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刘备的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熏香如风

    “及选茂才、孝廉、贤良方正、惇朴、有道、明经、宽博、武猛、治剧,此皆名自命而号自定。”其中“名自命”、“号自定”,便是“典农校尉”、“屯田都尉”、“武猛都尉”的来由。

    因是长公主汤邑。置二千石校尉、都尉,亦无不可。又谓事急从权。只需汤邑财政足够支付,洛阳朝堂亦乐见其成。

    毕竟,五县主生活拮据,入不敷出,举债度日。不得已将“荒县”质押子钱家,换来五千万大钱,及十年食俸的内中隐情,天家三后少帝,皆心知肚明。理有所欠,然情有可原。还能当真坐视五县主,举家饿死不成。

    宋奇虽不过是千石县令,却兼长公主家令。疏到郡中,自有二千石太守代为举荐。校尉、都尉,皆比二千石,由郡守保举,正当适宜。

    里魁、亭长、邑宰,皆交由郭嘉招募。郭嘉天纵奇才。治区区一县,百里之地,何其易耳。话说,庞统初投刘先主,被任命为耒阳一县之令,彼情彼景,亦如此这般啊。

    诚然。之所以政通人和,与宋奇的神上使身份,亦大有干系。此时的黄巾众,早已蜕变成一个半军事化的组织。令行禁止,渠帅之命,不可违。转为军民屯田,既保留了原先隶属,又得安身立命。何乐而不为。

    黄巾屯田,着实是一着妙棋。

    三县既定,颍川亦安。

    五长公主汤邑中,位于豫州者,只剩汝南郡阳安一县。数县相距不远,快马半日往来。即便异地办公,亦无不可。于是携五百黄巾卫,宋奇




1.112 不辱君命
    “(沙沟水)东南径安昌城西,汉成帝河平四年封丞相张禹为侯国”。初始元年(8年),王莽废安昌侯国为县。今汉省安昌入朗陵县。

    李通为防汝南、颍川黄巾,立营城中。所部称“义军”,或称“义贼”。与“宗贼”最大不同,便是一个“义”字。

    义贼和宗贼,皆属私兵性质。朱为交州刺史时,亦曾在本郡检选家兵五千,携往平叛。然与朱家兵最大不同,义贼和宗贼首领,并无诰命在身。属于非法组织。然若声势浩大,屡败官兵,终归会等来一册诰命。如白波、黑山首领,皆获朝廷任命,便循此例。后世美其名曰:“招安”。

    正应了那句:“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又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黄巾逆乱,群盗蜂起。郡县秩序,荡然无存。长吏多弃官,翻墙而去,乡民唯有依附豪强大姓,结社自保。比起豪强地主,乡野百姓更愿依附豪杰。李通便是如此。

    安昌城外。郭嘉儒服缣巾,单人匹马,赶到城下。

    门前乡勇,握缰喝问:“何人入城!”

    “在下阳翟郭嘉,奉我家公子命,拜见李渠帅。”郭嘉顺势下马。

    “你家公子,是何人也”乡勇又问。

    “洛阳宋公子。”郭嘉笑道。

    “洛阳……宋公子。”乡勇似有所悟:“等着!”

    小跑入城,须臾又狂奔而出:“足下请随我来。”

    “请。”郭嘉含笑点头。

    安昌本是侯国都邑。城高墙厚,内外二郭。极利固守。城内居民,虽面有饥色,却服帽齐整,并无异样。显然,未受恫吓胁迫。郭嘉这便心安。

    内城侯府,便是李通大营所在。

    郭嘉一介书生,未曾佩剑。卫兵抬眼扫过,这便放入。

    登堂入室。见上首端坐一人,阔面重颐,浓眉无须,英武而年少,郭嘉趋步近前:“阳翟郭嘉,拜见渠帅。”

    “足下从阳翟来”李通问道。

    “非也,乃从颍阴来。”郭嘉答曰。

    “哦”李通又问:“既是阳翟人氏,为何别居颍阴。”

    “因随我家公子,往来阳翟、长社、颍阴三县。今欲南下阳安,路经此地,特来拜见。”郭嘉答曰。

    “莫非你家公子,便是佩五县令印,为五县主取食的宋明廷。”话已至此,李通焉能不知。

    “然也。”郭嘉从袖中取名帖,双手奉上。与一般竹质名刺不同,此帖乃蓟纸制成。四周包裹蜀锦,居中名字皆为烫印。此名帖乃蓟国高官专享。腊赐时,千石以上方得发放。

    “足下所为何来。”李通细看名帖,又问道。

    “特来说降。”郭嘉开门见山。

    “哦”李通一愣:“你家公子虽佩五县令印,却与我朗陵并无瓜葛。莫非欲使我为长公主家奴否”

    “非也。”郭嘉笑道:“欲使渠帅为国效力。”

    “汝南乃大汉一郡,何来一国。”李通自当问个明白。

    郭嘉又道:“管子曰:‘以家为家,以乡为乡,以国为国,以天下为天下。’是为‘家国天下’也。既为汉人,又焉能无家国。”

