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养成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怼怼包
海公公说的时候是笑的,但是南阳王府上下都心里明白。必是因为九昌郡王送到临淄的那一封告状奏折,所以才会如此。
“皇后娘娘费心了,敢问姑姑何时到。”年四重问道。
“半个月后就到了。”海公公回。
年韵皱了皱眉头,“那请问海公公,宫中来的是哪位教引姑姑,她可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让娘也准备着。”
教引姑姑一般年岁不会太大,而且是留在宫中的永生奴。她第一世死的时候宇文昊六岁,她十二岁,按照年岁看,现在的那一批教引姑姑极有可能便是当时她所认识的那一批。
海公公自然不知道年韵的小心思,只以为小郡主还未见到教引姑姑就想着讨好教引姑姑,好在之后的日子里行些方便,这么看来这小郡主还有些滑头,笑了笑,“小郡主,该认真学的还是要学的,皇后娘娘也是为了小郡主着想。老奴也不瞒您,这一回来的是庭溪姑姑,伺候太子以来都恪尽职守,很是规矩,皇后娘娘十分喜欢。”
年四重和章佳氏都听清楚了伺候太子四个字。
然而年韵的脑子里就听到的两个字,庭溪。
竟然是庭溪!
第一世近乎遗忘的记忆,在这一刻翻涌而出。她死契进宫,和庭溪是同一批永生奴,一同受过罚,一同领过赏,在储秀宫的时候梅姑姑最喜欢她的欢脱,欣赏庭溪的稳重。十一岁分宫,她性子太跳脱,梅姑姑为了她好,把她分到了御膳房。
御膳房小宫女少,老公公们都很喜欢她,也不让她做重活儿,对她很是照顾,远离贵人不会让她招惹祸事。而庭溪则被分到了皇后宫中,虽然累,但是赏赐也不少,想不到庭溪如今竟然成了皇后器重的人。
仔细想来,第一世她其实并未吃过多少苦头,甚至在宫里还有许多美好的记忆,但是除了最后死的莫名了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妥,和庭溪的那段友情,也弥足珍贵。
转瞬间,年韵就笑的更欢了,“谢谢公公。”
众人一愣,都以为年韵小不懂伺候太子是什么意思,看年韵笑容干净,也都没有说,只是彼此心知肚明。
“皇上和皇后的意思奴才都已经送到了,奴才还要赶回去复命就不打扰了。”将金瓜子儿收进袖口,将皇上赐下的礼命人抬进南阳王府后,便带人离开。
南阳王世子成亲,各地藩王郡王都送来了贺礼。
年韵跟着章佳氏点着贺礼数的不亦乐乎,一直看到库房的窗口挂着一对白色的鸳鸟,年韵顿时被吸引了目光。
两只白色的鸟只有拳头大小,红色的嘴一点,豆粒大的很眼珠子很是明亮。相互依偎在一起十分缠绵,毛色清亮,也不怕人,年韵走进它们也没有闪躲的意思。年韵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其中一只的背,惊道,“好舒服啊。”
又滑又软。
“这是汾阳王送来的贺礼,名为鸳鸟。这鸟生而为一对,一生一世仅有一个伴侣,忠于对方不离不弃,若是其中一只没了,另一只也不会独活,听说是汾阳王世子在高句丽的时候特意寻了带回来,本来寻了好多对,结果路上都死了就剩这么……”下人开口,年韵顿时一愣。
“好了。”章佳氏皱了皱眉头,看了年韵一眼,“既然如此,便将鸟挂到世子的院子里。”
“是。”下人点头,便将鸟提走了。
不知为何在听到宇文志的消息的时候,年韵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
章佳氏搭上年韵的肩膀,目光有些复杂,“韵儿。”
年韵压下心头的悸动,转过头看着章佳氏笑道,“娘,这鸟寓意真好,送给哥哥和清羽姐还真合适,刚好咱们王府也没有娶妾的规矩呢。”
“嗯……”章佳氏轻轻的应了一声,“韵儿,这里娘来就好。你上街去金坊拿东西,前些日子娘让他们打造了金的秤杆儿、盘子、酒盏,现下应该做好了。”
“好勒。”年韵自然知道章佳氏是故意支开她的。
转身便叫上欺雪一同上街。
出了南阳王府,冷风迎面吹来,才让她彻底的冷静下来。
不由得自嘲一笑。
这个小屁孩的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差点儿她这老阿姨都要把持不住了。
