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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众百姓骤然得知这样的真相,一时哗然。但也有那慧光的拥趸对老和尚的话持怀疑态度,质问老和尚为何只有他一人下山来,河神庙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撞钟

    老和尚还在思考如何解释百姓和慧光之死才能不引发双方冲突, 钟羡忽然越众而出,走到长安前头,看着山道上的百姓道:“慧光煽动庙中百姓行刺钦差,已被我杀了,附逆百姓也已一同伏诛。”

    百姓们被这个消息惊得目瞪口呆。

    长安看着钟羡的背影,心中一时酸疼难言。

    短暂的沉默过后,有那亲人一早上山的百姓叫嚷起来:“你杀了他们那我哥呢也叫你杀了”

    “那要看你哥在不在行刺钦差的逆贼之中,若在,自是没能幸免。”钟羡看着出头叫嚷的百姓,神情冷漠。

    “啊——我跟你拼了!”那男子性情十分暴躁,闻言竟等不及上山去看一眼,举着把柴刀就分开人群从那窄窄的石阶上向钟羡冲来。

    钟羡毫不犹豫伸手拔剑,右胳膊却突然被人拉住。

    他这一愣神,一只拿着袖弩的手便从他身后伸出,对着那冲上来的男子额头便是一箭。

    男子仰面跌了下去,双目圆睁地死在了山道上。

    众百姓又是一阵惊愣的呆滞。

    钟羡骤然回头看向长安。

    长安不看他,只下了两级台阶与他并排,笑意微微地对那些被死亡所震慑的百姓道:“还有谁想去为死人陪葬的,来,往前站。”

    众百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这就对了。好好活着不好吗信什么河神呐我从庙里杀到这里,不也没见所谓的河神来救你们吗还是我这样俗世中的官,想让你们活,你们便活,想让你们死,你们就死。哟,你这是在瞪我吗不服气是不是”长安突然停下话头,举手拿袖弩对准右边百姓,右边的百姓纷纷低头躲避,以证明自己并没瞪她。长安将袖弩所向转到左边,左边百姓的表现与右边的如出一辙。

    “既然大伙儿对杂家的话没有异议,那杂家现在要下山。山道呢就这么宽,你们堵在前面,杂家也绕不过去。你看你们是主动把道给我让出来,还是让杂家从你们身上踩过去”长安好整以暇地看着这群被杀鸡儆住了的猴们问。

    百姓们闻言,逃避瘟神一般迫不及待地转身往山下涌去。

    山下后来的百姓还在往上爬,山上的却在往下挤,山道上一时混乱不堪,待到长安一行好不容易下了山回到县衙时,都已经晌午了。

    一直侯在后院的袁冲见长安回来,上来对她附耳说了几句话,长安点点头,道了声:“知道了。”

    一旁陈若霖用一双如宝石晶澈的眸子笑睇着长安。

    长安每次接触到他这样的目光,都会生出一种被他看穿了的错觉。

    也可能,不是错觉。

    “三日今日劳苦功高,可要回房稍事休息”长安迎着他的笑扬起眉梢。

    陈若霖道:“唔,是要回去换身衣服。”他迈动长腿靠近长安,俯首贴耳。

    长安绷着脸听他想说什么。

    “等我一起吃饭。”他低声笑道。

    长安:“……”

    “放心,没人会背着你吃独食。”她道。

    “口是心非。”陈若霖伸指弹了下她的帽子。

    长安转头看他,他却转身往自己房里去了。

    “安公公,狄大人请你去前厅用饭。”吉祥过来禀道。

    “知道了,我稍后便去。”长安冲还站在一旁等她吩咐的袁冲招招手,转身回房。

    “那厮交代的消息可信么”到了房里,长安直言问道。

    袁冲道:“我悄摸地抓了运煤船的船老大来,从他口中问出的消息与那人交代的基本一致,应当可信。”

    长安若有所思地徘徊两步,再问:“陈若霖的那些随行可有异动”

    “没有,都老实在驿站呆着呢。”袁冲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用饭吧。”长安打发走了袁冲,从柜子里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地图找到袁冬说的那个名叫乌岗的地方,看着地图思考有顷,收起地图便直奔钟羡房前,怕惊动陈若霖,她甚至省了敲门这一步骤,直接推门进入钟羡的房间内。

    钟羡正独自一人坐在紧闭的窗下,忧郁落寞地做着安静的美男子呢,见有人不请擅进,眉头一皱正待呵斥,抬头见是长安,又是一愣。

    “文和这是饿着肚子在思考人生呢”长安关上门,笑着走过去,将窗户打开不大的一条缝隙。

    钟羡在透进来的天光中站起身来,有些赧然:“没有,只是想些事情。”

    “既然还能静得下心想事情,可见手头没事要忙。正好我这里有件事,还挺紧急的,不知文和可愿代劳”

