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第一甲
他云淡风轻的姿态让杨氏更加怒火中烧,抬手就要再扇儿子一巴掌。
在老太太老爷子以及丈夫的呵斥声中,她的手被长子稳稳握住,然后毫不客气地甩开。
杨氏脚下一个踉跄,几乎要摔倒,眼睁睁看着他起身离开,扔下一句:“诸位请自便,恕不奉陪!”
在门口碰见神情若有所思的卢清楚,没多说什么,拉着她径直往两人的新房而去。
卢清楚心底五味杂陈。
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似乎有同病相怜,又似乎更同情他。
原来平日里被长辈喜爱的崔长公子,其实也是受责备最多的。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无论如何不会相信大夫人会动手打他,还是因为那样……令人感到委屈的缘由。
回到房里,净房里热水的温度已调好,崔景行自己动手褪了衣物跨进浴桶沐浴。
对面屏风上倒映出一道女子消瘦的身影,手里拿着干净衣物,正在犹豫是否该进来。
他不去想厅堂里发生的事,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进来吧。”
然而对方并未如他所愿,只抬手将衣物搭在屏风上,而后出了净室,看样子有些生怒了。
崔景行低声笑了起来。
卢清楚闻声恼怒,她发誓,再也不会同情心泛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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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八章 清点
管事送来的礼品清单还搁在案头,她得好好清点一番。
崔景行单独给她置了一间书房,书架上摆满了各种话本子以及画册。
书案上笔墨纸砚样样齐全、样样上品,倒是省了她自己开辟书房的麻烦。
太子昨日虽没亲自到场,礼送得却一点不含糊,全是天南海北的珍品。
皇帝也派常乐送了礼来,不比太子送得差。
各家达官显贵面上不看好他们这对儿,私底下也不敢怠慢了,该送礼的一家没落下。
如此看来,崔景行在朝中的确很受重视,只怕这回成功抵御晋王叛军之后更甚。
皇宫之中,太医轮番上阵为皇帝诊治,得出的结论都是中风之症。
除了每日施针喝药,别无他法。
太子与皇后忧心忡忡,半晌后忽然听某位太医道:“据闻国公府有位神医姑娘,不如请她来试试,或许成效能好一些。”
崔景行摇首道:“前些日子她已不告而别,我也不知她现下在何处。我已派人前往她的老家去寻,不过寻到的可能性不大。”
茗儿既然不想再见到他,自然不会再回益州,否则再见面是迟早的事。
宋杰等人在政事厅等候,听太医院院正说了皇帝的病情,不禁都露出担忧的神色。
“这可如何是好国不可一日无君呐。”
一些人将目光投向上首沉默的太子,有些事总得有个人打头阵。
宋杰上前一步道:“殿下,恕微臣斗胆。皇上如今龙体欠安,不能再为国事日夜操劳。然,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殿下尽早登基,为天下黎民百姓着想。”
王续为随即上前附和:“宋大人所言极是,还请殿下为百姓着想,尽快行登基大典。”
殿中文武官员面面相觑,最终都跪下齐声请求太子登基。
李睿头脑是清醒的,与崔景行对视一眼,拧眉沉声道:“诸位爱卿的担忧本宫知晓,本宫与你们一样担忧,但父皇一日不醒过来,本宫便一日不会登基。”
顿了顿,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继续说:“晋王叛乱一事最终还需父皇来定夺,本宫明日便发布皇榜,召集名医名士替父皇诊治。”
方才还心存质疑的几位老顽固闻言,纷纷感动得涕泗横流,高呼:“太子殿下仁孝会感动上苍,佑我大成度过此劫。”
回到府中已是黄昏时分,崔景行照例先问了卢清楚的行踪。
管事笑道:“夫人在书房里忙了一天,连晌午饭也没出来吃。”
他蹙眉,冷眼看着管事道:“为何不请夫人出来用饭她一个女子饿着身子如何受得了!”
