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轻狂:误撩妖孽王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弄墨砚浅
一群人围在床边,太后浑浑噩噩地睁开眼,微微动了动眼珠子,似被什么刺得眼睛生疼。
花非叶心思细密,不用君羽墨轲吩咐,忙关上了窗户,自己则站在东面,以身体挡住从窗缝里射进来的晨曦。
“母后,”君羽墨轲轻声唤道。微微俯下身,想把太后从床上扶起来,伸出手却不知该碰哪里,看着她瘦的恐怖的身体,他担心自己稍稍用力就会将之折断。
太后被囚禁的太久了,醒来时神情有些呆滞,睁着一双深凹的眼睛,定定地瞧了眼前之人好一会儿,全身忽然猛烈颤动起来,声音也跟着不确定地颤抖着,“你……你是轲……轲儿”
看着这张与君羽天协年轻时有七分相似的脸,她敢确定,眼前这个男子是她的轲儿,那个从小就天资聪颖,不用他操心的小儿子……
“是孩儿。”君羽墨轲看着自己母后那一双布满了血丝,红得可怕眼睛,心里一阵钝痛,连嗓音都带出了几分沙哑,“对不起,母后,孩儿来晚了。”
一句‘来晚了’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从遥远的地方跋涉而来,饱含了无尽辛酸愧疚,承受了多少无法想象的折磨和苦痛……
太后嘴皮子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泪水盈眶,颤颤巍巍地双手张开,想说点什么,可声音全部哽在喉咙间,浑浊的眼珠子紧紧地锁着君羽墨轲,一脸惊惶和不敢置信,深怕自己又是在做梦。
“母后放心,这不是梦,孩儿马上接你回京,皇兄也在宫里日日盼着你回去……”君羽墨轲凤眸猩红,眼底有痛,有喜,也有悲……微微别过脸,小心翼翼地轻握着好似骷髅的手,手上没一点点肉,干枯如柴,看的他又痛又恨又怒。
“回京……宫里……”太后轻轻念叨着这两个词,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身子突然抽搐,神智似乎有些不清,“不,哀家不回去,哀家不要回宫,蓝吟雪在宫里,轲儿,你知道吗蓝吟雪的儿子还活着,刘逸还活着……他来找我报仇了,救我,救我……”
君羽墨轲见状,忙扣住太后的颤抖的肩膀,却又不敢太用力,只好不停地安抚,“母后别怕,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来看看,这里不是密牢,别怕……”
“密……密牢……”太后双唇颤抖,神智似是清醒,又似更疯癫了,仿佛想起之前所受的种种酷刑,脸色吓得惨白如纸,身子抖成了筛子。
“姑母怎么突然这个样子”向来嬉皮笑脸的花非叶,此时脸上没一丝笑意,震惊看着几近癫狂的太后,想要帮忙,却又不敢随意触碰她枯瘦的身子,心急如焚地站在君羽墨轲身后,道:“殿下,姑母身体还很虚弱,如此惊吓怕是承受不住,得让她先冷静下来。”
君羽墨轲紧锁着眉,手上稍稍使劲,稳住她颤抖的身子,说话的语气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柔,“母后,先别激动,你听我说,蓝吟雪已经死了,十多年前就死了。她儿子虽还活着,但形同废人,再也不会对你构成任何威胁。况且有孩儿在,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半分痛苦。”
“蓝吟雪死了”太后喃喃自语了一会,忽然又呵呵大笑起来,“对,蓝吟雪死了,她自杀了,死后连尸骨都找不到,哈哈……贱人!活该死无全尸。”
