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第一甲
第六八章 怨恨
崔景行将头偏靠在树干上,眸子望着她,似笑非笑道:“喝了一些酒,不过没醉。再靠近一点。”
卢清楚这会儿才开始警惕,并不上前,只木着脸道:“崔长公子有事就说,无事我便回了。”
男子闻言,眼里的笑意更浓,甚至透露出几分讥讽来:“怎的你怕我对你做什么虽是深夜,不过你瞧瞧周围的热闹,你觉得我能做甚”
“……”
也是。她不由得为自己小人之腹汗颜,这才上前一步,表情认真地望着他,问:“敢问崔长公子这会儿来,可是有要事要寻家父”
崔景行勾了勾唇角,忽然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住她的手,一把将人拖到了槐树后面,成功躲避开旁人的视线。
她没料到他会如此大胆,下意识要挣扎呼喊,却听他轻声道:“别乱动,我只说几句话就走,不会对你如何。若你执意要大喊大叫,引来旁人瞧见我俩的模样……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尚未娶亲。你待如何”
卢清楚挣扎地动作一顿,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窒息!
“那……那你离我远一些,你这样我……我不舒服。”
从未见过他霸道狂妄的一面,她颇为心慌。一时间手眼不知该如何放置。
他离她极近,呼吸喷洒在她侧脸引起一片绯红。也不知他饮的何种酒,竟丝毫不熏得人难受,反而有种淡淡的清香,让人似乎也跟着头脑微醺。
崔景行料定她不敢呼喊,将女子整个人圈在自己怀抱和树干之间,让她无法挣脱。
“崔景崇跟你说了什么为何让他碰你”
突如其来的发问,卢清楚愣了愣,想起前几日在府门口的一幕,顿时恼羞成怒。
抬手推拒他的肩膀,眼里盛满怒意:“你派人跟踪我!”
她能确定当时周围是无人的,能被他知晓,只有这一个原因。
奈何他瞧着似乎精瘦,力气却大的惊人,她的推拒并未撼动他分毫。
崔景行抬手撩起她一缕发丝在指尖轻轻摩挲,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我并未派人跟踪你,只是大庭广众之下总有路过之人瞧见,你没看见别人,不表示别人没看见你们。”
他这么一说,卢清楚顿时傻眼了。
没错,她没瞧见有旁的人,不表示没人瞧见她。
之前的肯定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梗着脖子,怒瞪他,嗫嚅道:“那也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崔景行尾音上扬,是真的怒了。
她可以允许崔景崇碰她,却不能好好跟他说句话。何时他们之间已经变得比形同陌路更不如了
盛怒之下,他钳住她的下巴抬起那张总是躲避的脸,黑沉的眼眸中倒映出不远处花火的光亮,散发出似妖的魅力。
卢清楚避无可避撞进那双眼眸里顿时被吸引得挪不开眼。
无论如何否认、心底如何怪罪于他,都不能撇开内心深处的渴望。要命的是,他这会儿正将她渴望许久的东西强行送到眼前!
“何时你的事已不关我的事了”说罢,他俯首咬上她的唇瓣!在女子瞪大眼深深抽气时,趁机侵入她的口中!
深埋多年的委屈、不甘、愤恨一瞬间涌出来,卢清楚推拒不开,只能用牙齿重重地咬。
可崔景行仿佛中了邪一般,就是不肯放开,反而肆虐得更厉害,直到尝到她泪水的味道……
“崔景行,你们两兄弟把我当什么了想要就要,不要
第六九章 异军
想起先前的情景,卢清楚恨恨将手里的桃木簪摔回首饰盒里,不想再瞧见任何与他有关的东西!
也不知自个儿方才是否气昏了头,跟崔景行说那么多作甚。
应当给他一巴掌,再踢他一脚,骂他不要脸、登徒子!
被自己幼稚的想法给逗得哭笑不得,卢清楚最终又回到爹娘身边,陪他们守岁聊天。
家中已是够冷清了,她不想在这种举家团圆的日子里独自在房中生闷气。
这一聊天才得知,父亲过不了多久便要去益州了。
既然是能建功立业的差事,父亲又愿意去,她自然不会反对。只问了具体出发日期以及要去多久。
“过了正月十五就走,至于何时归来,若处理得快也得三四个月吧。”
卢清楚点头,想着正好到时候去参加赏金会不用绞尽脑汁避开她爹了。
崔景行离开老槐树,人清醒了一些就往金缕阁而去。
周洛正同哥哥周易对饮,桌旁还坐了两个叽叽喳喳的孩童。阿旺伸手要去掰鸡腿,斜里飞来一枚小石子儿打在他手背上,疼得他缩回了手:“啊呀!谁打阿旺!”
