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第一甲
这一笑丝毫不僵硬,恍若发自内心的。卢清楚愣了愣,点头回道:“多谢,新年万福。”
随即拽着脸色不好看的卢青卫离开。
姐弟二人打道回府,崔景行负手矗立在门口,目送她离去的背影,唇边眼角的柔笑不再掩饰。
待到看不见人影,这才抬眼瞧向弟弟,眼神意味深长。
没说什么,转身回府,整个过程唇边始终挂着笑意,只是略凉。
崔景崇握了握手,忍了许久才没将拳头挥他脸上。真想彻底粉碎他那张坚固如铜墙铁壁的面具!
卢清楚上了马车,弟弟翻身上马跟随在马车厢旁道:“阿姐特意来寻我的”
他觉得奇怪,往常出门会友也没见他姐这么着急呀。
卢清楚迁怒于弟弟,很想拧他胳膊肉一把,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之前不是挺厌恶崔家么特别是崔景行,如今是中了什么邪,跟他那般要好,还上赶着去见他!”
少年委屈巴巴,耷拉着眉毛道:“阿姐,之前也是你劝弟弟要成熟,莫要小肚鸡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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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章 查探
卢清慧的性子她了解得很,到了眼皮子底下不闹腾得举家鸡犬不宁是不会罢休的。
夜里苏氏同女儿聊天,几次想提崔景崇的事,看女儿油盐不进怎么也不接招,就暂时罢了。眼下最要紧的是长房那堆瘟神!
“别以为我不知你大伯母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带着儿女到长安来想讲两门好亲事么。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往瞧不上咱们二房,总高高在上的模样。如今倒好,上赶着巴结咱们来了。”
卢清楚在灯下捧着簿子涂涂写写,间或看眼“咔咔”嗑香瓜子儿的母亲。
闻言搭话道:“大伯父那样的名声,竟还指望卢清慧和卢青洪说上什么好亲事”
“哼,我忽然想通了。来便来呗,让他们被长安的贵人们狠狠刷下脸面来也是好的。”
“毕竟一个家族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您老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将人劝回去罢,否则就帮他们寻两门好亲事。”
苏氏鄙夷不已,只差没学粗鄙之妇啐唾沫星子,说:“想的美!有好亲事谁留给他们,我自个儿还有儿子呢!”
本想说“儿女”的,又觉得当女儿面如此说不妥当,于是临时换了说法。
卢清楚并不介意母亲如何说,总之与她无关。
搁了笔等待簿子上的墨迹晾干,忽然想起什么,道:“这都到年关了,得去祭奠阿姐了吧”
苏氏道:“今儿我同你爹去了。唉,人走茶凉。我瞧着她坟前杂草丛生,像是许久都不曾有人去祭奠的样子……”
说着就开始哽咽。
她只得靠拢安慰:“好了,咱们不是住在长安了么,往后逢年过节都去祭奠她,阿姐泉下有知也会高兴的。”
苏氏擦了眼角的泪珠,点头,但情绪没之前高昂了,没说几句话就回了自个儿院子里歇息。
————
晋王府内,没了萧炎在旁的歌舞升平很是逍遥。
不过李珍此刻没心情欣赏,皱眉不耐烦挥了挥手,靡靡丝竹声戛然而止,歌舞姬有序退下。
他在思考很重要的事。
先前揭发萧炎的的关键证据——那本搜罗了萧炎及其家眷这些年来不正当花销的账本,竟是崔景行递给皇帝的!
若说因发现了金银珠宝而断定萧炎中饱私囊那还说得过去,可将其平日里众多不正当的花销记录在册,大多能找到相应的证物,这是何等的厉害!
仅凭宋杰那“铁板”一人,不可能做到,
崔景行此人,除了是崔家长公子、大成朝尚书右丞外,到底还有什么神秘的身份
必须得好好查查了……
除夕很快到来,一大早苏氏就将准备好的礼品着人搬上马车,按提前拟好的名单,一家家的上门拜访、送礼。
期间遇上了许多与她做同样事情的夫人,各自寒暄后又忙开了。
母亲忙得不可开交时,卢清楚却颇为清闲。
想到正月十六那日要去金缕阁参加赏金会她就忍不住激动,激动之余又有些忐忑。
虽然大掌柜说没那么多规矩,只要出得起高价便可,她仍然怕到时会行差踏错,影响之后的事。
大掌柜侧面表露出愿意同她合作的意思,卢清楚也开始着手准备了。
给幽州的外祖父去了信,说明自己的想法,以便取得对方支持。估摸着一向疼她的外祖父应当不会拒绝这个能赚钱的请求。
卢清楚想租用外祖父养蚕缫丝的田庄以及烧制瓷器的窑厂,租金什么的先写欠条,待她赚了钱在补上。
有资源就尽量用上,许多白手起家之人还没这个机会呢!
