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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的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熏香如风
所谓“隔行如隔山”,又谓“隔行不取利”。所言,皆是转换成本,亦或是转换风险。而寄券的出现,将风险成本,降至最低。具体事宜,交由行家里手去操办。一众券商,无需舟车劳顿,远涉重洋,只需坐享其成。何乐而不为。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蓟王将利害权重,刻意放大。当无往不利。
或有人问,蓟王如何取利。
蓟王将风险及成本,均分天下矣。
针对大宗商品的寄券,市舶寺亦在筹备之中。
蓟王都,灵辉殿。
会十日大朝。蓟王遂将七国赛马会、蓟商会、外商会,并国中豪商田韶等,联名上疏,遍示群臣。
“诸位以为如何?”蓟王居高下问。
“回禀主公,老子曰:‘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乃指福祸难料,天机莫测矣。”新任瞽宗令邯郸淳,起身奏对:“故臣窃以为,人主岂能为福祸作保。”
原来。豪商联名上疏,欲求蓟王,为马匹、寄舱等作保。赛马价格高昂,千里马千金难求。奔逐竞技,难免损伤。豪商重金求购。恐其折损,故多有迟疑。券商亦如此这般,恐所购舱容,不等靠岸,便因故倾覆,或是被海贼劫掠,血本无归,故同求作保。
“臣附议。”薮东守乐隐,面露愠色。豪商得寸进尺。竟求我主为其不测作保。
“臣等附议。”殿中皆饱学之士。诚如邯郸淳所言,“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主公岂能为“不测祸福”作保。
环视群臣,蓟王又问儒宗:“郑公以为如何?”
自看群商上疏,郑玄便苦思何解。待蓟王来问,已有所悟:“回禀主公。臣窃以为,群商所求,非是莫测,乃是不测。”
“有何不同?”蓟王笑问。
“莫测者,不可测也。不测者,不及测也。”郑玄答曰:“故《书》曰:‘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而无患。’老臣,窃以为,此乃群商所求。”
“居安思危,有备无患。”蓟王轻轻颔首。
略作思量,遂问市舶令:“自贩售寄舱券以来,可有不测。”
市舶令田骅,起身奏报:“回禀主公,万无一失。并无不测。”
蓟王言道:“若有万一之失,又当如何?”
“这……”田骅如实答曰:“臣尚未虑及也。”
蓟王又问:“既无万一之失,群商何故多虑。”
群臣皆沉思不语。殿内落针可闻。
门下祭酒司马徽,起身奏对:“为求安心,大率如此。”
“正是大率。”蓟王欣然点头:“故群商所虑,便是‘万一之率’。”
大率,乃大概之意。出《史记·平准书》:“于是商贾中家以上大率破,民偷甘食好衣,不事畜藏之产业。”
率,便是概率。
见群臣纷纷醒悟。蓟王又道:“若计‘万一之率’,所贩寄舱券之总价,可抵豪商之损乎?”
略作思量,田骅言道:“何须万一之率。便是千一之率,足可抵充。”
“如此,每份寄舱券,可另售一份‘保券’。取千一之率。若遇险,当足额偿付。”蓟王又问:“诸位以为如何?”
右相耿雍起身奏问:“敢问主公,保券取寄舱券值千一之率,若遇险,亦偿寄舱券值乎?”
“然也。”蓟王轻轻颔首。只保本金。
“启禀主公,宜取券值百一之率。”市舶令田骅起身奏报。虽不知其中缘由,然田骅隐约觉得。保券,于国有大利。
“万无一失,取百一之率。”左相崔钧起身奏报:“皆大欢喜矣。”
保券取寄舱券值百分之一。只需券商购买保券,凡遇险,则足额赔付本金。若平安靠岸,如约获利,则保券作废。保金,收归入库。
若未能如约获利,反至蚀本,又当如何?
虑及此处,蓟王又道:“保券可保足额寄舱券值。若遇亏折,亦可补足。”
“主公明见。”群臣拜服。
于是乎。可足额偿还本金的『保全券』,应运而生。取券值百一之率(1%)。券商竞相购买,再无后顾之忧。





刘备的日常 1.164 四海承风
寄舱已万无一失。赛马又当如何?
