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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你要掌权,你要君临天下之外,你还知道什么”长安打断他,目色冰冷道“你哪里知道,别人为了你都付出过什么失去了什么在你眼里,除了你自己,除了你的帝位,除了你的野心和之外,什么都不重要。废话就不必多说了,放我走,如若不然,我也不敢担保自己会再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不是这样的,这些年来你为朕的付出,朕都知道,朕都记在心里……”

    “所以呢你就强行把我禁锢在身边,看你后宫三千,看你与别的女人生儿育女看看你那天在琼雪楼急着为尹蕙保胎的样子,再想想你对我说的话做的事,慕容泓,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可笑吗”

    “那天朕急着为她保胎,不是因为朕担心她和那个孩子!朕是担心你!”一再被抢白,慕容泓也绷不住了,微微提高了声音道,“朕是担心,如果她腹中的孩子真有个万一,朕要如何去保住你众目睽睽之下,戕害皇嗣的罪名要如何才能洗的清”

    “呵!”长安看着他冷笑,道“当时你心里到底是担心她和孩子,还是担心我,除了你自己,只有天知道。”

    慕容泓长眉深皱地看着她,有种不管如何解释都证明不了自己的焦灼。

    “现在你知道了当初从兖州回来,你耿耿于怀我为钟羡挡箭到底是为了他本身还是为了公事,我怎么解释你都不能释怀时,我内心的感受了”长安讥诮地盯着他,“就你这样的有什么资格来质疑我皇嗣复皇嗣,皇嗣何其多。后宫不管哪个女人只要肚子里揣了你的种,掉根毛都足以让我万劫不复,这就是我在你这里的地位!这就是你所谓的‘朕心悦你此生不改’!我可去你的吧,这种心意你爱给谁给谁,我不稀罕!”

    慕容泓再喜欢她,也是有自己的人格尊严和骄傲的,如今一再被她否定讽刺,心中又气又急又怒,终于口不择言:“说到底你不过还是接受不了朕幸了尹蕙而已!朕是醉酒将她当做了你,才会……朕知道朕不对,可是你自己又好到哪儿去你与那陈若霖做的好事,以为朕全然不知么”

    长安看着眼前这个正在发脾气的男人,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当初为何会喜欢上他,又喜欢他哪一点

    “原来陛下已经知道了,那更好,省得我再多费唇舌了。事实便是如此,我做奴才做累了,想做回女人。而作为女人,身心皆已给了陈若霖。有道是好女不侍二夫,看在这么多年我为陛下赴汤蹈火肝脑涂地的份上,请陛下放我回去与他夫妻团聚,就当全了你我这么

    么多年的主仆情分。”心已经麻木了,连痛都感觉不到,所以长安并不像慕容泓那般激动,这番话说得十足平静。

    身心皆已给了陈若霖……夫妻团聚……

    慕容泓脱力般向后倒退了两步,一颗心如被利刃翻搅,痛到无法呼吸。

    而长安只是站在原地,冷眼看着他。

    “朕不信,你定然是骗朕的。”慕容泓摇头道。

    “信不信由你,反正你信不信的也改变不了事实。”

    “你答应过朕的!”慕容泓忽然又冲了过来,激动地一把抓住长安的胳膊,目光哀绝“你答应过朕的,只要朕说喵,你就会摒弃前嫌回到朕身边,你亲口说过的!”

    “我是说过,但是你有把我的承诺当回事吗”长安无动于衷地任他抓着,“重诺的人,譬如云胡,他无意中得知了我的女子身份,我让他在今生不再开口说话与保全性命之间二择其一,他选择了保全性命,从此闭口不言。那日你召见他,让他说了话,违背了自己对我的承诺,所以回去他就自尽谢罪,告诉我此乃‘君子一诺,与人无尤’。而你呢”

    长安一把推开他,从自己怀中取出那块写着喵字的黄绢,“一边与别的女人上床,一边要求我兑现承诺摒弃前嫌回到你身边我的承诺,在你眼中不过是块写着一个字的破布而已,一文不值。就如同你所谓的爱情,让人连辜负,都觉得多余!”她手一松,任那块黄绢飘落在地,弃如敝履的姿态。

    慕容泓低眸看着那块飘落在地的黄绢,痛苦地闭上双眼。

    “慕容泓,别再试图以爱为名绑缚我,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而我,也已经彻底地认清了这一现实。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再难两全!”长安字字铿锵,决绝的语气仿佛当胸一剑,将在她面前从无盔甲的慕容泓结结实实地刺了个对穿。

    慕容泓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某一部分在她这致命的一剑中痛苦地死去了,空疼的感觉是那样清晰,清晰得让人急欲将它修补完整,不管用什么都行。

    他缓缓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看向长安,眼神像是暗流涌动的河面,一片凶险的平静。

    “朕不懂爱又如何你看清了又如何”他慢慢逼近她,“朕是皇帝,朕想留你,就留你!你也无需用福州,用陈若霖来威胁朕。朕这满目疮痍的天下,难道还怕多他一块疮疤吗”

    他伸手探向她的脸,“朕不懂爱,难道你就懂吗如果你懂,你就更不应该了啊。不该在朕不懂之

    之时就来撩拨朕,让朕为了追上你的步伐,不得不不懂装懂。记得吗,朕曾经告诫过你,不会让你有机会食言。所以,在你兑现完所有对朕说过的话之前,你哪里都别想去!”