“大人息怒,小的去请过夫人用饭,她只说忙,稍后再用,谁知就等到了这会儿。”
管事战战兢兢,没想到就因夫人一顿饭没吃,自己就被训斥了。
崔景行快步往卢清楚书房的方向而去,脸色黑沉,
因着心中生怒,他没敲门,推门的动作甚至很重。
里面的人被吓了一跳,猛地抬首看向满身怒意的男子,不悦道:“你这是作甚”
他走到她身旁,低头一看,原来是婚宴的礼品清单。
神色不由得缓和下来,语气却依旧严厉:“为何不用饭”
“……没饿,忘了。”
她仰头瞪着他,再低头瞧一眼手上的清单,顿时怒了:“你突然闯进来打断了我的思路!”
老天爷,这一页数目最复杂,她都算一大半了却被他打断。
崔景行终于明白,她一整日未曾用饭原来是忙着清点礼品清单,顿觉哭笑不得。
抬手捏了捏眉心道:“对不住了,我还以为……”
卢清楚皮笑肉不笑,干脆将清单推离一些,大有“你给我重算”的意思,道:“以为什么以为我不甘心嫁给你,会以绝食的方式来对抗”
想太多。
他随手捻起清单一角,直接将整个簿子扔到旁边:“这些东西就值得你一整天不吃饭起来,跟我一道去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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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章 疑问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侧与脖颈处,激起一片酥麻之感。
卢清楚挣扎着往一旁闪躲,他顺势跟上,庞大的身躯将人推到在床!
她以为他会做些什么,但自己实在还未做好准备,心下慌乱得很。
崔景行垂眸注视她惊慌的神情,总算不再是清冷。
虽然胸口仿若有火在烧,但他仍旧很理智,手掌轻抚她滚烫的脸颊,低声道:“睡吧。”
随后翻身在外侧躺下,双臂依然搂着她娇小的身躯。
卢清楚愣了一瞬,说不清心里的情绪是失落还是庆幸
过了许久,听见他绵长的呼吸声,她小心翼翼翻身背对他,顺便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身后的人很快缠上来,胸膛紧贴她的背,以霸道的姿态再次将她圈进怀中。
“……”
他真的累了,很快再次陷入沉睡,多少年从未睡得如此安稳过,尽管才经历过一场叛乱。
次日一早,崔景行醒来时怀里的女子还没醒。
睡着的女子丝毫没有防备,脸颊紧贴着他的颈窝,呼吸均匀。
他保持相拥而眠的姿势不动,不想打破难得的亲昵。
卢清楚睫毛颤动一阵,似乎很艰难的张开了眼,眨了两下在看清眼前的男人时彻底清醒。
忽然坐起来远离他的动作,再配上一脸的惊愕的神情,就仿佛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一般。
崔景行心下觉着可惜,怎的这么快就醒了,还有些事他打算要做呢。
不过今日的事很多,显然没时间在家中磨蹭。她还呆愣时,嘴角就被他给咬了一口!
“既然醒了就起身罢。”他自己动手更衣,矗立在床榻旁对她道:“今日我还得去宫中,你好好用饭,别成天闷在书房。若是觉得无趣也可让许妈妈去请戏班子来府上。”
卢清楚彻底回过神来,莫名觉得窘迫,闻言只轻轻点了点头。
见他穿好衣裳梳洗完毕,本以为会就此出门,却不料又回到床榻旁,俯身将她给拉出被窝道:“起来吧,赖床可不是好习惯。”
“你……别动,我自己来!”
她的衣服整整齐齐叠放在柜子里,崔景行似乎很清楚屋里的情况,径直取出一套淡紫色对襟襦裙,不容拒绝地帮她一一着好。
真是不起都不行,卢清楚瞪他一眼,语气不太好道:“崔大人日理万机还服侍夫人更衣,说出去不怕被同僚嘲笑么”
他手上替她束腰带的动作微微用力,换来她的惊呼:“你束得太紧了!”