比起近海航运,赛马实属高风险。尤其竞速赛马,更不可预测。
骑手并赛马损伤,在所难免。轻则头破血流,重则筋断骨折,乃至殒命当场。且赛马金贵无比。即便蓟国号“千乘之国,万马之邦”。训练一匹赛马,亦是千里挑一。
价高几何,可想而知。
蓟王言道:“赛马保券,除马主支付外,宜当由博资中取其一。”言下之意,赛马风险,由马主并马会共担。
“敢问主公,保费仍百取一乎?”右相耿雍起身奏问。
“百取二。”蓟王言道:“当高于寄舱。”
“喏。”
“保全券,当由何处发放。”
“当由赀库开立,再由各署寺签订,出具。市楼、佣兵公会,皆可取用。往来商队,亦可订立保全券书。具体事宜,再议。”蓟王言道。
“喏。”群臣应诺。
保全券,类后世商险。随蓟国商业不断兴盛,应运而生。可以预见,当助推海外商贸,更加繁盛。
不出蓟王所料。既保全赛马,可否保全车驾;既保全寄舱,可否保全整船?
随之而来,保险产业,应运而生。
此与耕一余三,殊途同归。
蓟王终极目标,“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能不能实现,先不论。正如少年时,三墩答阿母言:且,走着看。
即便毕其一生,力所不能及。孤不是还有三百子嗣。百子再生百子,“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
要不要再生?
虑及大功未成,蓟王颇为意动。
舍孤一人无妨。奈何三百云霞卫,望穿秋水。如何轻弃之。
不是说“子子孙孙无穷匮”吗?
何必将天下事,皆负一人身。终归一张一弛,文武之道。
蓟王亲创之体系,正乘风万里,放之四海。
餐毕,略作小憩。醒锣敲响,朝议再起。
二位国相,逐条通禀。蓟王携群臣,共商议。直至晡时。散朝后,百官鱼贯而出。群臣围拢到郑玄等万石国老身侧,求问国政。尤其保全券之利弊,乃众人心之所牵。
家马令苏双,虽亦一知半解。然终归是蓟王所创。必于国有利。便先行离去。
车驾入南港,换乘公船,返回楼桑。濩淀水两岸,苜蓿如茵,紫花渐落。然残香犹存。堤上牧人,正驱车收割。制备冬储饲料。
想当初,督亢大泽,百里泛滥。蓟王筑堤通渠,于一片白泽中,造督亢新城。彼情彼景,历历在目。每每泛舟,往来王都。睹两岸碧水青禾,水天一色。苏双皆不由感慨万千。
少时刘备,今日蓟王。十里楼桑,千里蓟国。
见船上琉璃传证,上书四字:蓟家马令。白湖水闸,徐徐升起。舟入白湖,于港口停靠。苏双信步登岸,沿十里长街,向蓟王老宅走去。
寄舱已万无一失。赛马又当如何?比起近海航运,赛马实属高风险。尤其竞速赛马,更不可预测。
骑手并赛马损伤,在所难免。轻则头破血流,重则筋断骨折,乃至殒命当场。且赛马金贵无比。即便蓟国号“千乘之国,万马之邦”。训练一匹赛马,亦是千里挑一。
价高几何,可想而知。
蓟王言道:“赛马保券,除马主支付外,宜当由博资中取其一。”言下之意,赛马风险,由马主并马会共担。
“敢问主公,保费仍百取一乎?”右相耿雍起身奏问。
“百取二。”蓟王言道:“当高于寄舱。”
“喏。”
“保全券,当由何处发放。”
“当由赀库开立,再由各署寺签订,出具。市楼、佣兵公会,皆可取用。往来商队,亦可订立保全券书。具体事宜,再议。”蓟王言道。
“喏。”群臣应诺。
保全券,类后世商险。随蓟国商业不断兴盛,应运而生。可以预见,当助推海外商贸,更加繁盛。
不出蓟王所料。既保全赛马,可否保全车驾;既保全寄舱,可否保全整船?
随之而来,保险产业,应运而生。
此与耕一余三,殊途同归。
蓟王终极目标,“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能不能实现,先不论。正如少年时,三墩答阿母言:且,走着看。
即便毕其一生,力所不能及。孤不是还有三百子嗣。百子再生百子,“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
要不要再生?
虑及大功未成,蓟王颇为意动。
舍孤一人无妨。奈何三百云霞卫,望穿秋水。如何轻弃之。
不是说“子子孙孙无穷匮”吗?