君羽墨轲和花非叶闻言,心底均是一震,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惊骇。蓝皇后不是和渊帝合葬在北邙山吗怎么会尸骨无存
“轲儿,轲儿,”太后笑了一会儿,突然念起这个让她安心的名字,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空洞的目光也有了焦距,她看着君羽墨轲道:“你说刘逸废了他死了吗”
“还没有,他逃了。”君羽墨轲摒去心中所想,轻声抚慰道:“母后放心,孩儿一定会抓到他。”
“好!好!你去把他抓回来,”太后十指紧紧地扣住他的手臂,指尖用力的几乎刺进他肉里,“哀家要亲手杀了他!要让他和蓝吟雪那个贱人一样死无全尸。”
君羽墨轲敛起双眸,眼底闪过一道微光,没有回答对太后充满仇恨和杀意的话。
“姑母放心,他的老巢已经被我们灭了,逃不了多久。”花非叶见太后情绪稳定下来,于是走前几步,蹲在床边,僵硬地挤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姑母您看看,还记得我吗”
太后听到陌生的声音,动了动眼皮子,浑浊地视线锁在花非叶身上,虽然一时没认出他是谁,但想到他对自己的称呼,眼底浮现一抹犹疑,干枯的手缓缓抬起,“你是……非叶”
第一百七十八章 自作聪明
“黑狐狸,姑母的腿疾还有得治吗”
君羽墨轲和花非叶出来后并未直接回房,而是站在临窗的走道上,前者仰首遥望天际,后者则斜倚在窗边的阑干上,形态虽懒散不羁,眼底却不乏认真及担忧之色。
虽然他不是医者,但习武之人对人体的骨骼经脉总归会有些了解,太后膝盖骨已裂,筋脉也断了,怎么可能恢复
君羽墨轲望着窗外,沉默不言。
花非叶不是个能闲下来的人,等了一会,见君羽墨轲不回答,便继续问道:“难道你刚才是看姑母情绪不稳定,所以编个慌骗她嗯……也对,当时的情形确实应该先安抚住她。”
他低着头,把玩了会龙骨扇,又道:“可是我们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啊,等姑母回京后,随便召个太医来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以她强硬的性子,可能还会把怒气转移到咱两身上。”
话落,忍不住拧了拧眉,半垂眼睑里的眸子闪过一抹寒芒,手中折扇紧握,腾腾的杀意在走廊上蔓延开来,毫不加掩饰。
君羽墨轲眼尾余光略略往后一瞟,“想杀人就去把人找出来,别尽说些没用的。”
“喂喂喂,黑狐狸,我昨晚可是一宿没睡啊!”花非叶听了君羽墨轲的话,瞬间收起了身上所有戾气,站直身子冲某个黑心肝的嚷嚷道:“您老潇洒的飞走后,本公子在飞来峰上上下下搜了个遍,就差把山移平了,半个人影半点有用的资料都没找到,能带走的都带走了,不能带走的就给本公子留了一团火堆,你说这都入夏了,他们居然敢在屋子里点火,就不怕把整座大殿都给烧了么”
“说完了吗”君羽墨轲回过身,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花非叶背上一凉,蠕动了下嘴唇,本想斗着胆子继续为自己辩解几句,却见君羽墨轲突然移开目光,侧身看向窗外,“本王并未欺骗母后,谁说筋脉断了就不能接。”
“筋脉都断了还怎么接”花非叶瞪圆眼睛,下意识地反驳。
“只有那些学艺不精的庸医才说接不了。”君羽墨轲双眸遥望远方,负在身后的手微微收紧,沉默了会,低声道:“当初九儿被……打伤,险些筋脉尽断,后来只用了半个月就痊愈了……”
“对哦!”花非叶眸光一亮,他怎么就没想到相传能起死回生的风神医!
