话绝对算话。

    聚餐之后没几天,他就兑现自己的诺言,带着现金和起草好的协议,和“红叶”一起去了陈家拜访。

    而一看洪衍武真的要斥巨资来买断《天生我材必有用》系列电影和父子形象的商用权。

    陈培斯自然大喜过望。

    出于对洪衍武慷慨解囊的感激,出于对于“红叶”的信任。

    对他们带来的合同,他连看都没看,就签下了自己名字。

    不过还真是应了那句“好事多磨”了。

    明明应该水到渠成,挺顺利的事儿吧。

    可谁都没想到,偏偏又横出一叉子来。

    敢情对洪衍武带来的货真价实的两万现金,陈老爷子十分诚惶诚恐,死活不愿意签这个合同。

    其实这也难怪。

    陈老爷子在京影厂工资算高的,不过才挣二百三十来块。

    陈培斯外头偷摸“走穴”,辛辛苦苦演一星期,顶多了也就弄个千八百的。

    所以任凭儿子怎么解释,老同志也难理解,洪衍武为什么非要花十台彩电的天价,买下压根见不到什么实际的好处的权益。

    他甚至很有点于心不忍,觉得这钱陈培斯实在不该收。

    于是不但要强行做主让儿子把合同废了,居然反过头来还劝洪衍武别花冤枉钱。

    别说,尽管是受穷人思维所限,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但像这样的好心和实在,于憨厚中带着一种固执的可爱,还真像极了电影里的二子他爸——“老奎”。

    而最后,洪衍武反倒汗颜了。

    他不得不费了不少口舌,耐心跟陈老爷子解释了自己的打算。

    “红叶”也从旁劝了半天,这样详谈了一个多小时,又在陈家吃了一顿炸酱面。

    才总算让这位老同志勉强安心,签了合同收下了这笔钱。

    至此,协议达成,总算是皆大欢喜。

    陈培斯的生活因此拥有了一定的经济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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