何必将天下事,皆负一人身。终归一张一弛,文武之道。
蓟王亲创之体系,正乘风万里,放之四海。
餐毕,略作小憩。醒锣敲响,朝议再起。
二位国相,逐条通禀。蓟王携群臣,共商议。直至晡时。散朝后,百官鱼贯而出。群臣围拢到郑玄等万石国老身侧,求问国政。尤其保全券之利弊,乃众人心之所牵。
家马令苏双,虽亦一知半解。然终归是蓟王所创。必于国有利。便先行离去。
车驾入南港,换乘公船,返回楼桑。濩淀水两岸,苜蓿如茵,紫花渐落。然残香犹存。堤上牧人,正驱车收割。制备冬储饲料。
想当初,督亢大泽,百里泛滥。蓟王筑堤通渠,于一片白泽中,造督亢新城。彼情彼景,历历在目。每每泛舟,往来王都。睹两岸碧水青禾,水天一色。苏双皆不由感慨万千。
少时刘备,今日蓟王。十里楼桑,千里蓟国。
见船上琉璃传证,上书四字:蓟家马令。白湖水闸,徐徐升起。舟入白湖,于港口停靠。苏双信步登岸,沿十里长街,向蓟王老宅走去。
少时刘备,今日蓟王。十里楼桑,千里蓟国。见船上琉璃传证,上书四字:蓟家马令。白湖水闸,徐徐升起。舟入白湖,于港口停靠。苏双信步登岸,沿十里长街,向蓟王老宅走去。




刘备的日常 1.165 政均法平
“皇后既有此问,下臣斗胆作答。”苏双遂将肺腑之言,娓娓道来:“下臣少孤,父母早亡。混迹马市,为胡商养马……”
鲁琪拉等人,静静聆听。
“……主公与下臣,同乘一马。左右皆怪之。然主公谈笑自若,从未相弃。待下臣如此,待公孙王后亦如此。世人皆言,主公乃长情之主。下臣亦如此想。‘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皇后即来则安,无需心忧。”苏双最后言道。
“好一个,人不如故。”鲁琪拉轻声念道。
少顷,鲁琪拉又问道:“蓟王何所患,又何所忌?”
“主公患政不均,忌法不平。”苏双又答。
“政均法平。”鲁琪拉心涣然冰释。稍座片刻,遂返中庭。苏双自恭送不提。
“女主人何故有此问。”圣火女祭,心有不解。
“自宋贵人遣女官传授汉宫仪,已有月余。汉家礼数,比罗马如何?”鲁琪拉反问。
“罗马礼节远不及汉礼。”阿奇丽娅感同身受:“尤其品秩等级,上下有别,尊卑有序。后宫品秩,百石至万石皆有。官秩尤甚。便连官吏名称出处,许多皆存续千年以上。而罗马并无此等严密的官员体系。甚至只手便可数完:财务官(quaestor),市政官(aedilis),裁判官(praetor),执政官(consul),罗马皇帝。还有些不入流的保民官(tribunus)、监察官(censor),诸如此类。”
“所以,复杂的制度,必然为满足同等复杂的国情。层次分明的吏治体系,是为最大程度的管控国家。单就吏治而言,我们便输了。”鲁琪拉叹道。对国家的掌控,大汉自是首屈一指。
“这与女主人此行,有何关系?”阿奇丽娅仍未醒悟。
“品秩。”鲁琪拉,道破心声:“或者说等级。蓟国兴二十等爵。换言之,不算奴仆,自王爵以下,有二十二等人。最低为编户齐民。地位悬殊,可想而知。然,蓟王却‘患政不均,忌法不平’。如何施为?”
黑夜女王英妮娜,亦醒悟:“女主人忧心蓟王言行不一。”
“正是。”鲁琪拉叹道:“汉人言,投其所好。不知蓟王好恶,轻身入宫,稍有不慎,死无葬身之地也。”
“原来如此。”阿奇丽娅亦醒悟:“苏令君所言,可信否?”
