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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对于当初在慕容泓茶里下毒一事,这姑娘不觉得对不起慕容泓,倒觉得对不起长安,理由是,下毒之时她光想着自己跟姐姐逃走,并没有顾及到长安。

    长安叹气,走到她面前低声道:“我不是叫你装病吗,你这么快就说自己病好了做什么”

    “可是这都一个月了,我长这么大,生病最严重的那次才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呀。”嘉容道。

    长安扶额。

    “只要陛下没召见你,谁管你在床上躺多久啊你自己凑上来这不是找虐吗”长安伸指戳点着她光洁的额头,真希望自己这样戳就能把这块榆木疙瘩给戳开窍了。

    “可是、可是我担心我一直躲着,会连累你代我受罪。”嘉容嫣红着双颊,小小声道。

    长安挑眉:哟!这小妞儿该不是对她有感觉了吧……

    “你别误会。”长安正想入非非,嘉容却又有些着急地补充道,明媚双眸偷觑她一眼,很快又侧过脸去,道:“我只是把你当恩人,当朋友,并非……并非喜欢你。”

    “我明白,你是赢烨的忠贞小娇妻嘛,又岂是我这等阉人配喜欢的。”长安故意戏弄她。

    嘉容猛然抬起脸来,看着长安又是羞又是急道:“你何苦这样自贬,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长安勉强一笑,垂下眸子,眉眼间抑着一丝黯然,道:“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放心,陛下那里我已经帮你搞定了,你乖乖呆着不要犯错就成,其他的我都会帮你安排好的。”

    说完不闻嘉容吱声,长安一抬头,却见嘉容两眼含泪泫然欲泣地看着她,见她看来,嘴角一撇那眼泪就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我真不是这个意思。”她抽噎着道,“只是,在这世上,我辜负了谁也不能辜负赢烨。我真的不是因为你是太监才不喜欢你的,只是因为我们相遇晚了,呜……。”

    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绝色佳人,长安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嘴巴。这下好了,有的哄了。

    太尉府与丞相府就隔一条街,下朝后,钟慕白便直接去了丞相府,一为撤兵,二为提人。

    谁知钟慕白要求赵枢把孟槐序交出来时,赵枢却提了个条件。他要求钟慕白把陶行时交出来作为交换。

    钟慕白道:“我已说过了,陶行时他不在太尉府,赵丞相莫非听不懂人话”

    赵枢拂袖道:“那孟槐序也不在丞相府,钟太尉请回吧。”

    钟慕白怒道:“赵丞相若是想反悔,可别怪钟某先礼后兵。”

    赵枢倏然转身,道:“你敢”

    两人正剑拔弩张,金福山急急赶来,对赵枢道:“老爷,方才京兆府来人报说,陶行时自己去京兆府投案了。”

    ……

    太尉府秋暝居,钟羡也刚得知这一消息,不由神情怔忪地放下了手中的书卷。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陶行时这一入京兆府,只怕凶多吉少。

    关于那桩凶案,那晚陶行时并未细说。但他不说钟羡也能猜出来,八成是与那女子有关,如若不然,他与那学子何冤何仇,为何要去杀他呢

    然则如此,那夜他口口声声拜托他的,还是那女子后半生的着落。

    他不能明白,这情之一字,到底有何魔力竟能让陶行时那样的人不顾父母不顾前程,犯下那样的大错。

    双手交叠抵住额头,钟羡心中纠结地闭上眼。若是不做些什么,他恐怕真的又要再失去一位自幼相交的好友了。只是,有了父亲处置学子的事在前,陶行时这桩案子定然会成为满朝文武关注的焦点,又有谁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保陶行时一命呢

    长信宫西寓所。

    寇蓉从大清早一直忙到午后,趁慕容瑛午睡才终于得空回自己房里歇上一会儿。

    张昌宗人间蒸发一般还是没有找到,这偌大的长信宫,要说在哪个犄角旮旯藏个人,一时半会儿寻他不着也属正常。

    寇蓉心事重重地关上房门,转身去到藤椅上躺下,刚闭上眼,忽觉房里似乎有些不寻常的动静。她猛然睁开双眼,不及起身,一只手迅疾无比地从后头捂住了她的嘴。她仰起脸一看,双目圆睁,张昌宗!

