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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的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熏香如风
一席话,洋洋洒洒,却言简意赅,清楚明了。备说前后诸情,又道出此行目的。必是循臣。
饶是蓟王,亦赞许有加:“泰山郡,乃曹兖州所辖。麾下盖海舰队,因何不用?”
“回禀王上,盖海舰队,扼大河水路,拱卫天子。不可轻动。”麋竺对曰。
“确是如此。”蓟王轻轻颔首:“然‘远水不救近火’。督建大舡,颇费时日。无一年半载,恐难造毕。坐视逆贼,祸乱州郡。智者不为。”
“敢问王上,使君当何所为?”麋竺求问。
“大江之上,水衡都尉游麟舰,或可一用。”蓟王言道。
“王上之意,下臣尽知。待回禀使君,再做计较。”麋竺心领神会。
“悉听尊便。”蓟王和煦一笑。
麋竺正欲拜退,不料蓟王已先邀:“传递书信,遣一人即可。贵使既来,不妨小住数日。”
“这……”竟得蓟王挽留。麋竺受宠若惊。
“公业、公祐。”蓟王不由分说。
“臣在。”便有二人持芴,自出侧席。
“待孤略尽地主之谊。”
“遵命。”门下督郑泰,门下主簿孙乾,皆蓟王近臣。
“下臣,拜谢。”蓟王天下豪杰。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立夏之后,蓟国千里稻作,渐入佳境。
海外寄田,去年血亏。不出意外,今年当大亏。最迟后年,当可止损。
“陶使君,安否?”蓟王少时随恩师南下平乱,与陶谦相识。时过境迁,蓟王亦不忘故交。“使君自入徐,勤于政事,不敢有一日之疏。”麋竺对曰。
“闻有下邳贼阙宣,自称天子。陶使君与曹兖州,合兵讨伐。不知胜负如何。”蓟王又问。
“王上相问,不敢隐瞒。”麋竺如实相告:“初时,下邳贼阙宣,聚众数千人,自称天子,攻取泰山华、费,略任城。郡国不堪其扰。年初更与泰山贼相接。辗转山海,出没无常。多次围剿,皆无功而返。故使君遣下臣渡海,求于王上座前。”
一席话,洋洋洒洒,却言简意赅,清楚明了。备说前后诸情,又道出此行目的。必是循臣。
饶是蓟王,亦赞许有加:“泰山郡,乃曹兖州所辖。麾下盖海舰队,因何不用?”
“回禀王上,盖海舰队,扼大河水路,拱卫天子。不可轻动。”麋竺对曰。
“确是如此。”蓟王轻轻颔首:“然‘远水不救近火’。督建大舡,颇费时日。无一年半载,恐难造毕。坐视逆贼,祸乱州郡。智者不为。”
“敢问王上,使君当何所为?”麋竺求问。
“大江之上,水衡都尉游麟舰,或可一用。”蓟王言道。
“王上之意,下臣尽知。待回禀使君,再做计较。”麋竺心领神会。
“悉听尊便。”蓟王和煦一笑。
麋竺正欲拜退,不料蓟王已先邀:“传递书信,遣一人即可。贵使既来,不妨小住数日。”
“这……”竟得蓟王挽留。麋竺受宠若惊。
“公业、公祐。”蓟王不由分说。
“臣在。”便有二人持芴,自出侧席。
“待孤略尽地主之谊。”
“遵命。”门下督郑泰,门下主簿孙乾,皆蓟王近臣。
蓟王天下豪杰。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陶使君,安否?”蓟王少时随恩师南下平乱,与陶谦相识。时过境迁,蓟王亦不忘故交。“使君自入徐,勤于政事,不敢有一日之疏。”麋竺对曰。
“闻有下邳贼阙宣,自称天子。陶使君与曹兖州,合兵讨伐。不知胜负如何。”蓟王又问。
“王上相问,不敢隐瞒。”麋竺如实相告:“初时,下邳贼阙宣,聚众数千人,自称天子,攻取泰山华、费,略任城。郡国不堪其扰。年初更与泰山贼相接。辗转山海,出没无常。多次围剿,皆无功而返。故使君遣下臣渡海,求于王上座前。”
一席话,洋洋洒洒,却言简意赅,清楚明了。备说前后诸情,又道出此行目的。必是循臣。
饶是蓟王,亦赞许有加:“泰山郡,乃曹兖州所辖。麾下盖海舰队,因何不用?”