虽然传闻会有些言过其实,但黑狐狸和风兮音是同门师兄弟,知己知彼,他说能治肯定就能治。
记得元宵节前一天,他一时多嘴在小表嫂面前提起焦尾琴的事,后来小表嫂跑去盗琴,琴有没有盗到他不知道,总之盗了一身伤回来。
因为这件事,他还被黑狐狸狠狠地削了一顿,打得鼻青脸肿,好不凄惨,连着几天都没敢出门,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憋屈。
花非叶瞅了瞅君羽墨轲沉凝的侧脸,见他一直沉默不言,抱怨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对君羽墨轲和风兮音的往事零零星星有些了解,知道他若非走投无路情不得已,是绝不愿去求风兮音的。
可世间,除了风兮音,还有谁懂得那枯骨生肉,干躯回血的医术
花世子觑着某人,心里阴暗地想着,要怨只能怨你自己当年学武不学医,如果和风兮音一样,医武双绝,现在至于要拉下脸面去求人吗
“回想起来,那时小表嫂所受的内伤比姑母要严重多了;姑母看起来虽瘦的可怕,但除了腿上没了,其他都是皮肉伤,休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并无性命之忧。而小表嫂……”花世子向来是个嘴欠的,见某只狐狸心情不好,他的心情就越发的好,于是乎,就不顾后果地在老虎身上拔毛了
一百七十九章
九歌从孟无缘房间出来时,老远就听到花非叶在背后非议楚翊尘,心中恼怒横生。站在原地冷冷斜了他一眼,丝毫不留情面道:“谁是你表嫂我爹无姊妹,我娘没兄弟,非亲非故,你打哪冒出来的表弟”
“……”花非叶一哽,忽地又嘿嘿笑道:“表嫂别见怪,我是打你婆家来的表弟。”说着,悄悄瞅了眼身后某人。
本以为黑狐狸听了这话会很满意,哪知他仍然冷着一张脸,看不出任何情绪。双眸幽深地看了看九歌,又看了眼她出来的房间,最后落在跟九歌一起出来的林崖身上。
林崖被自家主子盯得心里阵阵发虚,脊骨乍寒。旁边这间并非王妃昨晚住的客房,可她一大早却从里出来……
主子显然已经起了疑心,略略思索便能猜到里面住着谁。
难道他说王妃硬是要闯进去自己拦不住吗
那主子要他何用
九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缓缓走前几步,刚好挡在林崖前面,抬眸看了眼君羽墨轲,又刮了眼花非叶,冷笑道:“少乱攀关系,我可没有那种喜欢背地里乱嚼舌根的亲戚。”
“小表嫂,你别冤枉人啊。本公子又不是只敢背地里骂,不信你把楚翊尘叫本公子面前,本公子照骂不误!”花非叶仰首挺胸地看着九歌,放慢了语速道:“什么江湖豪杰,危急时刻还不是把你扔下带着自己的人逃之夭夭,本公子说错了吗”
“花非叶!”九歌骤然喝了声,抬首直视着他的眼睛,清冷的眸子里,燃烧起汹涌的怒意,“走没走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抱不平!当你骂别人卑鄙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们做了什么龌龊的事!楚翊尘下手狠毒,难道你们就很纯良吗”
花非叶神情一滞,他并不知道楚翊尘武功尽失一事,被九歌突然其来的斥骂弄得有点摸不清头脑,张了张口,却不知怎么反驳。
除了兵攻灵回之巅,他们没做啥啊,并且因为小表嫂的阻拦,导致八千青云骑都跑了个空。
他还没生气呢,怎么小表嫂倒先动怒了。
花非叶眨着眼想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想明白九歌为何如此气愤,偏过头,无声地询问君羽墨轲。
君羽墨轲此时并未看他,目光幽幽沉沉地落在九歌脸上,沉默了片刻,冷着脸道:“你无需指桑骂槐,本王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他说罢,双目凛凛地看向花非叶。
花非叶心中一突,知道黑狐狸这是要自己回避了,虽然他想留下来看会儿戏,但为了不引火烧身,只好先作罢。
“小表嫂,那个……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办,先忙去了啊,我们明天见。”花非叶随便扯了个借口,没等九歌回答就准备撤,经过她身后时,顺带把不识趣的林崖也一起拽走了。
走廊上很快就只剩下九歌和君羽墨轲两人。
九歌站在原地没动,君羽墨轲看了她一眼,侧过身,望着远处高峰,一双凤眸里如同结了冰的湖面,又冷又硬,“你说的没错,卑鄙也好,不折手段也好,本王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纯良之辈。”
“楚翊尘自恃武功高强,胆大妄为到敢劫持母后,罪不容诛!