    “别出声,否则我就把




合格
    钟慕白并没有叫钟羡同去廷尉府, 反正事情的来龙去脉他都清楚,手中也有孟槐序的画像,根本不怕赵枢弄虚作假。

    事实证明他还是很有远见的, 孟槐序根本没打算抵赖,他一问,孟槐序便直言不讳地承认了。

    钟慕白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 廷尉李闻站在一旁,孟槐序拢着双手站在堂下。因为钟慕白手里并没有孟槐序毒害钟羡的铁证,是以此番并非正常意义上的审案,只是询问而已,故而堂中除了他们三人和一个侍奉茶水的仆役外,别无旁人。

    “你倒是爽快,你可知, 其实本官手里并没有你加害我儿的证据。”钟慕白看着孟槐序,赵枢的这个幕僚有种与众不同的气场, 他很沉着, 却不是那种狂妄之徒初生牛犊不怕虎般的无所畏惧,而是见多识广胸有沟壑方能做到的处变不惊从容自若。

    听了钟慕白的话,孟槐序淡淡道:“太尉大人若是认定一个人有罪, 有没有证据,重要么”

    “既如此,这罪名一旦认下来, 会承担什么后果, 想必你心中也有数吧。”钟慕白道。

    “鉴于贵公子并未真的伤在老朽手中, 老朽以为,老朽与太尉之间,或许还有做交易的可能。”孟槐序不动声色道。

    钟慕白笑了起来,手抚上腰间剑柄,道:“本官甚是好奇,这世上竟还有什么东西是本官愿意拿自己儿子的命去换的不成”

    “难道钟太尉只在意自己儿子的命,却不在意部下儿子的命么”孟槐序不答反问。

    想起陶行时,钟慕白笑意微敛。

    李闻甚是乖觉,当即挥手叫那仆役退下。

    “太尉大人不说话,想必也知道陶家公子杀人,并非偶然吧若放在往常,官宦之子杀了平民百姓,审案过程中做些手脚,杀人动机上找些由头,就算不能无罪释放,保全一条性命还是可以的。然而此番有钟太尉您处置学子的辣手无情在前,陶家公子这案子已成满城关注之焦点,众目睽睽之下,可是毫无转圜的余地了。征西将军府与贵府关系匪浅,您就真的不怕陶将军寒心”孟槐序道。

    钟慕白面色凝重起来,道:“莫非,你有法子能使此案有转圜的余地”

    孟槐序道:“太尉大人应是知道,按着本朝的律法,一桩凶案,若是找不到凶器和证人,单凭嫌犯的口供,是不能判死罪的。只要不判死罪,一年后天子大婚大赦天下,赦免哪些人不赦免哪些人,还不是由您这等辅政大臣说了算么以老朽一条命换陶家公子一条命,这笔交易,不知钟太尉肯做否”

    钟慕白自然听得懂他的言外之意,他盯着他看了半晌,道:“凭心而言,本官真的不希望有你这样的幕僚在赵枢身边。”

    孟槐序道:“大树底下好乘凉,便没有老朽,也会有旁人,钟太尉又何必在意”

    钟慕白站起身,走到孟槐序跟前,居高临下看着他道:“说得没错,唯有树倒了,你们这帮猢狲才会心甘情愿地散去。”

    半个时辰后,孟槐序回到丞相府,在书房见到了赵枢。

    赵枢甚为惊奇,从书桌后站起身道:“先生竟真能从钟慕白那个武夫手中全身而退!”