金缕阁大掌柜周洛也这么想。
之前不是没想过以“物物交换”的方式打开西洋货的市场,只是苦于没有货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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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章 冷酷
青禾泫然欲泣,虽长得一般,眼下的模样瞧着不禁也让人生出两分怜惜来。
除了崔景行。
“可……可奴婢不知还能去何处”跪下来乞求:“求求公子就收下奴婢吧!”
韩允正想着主子可能会发怒时,只见他抬手,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夹着一枚薄如纸的刀片。
反手一挥!
青禾只觉脖子上一凉,血腥气涌进气道和口腔,捂着脖子满脸不可置信地瞪着“救命恩人”。
这时的他哪还有什么温文尔雅的气质、温暖和煦的笑容,整个人员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锁魂使者。
气绝前,听见他森冷道:“我可不像你那主子,杀人还给对方留一线生机。”
韩允下意识摸自个儿脖子时,眼角余光瞥见窗外似乎有人。
“谁!”
青釭剑“铮”一声出鞘,随时准备了结对方性命。
崔景行用锦帕擦了擦指上沾染的血迹,随意扔在倒地的尸体上,动作不慌不忙,似乎并未因杀人灭口被人瞧见而慌乱。
于他来说,不过是再多杀个人罢了。
窗外的人也没有要逃走躲避之意,反而大大方方站了出来,竟是崔景崇!
“二公子!”韩允低声喃喃到。
这该如何是好
纵是主子再冷血也绝无可能对亲兄弟下手。
崔景行只是皱了皱眉,负手立于青禾尸首旁,直视弟弟道:“你来此做何”
此处厢房可谓是国公府最隐蔽之地,旁人根本不会到此处来,除非有心之人。
崔二公子神情不可思议,仿佛还未从方才那震惊的一幕里回过神来。
他知晓兄长同他一般也有冷酷无情的一面,今日才知自个儿的冷酷与兄长的冷酷犹如天壤之别!
尽管内心云海翻涌,面上却尽量表现得镇定。
讥讽道:“曾经听清楚说过,兄长你温文尔雅,温润如玉。如今看来你将她唬得很惨。”
崔景行忽而勾唇轻笑,眼中的冷意比弟弟更甚,说道:“与你有何干系为兄可学不来你那套对谁都冷酷无情的作风,至少她在我面前时,从来都笑靥如花。”
这招可谓杀人不见血。
他在炫耀,炫耀那个女子曾有多爱他,他有多爱那个女子!
而崔景崇的确被刺到了,捏紧了双拳正要挥出去,却听他哥冷然道:“往后离她远一些,既然以往未曾珍惜过,往后便莫要腆着脸去纠缠!”
说罢自己倒是拂袖而去,徒留韩允在原地无比纠结。
崔景崇被兄长一句话刺得面红耳赤,羞愤难当。瞥一眼地上的尸体,满眼嫌弃,转身离开。
之后,韩允颇担忧地问主子:“主子不怕二公子……”后面的话没说完,崔景行懂。
胸有成竹道:“他若想继续依附国公府而活,就不会蠢到那种地步。”
再者那家大宅后院没点阴司都不值当拿出去说。
萧锦那是恰好撞人枪口上了。
得知父亲已死,整个萧家覆灭,她大病一场。
病好后整个人犹如一夜之间长大,再也不是那个刁蛮任性的萧府千金,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而已。
运气好,还能因往日情分被晋王收到房中,反之,或许连个下人都不如。
玲珑是晋王府的家生丫头,从来都挺傲气,如今被安排来伺候一个罪臣之女,自是颇有不甘。
虽这罪臣之女差点就成了晋王妃!
