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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陈若霖看长安,眉梢微挑,含义不言而喻:你去还是我去

    长安毫不犹豫地抵着他的腰把他推到前面。

    陈若霖这个死男人居然在这种状况下大笑起来。

    长安还没来得及为这突发状况做出应对措施,周景深的房门忽然开了,从里头出来两名黑衣侍卫。这两人走到陈若霖跟前,恭敬行礼:“爷。”

    陈若霖回身看长安:“好了,这回谁也不用送死了,进去吧。”

    长安端着烛台来到周景深房里,见周景深好好地盖着被子躺在床上,长安照例过去探了探他的颈动脉,人还活着。

    “这下放心了”陈若霖带着笑意的声音自一旁响起。

    “是啊,若他死在这里,杂家麻烦可就大了。”长安回过身来,瞟着陈若霖道“不过,眼下这情况,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

    陈若霖华丽春衫上的银丝绣纹如月夜波光般在烛光中熠熠生辉,他左颊上漾起月牙,道:“周兄好歹是我经年好友,我有余力便关照一下他,不应该吗此事你与其问我,不若问问你的龙骧将军,还是皇帝派出来的人马,遇到江湖上小小伎俩,居然全军覆没,可悲,亦复可叹呐!”

    说曹操曹操就到,陈若霖话音方落,龙霜就来了。她好似还未从迷-药的作用中完全恢复过来,脚步虚浮眼神无力,勉强走到长安面前跪下请罪。

    “起来吧,陈公子也说了,这里是江湖,不是你我这等人有用武之地的所在。以后对陈公子恭敬些,这一路上少不得有倚仗他的地方。”长安淡淡道。

    龙霜又羞又惭,低声应诺:“末将遵命。”

    长安从周景深房里出来时,卫崇刚好从外头回来,对长安说他已将驿站内外巡视




第606章 太像了
    正式册立陶行妹为后的这天, 朝廷也刚好收到青州传来的捷报,燕王郑澍在荷塘郡击溃了农民起义军,吴玉坤被杀,张丰年被俘。

    眼看一场极有可能酿成大祸的内部动乱就这般没费慕容泓一兵一卒就消弭于无形,朝廷上下表面上高呼万岁额手称庆,暗地里猜测什么的都有,只是苦无证据不敢乱说。

    慕容泓在天禄阁看奏折看得头晕眼花。最近他总是睡不好觉, 胃口也不好, 送爱鱼走的那天吹了会儿风, 当天就发起热来, 上吐下泻的,虽是吃了药缓过来些,但精神还是十分不济。

    “陛下。”眼见夜渐深了,张让小心翼翼地提醒慕容泓“时辰不早了,今晚您还去长秋宫吗”

    今天是册后的日子,若是他不去,陶行妹想必不敢有什么怨言, 但是朝堂上就未必了。

    “去把朕的大氅拿来。”慕容泓合上案上的奏折, 伸出指骨分明的长指揉着山根。

    长福很快取来大氅,服侍着慕容泓穿了,一行出了天禄阁往后苑去。

    路过长乐宫时慕容泓下意识地停了一下,但转念想起如今连爱鱼也不在了,长乐宫里已没什么值得他挂念的人和物,一停之后, 也没说话,继续往后苑去了。

    长秋宫慈元殿,陶行妹神情有些木然地坐在桌边看着桌上那只暖笼。

    虽然没有大婚仪式,但今晚这殿中还是一片大红,布置得相当喜庆,然而从早到晚只有皇后一人在,未免也显得有些落寞。

    外头已经在敲二更的梆子了,种玉过来给陶行妹斟上一杯热茶,轻声道:“娘娘今天也累了,还等吗”

    陶行妹回过神来,端起茶杯道:“等啊,怎么不等。”反正几年都等过了,又怎会在乎多等几个时辰

    刚喝了半杯茶,外头忽传来太监的唱喏:“陛下驾到——”陶行妹忙放下茶盏整了整衣袖,带着合殿宫女太监到外头恭迎慕容泓。

    慕容泓来到内殿解下大氅,头一抬见床上放着两只枕头铺着两床被子,自行在桌边坐了下来,撇过头吩咐左右:“都下去吧。”