“当可一信。”鲁琪拉答曰。
“长情之主。”英妮娜一语中的。
“正是如此。”鲁琪拉心满意足。
阿奇丽娅忽言道:“女主人保留罗马皇后尊号。金章紫绶,当食万石。”
“万石究竟是多少。”英妮娜问道。
“月谷三百五十斛,年四千二百石。折一百二十六万钱。岁时赏赐充给,当可加倍。”阿奇丽娅脱口而出:“依《蓟法》,皇后父(或)兄,可封民爵十八等之‘大庶长’,岁俸九百石。授田九十顷,授地九十宅。九十顷蓟国美田,鱼米双收,年可入一千六百二十万钱。此还不算海外寄田。”
“我的天!”英妮娜心中惊骇,可想而知。
“父兄……”鲁琪拉一声叹息:“若无父兄,又当如何。”
“若无父兄,幼弟亦可。”阿奇丽娅答曰:“家中无亲,师门续承。只需有正经出身,便可。”
“你我远道而来,举目无亲。亦未拜师学艺,何来出身。”鲁琪拉反问。
“料想,蓟王当有安排。”年获千六百万巨款,对重返罗马之帮助,阿奇丽娅焉能不知。
断不可轻弃之。
更何况,远不止此。英妮娜言道:“你我为媵妾。可封美人。”
阿奇丽娅亦早知:“美人,食千石家俸。家中父兄,授民爵十三等之‘中更’,岁俸六百五十石,授田八十顷,授地八十宅。一年所得,约一千五百万钱。亦未算海外寄田。”
如此算来,三人同嫁。一年得利,满打满算,当不下亿钱。
十年十亿。五十年五十亿。
诚如西王母,得亿万岁俸,轻松重建西王母国。罗马皇后鲁琪拉,亦不逞多让。只苦无身家,无人可继。
蓟钞的购买力究竟如何,三人久居北国,心知肚明。
然此时言利,终归不合时宜。眼看大婚在即,鲁琪拉岂能落人口实,为人诟病。然扪心自问,又难舍亿万巨利。
便在此时。安长御并中书令,联袂来访。
主臣落座。
安氏四姐妹:安若素、安若水、安若梦、安若尘,今皆为王妃,又同为长御。助公孙王后,掌管后宫。今遣安氏长姐前来,足见持重。
中书令赵娥,开门见山:“主公立江表十港,欲舟行海西。奈何路途遥远,尚有不及。太后亦知皇后于中夏,并无亲人。故行权宜之策。欲将象林苑中一处小苑,赐予皇后,为汤沐邑。不知皇后,意下如何?”
“愿闻其详。”鲁琪拉心中惊喜,可想而知。蓟王家果然面面俱到。
“时林邑少田。历代林邑王,遂侵夺周遭如大岐界、小岐界、式仆、徐狼、屈都、乾鲁、扶单等国之土,据为己有。后悉数划归象林苑,围象林县界,立三十六小苑。”赵娥遂将详情,和盘托出:“其中‘两岐苑’,山林俊秀,谷地肥美,亦多珍货。一年所得,当不下亿钱。”
鲁琪拉面向王都,欣然下拜:“如此,妾,愧领。”
众人同拜。
待起身。安长御并中书令赵娥,自去复命。
阿奇丽娅难掩喜色:“恭喜女主人,得偿所愿。”
“一处小苑,竟可得亿钱。”英妮娜问道:“堪比县侯。”
阿奇丽娅,已想通一切:“苑,乃王家苑囿。其中山林陂泽,矿脉良田之所出,皆归王室所得。故与封君列候只取食租不同。小苑,实则庄园。一切产出,皆为皇后。故可比一县列候。”
“原来如此。”鲁琪拉,欣然点头。
“类似小苑,蓟王有三十六处。”英妮娜的表情,已说明一切。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若三十六处小苑,皆如两岐苑。单单象林苑,蓟王一年便可轻松得钱,三十五亿。




刘备的日常 1.166 秦蓟之好
“无怪蓟人航海风潮不减。”鲁琪拉慨叹。论种田,蓟王首屈一指。蓟王称亚,无人敢称尊。
英妮娜忽笑:“蓟王果不与民争利。”
“食禄者不与下民争利,受大者不取小。”鲁琪拉自行为蓟王辩驳:“徼外荒洲,蛮夷之地。何来民利?”