“回禀王上,盖海舰队,扼大河水路,拱卫天子。不可轻动。”麋竺对曰。
“确是如此。”蓟王轻轻颔首:“然‘远水不救近火’。督建大舡,颇费时日。无一年半载,恐难造毕。坐视逆贼,祸乱州郡。智者不为。”
“敢问王上,使君当何所为?”麋竺求问。
“大江之上,水衡都尉游麟舰,或可一用。”蓟王言道。
“王上之意,下臣尽知。待回禀使君,再做计较。”麋竺心领神会。
“悉听尊便。”蓟王和煦一笑。
麋竺正欲拜退,不料蓟王已先邀:“传递书信,遣一人即可。贵使既来,不妨小住数日。”
“这……”竟得蓟王挽留。麋竺受宠若惊。
“公业、公祐。”蓟王不由分说。
“臣在。”便有二人持芴,自出侧席。
“待孤略尽地主之谊。”
“遵命。”门下督郑泰,门下主簿孙乾,皆蓟王近臣。
蓟王天下豪杰。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陶使君,安否?”蓟王少时随恩师南下平乱,与陶谦相识。时过境迁,蓟王亦不忘故交。“使君自入徐,勤于政事,不敢有一日之疏。”麋竺对曰。
“闻有下邳贼阙宣,自称天子。陶使君与曹兖州,合兵讨伐。不知胜负如何。”蓟王又问。





刘备的日常 1.20 言称必效
果不其然。
自高堂隆孤身上山。当夜便有小股泰山贼,出奔投诚。三日之内,大小渠帅,一哄而散。数万贼众,唯剩阙宣并心腹数百人。
不等联军来攻。见事不可为,阙宣挥剑自刎。心腹私割首级,不及出寨,便你争我夺,刀兵相向。数百人竟同归于尽。最后得其首级者,亦重伤不治,血流而亡。
只剩高堂隆一人,自开山门,提贼首级,从容下山。
谈笑间,贼酋授首。高堂隆毫发无伤,当真国士。
入中军大帐。
郑泰笑问:“王命何在?”
“王命在此。”高堂隆取留白敕令:“完物奉还。”
郑泰接过,自袖中取刀笔,一蹴而就:“完归旧主。”
高堂隆肃容下拜,双手奉命。有此敕令,无需再入四方馆。已为蓟官。
“(敕)令归(王)命还”,遂成典故。意为,有功必赏,言称必效。
数万泰山宿贼,若行强攻,必有死伤。兵不血刃,灭反贼阙宣。高堂隆虽借蓟王威信,假郑泰盛名,然能有此壮举,亦足可称道。
数万贼众,见到郑泰当面,纳头便拜,各自心安。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郑泰,少有才略,好交豪侠。家富于财,有田四百顷,而食常不足。因而名闻山东。后携家小部曲,举族投靠蓟王。蓟王亲出相迎,引为近臣。授代主徵辟之权。
蓟王与郑泰,主臣二人,相惜相契。充满了大汉所独有的痞气豪爽。后世无法体会,亦无从复刻。唯大汉独有。盛唐犹存。
蓟王可比光武,然更具高祖之风。
汉时豪杰,诸多名节,先不论。单“淫不破义”,后世谓好友者,有几人能做到。世风日下,物欲横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是故『孟德可爱』,『刘备有毒』。
名声便是担保。泰山贼见郑泰,遂以性命相托。便是此因。
稍后,郑泰辞行。陶谦不仅携众十里相送。更将长子商,次子应,一同托付蓟王。
此乃侍子也。
郑泰受此重托,焉能不尽力而为。
这便依依惜别。
闻郑泰、高堂隆之事,关东群雄,各自嗟叹。
先前,合二州之力,断难清剿之泰山“剧贼”。竟不战自溃,望风而降。细致恐极。若有一日,与蓟王对垒。军心可用乎。
游麟号重回南港。
水衡都尉周晖,方知大汉一藩,上邦盛貌。
船舶列队,次第登岸。数万泰山贼并家小,被送去各处流民大营。蓟国官吏,早已轻车熟路。便是先前暂居舱室,亦通风消毒,骄阳曝晒。断不会使,病疫留存。
迁入蓟国。乃天下黎庶,梦寐以求。
或有人言。既如此,为何滞留。一言蔽之,坞堡遍地,阡陌连横。官官相护,豪强围堵。升斗小民,寸步难行,如何相争。于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蓟王虎威,猢狲四散。
水衡都尉,奉王命,游麟至此。谁敢言半个不字。那些百般刁难,官逼民反,皆随风而散。和风扑面,一片欣欣然。