    长福等人都退下后,陶行妹揭开桌上暖笼的盖子,将里头那碗蜜枣红豆汤捧了出来,道:“陛下,汤还温着呢,我特意叮嘱厨下让少放糖,不会太甜,您尝尝。”

    慕容泓从她手里接过汤碗,自己喝了几匙汤,放下道:“尚可。”

    “陛下,你多用些吧,今晚我睡长椅上。”陶行妹眼巴巴地看着他道。

    慕容泓眉头微蹙,抬眸看她。

    “我知道你心不在后宫,你也不愿立我为后,我本来是有法子推拒的,可是我想着,与其让赵宣宜那等毒妇为后,还不如是我,至少我绝不会害你。但是我本意也不是要和旁人一道逼你,”说到此处,她眼中泛起泪光,遂低下头去,嗓音略带哽咽“父亲去后,承蒙陛下恩准,让我得以回去送他最后一程。我娘跟我说,以后爹不在了,二哥又远在云州,家里孤儿寡母的少不得要靠太尉念在以往跟我爹的交情上提携帮扶,还叫我认钟太尉为义父。我以身份不便为由婉拒了。钟家与陶家是故交,我对钟家也从无成见,只是,不管是谁与你对立,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哪怕我今夜能与你坐在这里说这些话,也是拜他们所赐。”

    她哽了一下,掏出帕子来拭泪,低眸看着捏着手里的帕子道:“很早以前我就发誓要守护你,可是一直也做不到,就算厚着脸皮入了宫,离你更近了,还是无能为力。我以前想不通,可如今我知道原因了,那是因为,我不了解你,不能设身处地痛你所痛,自然不知道该怎样去保护你。直到听到我爹的噩耗,那感觉……简直就像天塌地陷……”说到此处,她实在控制不住痛哭起来,“可是你很小就没有爹娘了,坐上皇位之时,又正是你失去兄长和侄儿之时,那时的你孤伶伶一人身陷皇宫之中,心中再煎熬,怕是都不能如我这般痛哭倾诉。那些个日日夜夜,你是如何苦熬过来,我都不敢去想。”

    听着耳边的哭诉,慕容泓垂下眼睫,搁在桌上的手渐渐紧握成拳。

    许是怕他不耐烦,陶行妹很快强自控制住悲痛之情,掖干红肿的眼眶道:“陛下你是知道我的,谋算人心料敌于先的本事我没有,也学不来。所以今后若你想我以皇后的身份做什么,便直接告诉我吧,我听你的。”

    慕容泓看着眼前这个自幼相熟对自己一往情深,但自己却从未厚待过的女子,她很温顺,很听话,若是他不曾遇见过长安,有这样一个对自己一片真心言听计从的皇后似乎也不错。可既有了长安,如今他再看她,却只觉得悲伤了。

    悲她,也悲他自己。

    因为她和他就算在其他方面天差地别,在情之一途上,却出奇地相似——掏心挖肺,也换不来与所爱之人心意相通朝夕相对。

    不过这种情绪稍纵即逝。这么多年了,慕容泓早已明白,在现实面前,最无用的,便是一己情绪。

    “你能这么想是最好,你我自幼相识,若非必要,我也不愿与你为敌。你若想皇后的位置坐久一点,那边该捧着还是要捧着的。过几日太后就会把端王送到长秋宫来给你照看,这是前朝一早就议定了的。端王那孩子被太后惯坏了,来了之后,你要严格管教,衣食住行上别短缺了他的就成。他是先帝存世唯一的血脉了,我宁愿看着他受苦,也不愿他不成器败坏先帝的名声,你懂么他是朕的侄儿,这世上再无比朕与他更亲近之人,若旁人对此有什么闲话,你尽管叫她来找朕说。”他看着陶行妹平静道。

