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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血丹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流年书柬

    对面之人陪笑看着自家主人脸色:“那些家伙嘛……呵呵,这几年餐餐鱼肉,顿顿好酒,恐怕这辈子都没过过这么舒坦的日子吧,早就把性命许给侯爷了。安逸久了,杀惯人的手都痒的很,都恨不得侯爷有什么吩咐呢!”

    田玢点点头,站起身来,满意的露出一点笑容,只是此人生就一副蜡黄的脸皮,笑将出来反而有些狰狞之意,对面之人不敢细端详,连忙低下头。

    却听田玢又冷哼一声道:“哼!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一点遗漏都可能招致灭门之祸啊,为求万全……田义,你立即亲自去大少爷处传我口信……如此这般。”

    那名叫田义的心腹凑到田玢近前,听他低声说了几句,心下惊骇,却面不改色只连声说是,见自己主子再无吩咐,屈身退下急忙传信安排去了。

    田玢又沉思片刻,抬头见西半部天已是云层弥厚,雷声隐约,显见大雨从西渐渐东来,负手喟叹一声:“要变天了……。”

    同一时刻,皇城未央宫内建章宫殿外台阶上,卫夫人焦急不安,已是连续派了三次宫人去前殿皇帝居所探看消息了,可是皇帝一早就去甘露殿了,至今未归。卫夫人心中只是后悔不该一时心软放那孩儿今日出去游玩,她又看看西北天空,那边大雨下起来了吧自己在宫中着急却没有用,没有皇帝命令,想派人去接应一下都做不到。她徘徊片刻,回到殿内坐下,见一群宫女也跟着自己惶恐不宁的样子,暗怪自己失态,强作镇定下来,只是心绪总是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暗自祈祷,希望自己的弟弟和那几个忠心的护卫能好好照顾的琚儿周全,毫发无损的快快回来就好。

    距离南华门二三里的巡武卫兵营驻地,田少重一脸阴沉的看着来传信的田义,听他一字一句的原话说完父亲田玢的口信,点点头只说了四个字:“回复放心!”然后挥挥手示意他速回。

    田义素来知道这大少爷阴沉桀骜,心狠手辣令人生畏。不光是他,家里人除了老爷外,基本都是有些怕他的,包括娇宠惯了的那二公子田少奇,在大哥面前也是乖乖似绵羊般。因此,信已传到,不敢再多言,施了礼退出去自回府复命去。

    田少重见他走远,略一沉吟,招了招手,吩咐近前卫卒道:“传令給赵副将军,戎甲来见,紧急军情!”

    片刻后,副将赵忠贤听完他面授机宜后,率领一队三百人的精锐披甲士卒集合纷纷上马,人人全身武械齐备,出大营门马蹄翻飞疾驰而且了。

    巡武卫将军田少重站在高台边缘目送手下背影,手中剑握得紧紧的,看不清盔沿下的脸色,那队嫡系精锐人马踏起的烟尘渐渐远去,越来越远,似乎逐渐与头顶的乌云连为一体了……。

    城郊三十里青郊外酒楼内,赵远和宋九一边脱去有些淋湿的外衣,一边谢过店伙儿送过来的酒。

    这个季节终究是有些凉意了,两人连打了几个喷嚏,一碗烫过的米酒落肚,有温热之意丹田而生,浑身疏散开来,四肢百骸暖融融的,不禁赞叹一声:“好酒”!

    又取过碗来倒满,推给桌边的元召和小胖子两人,赵远带着戏虐笑道:“俩小子敢不敢喝了这碗酒?哈哈!”

    小胖子从小跟他练功被他打怕了,诺诺摇头表示不敢喝。

    元召撇撇嘴,心里暗笑“要不是哥想低调些,这种酒,喝不死你三个!”

    那宋九却是个读过书的实诚人 ,拍拍元召肩头笑到:“别听他胡说。不过少喝几口也是好的,省的着了凉气。”

    元召点头端起碗盏来喝了一口,又递给小胖子示意他喝点无妨。

    小胖子对元召向来是言听计从的,接过来咕咚咚几口喝完,嗝的一声打个饱嗝,把几人都逗笑了起来。

    还好他们赶路急行,在大雨之前赶到了这酒楼之处,苏红云和灵芝被那称作文姨的花信少妇迎到后院歇息叙话去了,赵远和宋九带着两个孩子就在酒楼大堂暂歇,两家平日来往较多,店伙小二多是熟悉,也不过多客套,遂收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简单几个菜肴,又温两壶酒端上来,赵远宋九道了谢,店伙自去忙碌,他们就在这儿喝酒说话。