生怕,王命之下,坞堡皆破,身家不保。
郑泰手书敕令,授予高堂隆,千石之俸。
知其博学多闻,善占天象,蓟王遂拜为长安门学,博士祭酒。
郑泰代王徵辟,先前多有耳闻。不料今日成真。百官心中慨叹,皆窥门下侧席。
郑泰面色如常,正襟危坐。
君臣相知,必成佳话。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先前门下五吏,不过六百石官。因门下祭酒司马徽,拜为万石国老,而水涨船高。今门下五吏皆高居二千石。饶是如此,大小朝会,亦谦居侧席。忠心俸主,可见一斑。
少时蓟王,一金知人心。
好友耿雍,顿足言贵。
然蓟王却,笑称便宜。
稍后得证,人心尚古。耿雍慨叹:刘备善识人,我不及也。
请注意。耿雍并非慨叹,世道人心;而称,蓟王识人。言下之意,世道还是这个世道,人心亦是此等人心。唯我蓟王,可辨世道人心。择尽忠良,聚拢英杰。主臣一心,上下勠力,遂成今日上邦气象。
待凝聚民意,淬炼国风。上邦风貌,约定俗成。于是“与善人居,如入兰芷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再有“南橘北枳”。投,王之所好,民心所向。清明吏治,蔚然成风。
此,才是『一金知人心』之真谛(注1)。
甄城,卫将军兼领兖州牧,曹操府。
“阙宣授首,泰山皆平。”得讨寇校尉乐进捷报,曹操大喜:“待大军归还,足可自保。”
“既如此,明公宜将大人(老父),早日接回。料想,陶使君,断不会阻拦。”陈宫进言。
“公台所言,与我相合。”曹操笑道:“霸王曾言‘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今为州牧,位列公卿。老父岂能客居别处。”
群僚抚掌而笑。皆心有戚戚。
九江,寿春。
“(淮水)又东北,至九江寿春县西,沘水、泄水合北注之。又东,颍水从西北来流注之”。“淮水又东,右合沘口。又东迳中阳亭北,为中阳渡,水流浅碛,可以厉也。淮水又东流与颍口会。东南迳仓陵北,又东北流迳寿春县故城西,县即楚考烈王自陈徙此”。
“秦始皇立九江郡,治此。兼得庐江、豫章之地,故以九江名郡。汉高帝四年为淮南国,孝武元狩六年复为九江焉”。
孙破虏引军还,入宫觐见。
“臣,孙坚,叩见陛下。”
“孙破虏免礼。赐座。”此时合肥侯尚不知传国玉玺之事。
“谢陛下。”
“左右车骑,屯兵成皋,以观时局。孙破虏何以早归。”合肥侯和颜相问。
“臣奉命攻荆州,故而早回。”孙坚答曰。
“为何不顺下江左。”合肥侯必有此问。
孙坚遂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合肥侯这便醒悟,跟着话锋一转:“曹轻车之事,孙破虏以为如何?”
“曹孟德出身黄门,素不与我等同心。”孙坚早有准备。
见孙坚表情,不似作假。合肥侯稍得心安:“董侯乃贼臣所立。论正朔,尚不及弘农王。如何与朕相比。”
“陛下明见。”孙坚顺其言。




刘备的日常 1.21 赤心如故
稍后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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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主必出佞臣。”合肥侯语透深意:“曹孟德欺董侯年幼,欲效董贼故事。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陛下所言极是。”孙坚言道:“然王允、吕布,从旁掣肘,臣窃以为,曹孟德,恐难如愿。”
“闻曹轻车,欲挟‘奉天子’之威,破州中豪强坞堡。孙破虏以为如何。”合肥侯又问。
“兖州远非蓟国可比。曹孟德此举,乃自取其祸。”孙坚实言相告。
多次试探,见孙坚赤诚如故。合肥侯终是心安,放其归去。
