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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长福道:“那是暖炉,里头可以烧炭,这样在吃暖锅的时候腿就不会冷了。”

    长安大喜,如此取暖圣物,果然是皇家出品,非同凡响。

    她当即拿了自己办公桌上的一梅花递给长福,道:“替我向陛下谢恩,并把这花送给陛下。”

    送走长福之后,长安叫上谢雍,两人就在司隶部的大堂里痛痛快快地涮了顿羊肉,然后长安叫人将桌子搬到自己办公室里,放了个水壶在炭火口上,正跟猫似的窝在桌旁一脸享受呢,吉祥来报,说外头有个名叫耿全的求见。

    长安原本眯着的眼倏的一下就弹开了,耿全

    她来到司隶部外头,果见耿全风尘仆仆的站在廊下,正伸手掸头上的雪。

    “耿全,你怎么回来了可是你家少爷那边遇到了什么困难”长安颇有些惊奇。

    “安公公。”耿全见了她,先行了一礼,随即站直身子咧了咧嘴道“少爷那边困难一直都有,不过此番他派我回来却是因为写了好几封信给你都不见你回信,所以让我回来看看你是否安好,顺便替他带两封折子给高大人。安公公,属下瞧你好好的,怎不给我家少爷回信呐”

    长安从愣怔中回过神来,道:“哦,前一阵子我身子不舒服,内卫司事务繁忙一时没顾得上……你家少爷让你带的奏折,已经交给高大人了”

    耿全道:“是啊。”

    “如果你不急着走,进来喝杯茶吧,我也想知道钟羡那边的情况究竟如何。”长安道。

    耿全遂跟着她进了内卫司。

    半个时辰后,耿全离开了司隶部。

    房里,长安坐在暖桌旁,手扶额头,闭目不言。

    “安公公,您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吉祥进来给她换茶,见她面色不好,关切地问道。

    长安睁开眼,坐直身子,朝他笑了笑,摇头道:“没事,只是有些累罢了。”

    吉祥出去后,长安复又恢复了方才的姿势,只不过,这一次她睁着眼。

    钟羡给她写了信,她也给钟羡写了信,然而他们都没有收到彼此的信。

    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拦截她和钟羡的信还不让他们察觉

    现在想来,她收到钟羡最后一封信的时间,岂不正是那个睡得好似被人下药的晚上吗

    是他。

    他不仅给她下了药,他还拦截了她和钟羡的往来信件。

    这还是在他正喜欢她的时候,若等到五年后,或者十年后,爱淡情驰之时,他会怎样对她,她根本不能去想象。

    她做他的手下很好,但是做恋人,不合适,真的,不合适。

    求是书院建在盛京南郊的聚奎山南麓,山道积雪,马车行得十分缓慢,待到书院时已是午后。

    书堂无人,滕阅着人去向书院中人打听了一下,才知学子们此刻都在后头的斋舍休息。

    “我们来的时节不对,若是春秋,此间景色必然殊丽。”滕阅挽着纪晴桐的胳膊,两人合撑一把伞,一边小心翼翼地踩着道上的积雪往斋舍走一边道。

    纪晴桐看了看天色,有些焦虑,道:“这雪越下越大了,我们来时便花了这许多时间,万一赶不及在城门关闭前回去可如何是好”

    滕阅笑道:“纪姐姐莫急,雍国公府在京郊有田庄别院,大不了我们就去那里借宿一晚好了。”

    纪晴桐觉着十分不妥,遂加快脚步,想见过行龙之后尽快赶回城去。不料到了斋舍,发现纪行龙竟也不在,问了他同窗说他往斋舍后头的桐荫别径去了。

    纪晴桐心中好生纳闷,如此大雪,旁人都在屋里烤火盆,他却往林子里跑什么

    她让随行仆从把带给纪行龙的东西放在他的房间里,自己往那什么桐荫别径去找他。滕阅硬要同她一起,纪晴桐没法,也就随她去了。

    两人在滕阅侍卫的陪同下转过斋舍的山墙角,远远便听见有呼喝斗殴之声传来。

    “……还敢顶嘴,能耐了是不是来啊,跟咱们仔细说说,你那貌美如花的姐姐,是怎么伺候你那不男不女的姐夫的哈哈哈……”