她不懂王爷,如今自个儿都举步维艰,为何还要养个“拖油瓶”就不怕连累自个儿么
“嘭!”
鱼戏莲叶花纹的脸盆被重重搁在桌上,玲珑黑着脸,语气不耐烦道:“请姑娘梳洗。”
萧锦正坐在铜镜前发呆,闻声也只是慢条斯理地起身,自己动手绞了锦帕仔细擦拭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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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章 差事
肖卫山刚离开益州,当地就发生了一小波民事起义。
挑唆起义者是个异教徒,打着老天爷的旗号给大成朝皇帝找不痛快。
底下的官员按序一级一级的往上升,到最后竟因当地官员忙于交接事务而忽略了那群人,令其日渐壮大。
因此,皇帝得派个钦差大臣前往益州处理此事。
放眼朝中,无人比卢严更适合担任钦差大臣。
众所周知,崔景行在益州三年多,肖卫山任益州刺史将近十载。显而易见,益州几乎是太子的人,晋王一派的人自然无人愿意主动请缨前往。
至于太子一派,最近似乎都很忙碌,一场小小的闹剧不足以让他们花心思。
往往这类小机会都会留给官阶比较低的,算是不成文的规定。
太子看重卢严已是不言而喻的,故而此次机会也替他争取来了,过了正月十五就走。
若处理好了,回来少不了升官得赏。
苏氏听闻是去镇压起义,不由得担忧:“说到底不就是上头的人怕死,逮你这种小官儿去做挡箭牌。”
卢严不赞同妻子的说法,然官场里的猫腻儿跟一个妇道人家也解释不清,只笑着安慰:“不必担忧,我去之后也用不着亲自上阵,只需在后方发号施令便可。”
“那若是起义未镇压下来,又该如何”
“呵呵呵,只是一场小暴乱,为夫还是有本事能镇压下去的。”
这差事落他头上,总觉得有些天助我也的感受。
自从来了长安,似乎一切都顺风顺水。他一个小小的度支郎中,因着崔家的抬举,甚至比某些大官员更有面子。
过于顺遂的官途,反而令他生出些许“高处不胜寒”的忐忑来。
相比卢府温馨平静的小家团圆来,国公府的大家族团圆热闹非凡。整个崔氏家族大大小小的成员都到齐了,连远在博陵老家的几房都赶来了。
守岁之时,国公夫人嫌人多太吵,回长房里坐着同长房两个孙儿聊家常。
这样的场合,自然是要将嫡长孙的终身大事拿出来说道说道的。
“越有出息,越不是我这老婆子管得了的,连终身大事也可随口说说来糊弄我。”
崔景行眉眼带笑,给老太太剥了核桃仁儿递上,道:“孙儿哪敢糊弄祖母只是一直未有合适人选这才耽搁下来。”
杨氏听了这话不乐意了,将去了籽的葡萄喂进元哥儿嘴里说:“母亲,此事儿媳一直放在心上呐。前儿个同其他夫人聊天,也打听了好几家的姑娘。”
老太太来了兴趣,无视长孙微挑的眉头,追问:“哦那可有合适的人选”
“自然是有的,特别是李家大姑娘,才貌双全,善解人意,我瞧着与行儿很是登对。”
李家大姑娘,也就是皇帝那不知隔了多远的堂亲家的女儿,李湘君。
姑娘芳龄十八,早过了说亲的年纪。只因三年前母亲因病去世得守孝三年才拖到如今。
不过在杨氏看来这年纪刚好,太小了不利于生育。
崔景行正要说话时,向来在长辈面前沉默寡言的崔景崇却率先开口了。
“我瞧着兄长也该娶亲了,以往我抢了兄长的先,心中甚是愧疚。如今说什么也不能再越过兄长去了。”
言下之意,大伙儿先别操心小的,把长的处理好再说。
杨氏跟老太太这会儿也没打算找他麻烦,闻言点头道:“是该如此。行儿你耽搁下去实则是在耽搁后头的兄弟姊妹,你那三个妹妹也都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
崔景行面上波澜不惊,温和笑道:“全凭祖母和母亲做主。”
杨氏大喜。
原本今日还抱着要同儿子僵持的打算,没成想他竟爽快的答应了!
“那好,既然你无异议,过几日为娘先请旁的夫人去探探口风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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