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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她低垂着小脸恭敬道:“周婕妤说笑了,周婕妤天生丽质倾国倾城,又岂是妾这等庸脂俗粉所能比的。”

    周信芳轻笑了声,没接话,却伸手去她右肩上抚了下,放低声音道:“拼着中一箭也要邀宠,结果非但没能爬上龙床,陛下甚至都没来看望过你一眼,失望吧”

    尹蕙被她这话刺得无地自容,她当时为陛下挡箭完全是出于本能,可也许在后宫众人看来便是如周信芳所说的这般,她就是一条拼着性命邀宠都不得陛下一顾的可怜虫罢了。

    为何要如此呢想在后宫中安安分分做个人怎么就那么难

    “周婕妤若无其它吩咐,妾先告退了。”尹蕙只觉自己平静的面具上布满裂纹,只消轻轻一击,便会四分五裂了。

    周信芳却甚是无礼地一把攥住她的袖子将她拽了回来,强横道:“我让你走了吗皇后不在了,你就当这后宫里没有尊卑上下了”

    “周婕妤到底想如何”尹蕙强撑着道。

    周信芳唇角一弯,道:“不想如何,就想……告诉你一个秘密而已。”她脸一侧,吩咐尹蕙身边的宫女与裴滢等人“你们都退远些。”

    裴滢胆小,闻言便与几位宫女一起退到远处。

    周信芳这才挨近尹蕙道:“你可知这后宫中环肥燕瘦美女如云,却为何从来都勾不起陛下一丝兴趣你可知你救驾有功功在社稷,陛下却为何吝于来看一看你你可知陛下未及弱冠,正是好颜色的年纪,却为何对我们这些红粉佳人如此冷淡”

    尹蕙一个字都不想听,直觉告诉她,听下去绝没好事。可是她拒绝不得,不得不听。

    “那是因为……”周信芳附在尹蕙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说了一番话。

    饶




534.爆发
    长安再次走到慕容泓身边, 将大大的锦盒往他面前一递,口中背书一般的念道:“奴才提前祝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健康如意福乐绵绵,笑口常开益寿延年。”

    慕容泓没绷住笑了,抬眸看她:“这祝寿词还能更俗气一些吗”

    长安犹豫了一下, 一副为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的模样道:“若是陛下强烈要求,奴才也可争取试试。”

    慕容泓瞪她一眼, 坐垫的事算是翻了篇。

    他伸手接过锦盒,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座尺余高尺余长的桃花台屏,底座是用娇艳润泽的桃花冻石做成, 桃花构图雅致绣功卓绝, 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观之如沐春风。

    慕容泓将台屏取出放在书桌上, 微笑, 道:“这个礼物朕喜欢。”

    长安松了口气,不枉她拜托纪晴桐画了图又跑去绣庄花大价钱让最好的绣娘放下手中的活计先给她绣这台屏。

    “这还是双面绣呢。”长安将台屏掉个面儿给他看。

    慕容泓望着献宝的长安, 伸手将她拉坐在自己腿上,搂着她的腰肯定道:“算你有良心。”

    长安脸上笑嘻嘻, 心里mmp:小男人就是小男人, 实用性礼物不要,就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

    一座用心打造的台屏让慕容泓心情陡然变好, 他饶有兴致地捏着长安细长的手指, 忽然发现了她套在腕上的沉香佛珠, 问:“怎么你还信佛”

    长安方才写信给钟羡耽误了一些时间,回宫回的急,忘了把这佛珠摘下来,见他问,笑道:“是啊,每当心中不安,数一遍佛珠,就会产生一种被宽恕原谅的错觉,陛下要试试吗”

    慕容泓抬起脸,精致得仿若自带眼线的眸子看着她,问:“你觉着朕需要”

    长安眯眼,狡狯又精明地回视他,道:“当然了,岂不闻昔日秦穆公好赌,则举国赌风日盛,舞弊成灾。燕昭王好斗,则乡野血雨腥风,匹夫横行。可见一个帝王的心性与喜好,是能影响整个国家的民风与秩序的。陛下若是心怀仁慈德重恩弘,那治下官民自然也能孝悌友爱路不拾遗,你说是不是”

    慕容泓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从她腕上褪下那串佛珠,拿在手中生疏地捻了两颗,道:“既然是你一片心意,朕试试也无妨。”

    长安握着他的手教他:“要这样捻。”

    “听闻张君柏前日夜间去了你府邸,今日他便上折表示支持税改,你如何说服他的”慕容泓慢吞吞的捻着佛珠,低垂着眉眼问。

    长安伸手将他披散的长发拢起,她还是喜欢他将头发束起来的样子,那样显得精神。

    “他们这些人,计较得失权衡利弊那是本能,若非他自己有所图谋,我便磨破了嘴皮子也无用。”头发拢起露出了白皙单薄又玲珑精致的耳朵,长安上手捏了捏,只觉慕容泓这男人除了瘦了些外,身上真是无一处败笔。咳,当然,她还没见过之处另说。