    李通轻轻颔首:“明廷如何使我‘为国效力’。”

    郭嘉答曰:“公子欲拜渠帅为阳安都尉,秩比二千石。麾下部曲,皆编为大汉兵卒。守备一方。”

    “令公子不过千石令,如何能举我为都尉。”李通不解。

    “我家公子单车入城,已定三县。先后举数人为校尉,都尉。既命郭嘉前来,又岂能独令渠帅例外。”郭嘉答曰。

    李通闻言,不禁沉思。三县之事,亦有耳闻。洛阳贵公子一道敕令,便使黄巾渠帅,举众来投。安民屯田,三县大治。此人身份神秘,只说贵不可言。却无人知其出身。颇多神秘。

     



1.113 冰释前嫌
    “然也。”郭嘉轻轻颔首。

    郭嘉用其智计无双,将黄巾众纳降之事,归结为一个信任问题。先指出黄巾众今非昔比,早已沦为没有信仰,没有目标,唯剩苟活的流寇。又谓丧家之犬,人人痛打。所过郡县,官军私兵,皆趁机剿灭,斩首邀功。久而久之,于是“只信黄巾,毋信赤’。

    洛阳贵公子,却截然不同。带着更高级的需求而来。若想为长公主取食,再全天家体面,黄巾是绕不开的难题,亟待解决。又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费一兵一卒,招降黄巾余众,破宗贼坞壁,得钱粮无数。又使之就地屯田,五五分成。一石二鸟,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

    总而言之,既能令黄巾信服,举众来降;又能为长公主取食,全天家脸面。

    最小代价,最大得益。如此行事的内在逻辑,亦能让李通信服。

    郭嘉口出之“道理环”,全无破绽。

    思前想后,李通欣然点头“令公子补齐官俸,豪掷百万,三倍偿还。乃‘城门立木’也。先信于吏民,再取信黄巾。如此豪阔,视名利为粪土。于是黄巾皆信以为令公子此来,当不为取我等首级。”

    “渠帅明见。”郭嘉言道“我家公子既能纳降黄巾余众,又岂会将忠义如渠帅,拒之门外。”

    言下之意。有黄巾贼众垫底,李通素有义名,贵公子焉能不善待。

    李通抱拳道“闻君一席话,李通茅塞顿开。愿率众归降。”

    郭嘉大喜“得渠帅鼎力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敢问足下,明廷现在何处,我等又当如何行事。”

    “只需谨守城池,不日当见分晓。待敕令送达,令渠帅如愿。再与我家公子,阳安相会不迟。”郭嘉笑道。

    “李某,敢不从命。”如此宽松之条件,李通焉能再疑。

    “告辞。”郭嘉言尽于此,来去自由。

    “不送。”李通起身回礼。

    单骑入城,单骑出城。“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毫不拖泥带水,郭嘉亦是豪杰高士。

    与宋奇相见,郭嘉长揖笑道“幸不辱命。”

    宋奇眼中异彩,一闪而逝“奉孝大才。”

    “只需敕令一到,李通当可为王上一用。”

    “宜当速办。”宋奇欣然点头。

    “若要尽收其心,还需与黄巾大帅吴霸,冰释前嫌。汝南黄巾刘辟、龚都等部,宜早招降。”郭嘉又道。

    “奉孝所言极是。”宋奇点头称是“此去阳安,当先招降龚都。”

    “敢问明廷,龚都何在”郭嘉笑问。

    “上蔡西南,伏牛山中。”宋奇亦笑。心照不宣,何必多言。

    伏牛山东西绵延千里,形如卧牛,盘踞豫州大地,故称伏牛山。黄巾各部,大多依附此山,安营扎寨,据险而守。龚都亦不例外。

    “可先去上蔡,协调诸事。”郭嘉言道。

    “可也。”宋奇欣然点头。

    洛阳,长乐宫,长秋殿。

    一直别居濯龙园的舞阳君,与何太后相见。

    “母亲所为何来”见舞阳君欲言又止,何太后索性先问。

    “乃为汤邑而来。”自家女儿当面,舞阳君亦不做遮掩。既号“舞阳”,食邑自在舞阳县。舞阳,夏禹时即得名。因在舞水(?水)之阳,故称。同在颍川郡内,与荆州南阳郡毗邻。樊哙、吴汉,皆曾封侯于此。黄巾乱前,足称富庶。然黄巾之乱,舞阳亦饱受其害。县内豪强大姓,筑壁自保。民众多逃入南阳,食俸大减。

    何太后言道“母亲可是想将封邑质给城中子钱家。得大钱五千万,取俸十年。”