    片刻功夫,雨势开始大了起来,天地之间很快茫茫一片,雨点打在斜挑的蓬窗之上,叮咚作响,阵阵夹杂雨点凉意的风儿吹进来,肌肤生寒,却也使人精神一震。

    酒楼中午时分熙熙攘攘的酒客大多已在雨来之前做鸟兽散,此时就只有稀稀落落的七八桌还在饮酒闲聊观着雨势,以决定是在此地住宿一晚还是雨停后再行赶路。那几桌都是长安附近平常人家打扮,也有几个穿了读书人的袍服,头扎布巾做士人模样,想也是今日各自结伴出来踏秋的。

    靠墙角却有一桌与众不同,一




第十九章 鸣镝风雷动 刀光霹雳惊
    玄灵子今天心情很不爽,一方面是因为昨夜的好事未成,另一方面却是来自对面树下那个穿黑袍的家伙。

    另外还有……“这鬼天气!”

    他又嘟囔着咒骂了一句,顺手抖了抖蓑衣的雨水,他们所在的这片树林虽然从木茂盛枝叶稠密,可终究抵不过雨越来下的越大,蓑衣下的衣服已经都淋湿了。

    他在树叉之上挪了挪身体,以便更舒服些,又瞅了瞅同伴,只见那人在树下石头上盘膝而坐,隐在蓑衣里的脸看不清楚,只是一动不动,就如同依树而生的一截枯木一般。

    “死僵尸脸,像老子欠你八百吊似得!”玄灵子在肚里暗骂道。

    玄灵子本不姓玄,因他一身轻身本领在江湖道上少有人及得上,又偏喜自诩风流,自己就给自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随着他做下几件大案子,此名声渐响,本来叫什么反而无人知晓了。

    后来因缘巧合被淮南王手下的暗卫头子看中,加以招揽,就投奔了王府效力了。

    原来淮南王刘安与其他只图享乐的封地王不同,此人不仅文采出众,风流儒雅,更是从小习练武艺,可以说是汉室宗亲里少有的文武双全之辈了。因此王府幕从聚集了不少文学才智之士,闲暇时宾主宴饮,谈论抨击,颇有著名的战国时代四公子之风。而淮南王私下也以此自矜,酒后曾对心腹人有过自诩“俾倪平原、赛过孟尝”之语。

    这王爷在自己封地虽然歌舞升平日日宴饮,其实,私下却阴有异志。暗中厉兵秣马积存库府自不必说,却另豢养有一支秘密力量,那就是五湖四海招揽来的一批江湖好汉了。

    这些人的来历不一,本领高低不同,大多数是身上背有命案的逃犯或者是无恶不作被人追杀的亡命徒,淮南王府收留这些人,前事既往不咎,不管有多大的罪名都給承担下来,从此在王府庇护下酒肉穿肠过享乐夜夜来,但有一条,从此就是王府的死士了,王爷令下,那可真是指哪儿打哪儿了。

    玄灵子正是此中之人 。

    此次重阳节各地藩王进贡,淮南王派长子刘建奔赴长安,除大批王府护卫外,又挑选了玄灵子、少恭满、风大三人随行,风大就是此时树下那黑袍客了。

    这玄灵子却是第一次来到长安,市井繁华怎是南方辟湿之地所能比拟的,各类吃食酒肉蜀锦店铺……。

    来到长安的这短短半个月时间,把个玄灵子看的是眼花缭乱,尤其是偶尔看到的那些身穿紫锦或者是绿纱裙的姑娘……原来此人却是性喜渔色,以前行走江湖时做过不少入室采花行径,糟蹋了许多良家女子。此时远离王府没了约束,哪里还忍耐得住。就在昨日,他看中了一户人家的姑娘,去踩了点,就等晚上去略施手段一饱艳福了。

    没想到,小王爷刘建就分派了任务,命他和风大立即去长安城外某地汇合一帮人,到长乐塬左近埋伏,截杀几个人。

    那小王爷言辞闪烁,交代的不清不楚的,只是说联系上那班人后,不必详问,只暗中看他们行事就行,若是顺利就不必出手,若是事有不谐再从中相助。只是……那小王爷沉吟了一下,又说到,务必不可暴露身份,不管成与不成,完事后两人立即赶回。

    说完交给他们一个木符信物,挥手让他们即刻前去。

    玄灵子虽然满肚子牢骚,也知此事重大,却不敢懈怠,和风大两人收拾好刀剑器械,连夜越城而出,在天亮之前来到指定地方见到了那帮人。双方核对信物无误后,对方却冷冰冰的并不看重两人,为首之人只说了让他们后面待着,然后再无人理睬了。