    陶行妹点点头,“我记下了。”

    慕容泓端起那碗红豆汤,心中却蓦然想到,长安此行身边随行之人不少,有官派的也有她自带的,不知道可有人会记得在夜里为她熬这样一碗红豆汤

    他册立陶行妹为后,不知道她得知后心里作何感想是会难过,还是无所谓若是难过,会否将心思转移到旁人身上去聊作排遣比如说那个据说生得高大俊美风流倜傥的陈若霖

    这般一想,他便什么胃口都没了。放下手中的碗,他对陶行妹道:“叫人打水进来,朕要洗漱。”

    见他刚刚明明都端起红豆汤了,可是出了一刹神之后居然又放下了,陶行妹失望之余也不敢多问,乖乖叫人打水进来伺候他洗脸漱口。

    远在数千里之外的长安夜生活比起慕容泓来就丰富多了。有陈若霖在身边,她也不再一路费时费力挨个清剿私盐据点了,只求以最快速度直捣黄龙。

    在陈若霖的尽心指导下她已经能骑着马连续不断地跑上半个时辰,只是长时间骑马磨腿,对人的体力也是一大考验,所以这一路行来长安还是骑马与坐车交叉着来的。

    这日一行已到襄州望江县,再有三日路程便能抵



第607章 琴师
    管事的跟长安赔了半天罪, 见他还是看着那边不说话,心里有些没底,忍不住微微提高音量试探地唤道:“九千岁”

    长安猛的回神,转头看向管事。

    谁也不曾注意,那一直死了一般坐在那里不动不语的白衣男子,在听到九千岁这三个字时,单薄的眼睑忽然微微一掀。

    “千岁, 那边只是在调-教下人, 污了您的耳实在是抱歉。我们继续往楼那边走吧。”管事满脸堆笑道。

    长安颔首回身, 见陈若霖似笑非笑看着她, 道:“三日好似有话要说”

    陈若霖笑着低语:“倒也没有什么别的话,只是想问问千岁,何为野战”

    长安:“……”

    “此乃不传之秘。”长安伸手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想走,身后却突然传来“叮”的一声弦响,虽然只有一声,但那余音袅袅之感,却已透露出拨弦之人在琴技上造诣非凡。

    长安回身, 发现那端坐琴桌之后的男人双手按在了琴弦之上。

    也许弹琴的人都有这样一双手, 修长细瘦,光洁如玉,在琴弦上翩翩起舞的时候,像天鹅一样轻盈优雅。

    长安是个外行,但这也不妨碍她听得出这男人弹得极好,没有过多的指法技巧, 却能让曲子如美人唇间的诗词,低吟浅唱,如渔樵口中的故事,娓娓道来。

    于这样暖暖风和煦的春夜听上这样一曲,不啻为人间一大享受。

    男子渐渐收了音,四下一片寂静,远处隐隐传来风月场特有的欢声笑语,此刻听在耳中却与眼前如此的格格不入。

    长安拍了两下手,赞道:“弹得一手好琴。”

    齐管事连忙不失时机地拍马:“贵人就是贵人,还是贵人有面子啊。这人被卖到我们楼中已经快两个月了,一直不开口,也不肯弹琴,没想到千岁一来,不用人逼,他自己就弹了。”

    “是吗”长安闻言,看向那男子的目光不免带上了几分深意。

    那男子却自顾自地站起身,抬手整了下衣袖,发现有几缕发丝散在前襟,干脆抽出玉簪让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将簪子放进袖中后,他不慌不忙地向长安这边走来。

    他这一走动,就与慕容泓完全不像了——他的右腿有些跛,严重破坏了他的整体美感。

    龙霜丝毫不敢大意,见男子朝长安走过来,就向前迈了几步,手搭刀柄站在长安的左前方。

    男子并未靠得太近,在离长安还有好几步距离的地方就停下了。

    他先默默地向长安作了个揖,然后低垂着眉眼声音寡淡道:“我有一琴,名殊言。你将它找来还我,余生我与殊言,都只为你弹奏。可否”