第一百八十章 梅林求药
从那以后,九歌再也没和君羽墨轲说过话,两人偶尔在走廊上遇到几次,一个熟视无睹,一个沉默不言。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几天,直到太后精神恢复了些,九歌从夜亭那里得知,君羽墨轲准备去樱城一趟。那时孟无缘也在,他说,从飞来镇回京走华城较近,为何要绕路去樱城夜亭受他主子影响,对孟无缘心怀芥蒂,自然不会回应他,目光看向九歌,似乎等她询问。
九歌却没如他所愿,她对这件事并不上心,和以往一样,交代孟无缘安心养伤后,便独自出去了。
次日,花非叶不知从哪搞来两辆马车,马车停在客栈楼下,一群人用完早饭后就准备出发。
客栈门口,君羽墨轲安排太后上马车后,正想上楼找九歌,转身便看见她背着行囊和孟无缘一前一后的下来。
虽说和朝廷已经彻底的撕破脸皮,但孟无缘看到君羽墨轲时,还是会作揖施礼,以示敬意。君羽墨轲未理会他,视线落在九歌身上,眸色深沉而复杂。
正在门口忙活的花非叶感觉到身后的气氛不对,回头一看,见到刚从楼上下来的九歌,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小表嫂,吃早饭了没要不我让人弄点带路上吃。”
“不用了!”九歌提着包袱从君羽墨轲身边走过,站在门前看了眼街上已经上马整装待发的几十名侍卫,眉心微微一蹙,回眸看向花非叶道:“还有没有马借我两匹。”
“小表嫂,这就见外了啊,你如果想骑马哪用得着借啊,直接和黑狐狸说一声,他只需吹个口哨踏雪和追风就来了。”
花非叶说话的同时,眼光在君羽墨轲转了转,不等九歌回答,又凑到她身边,继续笑道:“不过现在已经入夏了,到了中午天气会更加炎热,小表嫂何必骑马受罪,不如去马车上歇着。”
九歌面无表情地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花非叶像是来了兴致似的黏在她身边,边观察这她的脸色边谄媚地笑道:“前几天姑母就说相见见你,黑狐狸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帮你推辞了。可丑媳妇早晚都要见公婆,小表嫂何不在回京之前先打好婆媳关系”
九歌终于受不了他的聒噪,在出客栈前顿了顿脚步,抬眸看向他,声音沉沉道:“花非叶,你有空管别人的闲事,不如好好管管自己。”
“我怎么了”花非叶微微眨一眨眼,不耻下问。
九歌冷笑,“你那只眼睛看到我要跟你们走了”
“呃……”花非叶看了看她手中提着的包袱,脸上带着惊讶,“小表嫂不跟我们一起上路吗”
九歌瞥了他一眼,懒得回答,偏头对身后之人道:“无缘,我们走。”
当她前脚刚跨出了客栈之时,君羽墨轲终究没能忍住,低声问:“你去哪儿”
“回京。”九歌出乎意料地回答了他,语气听起来极为平静。
没马没关系,反正从飞来镇走到华城也只需半日,大不了到华城再买两匹马,总之她不想再做任何人的棋子,远离君羽墨轲,远离纷争。
君羽墨轲心神一颤,眸光阴沉地盯着九歌的背影,还没说话,花非叶却抢先叫道,“什么,小表嫂,你要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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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官道截杀
官道上,两辆马车在一群侍卫的拥簇下徐徐前行着,车里面,九歌郁闷地靠着柔软的垫子,再次踏上去樱城的路。
原本已经下定决心,这次说什么都不和君羽墨轲同行,可当听到楚翊尘的武功有几率恢复时,又无可奈何地妥协了。
刚才九歌掀帘上马车后,没过多久,君羽墨轲也跟着进来了,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般,他道:“你放心,既然本王在山上没杀他,现在更没必要动手。”
九歌冷冷看了他一眼,像是信了又像是没信,反正什么都没说。
初夏的午后有些炎热,骑着马守在马车外的花非叶好似安静不下来一般,上路后便一直和孟无缘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多半时间都是他在没话找话,孟无缘偶尔会客客气气地回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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