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养成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怼怼包
连忙整理衣衫迎接。
皇后面色不太好,看着年韵沉声问道,“太子妃应当没有大碍吧。”
称呼一变,年韵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
欺雪忙将太医的话告知了皇后,皇后沉思片刻,对奴才们道,“你们先下去,本宫与太子妃有要事要说。”
“是。”欺雪担忧的看了自家郡主一眼,连忙退下。
年韵跪坐在床榻上,小心翼翼道,“不知母后有何要事要告知儿臣。”
皇后眉头紧蹙,看着年韵,“你可知太子昨夜在何处”
“宫人说,太子在御书房与父皇商议政事。”年韵回。
“商议政事!”皇后蹙眉,“你可知太子昨夜是在书房跪了一夜!不仅如此,从今日起,太子一日不认错,便日日跪在书房。”
年韵吓了一跳,震惊的看着皇后,“不知太子犯了何错,”
皇后看着年韵,沉声道,“宁兴,你要知道虽然皇上允许太子只娶一帝一后,可是那是他身边的位置。太子是齐国未来的皇帝,他的软肋,只能是齐国的百姓,你懂吗”
年韵的小脸霎时一白。
母后的意思是,她会成为宇文昊的软肋
“汾阳王的生母,便是先帝的软肋,太皇太后让人送其上路后,先帝一振不撅,除去汾阳王以外,其余的事情都办的甚为糊涂,太皇太后接管了大半个朝政。所以,祖制并不是无可取之处,至少为帝者就不该贪恋儿女情长,当以国事为重。”皇后说这句话的时候,咬字有些严厉,看着年韵,“宁兴,太子被罚,是因为你。”
她从未看过太子如此失控的模样,自太子生下来接受教导,都是冷静理智,循规蹈矩。
长大到现在,唯有气的齐孝帝发抖的只有两件事,偏偏这两件事都与年韵有关,他们早该意识到,年韵对于太子来说是特别的,太子为她行一帝一后,并非是没有私心。
年韵忍痛下床,跪在皇后面前,“宁兴请母后恕罪,若是是宁兴的错,宁兴甘愿受罚,只是宁兴不懂,太子表哥与宁兴已结为夫妻,可是夫妻之间本就该生出情谊,又有何错之有”
“豫王爱恋其艳妃姒姬,为其一句玩笑话让百姓遭受疾苦,豫国覆灭便是因为敌人擒住了姒姬,豫王不舍而领众将士放刀自降,豫国覆灭,乃是豫王贪色之果。祖帝立下的祖制,君王不可沉迷女色,并非不可取。”皇后字字珠玑,“太子生下后,便从我身边送走,自小受老太傅教导,从未出过错。再有八年,等皇上退位后,他就是齐国的帝王,若是他像昨日那般,大庭广众下,因儿女私情而失态。这样的太子,别人会质疑他的能力,质疑他的私心!而你,也会成为他的软肋,成为他最容易被摧毁的一道墙。”
原本皇后就不赞同太子行一帝一后,可是昨日在阿比王子面前,太子竟然如此失态,实在是太不像话!
年韵听着皇后的话,心头却越来越凉。
母后的只言片语,全是太子应当如何,应当如何。蓦的想起了在家的时候,爹爹和娘亲纵使要求自己,除去明辨是非以外,重要的便是自己要过的幸福。大多数人都羡慕宇文昊含着金汤匙出生,可是这金汤匙是苦是甜,外人皆不可知。
遂在这一刻,年韵也是忍不住了,“母后,儿臣想请教母后您一个问题。”
“你说。”皇后眉头轻蹙,但是说的也是口干了,抬手拿过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太子表哥生而为太子,是太子表哥出生便不可避免的责任,儿臣认为能负担这样的责任,并且二十多年来,从未让父皇和母后失望过,是太子表哥的能力,但能将太子表哥教导至如此优秀,母后功不可没。”年韵跪着,说话的时候,牙齿都有些打颤,因为她知道,她将要说的话,必然会冒犯这位国母。
皇后轻轻的听着,将茶杯放到桌上,眉头微拧继续听着。
“儿臣以为儿臣既已嫁给了太子表哥,除了是太子妃,也是太子表哥的妻子,妻子必定对夫君一心一意,得夫君喜欢亦是妻子的职责。母后所言妖妃祸国,皆是因为君王昏庸,而那妖妃亦不是贤妃,儿臣不会成为妖妃,太子表哥也不会是昏君。”年韵顿了一顿,“儿臣关切太子表哥,是知晓后宫不可干预朝臣,所以儿臣待太子表哥是真心,太子表哥亦是以真心相待。本是人之常情,为何在母后口中,为太子,却不可容了”
“你!”皇后重重拍桌,“你这是在指责本宫”
“儿臣不敢!”年韵忙道,“只是儿臣认为表哥是太子,但是表哥也是一个普通人,为何普通人能拥有的,太子表哥所拥有,却让父皇和母后如此忧虑。”
“因为,他是太子,肩头的责任是他必须要肩负的!若是他过于在意儿女情长,那他就不配为太子……”皇后沉声,话语里却俨然激动。