“退下。”合肥侯金口玉言。
“喏!”刀斧手,四散而出。
正值用人之际。合肥侯岂能自断一臂。
“幼主必出佞臣。”合肥侯语透深意:“曹孟德欺董侯年幼,欲效贼臣董卓故事。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陛下所言极是。”孙坚言道:“然王允、吕布,从旁掣肘,臣窃以为,曹孟德,恐难如愿。”
“闻曹轻车,欲挟‘奉天子’之威,破州中豪强坞堡。孙破虏以为如何。”合肥侯又问。
“兖州远非蓟国可比。曹孟德此举,乃自取其祸。”孙坚实言相告。
多次试探,见孙坚赤诚如故。合肥侯终是心安,放其归去。
“退下。”合肥侯金口玉言。
“喏!”刀斧手,四散而出。
“幼主必出佞臣。”合肥侯语透深意:“曹孟德欺董侯年幼,欲效贼臣董卓故事。不臣之心,昭然若揭。”“陛下所言极是。”孙坚言道:“然王允、吕布,从旁掣肘,臣窃以为,曹孟德,恐难如愿。”
“闻曹轻车,欲挟‘奉天子’之威,破州中豪强坞堡。孙破虏以为如何。”合肥侯又问。
“兖州远非蓟国可比。曹孟德此举,乃自取其祸。”孙坚实言相告。
多次试探,见孙坚赤诚如故。合肥侯终是心安,放其归去。
“退下。”合肥侯金口玉言。
“喏!”刀斧手,四散而出。
“幼主必出佞臣。”合肥侯语透深意:“曹孟德欺董侯年幼,欲效贼臣董卓故事。不臣之心,昭然若揭。”“陛下所言极是。”孙坚言道:“然王允、吕布,从旁掣肘,臣窃以为,曹孟德,恐难如愿。”
“闻曹轻车,欲挟‘奉天子’之威,破州中豪强坞堡。孙破虏以为如何。”合肥侯又问。
“兖州远非蓟国可比。曹孟德此举,乃自取其祸。”孙坚实言相告。
多次试探,见孙坚赤诚如故。合肥侯终是心安,放其归去。
“退下。”合肥侯金口玉言。
“喏!”刀斧手,四散而出。
“幼主必出佞臣。”合肥侯语透深意:“曹孟德欺董侯年幼,欲效贼臣董卓故事。不臣之心,昭然若揭。”“陛下所言极是。”孙坚言道:“然王允、吕布,从旁掣肘,臣窃以为,曹孟德,恐难如愿。”
“闻曹轻车,欲挟‘奉天子’之威,破州中豪强坞堡。孙破虏以为如何。”合肥侯又问。
“兖州远非蓟国可比。曹孟德此举,乃自取其祸。”孙坚实言相告。
多次试探,见孙坚赤诚如故。合肥侯终是心安,放其归去。
“退下。”合肥侯金口玉言。
“喏!”刀斧手,四散而出。




刘备的日常 1.22 勿为祸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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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汉中当为陛下所用。”史夫人亦喜。
“当如何行事?”对史侯而言,能兵不血刃,拿下汉中。进而“汉中开汉业”,问鼎天下,方是重中之重。余下一切,皆无所谓。
“如陛下所知,吾门与天师道,颇有渊源。”史夫人言道:“陛下可先立寨白马山。妾自去说张鲁,不日必见分晓。”
“如此,有劳阿母。”史侯心中大定。
待史夫人自去。史侯遂命张济依山下寨。号白马寨。
毕竟客军远来,跋山涉水,一路人吃马嚼,军粮消耗甚巨。张济密报,余粮已不足半月。史侯心中急迫,可想而知。
万幸,不出十日,便有舟船,满载粮草,泊于堵水之岸。足够五万兵马,三月所需。
闻乃张鲁遣人所送。史侯稍得心安。
汉中使者,亦随船前来。入寨觐见。
“治头大祭酒阎圃,叩见陛下。”
张鲁在汉中,因袭张修教法,并“增饰之”。自称“师君”。来学道者,初称“鬼卒”,受本道已信,则号称“祭酒”,各领部众;领众多者为“治头大祭酒”。不置长吏,以祭酒治政。
“祭酒免礼。”史侯如沐春风:“赐座。”
“谢陛下。”阎圃儒雅,颇有智略。正是史侯所缺。
“闻,‘民有地中得玉印者,群下欲尊(张)鲁为汉宁王’。唯祭酒以‘勿为祸先’相劝。”史侯笑问:“不知,可有此事。”