与英妮娜四目相对,阿奇丽娅心有戚戚:“女主人所言极是。”
“勿用主人一词。”鲁琪拉纠正道:“当称女君。”
“遵命,女君。”二人异口同声。
音犹在耳,三人皆笑。
稍后,阿奇丽娅又道:“另有协辰夫人黄景华,入媵陪嫁。”
“我亦听说。”鲁琪拉轻声道:“乃出诸夏女仙门。师承仙人韩冬,掌北渚司寒馆。”
“传闻蓟王房中术大成。可‘百接不衰’。”英妮娜另有风闻。
“何为百接?”阿奇丽娅不明所以。
“便是指,可御百女。”英妮娜语出惊人。
“不可能。”鲁琪拉断然摇头,稍后又面红耳赤,轻哼追问:“何处得闻。”
“乃出云台观邸女仙,私下流传。”英妮娜言道:“外人尚不得而知。”
“外人既不知,你如何得知?”阿奇丽娅亦将信将疑。
英妮娜笑道:“我自有门路。”
“闻多年前,蓟王七日礼赞百姬。一日十余,勉强可为。百女,非人力可及。必有……”阿奇丽娅欲言又止。
“神助。”英妮娜脱口而出:“(黄帝)御女三千,白日飞升。”
越说越像。鲁琪拉不敢再想:“禁言。”
英妮娜笑道:“先贤书录,必有来由。且看‘白日飞升’,当作何解。”
“当作何解?”二人异口同声。
英妮娜答曰:“羽化飞升,或是至上超脱。”
“何意?”阿奇丽娅追问。
“见仁见智。”英妮娜并未说破。
鲁琪拉保留罗马皇后尊号。称“秦后”。与之相并列,公孙王后尊“蓟后”。
遂出典故:“秦蓟之好”。乃出脱于“秦晋之好”。
大汉与罗马和亲。看似遥不可及,如梦似幻。然细细想来,一切又都顺理成章。罗马皇后鲁琪拉,谋刺亲弟事败,被流放荒岛。史上稍后便被毒杀。一了百了。便在此时,得蓟王拯救,赴遥远绿洲。后又辗转东进。与心向罗马的蓟王,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蓟王需借其皇后头衔,行出师有名。笼络人心。鲁琪拉更需借蓟王之力复辟。于是结成最高等级的联盟,和亲之盟。
婚姻互为最高等级的人质。古今中外,莫不如是。若婚姻无法维继,必诞下血脉,行根深蒂固。如此代代和亲,终成一家。
就鲁琪拉自身而言。虽二次改嫁。且早已诞下子嗣。却毅然决然,放下一切,与蓟王和亲。足见利害。
正如钟存慧妃,亦行和亲。终归为了彼此信任。若坦诚相待,间不容发,仍不能互信。天下再无可信。
一言蔽之,抛开个人因素。和亲罗马皇后,于蓟王豪取天下,有百利而无一害。
先前,文武百官,并王宫内外,皆不知其利之大。
待蓟王南征林邑,立江表十港,辟海外荒洲。海外珍货,源源不断输入中夏。尤其海外寄田,一季三熟。即便亩产略有不及。然以均产五石计,一季三熟,足可得新谷十五石。一顷可得七百五十石。不计稻花鱼,折钱二十二万五千。




刘备的日常 1.167 绿洲公社
十里楼桑,老宅中庭,顶阁大平座。
秦后鲁琪拉,正举千里镜,俯瞰商都繁华。先前不过客居于此。自与蓟王和亲。并随婚期日益迫近。主人翁精神,油然而生。比起条石筑造的罗马城,楼桑砖木结构的重楼,满是大汉风情。
尤其空心砖墙与盖顶瓦当。坚固耐用,极易更换。正如楼桑兵甲,密密麻麻,坚若龙鳞。内涂白垩浆壁,外覆搪瓷甲片。玄楼白院,气象万千。
户户皆有望楼弓手。居高下射,守备街衢。
蓟人尚武之风,可见一斑。
“女君。”圣火女祭司阿奇丽娅,领蕃邸豪商,升阁谒见。
“叩见皇后。”藩商乃出绿洲兄弟会。
“免礼。”遂未置帘,鲁琪拉却素纱遮面,并未失礼:“坐。”
“谢皇后。”藩商自入侧席落座。久居汉土,汉礼如汉话,有模有样。
“如何?”鲁琪拉问道。
“小人幸不辱命。”藩商答曰。
小人,此处乃庶民之谦称。语出《左传·隐公元年》:“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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