年韵抬头,看着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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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美玉精琢
年韵如此,自是有底气的。
爹爹和大哥镇守边关多年,功勋傲人;二哥千里迢迢前往柔然,还说服了柔然与齐国联盟,并且将柔然的公主与王子都带了过来,功不可没;三个随着珺玑学习,所献之册让齐国的边防布局大大增强,亦是奇才。
父皇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带伤跪罪。
但见宇文昊眸中已透担忧之色,齐孝帝眼底微闪,“罢了,宣太子妃进来。”
年韵进来的姿势有些好笑,像个瘸子,年韵看着宇文昊却是咧嘴一笑,那一笑中,却是走路有点儿疼,疼的嘴角直抽抽。
“宁兴,你的脚伤如此严重,又何必跑这一趟。”齐孝帝也算是摸透了年韵的性子。
“因为儿臣不舍得自己的夫君被父皇如此惩罚,儿臣心疼。”年韵跪下直言不讳,这语气却不是无礼也不是越矩,而似撒娇,倒是让齐孝帝有些诧异了,但是更为惊愕的是,当着他的面,年韵竟称太子为夫君,但是这话说出来,却让他不生气。
有胆,也机敏。
一旁的宇文昊,薄唇亲抿,心头翻涌,眼底眸色十分复杂。
“宁兴,你可知朕为何会罚太子”
“儿臣知道,母后已经尽数与儿臣说了。”年韵抿唇,“父皇是因为夫君对儿臣的好而生气,可是一个不爱护妻子,不爱护家人的人,又何以爱护百姓,爱护齐国,所以儿臣想来为夫君说一句。”
这一番话来,若不是齐孝帝有所准备,只怕也是哑口无言。
齐孝帝沉眸道,“爱护妻子,爱护家人自是好,可是太过于爱护,对一个未来的帝王来说并非是好事。”
“父皇是害怕豫王姒姬之事再度发生,可是儿臣却以为有两点与豫王姒姬不同。夫君明智,历来循规蹈矩恪尽职守,不会轻易被美色迷惑,这些年来,父皇与朝臣应当有目共睹。”年韵开口,齐孝帝微微蹙眉。
确实是有目共睹,连个事情宫女都要挑三拣四,开始以为他不喜,如今看来,更像是在等着谁一样。
“然后呢”
“其次,姒姬乃是艳妃,貌美无双,亦是虚荣浮夸之辈,儿臣自认为比不上姒姬之貌美,亦不能为之祸国,且儿臣自小受爹娘教导,一切以齐国为重,百姓为安,不会撺掇夫君行昏君之事。”不是年韵自夸,而是她当真分的轻重,说着年韵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儿臣知晓所嫁之人身份尊贵,夫君是未来的天子,所以儿臣也做好了准备,必然不会成为夫君的累赘。”
听到累赘两个字,宇文昊的五指都紧紧的握了起来,目光紧紧的盯着年韵呈递给齐孝帝的那张纸。
齐孝帝的目光十分复杂,有惊讶,有严肃,亦是带着一抹欣赏,见年韵打直了脊背,目光无惧的看着自己,好一会儿才收了纸沉声道,“宁兴,你当真如此决定”
年韵认真的看着齐孝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纸上之言便是宁兴心头所想,不敢有半点欺瞒。”
约莫是年韵回的硬气,让人无法怀疑半分。
好一会儿,齐孝帝才沉声道,“宁兴,记住的你话。”
“宁兴,不敢忘。”年韵郑重点头。
齐孝帝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蹙眉道,“不必跪了,你们都回去吧。”
“儿臣多谢父皇。”宇文昊皱了皱眉头,有些奇怪,但是仍旧起身,朝年韵伸手扶着她起来。
年韵方才走的厉害,现在起来脚踝也疼的更厉害了,原本两三日便好,这一折腾估摸着得半个月了。整个人几乎撑在宇文昊的身上,宇文昊虽然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喝水,但是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在年韵与宇文昊走后不久,皇后也进了御书房,看着沉思的齐孝帝,担忧道,“皇上,如何”
“这样甚好……”齐孝帝想了想,开口道。
皇后蹙眉,“可是……”
齐孝帝拿过年韵写的那一页纸,递给皇后,“你离开东宫没多久,她就写了这东西。是安抚也罢,是应对之策也好,这样的话不是普通人能应下的。”
皇后看的认真,前面是写年韵愿意与太子一同学习,成长,男子能学的她也愿意尝试。
后面的一句,却是。
若儿臣为姒姬,为敌国所桎梏,必自刎于民前,言敌国之不耻,以此激励豫王。
“这,这只是说说而已,谁又知道……”一纸之言,如何作信生死之前,谁又能言自己当真无惧。
“她可是顶撞你了”
“是。”皇后回。
齐孝帝沉思道,“你前脚离开东宫,后脚宁兴就能来安抚朕,还说出这样的言论,寻常女子又何敢如此。”