    “还伺候都没了,伺候个毛啊依我看,纪行虫你就好好跟咱们形容一下,你那貌美如花的姐姐,是怎么被你那不男不女的姐夫伺候的用的什么工具,银的玉的还是牛角的……”

    “都闭嘴!”纪行龙疯了,从雪地里爬起来不要命地去打那三个讥笑他的同窗,可惜寡不敌众,又被按倒一顿揍。

    “我说你有那么好的靠山,还来这里悬梁刺股寒窗苦读个什么劲儿啊直接让你姐夫带你去净身房挨上一刀,不就立时一步登天了吗”

    三个人边踢边骂边笑。

    纪晴桐已经完全僵在了原地,仿佛化作了一座雪人,连头发丝都是僵硬麻木的。

    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对长安的依附之举,会给纪行龙带来这样的痛苦和羞辱难道自来了盛京入了这学院之后,他过的,便一直是这样的日子吗

     




537.刺探底线
    滕阅听说是张君柏来了, 立刻打开门下了车。纪家姐弟见状, 也不能继续在车里坐着,就与她一同下去了。

    “表兄,你来了真是太好了。我和纪姑娘去求是学院看纪弟弟, 回城时车轮陷进泥坑,车轴都断了,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滕阅站在雪里, 绞着手帕仰头看着骑在马上的张君柏, 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张君柏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翻身下马。与他同行的青锋等人也纷纷下来,上前查看一下马车的情况,回去向他禀道:“世子,车轴真断了, 修不得, 需得换一根才行。”

    滕阅眼巴巴地看着张君柏, 小声求道:“表兄, 你帮我先把纪姑娘送到鸣泉别院好不好她扭伤了脚,我怕她冻坏了, 到时候又伤又病的回去没法向安公公交代。”

    张君柏将马鞭折了几折,问扶着纪晴桐的纪行龙:“你会骑马吗”

    纪行龙收回打量他手下的目光,有些戒备道:“不会。”他们一家都是被张君柏这等身份的人给害了, 所以不但纪晴桐看到他们这样的人心里发怵, 他也十分不安。

    “张公子, 你若有事就且去忙吧,滕姑娘方才已经派人去田庄上借车了,想必待会儿就能过来。”看出纪行龙的不安,纪晴桐开口对张君柏道。

    张君柏看着这对姐弟,姐姐眼眶微红,显是哭过,弟弟鼻青脸肿的,大约是被人打了。虽没见过几次面,但张君柏知道纪晴桐是有分寸的女子,如此大雪道路难行,她绝不会无缘无故拉着滕阅去求是书院,多半是被滕阅磨去的。

    他今天刚好有事去神木渡,她们的车就陷在他回城的必经之路上了。臭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为大局计,少不得要他来为她收拾烂摊子。

    “鸣泉别院离此大约有十七八里路程,这样的天气往返再快也得大半个时辰。这天眼看就要黑了,在这里干等只怕真的会冻坏了。滕阅是会骑马的,纪姑娘,要不你看这样,我带你们姐弟与滕阅先去鸣泉别院如何”张君柏询问纪晴桐。

