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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有女倾繁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尹沐瑶
苏婧瑶摸了摸额头,将碟子里的半片火腿强忍着吃了下去。
真是酸的她不想说话。
“古婶婶,这炝虾仁儿味道真好,我能问问是怎么做的吗?回头让我们家也添一道这菜。”
“这菜简单,我就会做,一会儿我给你把做法写下来,回头你让你家厨房管事看她就明白了。”
如今朱氏待苏婧瑶极好,倒不是完全因为她生了儿子,那种转变是由内而外的,从心底里先改变的。
看着她对自己二姐姐好,苏墨瑶心里头也安慰,也喜欢多给朱氏一些笑脸,何况苏墨瑶又是个什么都明火执仗的来的性子,真要是主动同朱氏说了话,那八成就是不讨厌她了。
古襄怡两只一手抱着大肘子,吃的衣襟上还有手肘上全是油,朱氏在旁边仔细的用帕子替她擦拭,转头生气的同伺候古襄怡的侍女说“让你们干点什么都不成!孩子小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啊?快快带下去,拿水擦洗干净了,这么吃吃出毛病来你们哪个担得起?”
回家的路上,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来。
担心天黑的早,回来路上不安全,所以下午时几个姑娘早早的就离了古家。
古家是在寻京城边上住,也算是城里,但是离苏家不算近。
没到城里热闹喧嚣的路段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苏锦瑶问。
外头赶马的小厮说“姑娘,是定国公府的马车。”
“定国公府?”听见这四个字,苏韵瑶一时间坐不住了。
太长时间不见面了,一个养身上的伤,一个养脚上的伤,两边人没办法互相看望,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颇有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意味。
一把掀开挡帘,苏韵瑶和白楚恒两两相望,白楚恒身穿棕红色的锦袍,外头是有些发黑的长斗篷,头发利落的用玉簪固定在头顶,腰间佩戴着乳白色的玉佩,整个人温文尔雅,又与那种传统的书生有很大的不同。
而在白楚恒的眼中,苏韵瑶听说他在前头,一把掀开了挡帘,眼神中有惊喜,有开心,也有一些小羞热,白里透红的小脸,银杏似的大眼睛,那个神情直到多年以后白楚恒自然记得。
牵着她的手下了马车,白楚恒留意的瞧了瞧她的脚“养的如何了?”
“庄嬷嬷几天一来,我的脚伤怎么样她应该都告诉你了才是。”苏韵瑶说。
白楚恒无奈的说“我这不是想看你真实的恢复成什么样吗,光听别人说哪里行?”
“贫嘴。”苏韵瑶心里头也挂念着白楚恒的伤,靠中间庄嬷嬷来来回回传话是不太清楚,还是亲眼瞧见能放下心来“你的伤怎么样了?庄嬷嬷是女子,不好看你的身子,你同我说实话。”
白楚恒活动了两下肩膀“放心好了,那点子伤在我这儿根本不算伤,以前在战场上,刀枪剑戟那个我没挨过?不碍事的。”
“那怎么成?你现在年轻不当回事,到老了那都是会留病根的!”苏韵瑶急的差点在大街上扒起他的衣裳来“快让我瞧瞧!”
“别别别。”白楚恒一把抓住了她企图解自己扣子的手,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先别急,等以后让你看个够,这是大街上。”
“你!无耻!”苏韵瑶的脸瞬间一片羞红,嗲怪着转过头去。
这会儿苏墨瑶和其他两个瑶也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小王爷呢?”苏墨瑶着急的问“小王爷的伤怎么样了?他怎么没有来?”
“姨姐儿别急,远逸是皇室子弟,养伤自然不能和我们一样,他被皇上接进了宫里,在宫里日日有人看管,伤不全部好利索了他是没法儿出来的。”
苏墨瑶有些松了口气,又有些提心吊胆,小声的问“禹王殿下的事,没牵连到小王爷吧?”
“没,远逸是皇上最疼爱的孩子,这事儿同他没什么关系,不会牵连到他的。”
苏墨瑶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以她的头脑,只能认为白楚恒说的是实话。
禹王的事白楚恒自然也知道,他十分痛惜,觉得以禹王的人品才智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和落得如此下场,可银两粮草丢了是真,那些难民的话说的有鼻子有眼,皇上也认为是真。
若是普通的徇私枉法也就罢了,贪点银子也就罢了,可偏偏还和密谋造反扯上了关系,帝王最忌讳这点,林太尉这是拿捏住了皇上的软处。
可白楚恒如今也没有办法了,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吃饭了没?快到晚上了,去贤味斋吃口饭?或者宁味楼?”