一副要找人干架的气势,待瞧清了来人,顿时萎靡了下去,小小声道:“阿旺给主子请安。”
来人面上一副纯金半脸面具,上头印刻着繁复诡谲的花纹,再加上他通身冷冽的气质,更叫人不敢直视。
主子的真实面貌只有他手下的五大“护法”见过,据说是身份敏感,不能被外人所知。所以阿旺阿兴也未曾见过他的真面目,因童言无忌,说不准何时便说漏了嘴。
周家兄弟乃是五大“护法”中的其二,周洛负责日常的行商以及暗中收集各路消息,周易则负责统领益州军队。
此次入长安也是因有事要当面向主子禀报,顺便同弟弟团个聚,没成想主子竟先来了。
二人起身行了礼,待主子坐下这才跟着坐下。
阿旺在一旁踟蹰着,晓得自个儿贪吃的画面被主子看见了,扭捏得不行。阿兴躲在主子身后幸灾乐祸偷笑着。
“这会儿知错了”主子凉凉的声音响起,阿旺蔫蔫地点头。
“阿旺不该贪嘴,请主子责罚。”
认错倒是快。好在主子似乎并没打算罚他,甚至将那鸡腿撕下来递给他,淡淡道:“今儿除夕就破例不罚你,若以后再管不住自个儿,就去跪小黑屋!”
阿旺大喜过望,接了鸡腿点头如捣蒜,冲郁闷的阿兴扔去一枚得意的眼神。
周易虽是在军营中摸爬滚打之人,对孩子却极有耐心。
大概阿旺阿兴两兄弟的身世与他们两兄弟相似,出于同病相怜,故而对两个孩童很是和蔼。
摸了摸孩子们的脑袋,笑得憨实,说:“好了,你二人也吃饱喝足了,去外头玩罢。”
知道主子和大掌柜他们有话要说,两个孩子乖巧地出去了。
崔景行摘下面具,略微舒了一口气。
并非面具不透气,而是心中郁结,不过这会儿不是谈论私人感情之时。
“赏金会可准备妥当了”
周洛点头:“主子放心,皆已准备妥当。之前去了请柬邀苏老先生出席,原以为他仍不愿参加,不料今年倒是回信说定会来参加。”
崔景行勾了勾唇:“那还是卢二姑娘面子大,若不是瞧在亲外孙女的面子上,苏老先生怕是不会长途跋涉而来的。”
“哈哈哈哈,主子所言甚是。”顿了顿,想起什么又蹙眉说道:“还有一个人,他不请自来,想参加赏金会,便是那晋王李珍。”
看来李珍的确察觉到了什么,这是崔景行预料之中的事。
贸然动了晋王心腹之臣,代价总是要付出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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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参会
事情谈完,屋子里静了下来,只因崔景行的注意力似乎全被那鱼缸吸引去了。
周洛这才记起这鱼缸的来历,忍不住以手抚额,心存侥幸地想,主子不会连这个也认得吧
果不其然,鱼缸前的男子忽然道:“金缕阁何时多了这么一只鱼缸且瞧着……分外眼熟。”
周洛哑然:“呃,那是……阿旺阿兴从卢二姑娘府中讨要来的。”
“原来如此,那我就带走了。”
“……啊,好。”
当阿旺看见主子端着他心爱的鱼缸翩然而去时,憋着嘴“哇哇”哭出了声。
周易不懂主子为何跟孩子抢鱼缸,只能无奈抱着圆滚滚的孩子哄道:“好了好了,周易叔叔再给你买,要几尾鱼儿一尾或是两尾或者更多”
阿旺抽泣:“呜呜呜呜呜……那是仙女姐姐给的瑶池里的仙鱼!”
