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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第一甲

    卢清楚从喜帕下缘看见那只老太太戴了几十年的镯子,又听她慈爱地嘱咐,不禁红了眼眶。

    或许知道她心里反感这场婚事,才故意不提“小两口”这一词,只叫她要好好的。

    随着一声“礼成”,新娘被送进新房。

    崔景行将一切的喧嚣都阻拦在外,自己陪着众人喝酒。

    夜色厚重时,卢清楚全身已经坐僵,关节都不能动弹了,这才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吉祥如意守在外面,轻声道:“姑爷。”

    崔景行颔首,让二人都下去喝喜酒,自己抬手推门而入。

    来时他已在另外的房间里洗漱过,重新更衣了,但依旧是一身喜服。

    女子安静坐在床边,红烛映衬着她的身影有些缥缈,仿若一阵风吹来便会不见踪影。

    到了这一刻他景有些不敢上前,难以想象喜帕下会是一张什么样的表情。

    在她身旁坐下,小心翼翼握住那双柔荑。

    卢清楚下意识要抽出来,被他一把握紧:“别动,我有些醉了……怕伤到你。”

    她能闻到他身上还有淡淡的酒味,闻言顿时僵住。

    秤杆就在手边,他拿起来,轻轻挑开她头上的喜帕。

    阿楚本就生得貌美,如今大红的装束着身,竟衬得她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妖艳妩媚。

    崔景行的第一反应是控制不住的生气。

    想当年,她嫁给崔景崇时大约也是这番模样……竟被别的男子瞧了去!

    敏锐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卢清楚猛然起身道:“无事的话我要梳洗了……”

    话音刚落,因坐得太久忽然起身造成一阵头晕目眩,身体软了下来,被男子稳稳接住。

    来不及拒绝便叫他抱了起来,放置在梳妆台前,西洋镜将两人的身影倒映得十分清楚。

    崔景行动手,有条不紊将妻子发间的钗环一一取下,语气轻柔道:“阿楚,为夫知晓你心里的怨气,但我若告诉你,当年不是我不回,而是根本回不来,你相信么”

    抬眼看从镜中看他一眼,很快垂下眼睑淡淡道:“往事不必再提,如今崔大人目的达到了,心里怕是得意得紧吧”

    肩头被他捏得生疼,却丝毫不肯低头。

    半晌,崔景行先妥协了,松开了手道:“先去梳洗罢,一会儿再细说。”

    后头净房有从外面引进来的流动水,管道经过厨房灶上生火被加热,可直接使用。

    卢清楚泡进热水里,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

    崔景行身着大红喜服的模样,不知又掳获了多




第一二五章 败露
    皇后坐在龙榻旁哭肿了双眼,握着丈夫的手不肯松开,俨然一副帝后情深的模样。

    让人忍不住怀疑以往帝后不合的传闻都是假的。

    被急召而来的众大臣探望过圣上,皆忧心忡忡地退了出去,在外等候。

    “老夫早看出了晋王狼子野心,今日果真露出了真面目!其心可诛!”

    “可不是嘛,当初我说晋王有反心,那谁还说什么祸从口出,如今这才叫‘祸’!”

    “都别说了,一会儿听太子殿下如何决策。”

    太子与崔景行说着话出来就见众生百态,蹙眉道:“诸位爱卿请随本宫前往政事殿。”

    政事殿里,常乐已先一步命人将灯火挑亮,没一会儿就见太子殿下与诸位大人到来,又一一叫人奉茶。

    “殿下,晋王胆敢起兵造反,如今已是兵临城下,请殿下下令派出禁卫军抵抗,护我长安平安!”

    李睿眉心越拧越深,忽然将茶盏重重一摔,怒斥道:“废物!此等事需要你来提醒本宫!派禁卫军抵御不是明摆的事你既提出了,那不如说说该如何抵御!”

    都这时候了还在趁机刷存在感,说的却是废话。养了这么个草包,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崔景行道:“殿下息怒,刘大人也是替长安百姓安危着想。”

    被训斥的刘大人尴尬地连连附和点头,瞧着太子面色稍缓和,这才松了口气。

    “父皇的情况诸位也瞧见了,如今只能本宫暂代处理政务。晋王虽是皇子,又是本宫亲弟弟,然他敢起兵造反,便怪不得本宫不讲兄弟之情。”

    “殿下多虑了,晋王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已然抛弃了亲情,还请殿下做到大公无私,替天下百姓讨回一个太平盛世!”