    那风大似木头一般,一张僵尸脸看不出喜怒,并不言语,玄灵子却心下有气,他一向自视甚高,见这帮人的样子,他四下瞅了瞅,连招呼也不打遂拉了风大去大路对面树林中去了。

    那为首两人瞅着他们去对面自行埋伏却并不阻止,只是冷哼了一声,撇撇嘴,满满不屑之意。

    玄灵子选了个居高临下的地点,那是一个缓坡,树木繁密,是个藏身的好地方。也不管那风大,看准一颗斜杈嶙峋的两三丈多高老树,纵身而上,要说他轻身功夫真是不赖,双脚正稳稳落在树叉之上,一手扶住树枝,枝叶未摇,扭头得意的去看风大,却见那木讷之人早已盘坐石上,连瞧都没瞧他,自管双手环抱着刀闭目养神去了。

    玄灵子免不得心底连他又大骂一番。

    树林中的雨从半空中繁枝密叶织成的屏障空隙撒下来,打在探出蓑衣外的刀背上,发出噗噗的沉闷声响,云甲闭着眼睛,有些喜欢这种声音,因为他听在耳中,似乎是有些像每次刀砍入人的**时血滴答滴答的那种声音。

    他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雨水,咸涩的味道,远没有鲜血的那种特有滋味来的刺激啊。

    他侧头看看自己的兄弟云乙,虽然也是一动不动,但云甲知道他心中也一定和自己一样在渴望着即将到来的嗜血杀戮吧。又回头看了看手下那三十几个一身劲装的汉子,打个手势,示意大伙儿精神点做好准备,因为刚才探听的人已经飞马回来报信了,截杀的目标终于往这边来了,而且是逃亡来的。

    “这么说……鱼儿是先撞了小七那边的网了而他们没有捉住,被脱网了?”身边的云乙小声说道。

    云甲冷笑了一声



第二十章 铁弦生白羽 碧血染青衣
    这条道路并不算宽,两旁是连绵的树林,凭感觉应该是往东北方向而来,公孙敖一手控住缰绳,一手抹了把脸,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血水了,晃了晃脑袋,使自己清醒一些,又连忙把刀握在手中,马车飞驰,溅起积水纷纷无数,那马儿不停蹄的跑了这半天路,累的嗤嗤直喘粗气,鼻子里不住打响鼻,终于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

    到这个时候他也没想明白,怎么就突然有人要埋伏截杀他们,他回头往车厢看了一眼,见小主子没事,心里多少有些安定。

    忽听坐在车厢尾部的卫青声音低沉说到:“注意!别分心,现在还不到安全的地方,小心些。”

    公孙敖心中又紧了一下,打起精神来,不敢松懈,继续驾驭着马车向前驶去。

    此时头顶轰隆隆的闷雷声不绝,雨势却渐渐弱了下来,卫青在马车尾部紧紧握着剑柄,警惕的观察着不断一逝而过的路边情形,心情沉重。他又看看缩在车厢一角的小公子,那孩子明显被吓着了,只是紧紧抱着胸前的小篮子,浑身有点抖,小脸煞白。

    卫青叹口气,把自己的外袍解下把他包裹住,手抚摸了他的头顶,轻生说道:“琚儿,别怕,有舅舅在,绝不会让人伤你分毫。”

    小刘琚点了点头,把身子坐正些,做出一副不害怕的样子。那件袍子在刚才激烈拼杀中溅上了不少血迹,在狭小的车厢内空间有淡淡的血腥气,不一会他感到胸口一阵恶心的很,就要想呕吐出来,但他拼命咬牙忍住了。

    他虽然只是小小孩童,却素来被这帮身边的侍卫小心看护,对他都好的很,而今日突遭大变,混乱中只有舅舅这两人保护着自己拼命突围出来了,那几个奋勇断后的侍卫……在那么多敌人的围攻下想来也是凶多吉少了吧想起素日众人对他的好,眼泪再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一颗颗掉落下来。

    卫青此时自是无暇去理会他的伤心,他一面悲愤于兄弟的伤亡,一面心里暗忖,此番遇袭完全出乎意料,就在长安皇城附近,竟然会有人企图截杀皇子,这在本朝来说还是从来未有之事!是的,这不是突发的意外之类,也不是盗匪劫道,他们的目标就是小主子刘琚,这一点从那帮黑衣人直奔马车下狠手就可以确定。

    而且明显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设伏等待。

    他们此次出行,完全是保密的,除了皇帝陛下的恩准和卫夫人外,就只有寥寥无几的宫中人知道了……未央宫中人!?