    纪晴桐:“……”他都说了滕阅会骑马,她纵想继续留在这里等,也不好意思拉着滕阅陪她一起挨冻啊。

    “如此,麻烦张公子了。”她只得妥协。

    接下来便是解决怎样回去的问题。滕阅是会骑马,但今天风雪交加路况也不好,她言明不敢带人,怕技术不过关摔着。纪行龙跟一名侍卫同乘一骑,纪晴桐,由张君柏亲自护送。

    纪行龙十分不想让纪晴桐与张君柏共乘一骑,但他没有办法,这样的无能为力让他格外厌弃自己。

    “纪姑娘,冒犯了。”张君柏先赔过礼,然后将纪晴桐打横抱起放到马鞍上,自己也跟着翻了上去,坐在她身后,解下身上的毛领大氅从前往后披在纪晴桐身上。

    “使不得……”纪晴桐本就因为他的靠近而浑身紧绷,他再将大氅往她脖颈上一系,软绒厚实的毛领子直接抵到了她的下巴上,陌生的气息盈满鼻端,更是激得她有些无所适从。

    “待会儿马跑起来风大,如此多少能遮挡些。”张君柏在她身后温声道。

    “那、那你怎么办”纪晴桐第一次骑马,感觉屁股底下很是不稳当,不敢擅动,自然也不敢将大氅解下来还给他,只得甚是窘迫地问。

    “我无碍。”张君柏看了眼少女羞得通红的耳朵,立时便移开了目光。

    “表兄,你带着纪姑娘慢着些,我去前头探探路。”滕阅独自骑着一匹侍卫让出来的骏马,甩着马鞭道。

    “你自己小心些。”张君柏双手握着马缰将纪晴桐圈在胸前,双腿夹了夹马腹,催着马儿小跑起来。

    纪晴桐脚下没有马镫可踩,又是初次骑马全无经验,一时不知如何控制平衡,左摇右晃地几乎要跌下马去。

    张君柏勒住缰绳让马停下。

    纪晴桐粉颊涨红,觉得自己这会儿矫情也没什么意义,反正都是共乘一骑。

    “张公子,要不,我还是坐后面吧。”她小声道。

    “也好。”张君柏下马,将她抱下来。

    纪晴桐瘸着一只脚在雪地里站稳,手伸到脖颈后将张君柏反披在她身上的大氅解下来,还给他道:“这大氅还是你披着吧,我坐在后头就吹不到什么风了。”

    张君柏接过,抖开,不容拒绝地复又给她披上,一边系带子一边道:“还是有些风的。”

    这样的互动有些太过亲密了,纪晴桐羞赧地一低头,下巴却碰上了他正在给她系带子的手指,两人都因为这意料之外的接触愣了一下。

    “失礼了,抱歉。”张君柏很快回神,快速将带子系好,同时致歉。

    纪晴桐知道怪不得他,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只得闭口不言,接受了他的解围之举。

    这次张君柏先行上马,唤了个侍卫来抱右脚不能使力的纪晴桐上马。

    纪晴桐在他身后坐定后,看着面前魁伟修长的背影,咬了咬唇,蜗牛伸出触角般伸出两条胳膊向前虚虚地抱住了男人的腰,双颊烫得几乎要烧起来。

    张君柏却还在道:“纪姑娘,需得抱紧些,否则马跑动起来你可能会摔下去。”

    这下纪晴桐不只是脸烧起来,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却也只能依言抱紧了他。

    张君柏一抖缰绳,马向前一跃的瞬间纪晴桐就暗自庆幸刚才听了他的话,不然就这一下自己恐怕就得被甩下去。

    因为带了一个她,加上夜幕降临道路湿滑,张君柏马跑得并不快,小半个时辰才到鸣泉别院。纪晴桐下马的时候,腿软手抖,发髻都给颠散了,真是狼狈不堪。

    好在房间已经准备好,一下马纪晴桐就被滕阅和纪行龙扶去了房里。大夫来了之后,查看过她脚踝处的伤情,吩咐用冰敷之法消肿,还给她开了点内服的汤药。众人各自安置下来不提。

    且说内卫司这边,猜出了慕容泓的下药截信之举,长安心中一半失望一半愤怒,本欲不回宫。可今天中午他刚赏了暖锅,她还回赠一瓶梅花,耿全回来的消息他应是也已经得知了,她若不回去,他势必也能怀疑她已然推测出真相。