    “然也。”舞阳君急忙点头。

    “唉……”何太后一声长叹,似已早知“不瞒母亲。先帝万年公主,亦如此想。”先帝之女,母产后不久即死。光和三年封万年公主。

    高祖十年前197,葬太上皇于栎阳北原,号万年陵。分置万年县以奉陵邑。与栎阳县同城而治



1.114 贪婪无餍
    所谓“春争日,夏争时,万物宜早不宜迟”。

    出长乐宫,舞阳君车驾直奔金市,寻洛阳子钱家,质押汤邑不提。

    在封君县主及绝大多数勋贵看来,此乃极大利好。甚至有百利而无一害。十年为期,年年食俸不减,还可另得五千万大钱。更有甚者,子钱家乃是用琉璃宝钞足额支付。琉璃宝钞,堪称无价之宝。可购一切蓟国名产。甚至早已暴增至一亿大钱的九坂悬楼,亦只需一枚千万琉璃宝钞,便可得偿所愿。

    房价涨,而售价不变。亦如蓟王对国中百姓,及陇右羌胡一般无二。

    四出文钱乃蓟国本币。琉璃宝钞,具有国券性质。类似于后世国债,拥有不菲的收益率。蓟国琉璃宝钞,之所以被疯抢。只因蓟王威信天下。蓟国名产丰盛,故琉璃宝钞扶摇直上九万里,甚至盖过黄金。

    俗语“太平文物,乱世金”。便是这个理。

    或有人问,何不囤积粮谷须知,蓟国今季得新谷四亿石。三百大钱一石,金水小市,函园商肆,足量供应。何必囤在自家后院,徒遭人惦记。

    “受者曰赊,予者曰贳(shi)。”

    奈何子钱家只贳封君县主。便是列候亦不可得。

    闻舞阳君亦得琉璃宝钞五块。太皇董太后,如何能不眼馋心热。只恨历经慎园贵人、孝仁皇后、永乐太后、永乐太皇太后,却无封邑。如之奈何。

    见太皇怏怏不乐。永乐太仆封,计上心来:“太皇何不质‘贵子’”

    “贵子如何能质!”董太皇脱口斥道。

    封谄媚一笑:“依我朝惯例,少帝继位,贵子理应封王。太皇便可假言贵子年幼,无法就食于国,仍需豢养深宫。封国需人代为打理……”

    “原来如此!”董太皇幡然醒悟:“依你之见,贵子当封于何地。”

    “此乃太皇家事,老奴岂敢多嘴。”封欲言又止。

    “速速说来。”董太皇焉能不知。

    “勃海王,正当适宜。”封早有准备:“勃海本有八城,户十三万二千三百八十九,口百一十万六千五百。五县:南皮、东光、章武、阳信、,三侯国:高城、重合、浮阳。先帝时,县划归河间。今还有七城。黄巾乱后,人口仍余多半。”

    贵子名协,灵帝次子,少帝异母弟,母为王荣,幼为董太后抚养,举止端庄,时称“董侯”。史上少帝即位,便封其为勃海王。

    见帘后董太皇,沉思不语。封又进言道:“勃海富庶,可比万年公主汤邑。一县当质亿钱。七县便是……”

    “十亿。”董太皇掷地有声。

    封微微愣神,遂心领神会:“勃海坐拥渔盐之利。料想,洛阳子钱家,定不会拒绝。”

    帘后董太后眸中锋芒,一闪而逝:“金市子钱家,各个富可敌国。传闻先帝卖官所得,亦曾交由子钱家贳贷。所得子钱,皆窖藏于洛阳城中秘舍。可恨被程璜疾足先登。悉数取来,修缮长信宫。每每思及,朕便心痛难当。窦太皇,毕竟孤家寡人。窦氏门内无后,断不可与朕相比。若能以贵子封国,赊来十亿宝钞,年年食俸足享。朕,方能聊以。”

    董太皇,唆使先帝卖官求货,自纳金钱,盈满堂室。利欲熏心,贪婪无餍(tan lanyan)。焉能不对程璜尽掘先帝子钱,耿耿于怀。

    便想借质押贵子封国,扳回一局。

    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头螳捕蝉。”

    今汉天家,竟出此等母子。朝纲岂能不败,社稷焉能维系。

    问题是,“自纳金钱,盈满堂室”。钱财不用来享受



1.115 平生罕见
    毋论如何包藏祸心,皆需外裹金缕玉衣。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便是此意。即便看上去不是很美,也需面子上过得去。

    表面上,太皇董太后,诏问少帝,欲封贵子为勃海王。乃出一片呵护之心。亦是宗法所依。又“外举不避仇”,徵徐璆为勃海国相。此诏一出,满朝文武,交口称赞。太皇窦太后及少帝皆无异议。何太后亦难节外生枝,唯有默许。

    实则,董太皇暗藏私心。先行寻金市十位子钱家,共出大钱十亿,合质勃海七城。并得勃海七城,各级人事任免大权。便是国相徐璆,只需子钱家合议罢免,太皇董太后亦需想方设法,达成所愿。

    正因宝钞限量惜售。蓟王才分发“楼钞”、“布钞”、“器钞”、“畜钞”、“盐钞”、“谷钞”以为补充。并与“通钞”、“宝钞”,合称“蓟钞”。
1...330331332333334...65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