    一念至此,卫青胸中大震,若果真消息泄露自未央宫,那想要小公子性命之人……饶是他一向性情沉稳,此际不禁脸色也变了。

    卫青虽然也是练武之人,但他的武技在建章宫的一帮侍卫当中并不是最好的,只是他为人宽厚性情豁达,又是卫夫人的亲弟弟,因此,诸人都信服与他。武艺最高的是公孙敖,这小伙有一股狠劲,刚才幸亏是他泼命般杀将出来,方才暂时得脱。只是……如果敌人真是冲着小公子来的,会不会还有后手

    想到此处,卫青暗暗心惊,连忙俯身穿过车厢来到公孙敖身边,正要嘱咐几句,耳际忽听“嗖”的声响,眼角突然瞥见道边树林里一点寒光激射而出,直奔公孙敖头部而来。

    卫青心头涌起一个念头“果然来了!”同时眼疾手快,一把把公孙敖扑倒马车之上,一枝雕翎箭擦过两人头顶而去。

    两人都是大惊,对方竟然在此处也有埋伏!而且竟然有弓箭!

    不敢怠慢,连忙俯身进到车厢内,卫青把小公子一手抱在怀中,一手执剑。未及细想,只听林中呼哨声起,一时羽箭纷纷,十几把长弓一起拉弦向马车射将起来……。只听咚咚箭尖射在车厢木板之声,只是幸亏车体原木厚重结实,此类轻弓却是一时射不穿。可怜那匹马悲鸣长嘶一声,满身中了十几只箭,扑倒在道路泥水中,就此死去。

    车厢内卫青和公孙敖两人用身体把刘琚遮的严严实实,一面听着外面动静,一面急忙寻思脱身之策,只是仓促急切之间,却是无计可施。

    片刻功夫,几轮箭雨尽数射罢,树林中云甲打个手势,示意暂停。

    众人各执兵器成扇形慢慢朝大路中央的那辆倒在地上的马车围拢过来。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林间暮烟渐起,云乙见手下已把马车前后围定,他用所使木棍的一端把车厢遮挡布帘撩开,刚要探看究竟,忽听对面云甲惊呼“小心!”却是一道寒光自车顶掠下,当胸剁来。

    云乙担惊欲裂,连忙抽棍横担拦挡,同时身往后急翻,总算反应够快,免了破膛之祸,只是这一刀半空劈落,力猛刀沉,云乙只觉一股大力猛震,向后跌倒,那刀锋在他右肩划了一道,随后一道身影随刀而至,左劈右砍,连伤几人,回头大喊“青哥,快走!”

    却是公孙敖伏在车顶,趁势一击,打开了一个包围缺口。

    卫青早已收拾停当,把小公子刘琚背在身上,怕他有失,又把长袍撕开牢牢缠绕几匝,安抚他闭上眼睛别怕。见公孙敖头前冲出,急忙附身跳出车外,回手一剑刺倒冲来的一人,疾步向前奔去。

    那云甲本以为一阵箭雨射完,车内逃亡之人已经非死即伤,未曾想一时大意措手不及,竟然被对方连伤数人,突围而逃。又见兄弟云乙跌坐泥草中,抱了肩膀伤处痛呼,不禁大怒!一面留人照顾伤者,一



第二十一章 薄暮风云起 杀机迷雾生
    小公子刘琚今年刚满六岁,虽然年纪幼小,却早早显露出聪慧本质,活泼伶俐聪明好学,因此甚得皇帝喜爱。只是他并不喜欢武技之类,对刀枪棍棒不感兴趣,此点倒是与皇帝幼时不同。

    生长未央宫中,母子尊贵,享尽荣华……诸如此类自是平民百姓的想法,其实自他启蒙知事开始,小小心灵感到的只是太多孤独。

    雏鹰向往蔚蓝的云天,孩童总是渴望外面的世界,以前虽然也被自己母亲抱着坐在戒卫森严的马车里出过门,但自由自在的出长安城玩耍,这还是第一次。

    到处只感到新奇和自在,直到遇到不久前的半路伏杀。

    经过这大半天的厮杀逃亡,呐喊、鲜血、死亡……早已摧残了他稚嫩的神经,现在他幼小的身子瑟瑟发抖又冷又怕,只想立刻回到未央宫那巍峨宫殿中,扑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再不出来。树叶间的水珠弄湿了他的头发,又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哪是泪水哪是雨水了。身边那个可怕的坏人抓着自己,站在离地两丈多高的这棵大树树叉之上 ,风吹过来,晃晃悠悠,刘琚直想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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