    他拽着长安往殿外走,一直走到甘露殿大门外,将人甩给候在阶下的褚翔,下令:“将她关入清凉殿,没有朕的旨意,不准她踏出殿门一步!”

    褚翔领命。

    长安看着慕容泓,就像看着一头黔驴那般笑了笑,自己跟着褚翔走了。

    这天本来就是个阴天,到了半夜,便雷声大作,下起雨来。

    甘露殿内殿一片黑暗,慕容泓万念俱灰地躺在软榻上,睁着双眼看着在闪电的映照下风雨大作的窗外。

    那一亮一亮的电光不时勾勒出他眼角的泪痕,仿佛檐下流淌不歇的水珠,汇聚成了线。

    他心里清楚,他留住了她,但是,他已经失去了她。

    一步错,步步错,从去年放她出去巡盐开始,便已注定了两人终将走到这一步。

    可是,为什么呢

    真的如她所言,是他自私自利不爱她

    自哥哥和宪儿之后,她是唯一一个走进他心里,能被他长久牵挂,会因她悲喜难抑的人。若这都不算爱,那这算什么

    不,不对。他和她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并非因为他们不相爱,而是因为,他瞻前顾后顾虑太多,掌权太慢。

    他想报仇,又不想政局因此而动荡,所以他蛰伏,他忍耐,他静候时机。却忘了,不是什么事都等得起,也不是什么人都等得起的。

    她说的,关于陈若霖的那番话,他一个字都不信。若真的已经变心,那她回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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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0、再难两全
    ;钟慕白位高权重, 可以长驱直入到天禄阁前再使人进去通禀求见。

    自把长安囚禁起来后, 慕容泓就又由甘露殿搬回了天禄阁理政,因为他发现, 有些事情,逃避除了能拖延时间之外,并无任何实际意义。

    长安被囚的消息是他故意让长福透露给钟羡的,为的,就是引来钟慕白。他太了解钟羡了,为了长安的自由, 他见不到他绝不会善罢甘休。除了跪在宫门外, 以他的性格还能做出怎样死皮赖脸的事呢

    今天的雨可是够大的。

    “传太尉进来。”他合上手中的奏折,眉眼不抬地对长福道。

    钟慕白将伞放在阁外檐下, 进得门来, 潮湿的靴子在光滑的木地板上留下一串水渍。

    “不知太尉冒雨进宫,有何要事”待钟慕白行过了礼, 慕容泓直言问道。

    钟慕白也没绕弯子:“陛下为何不见钟羡”

    “知他所求何事,不能应, 故不见。”

    “既然如此,直言便是, 何故晾着”

    慕容泓挥退阁中內侍, 这才抬眸看着钟慕白道:“太尉也知, 有什么事直言便是,何故晾着自朕继位伊始,太尉不就一直在晾着朕么”

    钟慕白浓眉蹙起, 看着慕容泓不语。

    慕容泓从御案后站起身来,走到钟慕白身前,从袖中拿出一只半大孩子的鞋垫,递给他道:“钟羡想必还在外头跪着,朕就不与太尉深谈了。这是朕的乳母去世那年为朕做的鞋垫,里面有个故事。这个故事是真是假朕也不知,毕竟那时朕还小,太尉自行分辨吧。只是,事关褚翔身世,不管太尉信还是不信,朕都希望太尉不要将此事外传。”

    钟慕白揣着鞋垫走后不久,钟羡来了。

    慕容泓看着浑身湿透的他,道:“先去隔间擦擦吧。”

    钟羡道:“不用了,多谢陛恤,但是臣希望陛下将这份体恤之情放到长安身上去。”

    知道他要说长安的事,所以自他进来慕容泓就没在阁中留人。

    “朕知道你为何而来,不必多费唇舌了,朕是不可能如你所愿的。”慕容泓回到御案后,重新开始看折子。

    “陛下,在外人看来,长安得宠这么多年,掌权这么多年,换做旁人,早就在京中拉起了自己的班底。而如今她被你软禁,却只有

    有我一人来为她说话,你心有七窍,难道不知这是为什么吗”

    慕容泓看着折子的目光微微凝滞。

    “那是因为,不管在什么位置上,不管她做什么,她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以你的利益为先,从来都没有为她自己谋算过!她一心为你,能依靠的也只有你而已,你怎么忍心如此对她你怎么忍心一次又一次地去伤害她!”钟羡很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想到长安已经被关了五天,他实在是做不到。

    慕容泓抬眸看他,面色沉静:“朝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关她,是为了避免她做出更不理智的事来。”