    新来的王续为与宋杰对视一眼后上前说到。

    其他人闻言点头,纷纷附和。

    可是放眼朝中,真正能领兵抵御之人似乎并不多。有那么几个武将品阶又不高,似乎难以镇压住高傲的禁卫军。

    崔景行挑眉,无声叹息,片刻后主动请缨:“殿下若信得过微臣,就请下令让微臣带领禁卫军前去抵御叛军吧。”

    太子笑了,当即便同意。

    “有崔爱卿在,本宫就放心了!”顿了顿又对宋杰道:“晋王生母倾贵妃以同谋之罪已被押入大理寺天牢,宋大人要多加防范,谨防晋王派人劫狱。”

    “微臣遵旨!”

    崔景行领了禁卫军调令,快马加鞭赶出了宫,天边一道云霞穿云而出,一夜竟已过去。

    卢清楚整夜未眠,也不知是环境和身份忽然改变带来的不适还是在担忧别的什么。

    许妈妈等人早上来服侍夫人起榻才听闻姑爷昨夜被召进了宫,整夜未归!

    “这叫什么事儿。再着急也得叫人喘口气吧,说召见就召见,不知大人昨夜洞房花烛么”

    边替姑娘将长发挽做温婉的妇人髻边小声抱怨着,往镜中瞧去,姑娘脸上似乎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许妈妈只能暗叹好事多磨,好事多磨……

    刚梳妆完毕,外面韩允来报:“夫人,属下有事禀告。”

    卢清楚扭头拧了拧眉,然后回头道:“让他进来吧。”吉祥便去开了门。

    韩允低头进来,只停留在门边的位置,微微垂首道:“夫人,晋王昨夜发动叛乱,叛军已至城外十里处。今晨太子殿下派大人带领禁卫军前往抵御,怕您担心,大人让属下来禀告一声。”

    屋里的女子们皆震惊了。

    卢清楚也诧异,回头道:“晋王发动了叛乱”又瞧见他左手缠上了布条,还有血迹渗出,问:“你这是怎的了”

    他昨夜留在府中并未出去她是知晓的,怎会受伤

    韩允满不在乎地抬了抬手臂,笑道:“昨夜府中来了几



第一二六章 抵御
    “王爷!”何茂并不同意他如此鲁莽,兵力不成熟,无疑是以卵击石。

    然就这么落荒而逃,李珍心有不甘,他必须放手一搏。

    “不必再劝,本王留有退路。若这回不成,大不了养精蓄锐下回再战!”

    崔景行抵达禁卫军营地,立即召集所有兵马,多的不说,只言:“城中是你们的父母妻儿,他们往后是安享太平还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全看你们了!”

    禁卫军本职便是护卫皇城安危,皇城不在,他们也将覆灭。

    连带着家中的妻儿老小也永世不得安宁。

    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纵然都是精锐之师,也不能与城外千军万马正面交锋。

    晋王若是用车轮战术,便是神仙也难以抵挡住。

    崔景行与禁/军统领张荣商讨过后,决定智取。

    首先来一轮万箭齐发,对方还未到城根下,距离刚好够。

    叛军先锋统领急匆匆入大帐禀报:“王爷,城楼上万箭齐发,咱们的人已损失了许多!”

    “打仗没有不损失人命的,本王没说撤兵,你回来作甚!可是想立刻就掉脑袋”

    手边的青釭剑已出鞘,先锋统领一惊,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大帐。

    何茂见状忍不住摇头叹息。

    就这样的兵将,哪里像能统帅三军的人。此战必败无疑,还是在损失更严重之前,能劝两句就劝两句。

    “王爷,您听属下一言罢。眼下发动叛乱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这些兵将是咱们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不能因一时的不甘就叫将士们白白牺牲啊!”

    重点在于,他们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白费了如此之多的兵力,再想招兵买马,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王爷立刻下令撤兵,咱们退居安西都护府,待兵强马壮再回来也不迟。”

    “眼下形势,长安易守难攻。若是属下在指挥禁/军,稍后定会下令以火攻。届时便犹如连帆船,想逃也难了!”