周易:“”
恕他无能为力,瑶池的仙鱼,他的确买不来。
元宵很快过去,正月十六清晨,卢家父子都得离家了。卢严正式接到圣旨前往益州镇压动乱,儿子卢青卫也得回书院了。
卢清楚拿出昨日在庙会上求的平安福分别赠予父亲和弟弟,嘱咐道:“父亲弟弟一路平安,我与母亲在家中等你们平安归来。”
父子两人也不多说,说得太多反而伤感。
望着亲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苏氏很是伤感,没心情管女儿要去何处,回房歇着了。
卢清楚挑了挑眉,内心雀跃不已。
赏金会即将开始,受邀的宾客陆续前往金缕阁,里头丫鬟小厮来回穿梭,忙中有序。
此次出门她依旧戴着帷笠,到了金缕阁才摘下。
刚到门口,阿旺阿兴就窜了出来,似乎就在暗处等着她。
“姐姐,快跟我们来。”
卢清楚不明所以:“去何处”
“大掌柜说给你准备了雅间,外头隔了帷幔,好叫你自在些。”
闻言,她轻笑着摸摸两人的脑袋,说道:“那就多谢了。”
虽然她并不在意被人知晓自个儿在行商,但世人瞧不起行商之人,她也怕影响父亲的仕途。故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想到此处,不禁觉得金缕阁大掌柜果真是善解人意。
雅间在二楼,朝厅中的一面为开放式,犹如戏楼里的戏台子一般。只是她面前挂上了绣花的深色细纱帷幔。
她所处的位置光线暗,外面的人瞧不清她的情况,她却能将外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周洛敲门进来时,她正伸长了脖子打量外面那些陌生的面孔。
瞧着着装打扮皆非普通人,定然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那络腮胡的大汉,江湖人称‘老鬼’。听着像是山匪贼寇,实则是个讲义气、讲诚信的商人。”
“身材矮小精瘦那位,叫陈贺。为人精明,爱斤斤计较。不过倒也是个讲诚信的。”
“左下首第三个男子……就是娘里娘气那个,江棠。花花公子一个,名下青楼妓/院无数……”
话未说完,只见卢二姑娘忽然尴尬的红了脸,便打住调转话头道:“今日到场者皆有满身行商的好本事,卢二姑娘若是有兴趣,可择其一二入雅间说话。”
说什么“择其一二”,她哪有那个资格!
卢清楚笑道:“大掌柜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若是要请教行商的本领,还得我自个儿亲自去才够诚意。”
周洛颔首,轻笑道:“如此,卢二姑娘请自便,周某还有事先忙了。”
她略一福身,目送他离开,又开始打量外面。
今日除了卢清楚的雅间隔了帷幔,她对面的雅间也挂了,只是不知里面是否有人
赏金会即将开始,阿兴抢了小二手上的鼓锤,十分欢乐地奔向厅中的大铜锣,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上一敲!
“铛!!!”
可谓是相当刺耳了。
第七一章 云集
卢清楚莞尔一笑,丝毫不惧外面都是些男子,说道:“行商需走南闯北的确辛苦,不过若是真心实意章做这个,便是辛苦也可苦中作乐。”
江棠一听有女子在场,顿时双眼放光,迫不及待想一睹芳容。
“姑娘声若水波轻柔,容貌定然也不差,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哼!”阿旺嘴里不空闲,含糊不清道:“薰女姐姐憋理他。”待咽了食物继续说:“他也就钱多这一项优点了。”
卢清楚忍俊不禁,想来这些话都是从大人那里听来的,有样学样罢了。
视线落在对面雅间上,她忽而狡黠道:“我一女子自是不方便抛头露面的,不过对面的客人身为男子竟也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若不是长得人神共愤”
人神共愤用得好啊,既可以说他长得太好,也可以说他长得太丑。
众人闻言都发出善意的笑来。
他们年年都来赏金会,自是知晓那幕后的男子乃金缕阁老板。以往只觉着此人很是神秘,也颇有本事。
今日被姑娘这么一说,还真好奇了起来,莫不是长得太丑不能见人
幕后的男子也一阵轻笑,竟顺着她的话道:“啊,在下隐瞒了许久的事,终究还是被姑娘猜到了。我的确生来样貌极丑陋,故而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韩允抽了抽鼻子,颇是无语看了看睁眼说瞎话的主子。
这回答直接让卢清楚无言以对,对方如此一说,她哪还有再为难他的机会,否则就成了不讲道理,专戳人痛处了。
“如此说来,我与您倒是同病相怜,小女子也是天生貌丑,怕人瞧见我的模样晚上会做噩梦!”
嘿,这两人倒好,“丑”到一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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