    她不想让他有这样的认知,因为她即便知道了真相,也拿他无可奈何,打不得骂不得,起不了任何作用的讲道理或者争吵,她已经彻底厌弃了。提分手呵呵,如果和他也能说分就分说合就合,她也不会纠结了这么长时间才接受他。

    长安烦恼了片刻,意识到既然无法轻易分手,那么这样原则性的问题,也不能轻易算了。

    她收拾好办公室,冒雪回到甘露殿,却在外殿被长福给拦了下来。

    “安哥,陛下说今晚你若回来,可以去东寓所休息,不必值夜了。”长福压低了声音道。

    长安瞄了眼紧闭的内殿殿门,心中冷笑:果然怀



538.口不择言
    “张公子, 我没有打扰你休息吧”纪晴桐伤脚不能着力, 拄着一根拐杖站在门外问。

    “没有,纪姑娘请进。”张君柏让开一旁。

    虽说大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礼不合,可外头这般冷, 他也不能和她站在门口说话。

    纪晴桐进房后,张君柏关上门,回到桌旁一摸茶壶, 早已凉透了。

    “张公子不必费神, 我说两句话就走。”纪晴桐见他似欲出门唤下人来换茶,忙出声阻止道。

    张君柏退回来,请纪晴桐坐下,客气道:“纪姑娘有话就请直说吧。”

    纪晴桐也不与他绕弯子,整理一下思绪便直言道:“今日之事,在张公子你出现之前, 我都未曾多想, 可是你出现之后, 我便明白, 一切都是滕姑娘的设计,包括她之前的刻意亲近, 也不过是为了今天这一出罢了。张公子不必觉着抱歉,我知道此事与你无干,我过来也不是为了兴师问罪, 而是想与张公子你做一笔交易。”

    说实话乍听到这番话的张君柏颇感意外, 因为几次见面, 纪晴桐留给他的印象都是文静内敛甚至有些过于羞赧的,可是她眼下对他说这番话的样子,却又是沉着和果决的,丝毫没有勉强的模样。不过这样也就更像大家闺秀了。

    “不知纪姑娘所说的,是什么样的交易”他问。

    纪晴桐微微垂下小脸,长长的睫毛半掩住晶莹的眸子,低声道:“安公公很聪明,聪明人会喜欢聪明人,但像滕姑娘这样的聪明,他大约不太喜欢。”

    这一点张君柏自然知道,一个手下的性命换来的教训他又怎会忘记所以他才会说滕阅不自量力。

    “滕姑娘说来也不算犯了什么大错,人生在世,谁不为自己打算呢更何况她一个女儿家即将奔赴后宫那等是非之地,想给自己多加一重保障也无可厚非。只是她不了解安公公的脾气。张公子你是知道内卫司是干什么的,今日之事,瞒不过他去。要想他心中毫无芥蒂,除非我向他自陈愿意跟你。”

    张君柏惊诧,惊诧之余又有些怀疑,毕竟眼下看来这纪晴桐并不蠢笨,她会否一早看穿了滕阅的图谋所以将计就计

    似是从张君柏的沉默中察觉了他的诧异,纪晴桐双颊终于泛上一层绯色,灯光下看去艳色惊人。

    她解释道:“张公子切莫误会,我的意思,并不是做你名副其实的妾室,如你愿意,给我一个外室的名头即可。随着我年龄渐长,安公公他一直在为我的婚事操心,只是,我……我清楚自己并不配为人妻室,所以,只求有人庇护,有个安身之所而已。你是藩王世子,在藩地应当是只手遮天的人物,即便我只是你的外室,想来在夔州应当也能过得安稳。安公公他待我不薄,给我攒了一些私房,我和弟弟的吃穿用度我都可以自理,只希望张公子你能在夔州借一座小院给我们姐弟居住,待几年后我弟弟有能力独当一面了,我便不再麻烦你。”

    张君柏愈发觉着不可思议了,若她真的只做他名义上的外室,居住在王府之外,他若再不去,那作为长安的棋子,她不可能有任何收获还是她擅长步步为营,循序渐进可若是如此,她就不该带上她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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