崔景行低笑几声,凑到她耳边柔声道:“咱们恩爱夫妻,是旁人羡慕不来的。服侍夫人更衣算什么,便是叫为夫为夫人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卢清楚鸡皮疙瘩掉一地:“谁跟你恩爱夫妻……嗷!”毫无意外,腰上又被勒紧了一分。
早饭两人一同用了,女子全程脸色黑沉,不过丝毫不影响他的食欲。
就着小菜很快用了两碗粥,崔景行用清茶漱口后,说道:“最近我都会很忙,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别叫我担心。”
卢清楚抬眼望着他认真的脸,张了口又说不出讽刺的话,最终只垂下眼微微点了点头。
半晌后待她也用完早饭,他起身准备离开,却听妻子问:“晋王……怎么会突然发动叛乱”
崔景行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难得她主动跟自己找话题,便是再忙他也不忍心拒绝。
回到她身边坐下,看着她疑惑的双眼道:“有些事看似突然,实则蓄谋已久。晋王私下养兵一事被人知晓了,禀报至圣上面前。他见事迹败露,这才想最后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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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零章 坦诚
倒并非说太子嫉妒。
细细想来,皇帝膝下那么多子女,却只有几个能入得了他的眼,甚至得到其关注。
一般这样的儿子,都被父亲寄予厚望。
若在普通人家也就罢了,在帝王家原本只需要储君一个被父亲看重便可,但出现了晋王,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雅间里另一人说:“可不是嘛,把圣上气得中了风,手不能动口不能言的。听闻太子殿下已发布皇榜,向天下征集名医名士替皇上诊治。若真能治得了,加官进爵是肯定的。”
在她看来,皇帝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在两个儿子之间来回犹豫,最后自食苦果。
不过那是帝王家的事,她管不着,眼下需要管的是自个儿的生意。
掌柜满面笑容,双手奉上账簿道:“这几个月收入颇丰,再过段时日,我想着咱们或许可以在外地也开上几家同样的山庄,您意下如何”
卢清楚翻了翻账本又合上,看着掌柜的笑道:“如此当然最好。不过如今局势稍有些动荡,且秋水山庄还不够成熟,开分店的事再说吧,但总归是要在计划内的。”
手上点了点厚厚的账本道:“往后这些账就不必拿给我看了,掌柜的自行核查便是,我信得过您。”
能得到老板的如此信任,掌柜的心下欢喜也感激:“多谢夫人的信任,老朽必将不负所托。”
两人又谈论了许久关于山庄需要改进的地方,但自始至终都未曾提及卢清楚嫁为人妇一事。
他是个精明的人,能察觉到女子不愿提及此事。
曾经的弟媳嫁给了大伯,落到谁身上都是不愿提及的。
回到府上用了晌午饭便歇下了,躺在床上,枕头上景还残留着轻微的檀香味。
她微微拧了拧眉,翻个身避开那檀香味,很快就睡了过去。
睡醒之后去府中荷塘的六角亭里摆上解暑的瓜果,拿上话本子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管事前来回禀,说崔景行叫人回来传话,今夜在宫中忙碌,不会府了,让她早些用饭后歇息。
然而说不回来的人,当她辗转了大半夜终于睡着后又回来了。
崔景行一切动作都极轻,哪怕躺在床上将人搂进怀里,也未曾惊动她分毫。
原本他是不回来的,跟太子商议对策到深夜,明早又得起个大早再进宫。他完全可以就宿在宫中,以免第二日奔波劳累。
但当太子留他夜宿东宫时,想起家中的女子,那么大的宅子就她一个主子,未免太过孤寂,最终拒绝了太子好意往家中赶。
翌日,卢清楚百思不得其解,几乎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不是说不回来么怎么……”
怎么又回来了,还抱着她睡!
回想醒来时的那一幕,她略有些尴尬,也可能……是她抱着他睡。
崔景行照例自己先拾掇整齐,然后把她也“挖”起来尽心尽力的服侍。
“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忙就先走吧。”她恼。
又不是小孩子,她需要他这样照顾么
但对方无视了她的话,利用绑腰带的机会将人揽在怀中,低头触上她的额头,低声道:“亲自替你更衣梳洗,这些事我很早以前就想做了。”
卢清楚望进他深邃眼眸中,一时间愣了神。
当他以那样直白而残忍的方式害她成为被父母抛弃的女儿时,心里对他的怨恨极大。
然而内心有一个细微的声音在替他辩解:“你们本来就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是你的父母亲人和他的父母亲人导致你们错过了这么多年,为何要将所有的错都归咎在他身上,他也是受害者啊。”
刚这么一想,又出现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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