    “何事”钟羡问。

    “手下无意中从河神庙控制的煤矿那边抓了个人,一审




第617章 江堤漫步
    午后, 长安去县衙外头散步,陈若霖照例尾巴一样跟着她。

    长安走着走着,忽发现身后没了脚步声。她回身一看,发现陈若霖蹲着路边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一丛瓜蔓。

    “陈三日,你在干嘛”

    陈若霖不抬头,只对她招招手。

    长安走过去,学他的样子蹲下来看着那丛瓜蔓。

    “瞧见没”陈若霖问她。

    “瞧见什么”长安只看到一丛毫无特别之处的瓜蔓。

    陈若霖抬手指了指某处。

    长安低下头偏过脸一看, 顿时直想翻白眼。

    两只她说不出名字的虫子正在一片瓜叶上交尾。

    她转过脸看着陈若霖, 无奈又鄙视道:“我说, 你与其在这儿闲极无聊, 不若去找个女人真刀真枪地爽快一番。我真不需要你一天十二个时辰的‘护卫’。”

    陈若霖也转过脸来与她对视着,好整以暇道:“这对虫子正在做什么并不要紧,重要的是,它们自以为躲起来做就没人看得见了,但还是被我看得一清二楚,这才是此事的趣致之处。”

    “你是以此暗喻钟羡与龙霜么”长安直言问道。

    “你说呢”陈若霖眸光明媚地反问。

    长安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道:“你知道么, 你昨晚睡着了。”

    陈若霖:“……”他又不是木头人, 自然不可能天天晚上熬着不睡。

    “趁你睡着,我把河神县县志拿来自己翻了一遍,然后我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县志上只写了河神庙发现并霸占了一处煤矿,关于河神庙如何开采这座煤矿并没有具体的描述。而你在读的时候,却把这座煤矿近年来的产煤量都说了出来。陈三日,是因为你眼珠子的颜色与我不同, 所以看同一本县志也能看到我看不到的东西么”长安一脸认真地问。

    陈若霖忍不住笑出声。

    “你不就想看我给你来这一出么怎么样,我配合得好不好”长安眯着眼笑问。

    “你明知是我故意用煤矿引起你的注意,还敢私下派钟羡前去抓人,就不怕那边有埋伏在等着他”陈若霖问。

    “你陈三日可是江上一霸,这煤船如无你的许可,能这般畅通无阻地在两地之间来来往往你既然主动透露煤炭的去向,显然是要借我之手给对方以重创,在我未到福州之前,就已经被迫加入你的阵营。你若在这当口让钟羡出事,岂非功亏一篑”长安道。

    “听你这么说,钟羡此番若不能安然返回,便要将罪过记到我头上了”陈若霖为自己抱屈,“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何其无辜”

    “所以啊,为了自己不要蒙冤,尽一切可能确保钟羡毫发无伤吧。”长安说完想起身,又被陈若霖一把拉了下来。

    “你竟然威胁我去保他立功,我心如何能平要不这样吧,我保他活着回来就行,嗯”他居然开始跟长安讨价还价。

    “我说过了,必须毫发无伤。你也用不着不平,如果这次他能一切顺利,我记你一功,给你一天的时间如何”

    陈若霖不解:“什么叫给我一天的时间”

    长安道:“你不是想让我给你生个孩子么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就按三百天算好了。你每得我一次认可或好感,我便赠你一天时间。你何时集满了三百天,我就给你生孩子。”

    陈若霖挑眉:“好个放长线钓大鱼的缓兵之计。”

    “不要拉倒。”长安不跟他废话。

    “凭什么不要啊我要。只不过,护钟羡一次周全居然只得一天,这也太少了吧”陈若霖不满道。

    长安瞟着他幽幽道:“这可是你陈若霖的孩子,护钟羡一次,你想换他几天”

    陈若霖笑着伸手捧住她的脸,感慨道:“这对付男人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啊。好,一天就一天。我陈若霖的孩子,一天就值他一条命。”

    如此,两天后,钟羡与龙霜顺利凯旋。

    此番他们不仅捣毁了隐藏在乌岗村深处的冶铁坊和兵器坊,还缴获了大批尚未来得及运走的刀枪剑戟,并为朝廷抢回一座产量颇丰的铁矿。

    只是驻守乌岗的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他们并未能从这些死士口中问得这冶铁坊和兵器坊背后主人的具体身份。

    河神庙交出了煤矿与码头的所有权,河神县的百姓们少了和尚的煽动,又老实本分地回到了官府治下,长安已经没有必要继续在此地逗留了。

    在离开河神县的前一日,她和钟羡相约去江堤上走一走。

    “你脸上的伤,如何来的”因为陈若霖这贴狗皮膏药总是和长安形影不离,可怜钟羡直到此时才有机会问出这个刚见面他就想问的问题。

    “离开盛京不久,在山道上遇到了埋伏,被箭头划的,没事。”长安看着眼前这与现代相比分外古朴自然的江堤,脑子里想着‘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的诗句,心中倒是难得的轻松。