摇了摇头,将那不该有的情绪扔掉,才前往金坊去取金器。
金坊的老板看到年韵顿时笑逐颜开,“郡主怎么亲自来了,东西今儿个早上刚做好,正说让人亲自送到王府呢。”
年韵想了想,“我来检查检查。”
“好勒,小郡主楼上请。”老板拿了钥匙,带着年韵上楼开了库门,给年韵检查了一遍。
金器都做好了,龙凤呈祥,鸳鸯交颈,做工都很精细,年韵十分满意,点点头便让人抬着金器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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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等我好吗
年韵呆滞的看着宇文昊拿出手帕为她擦拭血迹,一旁的侍卫拿出了伤药。
白色的粉末洒在她的伤口上让她忍不住缩了缩手。
“有些疼,忍着。”宇文昊面无表情的说,一边将手帕叠成一条,绑在她的手上,最后打了一个好看的结,“好了这几日不准碰水。”
年韵看着那结口,一只白色的松狮狗活灵活现的在朝她吐着舌头。
宇文志只能僵硬的看着二人在他面前旁若无人的处理伤口,心中复杂的情绪涌上来,一半内疚,一半不甘。
“老板疏忽,只是这鸟确实有伤人之举,以后不得再放出来售卖。”
宇文昊抬头看着那卖鸟的老板沉声开口。
老板虽然不知面前的少年是谁,但只觉得一股威压让他没有半点反抗的心思,连忙点头,“是是,公子教训的是,我以后再也不会卖这鸟儿。”
这下宇文昊才转过头,正视宇文志,笑道,“汾阳王肯放世子出来了”
宇文志方才被无视了个彻底,这下宇文昊看着他,一时之间也忘了行礼。
或许说,他根本不想行礼。
但宇文昊静默的看着他,仿佛在等着他的回答,半晌,也只能从牙根里挤出一个字,“是。”
“梁州至此有千里远,这一路车马劳顿,汾阳王世子还是好好休息几次,这才有精力参加南阳王世子的喜宴。”宇文昊一字一句十分平淡,却字字似在提醒宇文志,“不知汾阳王世子在何处休息,我这便让南若送汾阳王世子回去。”
年韵有些惊讶,宇文昊这么不给面子,就直接赶人了
不等年韵细想,宇文昊便朝她伸出了手,“我正好要去南阳王府,表妹随我一起回去。”
不是商量,那眼神儿里分别透露着一股危险的讯息。
年韵打了个颤,连忙将没有受伤的手交到宇文昊手中,“那韵儿就多谢表哥了。”
临走之前,不由得回头看了宇文志一眼。
宇文志立在那店的门口,身影萧瑟,仿佛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孤独感。
手被紧紧的握了一下,年韵被迫回神。
“你喜欢他。”
语气似疑问似肯定,侧头望去,宇文昊的神情淡漠,好似不管她喜不喜欢宇文志,对他来说都没有半点波澜。
年韵镇定回道,“喜欢。”
手霎时被捏的有些疼,连忙又道,“志表哥和昊哥哥一样都是韵儿的表哥,韵儿难道不该喜欢何况志表哥还送了韵儿很多礼物,可有趣了……”
宇文昊的手一僵,停下了步伐转过头目光深邃的看着年韵。
年韵也努力的睁大了眼睛,十分无辜的看着他。
宇文昊抿了抿唇。
好看的唇线被直直崩成了一条。
半晌才开口道,“我也有送你礼物。”
年韵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所以我也喜欢昊哥哥你啊。”眼神澄澈,干净无害,眨巴眨巴,他要是再怀疑她,她就装傻!
宇文昊被这眸子盯得顿时无言,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道,“我和他不一样。”
那小脸顿时皱成了一团,“哪儿不一样”
“我是你未来的夫君。”好半天,宇文昊才找了个好理由,“除我之外,你不能喜欢别人……”
“哦……”年韵恍然大悟,随即道,“那我也是昊哥哥的未来娘子,可是昊哥哥你不是也喜欢清……唔……”
“闭嘴。”
话没说完就被宇文昊捂住了口鼻。
宇文昊额头青筋紧绷,一只大手就捂住了年韵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十分无辜的眼睛,心底顿时有些想骂人了。
他跟这个情窦不开的小丫头片子较真个什么劲儿!
很快年韵就憋红了脸,使劲儿拍着宇文昊的手。
喵的!他想闷死她直说!