    “你……”齐管事见他上来就这般没名没姓地跟长安说话,正想斥他大胆,长安抬手制止了他。

    她从一旁吉祥手里拿过灯笼,挑至能看清男子脸的高度,道:“你抬起头来。”

    男子静静地抬头。

    他的五官果然与慕容泓没有一丝相似之处,然而但凡长得白皙干净的男人,相貌再普通,也能比普通人多出几分姿色来,更何况他的相貌虽比不得慕容泓,却也根本不能用普通两个字来形容。

    长安看着他古井无波的双眼,唇角扬起,道:“好啊。”

    男子没再出声。

    长安将灯笼还给吉祥,侧过脸问一旁的齐管事:“齐管事,没问题吧”

    齐管事忙道:“当然,当然。千岁能看得上我们楼中的人,那是我们掌柜的福气 。”

    “是个懂事的。”长安嘉许地赞了齐管事一声,随即吩咐龙霜“派人带这位公子去驿站安顿。”

    龙霜领命,心中忍不住嘀咕:真没见过这么能捡人的,逛个妓院都能捡个琴师回去。

    片刻后长安跟着齐管事来到后面正中间那栋楼的五楼,朝着江面那侧的包间。虽是晚上视野不佳,但今晚月色极美,远远望去,江面上渔火幽幽波光粼粼,也别有一番趣味。

    龙霜一向尽忠职守,陪长安出行从来不与她同桌饮宴,一心只顾着做好她的安保工作。所以今晚桌上又是长安、卫崇和陈若霖这个铁三角。

    男人喝酒,陪酒美女自不可少。齐管事想得周到,还晓得事先问一下客人的喜好。

    长安要能说会道的,卫崇要温柔可意的。

    齐管事没问陈若霖,下去不一会儿就领上来六位豆蔻少女。

    长安与卫崇各自得了两名陪酒少女,长安抬眼看了看陈若霖身边那两位,美貌倒也寻常,只是长得格外白嫩丰腴,胸前都有两座肚兜都快兜不住的丘峦。

    原来这厮好豪-乳。

    长安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笑着问卫崇:“老卫,此处如何”

    卫崇还是一贯散漫不羁的态度,抱着双臂道:“旁的不说,姑娘挺漂亮。”

    “满意就好,今晚杂家请客,都别客气。”长安大方道。

    “好啊,今朝有酒今朝醉,此处离河神县也就还有三四天路程了,再过三四天,我就又可以无事一身轻了。”卫崇接过身边姑娘递来的酒杯心情甚好道。

    “什么你只送我到河神县钟羡说的”长安瞪眼。

    卫崇道:“他倒是没说,只是福州那地方气候潮湿,又爱刮大风,我不爱去。”

    “诶,老卫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有道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既应了朋友所托,又岂能半途而废呢”长安道。

    卫崇瞥她:“想要我送你到福州行啊,今晚你能把我喝趴下,我就听你的。”

    长安赶紧对他身边的姑娘道:“听见没,今天你们只要能帮我把卫大爷给灌趴下了,每人赏一千两银子。”

    姑娘还来不及高兴,卫崇开口了:“得了,你把这两千两银子给我,我送你到福州。”

    长安大笑,指着卫崇道:“老卫啊老卫,你可真是不招姑娘喜欢,活该你至今孑然一身。”

    对面陈若霖也不插话,只一边慢慢喝着酒一边看着长安与卫崇笑闹。因他长得高大俊美,惹得伺候他的两个姑娘春心萌动,给他夹个菜倒杯酒小脸都红扑扑的。

    有几个姑娘插科打诨斟酒助兴,三人热热闹闹地喝到半酣,忽听楼下窗口似乎有人道:“诶你们快看,那边的天怎么红了”

    “是红了,看样子好像是哪里起了大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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