    “那他有何图谋”

    “他啊,想做陛下您的大舅哥。”长安抿着笑道。

    慕容泓捻佛珠的动作陡然一停,抬眸看长安。

    长安原本没在意,但他盯着她看的时间过长,这才察觉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她问。

    “他让你设法促成此事,所以你建议他上折支持税改”慕容泓问。

    长安以往和慕容泓在一起时会不自觉地放松下来,毕竟整天琢磨人心玩心眼也很累的,所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便不想如此。可如今她发现自己竟越来越难以保有这份难得的闲暇时光了。

    就比如此刻,慕容泓神情正常,语气也正常,可是这样显而易见的事情,以他的智商为何要特意再问一遍他想强调什么

    长安放下拢着他头发的手,不答反问:“有何不对么”

    慕容泓看着她,目光像两根针一样穿刺着她的瞳孔,仿佛想一直刺探到她的心里去。

    他道:“你与朕在一起,真的是因为喜欢朕么”

    长安因为他这个问题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反弹:“陛下此言何意”

    “没有别的意思,朕只是好奇,以前看不得朕有后宫,说着若做与朕两情相悦的女人,只做唯一的你,如今怎能够大度到亲自为朕安排女人了”慕容泓此刻说话的语气让人极度不舒服。

    长安从他腿上下来站到一旁,眉心微蹙:“安排我怎么安排了陛下是觉着当张君柏因为此事找到我时我应该直接将他挡回去还是没有我,他就不会想着要将表妹献给你了不是亲妹不是堂妹,而是他母家的表妹,就这件事的价值而言,你有不收的理由么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竟也成了错处”

    “所以,如今你在考虑与朕有关的事情时,眼中只剩下了利弊是么哪怕是朕与其他女人的关系。”慕容泓无情无绪地问。

    长安抚额,慕容泓他这完全是在避重就轻。

    “不然我能怎样我介意,后宫就能被废除么不是你一直在跟我说,后宫于你而言就是政治需要利益交换,我不过顺了你的意思而已,你又为何要这般发作还是说,你就是想看我执着于一件永远也做不到的事情,以我内心因此而生的痛苦纠葛的程度来作为我对你真心与否的判断标准”长安喘了口气,在觉得他无理取闹的同时,也想起自己于此事上虽可说确是顺势而为,但也确有私心,所以她及时地止住话头,只道“你别跟我较真,我们之间,禁不起这个。”说罢,她行了一礼,转身要走。

    慕容泓却在这一刻突然爆发。

    他动作迅疾的从椅子上起来一把将她



535.蜘蛛丝
    夜已深了, 身侧之人呼吸也已绵长,长安却还睁着眼。

    她睡不着。她在反思,张君柏这件事,她真的做错了么

    正如慕容泓所言,滕阅横竖都是要收的, 张其礼张君柏父子不和,站在他的立场上, 自然希望张君柏能有与张其礼相抗衡的力量, 唯有如此,当这对父子真正起冲突时,才能最大程度地削弱梁王府的势力。所以在这件事中, 她唯一的过错, 便是枉顾了他的心情。

    可是另一头是钟羡现实的处境。

    钟羡是谁她的救命恩人, 她的生死之交, 她最好的朋友, 这些称呼,每一个他都是担得起的。

    枉顾一次慕容泓的心情, 尽自己所能地为钟羡挡一波风刀霜剑,她这么做, 错了么

    她又没有在感情上背叛他, 她只是在全自己作为一个人的情义而已,怎么就错了

    他娶后妃, 对她说不过是政治需要, 难道这就是顾及她的心情了她该膈应还不是膈应, 该难过还不是难过但她从来就没说过他错了,因为她知道他必须这么做,他只是做了他不得不做之事而已。

    他为什么不能这样来理解她

    难道全了与他的感情,就得枉顾除此之外的一切,那样才叫没错

    她做不到。

    她都不是他的全部,他凭什么要求她将他当做自己的全部

    长安侧过脸看向睡在她旁边的慕容泓,他侧着身子面朝着她这边睡的。闭上了双眸收敛了表情,在柔和幽暗的烛光下,那张脸上的青葱稚嫩无所遁形。

    他真的好年轻,还不满二十岁,在她原来的世界,也就是个刚上大学的男孩子吧。

    她现世的年龄虽与他相差无几,但心理年龄真的差太多了,她原该对他多些包容,可若包容到最后是要放弃她自己,她要怎样才能做得到

    她很困惑,以前拒绝和他在一起时,两人互相折磨,如今接受了他,怎么好像折磨得更厉害了如果动心动情就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期待爱情