宇文昊连忙松手,年韵大口喘气儿,暗暗翻了个白眼。
小样儿,还想跟她来阴的。她三辈子加起来吃的盐比他吃的米还多好吗
“总之以后不要说你喜欢别人的话。”
不管怎么样这小丫头以后是要嫁给他的,他可不是父皇,能闷声吃下自己的女人给他戴绿帽这个大亏。
若是被他知道这丫头对宇文志有别的心思……
目光沉沉的睨了年韵一眼。
突然间,年韵只感觉一股凉意从脊背袭来,宇文昊不会是想就地杀她埋坑吧,连忙道,“不喜欢不喜欢,呸!汾阳王世子哪儿能跟昊哥哥比,韵儿最喜欢昊哥哥了!”说着狗腿的朝着宇文昊咧嘴一笑。
露出两颗白白的小虎牙,看起来真的是……
滑不溜秋的,但是又莫名的很可爱啊!
遂宇文昊心头便多了一点儿心思。
左右这丫头才十一岁,便是有点什么歪心思,也还来得及掰正,毕竟小树苗要长大了都得立个杆儿防止长成歪脖子大树。
“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送你……”
年韵呆了呆。
嗯……这个感觉为什么有些怪怪的
二人牵着手回王府,也没有人觉得奇怪,毕竟年韵的三个哥哥也时常牵着她出门,宇文昊和年时迁一般年岁,而且还和年韵有婚约,所以也没有人觉得不对。二人极有默契的没有提今日在路上遇见宇文志的事情。
年韵将手帕摘了下来,才发现那帕子上竟然只剩了日天,她记得她是绣了日天和日地的,日地被拆了
话说,她也很久没有见过日地了,自从日地发春以后,就经常跳出府外勾引外面的野猫。
也不管了,让欺雪将帕子洗干净,在宇文昊离开南阳王府之前还给他。
谁知宇文昊嫌弃的看了那帕子一眼,“不要了。”
说起来也很奇怪,别人送帕子都绣的花花草草松竹翠青,她偏偏绣猫猫狗狗,但是看起来又很有趣,所
第30章 心有愧疚
听到的年韵的声音,宇文志的动作下意识的一滞。
宇文昊眸光一沉,反而迎面而上,哗啦一声,锋利的匕首擦过宇文昊的腰身,鲜红的血染红了青色的衣衫,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弥漫而出,下一刻,就直接打落了宇文志的匕首,一脚踹向宇文志的膝盖。
宇文志吃痛单膝跪地。
反应过来他竟然做出了行刺太子的大不敬之罪。
后怕涌上来,一时之间竟然手足无措,满头冷汗。
宇文昊捂住腰,沉声唤道,“南若。”
一道黑影立时出现,“在。”
“把他带走。”宇文昊沉声开口,压抑着一丝怒意。
南若趁宇文志发愣,直接将他打晕抗走。
年韵呆呆的站在那里,空气中的味道和宇文昊的闷哼声都在提醒她发生了什么。
“还不过来,想看着我流血而亡吗”
所幸南阳王府的人大多都在南院忙着,年韵回过神连忙扶住宇文昊,小小的身子骤然陈守乐巨大的重力,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儿。
黑暗中的宇文昊勾了勾唇,哑着声音道,“扶我去你房里。”
“好。”年韵抹了抹脸上的冰凉,扶着宇文昊进她的屋子。
淡淡的奶香味儿涌进宇文昊的鼻尖,比起脂粉香味好闻了不少,感受到年韵身子微微颤抖,心头有些迟疑,这一招,是不是把这小东西给吓着了
点了灯,年韵也不敢看宇文昊,“我去拿药。”
宇文昊抿了抿唇,看着她仓促离开,半晌后抱着小药箱过来,小脸上还有方才残留的泪痕,眸中惧意还未敛去,动作僵了僵,心底微微有些无奈,果然是把她吓住了。
年韵憋着气儿,用小剪子替宇文昊剪开腰间的布,发现他腰口的伤不深,就是流了很多血,松了一口气儿,恰好此时被支走的欺雪忙完了事儿匆匆赶过来。年韵便将盆子塞进欺雪手中,“去打盆水来。”
欺雪问着空气中的味道,面色大变,“郡主你受伤了”她才走一会儿,怎么空中的血腥味儿就这么重。
年韵知道瞒不住,咬牙道,“不是我,你快去。”
“哦哦……好。”欺雪点头,连忙拿了盆出去。
欺雪走了,年韵回过头看着宇文昊,发现宇文昊也看着她,抿了抿唇,蹲在药箱旁将药都拿出来,暂时用干了的纱布替宇文昊擦拭血迹,忍不住问道,“昊哥哥受了伤,要怎么惩罚汾阳王世子。”
行刺太子可是大罪,这一下,汾阳王必然会受牵连。
却不想宇文昊只说了三个字,“他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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