“陛下明见,确有此事。”阎圃肃容下拜:“时,下臣进言:‘汉川之民,户出十万,财富土沃,四面险固。上匡天子,则为桓、文(齐桓公,晋文公),次及窦融,不失富贵。今承制署置,势足斩断,不烦于王(无需称王,足可掌控汉中)。愿且不称,勿为祸先。’”
“昔高祖杀白马盟誓。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史侯叹道:“祭酒,乃纯臣也。”
“陛下谬赞,下臣不敢。”阎圃面色不变。
“朕,欲立社稷于汉中。若张师君奉天子,可尊号‘国师’。五斗米道传天下。凡教中祭酒,大祭酒者,皆入朝为官。”史侯金口玉言。
“下臣,定告知师君当面。”阎圃言道:“敢问陛下,可有诏命。”
谓空口无凭。阎圃此来,乃为求一言九鼎。
史侯笑道:“朕岂无诏。”
蓟国虎踞河北,大汉一藩。海内披甲者百万。唯奉天子,方可免斧钺加身之祸。张鲁、刘焉,亦不例外。
正如阎圃所言。群雄所求:不失富贵,勿为祸先。
史侯若将五斗米道,悉数接纳。张鲁权利,并未削弱。得天子授予尊号,等同招安。再后顾之忧。诚然,为与五斗米教,产生关联。天子号“道君”,亦是必然。
如此,天子亦为五斗米。皆大欢喜。
如前所言,统治不够,宗教来凑。借宗教立国,后世屡见不鲜。张角黄巾之乱,亦是先例。只不过比起张角,史侯出身汉室,又曾登基为帝。之于张角五斗米而言,可遇而不可求。
貌似一切,皆合情合理。
稍后,五斗米徒众,并汉中百姓,焚香于道。张鲁领座下治头大祭酒,出十里相迎。史侯入城登基。改元“昭宁”。
稍后,合肥侯亦于寿春,改元“永汉”。
董侯仍号“光熹”。
三朝鼎立之势,初见端倪。
史侯登基,大赦天下。策封张鲁为“国师”,自号“道君”。拜张济为骠骑将军,开府、假节,封祖厉(zhi
lài)侯。与国师张鲁,共掌朝政。李傕为镇西将军,封池阳侯;郭汜为镇东将军,封美阳侯;樊稠为镇北将军,封万年侯;杨定任镇南将军,封平阳侯。
麾下西凉兵马,重整武备,与五斗米鬼卒力士,共组成军。号“飞熊兵”。
益州刺史刘焉,遣使奉献。受封益州牧,阳城侯。麾下“东州兵”,亦尊史侯调遣。因共奉天子。故张鲁、刘焉、张济,三方言和。汉中并巴蜀,连成一片。
史侯麾下兵马,不下二十万众。
稍后,命镇东将军郭汜,出屯上庸,防备荆州。樊稠、杨定,分驻阳安关隘,阴平桥头堡。守备要道,震慑豪帅。
史侯虽年少,不及元服。然帝王权术颇具。张鲁、刘焉、张济,三方言归于好,又难结同盟。三家明争暗斗,史侯大位稳坐。
亦有所憾。通往关中门户之大散关,为蓟王把控。否则,兵进长安,直取洛阳,收复二都,可进可退。何必自困汉中。另有护氐校尉马腾,虎踞再侧。乃辅汉大幕府所辖,不可轻动。
为阻五斗米入巴蜀。益州牧刘焉,密令麾下扼守雄关,盘查颇严。
然二地交往,却日益频繁。
自蓟王打通内外大循环水路。海运繁盛。蜀身毒道,渐被夷商所弃。刘焉重金结好沿线部族,收为己用。贩运丝绸、茶砖、乃至蓟钞等轻飘之物。获利丰厚。府库充盈,又假奉天子大义。广造海船,秣马厉兵,欲下交州。
与此同时。
关东联军粮尽。
豫州牧袁术,领兵南下,攻打同为豫州牧之黄琬,掠豫州屯粮。
黄琬上书告急。
董侯命卫将军曹操,率军驰援。又命荆州牧刘表,背后夹击。
少时旧友。各为其主,对垒阵前。
成皋,联军大营。
闻袁术引军南下,群雄急来相劝
“公路此去危矣。”王匡开门见山。
“何以见得。”袁绍笑问。
“闻董侯东迁,徐豫诸国兵马,已先后归国。只剩我等数万之众。分兵势弱乃其一。黄琬所据颍川、汝南二郡,多为黄巾宿贼屯田,人皆善战乃其二。必遭曹孟德与刘景升,前后夹攻乃其三也。”王匡急道:“若公路有失,我等俱危矣。”
袁绍笑道:“诸位勿慌。此乃某之计也。”
“计将安出?”鲍信忙问。
便有帐下谋士郭图,起身答曰:“此乃黄雀伺蝉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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