    “若不是被逼到极处,你觉得她会做不理智的事吗她不过是想离开,你既给不了她想要的,成全她一回又何妨”

    “因为朕不是你!”慕容泓猛地将手中折子往桌上一摔,愤怒的声音传到阁外,又被嘈杂的雨声掩盖。

    “在朕的脑子里,从来就没有成全这两个字!”慕容泓气急败坏地盯着钟羡,“成全你知道什么是成全她喜欢朕,她喜欢的人是朕,她亲口说过的。这样你还认为,我放她离开,是成全她吗”

    “是。因为她此番回来,告诉我,她已经不再期待爱情。曾经春风得意说要嫁只嫁给爱情的女子早已不见了,而现在,我终于明白她是如何不见的了。”

    一番话说得慕容泓心中那空疼的感觉又泛了上来。他侧过脸,没说话。

    “陛下,我知道,与我们相比,她出身低微又没靠山,看起来随便怎么拿捏都没关系。但是,你还记得我们幼时养过的麻雀吗就是那种遍地都是,长相不出众,叫声也不婉转的普通鸟儿。比起在外面风餐露宿地到处觅食,被我们养着,于它们而言应当是求之不得的幸福生活了吧可是,我们有哪一次养活过它们吗鸟儿如此,人亦如是。长安就好比是那麻雀,你把她关起来养,是养不活的。若你对她还有一丁点儿情意,留不住,你就应该放了她。”钟羡几乎是苦口婆心。

    “她是朕的人,朕如何待她轮不到旁人来置喙!你若无它事,便退下吧!”慕容泓根本不为所动,收回目光准备继续看折子。

    “你要如何才肯放了她”

    “如何都不能。”

    “你若不放,我便不走。”

    “随你便。朕自会接钟夫人进宫照顾你起居。”

    钟羡败下

    阵来。

    默默的在原地僵立了一会儿,他行礼告退。

    他一离开,慕容泓就放下折子,伸手撑住了额头。

    不再期待爱情,她对钟羡说她已不再期待爱情……原来她那日说的并非气话,她是真的认为,他不爱她。

    要怎样才能让她相信,他是爱她的杀了尹蕙么

    可是,虽然尹蕙不是他自愿幸的,那孩子也不是他想要的,他也不能只为了挽回她的心就去杀了她们啊。

    若真杀了,长安会如何看他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他吗他……还是个人吗

    追根究底,最大的错在他身上,是他去了琼雪楼,若他不去,今天就不会有这样进退维谷的局面。这样的责任,他又怎么可以推卸给旁人

    所以,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

    晚间,照例是公羊给清凉殿送饭,吉祥在殿内伺候长安吃饭。

    自被软禁后,长安饮食如常。她不是那种会绝食抗议的性子,若是慕容泓铁了心不放她,难不成她还能真的把自己饿死做不到的事就别拿来吓唬人,免得到时候丢人现眼。

    饭后一个时辰,公羊给她送来了一碗安神汤。

    这安神汤从她被关进清凉殿的第二天就有,长安现在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给啥吃啥,问都不问。

    喝了这安神汤倒也没有旁的异状,就是入睡特别快,睡得特别沉,就跟那次被慕容泓在小馄饨里下药一样的感觉。

    长安喝了几天之后,不免有些疑惑,慕容泓为什么夜夜给她下药她每次入睡时一个姿势,醒来时还是那个姿势,衣服寝具都丝毫不乱,不像是有人趁她睡着过来亲近她的样子。而如果不是为了亲近她,也犯不着夜夜给她下这样的药吧难道真的只是怕她胡思乱想睡不着

    公羊很细心,每次过来都要看着她把安神汤喝完才走。长安既生了疑心,便让吉祥分散他的注意力,趁他不备动作极快地将安神汤往窗外一倒,今夜下雨,无迹可寻。

    没喝安神汤,入睡便不似前几夜那般容易了,长安想想红药蕃蕃他们,想想自己的处境,又想想如何才能脱身的问题,直到半夜都没睡着。

    外头雨大,也听不见敲梆子的声音,但长安估摸着夜应该很深了。

    她翻



710、再难两全
    ;钟慕白位高权重, 可以长驱直入到天禄阁前再使人进去通禀求见。

    自把长安囚禁起来后, 慕容泓就又由甘露殿搬回了天禄阁理政,因为他发现, 有些事情,逃避除了能拖延时间之外,并无任何实际意义。

    长安被囚的消息是他故意让长福透露给钟羡的,为的,就是引来钟慕白。他太了解钟羡了,为了长安的自由, 他见不到他绝不会善罢甘休。除了跪在宫门外, 以他的性格还能做出怎样死皮赖脸的事呢

    今天的雨可是够大的。

    “传太尉进来。”他合上手中的奏折,眉眼不抬地对长福道。

    钟慕白将伞放在阁外檐下, 进得门来, 潮湿的靴子在光滑的木地板上留下一串水渍。

    “不知太尉冒雨进宫,有何要事”待钟慕白行过了礼, 慕容泓直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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