    虽然也不是没有过甜蜜时光,可是与随之而来的烦恼相比,那明显是入不敷出,赤字严重得都快成坏账了。

    也许不管是情侣还是夫妻真的要性格互补才能够融洽长久。她和他相似的多,互补的少,所以并不适合做情侣。

    只是自从他坦白说喜欢她开始,她就似一只被蜘蛛网黏住了的飞蛾,怎么扑腾都逃不出生天。

    逃不出生天也就罢了,日子久了,居然还对这只织网的大蜘蛛拿不起又放不下,也是够操蛋的。

    想起那句佛家名言——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那她是否可以用来反省自己的遭遇——不是环境在折磨她,不是他在折磨她,是她自己的心在折磨她

    耳边传来轻微动静,长安侧过身将头探出床沿向动静来处看了看,猫爬架上今晚新添的“秋千”在晃动,爱鱼这只胖橘却在地上,一副悻悻的模样,大约是从上面掉下来了。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趿着鞋走到猫爬架旁,把爱鱼抱起来检查了一番,确定这胖橘没有摔伤,这才放下它。

    “喵”爱鱼蹭她的脚踝。

    “都已经这么胖了,就别吃宵夜了吧。”一眼看穿它小心思的长安忍痛放弃它主动送上的毛衣炮弹,走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

    殿中有地龙,按理说她不该觉着冷,可不知为何还是觉得骨头里凉浸浸的。突然就发现其实自己这辈子也没有活得比上辈子好,有钱有权又怎样她都不记得上一次无牵无挂发自内心的开心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为什么她的这一世不是托生在一个父母双全兄友弟恭的人家哪怕只是市井小民或者庄家猎户,或许都会过得比现在轻松自在。

    心情低落的时候人难免会生出软弱的想法,比如说,真的很想逃离这一切,或者让自己失忆什么的……

    长安一念未完,耳边传来轻不可闻的脚步声,她刚一抬头,一条暖绒的毯子就披到了她身上。

    “你睡不着么”慕容泓站在她身后,软榻的另一侧。那清亮而平静的目光看着委实不像刚刚才醒过来。

    “你能对我更好一些吗”长安侧着身子仰头看着他问。

    慕容泓不说话。

    长安等了片刻没等到回答,兀自回过身去,道:“跟你在一起,快乐这么少,烦恼这么多,这样的亏本生意,如我这样精明的人,又怎么能够乐此不疲从始至终呢”

    慕容泓垂在身侧的拳头下意识地收紧,顿了顿,又松开。

    他俯身将她抱起,一直抱到床上,放她躺下,给她把被子盖好。

    长安看着他。

    他回身去到内殿门口,开了门,吩咐外头值夜的人去取他的琴。

    慕容泓指下的琴声对长安来说简直跟一样管用,他弹到第二首曲子的时候,长安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长安隐约醒来,朦胧间耳边竟还有琴声。

    她睁开眼,探头看了看殿中的漏刻,都已经寅时了,而慕容泓却还坐在不远处的案后弹琴。

    他这是……弹了一夜

    “陛下。”长安坐起身,一脸懵地沙着声唤。

    慕容泓长指悬空一顿,抬眸看来。

    见她醒了,他起身,自暖屉中倒了一杯温水,来到床边坐下,将杯子递给她。

    长安看着他,他本就单薄,一夜未睡让他的脸白得有些透明,连嘴唇的颜色都淡了些,眼底泛着浅浅的青,整个人犹如一枝在冷风中冻了一夜的白菊,萧瑟支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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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6.得知真相
    纪晴桐到底还是没能扛过滕阅的软磨硬泡, 收拾了带给纪行龙的东西与她一同坐着雍国公府的马车出城去了求是学院。

    时近晌午,长安合上卷宗,抱着手炉缩到炭盆旁边。

    人瘦了或许真的不太容易储存热量,自入冬后她一天到晚都感觉冷飕飕的,唯一不冷的时候估计就是和慕容泓抱在一起睡觉的时候了。

    说来也奇怪, 上床时两人一般都是温温的,然而只要贴在一起焐上一会儿, 不做激烈运动居然也可以热起来。

    屋里点了炭盆气味有些呛, 长安起身将窗户打开半扇,被刮进来的寒风吹得打了个冷战。

    外头白茫茫一片,天寒地冻, 也不知南方有没有下雪, 若是下了, 于灾区百姓来说岂不是雪上加霜

    长安正在这儿顶着寒风忧国忧民呢, 那边长福带着人抬着个大家伙来了。

    “安哥, 陛下说今儿天冷,赏你中午吃暖锅。”长福兜了一帽子的雪, 使人将抬来的大家伙放在司隶部的大堂里,揭开上头遮着的毡子, 居然是一口带桌子的暖锅, 不对,应该说是带暖锅的桌子,

    这年头没有电, 暖锅都是靠碳烧的, 但这暖锅下面有个包着毡子的圆柱形物体一直垂到桌子临近地面的横板上,看着颇是怪异。

    “这下头是什么东西”长安问长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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