    但她的轻描淡写并不能缓解钟羡心中的忧虑,能被箭头划到脸,当时的情形该有多么凶险,可想而知。

    “陛下到底为何派你出来巡盐”他在一株柳树下停下,问她。

    “去年年底宫中发生了一些事,有证据证明扰乱盐务造成盐荒的罪魁祸首可能与罗泰一帮人有关。你知道调查这些事情是我内卫司的本职,朝中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们。派我出来,比之派遣旁人,至少能多个知彼的便利。”长安道。

    “只是因为这个”钟羡有些难以置信,“前几任巡盐使死的死伤的伤,陛下该知道此事有多凶险……”

    “正是因为凶险,知彼这一点才显得尤为重要啊,否则杀鸡焉用牛刀呢”长安笑道。

    钟羡还想说话,长安抢在前头道:“别再说我了,左右都已经出来了,福州也派了陈若霖来接我,后面这一路应当不会再出什么岔子。倒是我在盛京的时候听闻你爹娘好像替你相中了大司农家的女儿做媳妇,他们有跟你提过此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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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情之一字
    “端王不是陛下的亲侄儿, 先帝是被太后与丞相合谋害死的,甚至连陛下父亲之死,也被当年尚在东秦后宫的太后当做了往上爬的垫脚石。我知道也许在你看来自登基后陛下与以前相比,改变很大,但这都是有原因的。他背负得太多,这一步步走来,太难了, 换做你我, 也未必能比他做得更好。所以, 钟羡, 你能不能回盛京去,去帮帮他看在先太子的份上,看在你们自小相识的份上,看在……我的份上”

    钟羡被接踵而至的真相冲击得不知所措,脑中像是江岸决堤后瞬间被洪水淹没的田地村庄,一片绝望的狼藉。

    然这狼藉的混乱中,却还有那么一丝格外清晰的心疼坚韧地抽动着他的神经, 让他始终保持着清醒。

    长安, 他见识过她的杀伐决断心狠手辣,而今,他又见识了她做低伏小软语求人。而这一切,都是为了陛下。

    到底要怎样的感情,才能让一个人为另一个人如此自然地在极端之间切换,就仿佛, 每个都是真正的她一般

    可是慕容泓依然舍得派她出来整肃盐务治理盐荒,全然不顾此行会给她带来多少的困厄与凶险。

    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年纪比他们还要小的女人。

    他眼底有些湿润,强忍着,问:“怎么帮”

    “稳住你爹,便是帮他。只要太尉始终站在他这边,那些乱臣贼子就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若是手中无兵,如何夺权”长安看到他眼底的水光,顿时有些难以承受。

    钟羡不是慕容泓,要怎样的情绪波动,才会叫他露出这等脆弱的模样上次看见他这副模样,还是她编故事引发他对先太子的追念之时。

    长安心中难过,但并没有因此而选择逃避。

    她看着钟羡道:“我知道你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否则当初你就不会自请去兖州,如今也不会出现在横龙江畔。我叫你回盛京去,无异于叫你放弃自己的抱负和理想,放弃建功立业甚至是扬名天下的机会去换我一个心安。我本没有这个资格和脸面跟你开这个口,但像我这样的人终究还是更自私一些吧。我这个九千岁是他封的,他皇位坐得稳,我地位才稳。你若答应,这次算我欠你一个大大的人情,一个,也许我永远都还不起的人情。”

    “知道自己可能永远都还不起,还要欠,你这不是耍无赖么”钟羡说。

    长安微笑:“是啊,反正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无赖。”

    钟羡也笑,但视线却似乎更模糊了些,他再次侧过脸看向江面。

    良久,长安估摸着他眼里的水光应该被江风吹得差不多了,才问:“能应吗,钟羡”

    钟羡回过脸来看着她,道:“你都对我用上了求字,我又怎么可能忍心拒绝你”

    “既然不忍心,那我可就得寸进尺了。”长安从袖中拿出一只瓷瓶,递给钟羡道“你此行是出来治水的,在差事没办完之前,若无诏命或特殊原因,不得擅自回京。这里有一瓶药,你每日用筷子沾一点放入茶水中服下,便能让你体软盗汗面色发黄,便如得了黄疸一般。待你因病回京后,只要停服此药,自会痊愈。在服药期间记得要多喝些水。”

    钟羡毫无异议地收下瓷瓶,点了点头。

    “在盛京,有两个人我放心不下,一是纪行龙,二是李展。待你回去后,能不能帮我打探一下这两人的情况”长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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