    孟槐序道:“能闻弦歌而知雅意,便不是一般的武夫了。对他,丞相万不可大意。”

    “手握兵权剑履上殿,我对他,又何曾大意过只不过,贼寇未灭,天下尚未一统,还不到打压武将的时候。再者他如今除了跋扈了些,倒也难寻错处。”赵枢引孟槐序坐下。

    “皇帝太弱,不足以成为丞相的依凭,在此等情况下,即便寻到了他的错处,也动摇不了他的根基。”

    “那先生的意思,还是要从他的独子钟羡身上下手”

    孟槐序唇角泛起一丝有些浑浊的笑意,道:“丞相稍安勿躁,最多等到皇帝亲政,这个机会,很快就会送到您眼前的。”

    长信宫,张昌宗的尸首已经被人从井里打捞了上来,慕容瑛亲自去看了一眼。

    闫旭川已经检查过尸首,禀告慕容瑛尸首上并无外伤,旁的话没说。

    上次徐良溺水一案让慕容瑛多少了解了一些溺水之人该有的体表特征,她见那口井井壁上布满青苔,而张昌宗双手及指甲缝里都异常干净,心中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张昌宗八成与徐良一样,落水前已经昏迷了。昨天一天长信宫都在戒严中,外人并无进来作案的机会,换言之,她的长信宫中有张昌宗的同伙,如若不然,根本用不着这样背着她杀掉张昌宗。

    这个人应该地位不低,这荒井周围并无拖拽的痕迹,这就证明至少是有两个人将张昌宗抬过来的。在她重威之下,一般奴才没胆子、也没机会做这种事,只有本身有一定地位的人,才能恩威并施指使旁人替他做这件事。

    不过眼下,相较于揪出这个暗藏长信宫的内鬼,她更在意的是,到底是谁把那只瓷瓶和那张纸条放在她内殿的桌上的那件事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知道的那种药,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配得出来的。

    她思来想去,心中也只怀疑一个人——郭晴林。只是,在这般明显的事实面前,郭晴林这么做,与自寻死路何异

    事发当夜,长乐宫闯进的那位不速之客,会否与她宫中此事有关联

    念至此,慕容瑛一边吩咐福安泽处理掉张昌宗的尸体一边叫闫旭川跟她进殿。

    “前天夜里,长乐宫那位不速之客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有人见到他的真面目”慕容瑛问。

    闫旭川道:“曾有五名卫士近距离接触过他,只可惜,都被他撒药粉毒死了。”

    “毒死了”慕容瑛娥眉轻皱,又是个擅用毒的

    “当夜郭晴林在何处”

    “据属下调查,卫士们发现那位不速之客时,郭晴林正在陛下身边,可以排除他的嫌疑。”闫旭川禀道。

    慕容瑛沉吟片刻,又问:“那郭晴林手下那个……叫什么来着”

    “陈佟,属下也调查过他当夜的行踪,据宫门上的卫士说,他当夜未曾出过长信宫。”

    “那,那个人究竟会是谁呢夜闯长乐宫目的何在”慕容瑛疑惑道。

    闫旭川迟疑片刻,拱手道:“太后,属下以为,有一个人,也许看到了那人的真面目。”

    “是谁”

    “陛下身边的那个小太监,长安。据说当晚那人迷晕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后来卫士是从树上找到他的。虽然他自称并未看清迷晕他的人是谁,但卫士们找到他时,他却是清醒的。若无解药,他怎可能清醒得那般快”闫旭川道。

    “长安”慕容瑛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却没有下文。

    甘露殿侧,长安正要去殿后小花园遛猫,恰好遇见从宫外回来的郭晴林。

    “郭公公,长信宫那边发生的事奴才已然听说了。奴才这回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了,您的这份能耐,真是让奴才心悦诚服五体投地呀!”长安眯缝着狐狸眼一脸谄媚地拍马屁。

    郭晴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你也不遑多让啊,一片树叶就要了一个人的命。不枉我为了考验你还特地杀伤一条人命。”

    长安如被闷头打了一棍,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

    这时正好有小太监过来找郭晴林汇报事情,郭晴林俯身凑到她耳边道:“今夜来我房里。”

    长安乖顺地点点头。郭晴林这才转身离开。

    长安僵着脸走到殿后小花园,将爱鱼放在道上让它自由活动,自己站在道旁的一棵树下看着它。忍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回身一拳砸在了树干上。

    宝松居然是郭晴林杀的,她冤枉了冬儿!