    李珍全程沉默,颌骨紧绷,握着青釭剑的手惨白。

    朝着长安城楼的方向,听着外头忽然加剧的惨叫,隐隐传来兵卒惊恐的呼声:“是火箭!禁/军倒了油下来,他们打算火攻……”

    再也不能犹豫了,他当即下令道:“传令下去,全军撤退,向安西都护府进发!”

    何茂总算松了一口气,忙出去亲自传令。

    兵卒们如蒙大赦,奔走相告又击鼓,在禁/军的火攻彻底展开之前,晋王大军迅速撤离。

    崔景行抬手搭在身旁韩允拉满弓的手臂上,示意停止。

    “逃命倒是快。”

    韩允看着城外迅速后退的大军,疑惑问:“大人,不乘胜追击么”

    他主子高深莫测地摇头,淡淡道:“穷寇莫追。”

    若此时追下去,胜局倒成了败局。

    占据易守的位置以少胜多,几乎没有损失一兵一卒。

    此刻下了城楼无疑是羊入虎口,恐怕会被晋王军队吃得骨头渣子也不剩。

    长安城的百姓经历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战役,睡懒觉的孩童甚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揉着惺忪睡眼被父亲抱在怀里,指着高头大马上的男子欣喜道:“快瞧,那是咱们文武双全的崔大人!”

    孩子懵懂,觉得好像听过这名号,想起昨日迎亲队伍撒出来的铜钱和喜糖,瞬间清醒。

    “哇!是崔大人呀!他今天还娶亲吗是不是还要撒糖!”

    大人赶紧捂住孩子的嘴,低声训斥:“别胡说八道。”

    在此之前,崔长公子娶了自己曾经的弟媳的确是令人不齿之事。

    然而今非昔比,他如今是救了全城百姓的大英雄,自然不可被这些小事而污了名声!

    一整夜未合眼,还跟人打了一场小仗,崔景行有些疲惫。

    &



第一二七章 责怪
    许妈妈在一旁瞧着很是欣慰,其实姑娘并非铁石心肠的人。

    她气姑爷用权利引出了老爷夫人的真实面目,可悲可憎。

    但心里也明白得很,卢严和苏氏天性如此,就算如今不是崔景行,往后也会是其他人。

    口口声声说不会再嫁,可父母若逼迫,她又能如何

    而今不过是将逼迫她的人换成了崔景行而已。

    姑爷对她的好,府中人人都看在眼里。

    卢清楚显然没有许妈妈想得那么多,她只是觉得事已至此,何苦做出一副“人人都欠我”的模样。

    既然崔景行执意娶了她,那她就当个称职的“崔夫人”好了。

    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只是其一,等时机到了,再给他挑几房小妾,帮崔家开枝散叶。

    而她,只需要安安静静做生意就成了。

    厅堂中,崔闻识发了一通火之后,见长孙面容着实疲惫,又不愿再多加责备。

    末了忽然想起一人来,问:“可知你弟弟近日在作甚下回见着了问问他,是不是眼里也没了国公府,没了父母和我们这些长辈!”

    崔景行喝口茶醒醒神,沉默一瞬,看着祖父道:“他早已暗中投靠了晋王,昨夜晋王发动叛乱,您觉得他这会儿在何处”

    崔景崇此时跟随晋王大军往安西都护府的方向前进,身后长安城越来越远,身上还有昨夜留下的伤。

    没有道别,没有亲人相送。

    他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即便是错了,也要继续走下去。

    只可惜没能成功把清楚带出来,但迟早有一天他会重新回到这个地方,将她给夺回来。

    崔闻识等人闻言震惊,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杨氏最先反应过来,起身冲到长子身边再三确认:“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景崇早已投靠晋王,如今大约跟随晋王军队撤走了……”

    “啪!”话音落下,母亲的巴掌狠狠扇在了他的脸上,哭泣质问:“你早知他的决定,对不对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

    卢清楚正准备踏足厅堂,脚步生生被这响亮的耳光给怔住。

    杨氏的指责还在继续:“不就是觉着为娘偏心你弟弟么你便处处与他过不去!他喜欢的女子你要抢,他挨训斥了你不帮,如今眼睁睁看着他走错路也不管!”

    崔景行正了正被打偏的脸,忽然一笑,笑得温文尔雅道:“母亲息怒,景崇已经不小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应当有分寸。跟随晋王只是他自己的选择,您以为……儿子阻止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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