“皇上是说宁兴这样,不合规矩”皇后蹙眉。
齐孝帝皱眉,“你可还记得敬仁皇后。”
敬仁皇后,齐国开国,祖帝所封的一位,从未示众于人前的皇后。
因为祖帝大业未成之时,敬仁皇后就已经没了,是祖帝开国后,追封了敬仁皇后。关于这位敬仁皇后,在当时风头无几,甚至压过了祖帝。皇室有一个小卷,小卷乃是祖帝亲自写的,不外传,上面写了这位祖帝对于敬仁皇后
第130章 代人道歉
出了御书房,年韵才咧嘴道,“原来,在东宫外,你不敢与我牵手,也不敢抱我,更不敢与我亲近,便是因为如此”
因为怕被知道他待她的特别,从而让父皇母后多心,再次对他们进行压迫。
年韵来的时候坐了轿辇,现下一个轿辇坐两个人虽然挤了些,但也不是坐不下。
上了轿辇,宇文昊才抿唇道,“即使你不来,此事我也能处理。”只是麻烦些。
却不想年韵直接歪着头看着他说了一句,“我来了你可高兴”
宇文昊眼睑半垂。
看到年韵一瘸一拐的进来的时候心疼,可是听到她说心疼自己夫君的时候,他又高兴,现在想到她递给父皇的那一页纸,心中又忍不住担心,哪里是仅仅一句高兴可以描述的。
半晌,还是抿唇道,“嗯。”
年韵乐了,抬手握住宇文昊的大掌,白白细嫩的小手与大掌五指交叉,“从今日起,在宫中你不用再避着,母后那里我已经说明了,父皇那里我也承诺了。你想要对我好,随时随地我都受着,不用在东宫,哪怕是现在你都可以牵着我。”
年韵笑的时候,月牙弯弯成了一条缝儿,清澈透亮,更好似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似他也从未在御书房跪了一整夜,好似他们本来就是这般恩爱,现在如此以后也如此。
“宁兴,你给父皇的纸上,说了什么”此事并不是好商议的。
父皇一旦认定他有私心,就很难改变。
年韵弯了弯眼角,恍若无事道,“没有啊,我只是答应父皇,绝对不会拖你的后退,我一定会努力上进,勤学苦读,做一个合格的太子妃,绝对不会像以前一样懒懒散散……”一本正经的说着。
宇文昊蹙眉,“当真”
年韵认真点头,圆咕隆咚的眼眸里,透露着十分的认真。
“嗯!小时候我娘要教我琴棋书画,我虽然都摸了个遍,可是性子好玩,也只是皮毛,这几年除了练字和女红,其余的也几乎没坚持。师父倒是教我功夫,只是爹爹怕我学精了后闯了大祸他就再也兜不住,只让我学个三脚猫。我娘我爹我哥哥,他们都只希望我过的平安快乐,所以久而久之,我也废了不少,如今我是下定决心了,齐国未来的皇后,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先前皇后让她学着处理宫务,修缮长思殿、思量礼单,这些她倒是也可以学可以做,可是打心眼里总觉得差了点儿什么,她想要真正站在宇文昊身边,在宇文昊没有嫔妃的情况下,真的只需要处理好宫务就可以了
宇文昊沉眸,姑且当她说的是真的。
可是父皇作为确实有些蹊跷,父皇如此罚了他,却在宁兴来了之后,又轻而易举的放了他。
父皇到底想做什么
却不想,年韵猛的凑近了他,睁大了眸子看得清楚,水灵透亮的杏眸中,都是自己的身影。
宇文昊呼吸都有些不稳。
好一会儿,年韵才笑着缩回脖子侧过头,缓缓的将自己的小脑袋搁到宇文昊的肩上,望着碧蓝的天。
她会长大的,一定会的。
回了东宫,年韵就连忙给宇文昊倒了水,让人将熬好的粥端了上来。
山药薏仁粥,从年韵下吩咐,到熬好,到现在,温度刚好。
一碗,刚好饱腹。
太医来给宇文昊把脉,确认无恙,给年韵看了看脚,年韵的脚踝肿的更厉害了,倒是皱了皱眉头,“这一下,娘这淤结未消,太子妃又走了疾路,变得更严重了,太子妃这回要休息小半个月了。”
年韵看着肿着的脚踝,倒是半点儿也不后悔。
宇文昊在东宫休息了两日,也算得闲能陪年韵,抱着年韵在东宫走动走动,春暖花开,四月正好,闻了闻花香,落在亭子里,年韵看花,他看书,偶尔年韵回转过头来和他一起看,但是比起以往,年韵的话好似少了一些,但是二人心口又好似多了些默契。
这一回他当众失态的事情,所幸看的人不多,大多是妃嫔,所以能压下来。这几日,皇上也只说太子生了场小病,需要歇息两日,朝臣未曾质疑,第三日,宇文昊才前去上朝,下朝后回东宫陪年韵用膳,正准备处理政务,又被齐孝帝给传去了御书房。
到了御书房,宇文昊却没有看见齐孝帝。
等了好一会儿,宇文昊也没等到齐孝帝出现,正准备离开,却见御书房的桌上,奏折的夹层内,夹着一张纸。宇文昊一眼就看出,那张纸就是后宫所用的花宣纸,与书房御用的纸不同,因为后宫娘娘多喜好美,所以后宫的花宣纸便有意多印了花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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