将门虎女
    长安瞠目:我擦!这姑娘好大的手劲!麻蛋这醋坛子说翻就翻, 简直是飞来横祸啊!慕容泓那厮坚决不肯见她,莫非就是怕她见面就一把钳住他的胳膊问这个问题吧

    “陶姑娘,您别激动。既然您与陛下是自幼相识, 应当最了解他才是。以他的性子,您觉着他会宠奴才这样一个低三下四的阉人吗要宠也只会宠您这样的美人呀!”长安阿谀道。

    陶行妹面色一赧,松了手。

    长安忙护着胳膊退后两步。

    陶行妹见状, 眉间娇俏地一耸,道:“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长安腹诽:吃了我是不至于,捏死我怕是绰绰有余。表面却满脸堆笑道:“陶姑娘切莫误会,陛下说了,您是他的旧相识,让奴才小心伺候着呢。”

    “他还知道是旧相识,连见都不肯见我一面!”陶行妹朝紫宸门内投去一瞥, 用一脸倔强来掩饰那微微湿润的双眸。

    “陶姑娘您别生气,陛下正是因为顾及这老相识的情面, 才没有见您的。陶公子的事情陛下已经听说了, 他关心这个案子,一直让褚翔他们关注着事态发展呢。可是,陶公子是自己去投案的, 您现在来找陛下,万一到时候您情绪失控对着陛下又哭又求,您这花容月貌的, 奴才看着都心疼, 那陛下他能不心疼吗您说到时候他怎么办才好不答应帮忙, 他于心不忍,答应帮忙吧,他尚未亲政,心有余而力不足,您这不是让他骑虎难下了嘛。”长安道。

    “谁又哭又求的,我陶行妹才不会做这种事呢。泓哥哥他冰雪聪明,断不会这样想我,定是你这小太监自作聪明编排我,看我不……”陶行妹不愧为将门虎女,这性子说爆就爆,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哎哎,陶姑娘,这紫宸门离陛下的甘露殿可不远,您要教训奴才不要紧,就怕动静大了惊动陛下。”长安一边躲一边道。

    陶行妹一抬手看到自己宽大的袖子,这才想起进宫来原本是想装淑女的,然而就算是这样淑女的衣裳,还是掩盖不住她冲动鲁莽的性格,也难怪泓哥哥不愿见她。

    看着躲得远远的长安,她有些无所适从地放下手,默了一瞬,道歉:“对不住,我失态了。”

    长安:诶这种大环境下,会给奴才道歉的官家小姐可不多。

    她对陶行妹的好感度立马加一。

    揉了揉胳膊,她再次凑过来,看着陶行妹稍显黯淡的眉眼,道:“陶姑娘,来日方长,您真的不必为了这件事与陛下弄到难再相见的地步啊。陶公子的事,如有陛下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不用您说,他也定然会帮的。”

    “我真的不是为了我二哥的事来求见他的。”陶行妹辩解。对着长安这样一个生人澄清自己的心意让她有些难以启齿,可她又委实怕慕容泓误解她,遂转过身去背对着长安道“我知道我二哥是自己去投案的,自己都承认杀了人,旁人还能如何去救其实……也是我不孝不悌,这种时候,竟还想着借此机会来宫里见陛下一面。只因若换做平时,娘她是不会答应我进宫来见陛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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