“我们中午在二姐姐家用过了。”苏韵瑶方才的害羞劲儿这会儿还没缓过来。
“中午是中午,晚上是晚上,用过了饭我派人亲自护送你们回去还不成?我这就让人去向你们父亲说一声。”
“小公爷,二公子呢?”苏婉瑶不好意思问白楚恂在哪,苏锦瑶看出了她的不好意思,就替她问了一句。
“他有些事要处理,一会儿就过来。”
果真,没一会儿就过来了。
两兄弟坐在前头的马车里,白楚恒问他事情处理的如何了,白楚恂掀开挡帘往外看了看,然后坐回了位置上。
“都处理掉了,方才来刺杀我们的那批人个个功夫不错,和西山上的那一批不相上下,处理他们废了点时间,看来林太尉为了彻底打败禹王殿下,真是肯下死手啊。”
白楚恒的目光看向马车的挡帘,随着马车的走动和外头的风,挡帘一抖一抖的。
“禹王殿下还有死灰复燃的可能,林太尉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一定要彻底让禹王殿下没了指望,再不能与衡王殿下抢皇位。”
“那咱们这会儿和苏家姑娘在一起,岂不是要拖累她们?一会儿万一又来了刺客,怕是她们还要受伤。”
“放心,这儿是城里,一路上都是百姓和达官贵人,哪个敢到这儿来行刺?”边说着,白楚恒边吩咐外头的小厮“别去贤味斋了,那儿偏僻,去宁味楼。”
宁味楼坐落在皇城周围,行人商贩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要真是敢在那儿动手,除非林太尉这是不想活了。
“怎么到宁味楼来了?”苏韵瑶问。
“贤味斋那边儿有点偏僻,听闻那儿的老板来头小,冬季里弄不到新鲜的海货,知道你养脚伤这一个月吃不得海货,所以带你来宁味楼过过瘾。”
宁味楼中,罗淑和她父亲给找的议亲对象在用着饭,男子的家人和罗淑的家人都在身边,罗淑很不自然,也很不愿意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定了亲。
在她的眼睛里,只有白楚恒。
也是很巧,在她借口到外头透透气时,正好碰上白楚恒几人从马车上下来,往二楼的楼梯上走。
“小…小公爷…”
“罗姑娘?”白楚恒往她的身后看了看,发现没有人,那就是她单独过来的了。
她这么横在楼梯口,挡着下头的人上不去,上头的人下不来,说实在她自己也不好意思,于是稍微让开了一些。
白楚恒本想和其他人一起上去,却一把被罗淑扯住了袖角。
“罗姑娘,请自重!”白楚恒企图抽回手,可罗淑却紧紧的扯着他。
“小公爷!我今儿是来议亲的,可我不愿嫁,那人性子诃人,听邻里传言说他都敢和父母动手,这种人我嫁了过去,那只有死路一条啊!没人能帮我,求小公爷可怜,救救我吧!”
这种谎话张嘴就来的性格,真是令白楚恒觉得厌烦。
“令尊罗大人并非不疼女儿之人,怎会将你嫁去那样的人家?还请罗姑娘赶快让开!”





苏家有女倾繁城 三百零三:查证
罗淑听见白楚恒的话,依旧是紧紧的扯着他的衣袖不松手,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下来“小公爷!我为何要骗你?那人家有钱有势,父亲非逼着我去与他议亲,我不想,可是…父母之命难为啊!”
白楚恒另一只手扯开了她的手,将自己的袖子收了回来,声音冷冷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与其你栽赃你父母说他们贪恋权势,倒不如说你自己爱慕虚荣,你不过是个五品官将军之女,无才无貌连德也欠缺,这种人品也配那有钱有势的公子来相看你,同你议亲?说话前后矛盾逻辑不通不知所谓,罗姑娘是当我傻吗?”
被当中戳穿,罗淑这脸色十分不好看。
她喜欢白楚恒,不是为了定国公府,也不是为了所谓的权势,只是单纯的想与白楚恒在一起,就算眼下禹王失势,定国公府在朝堂之上不着待见,可她还是想与白楚恒在一起。
偏偏就是如此,白楚恒一心喜欢苏韵瑶,为了苏韵瑶差点没命的那场刺杀震惊朝野,朝堂之上谁人不知?罗运洲回到罗家后与罗淑说过此事,说白楚恒是个像样儿的儿郎。
可白楚恒越优秀,罗淑就越喜欢。
“小公爷,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罗淑继续哭着,企图用眼泪换这个男人的同情。
可出乎意外的是,苏韵瑶的出现。
她一把抓住了罗淑扯着白楚恒的手,指尖微微用力,扣的罗淑手腕很疼。
“韵瑶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你弄疼我了!小公爷,你看…韵瑶姑娘这是做什么啊!”
苏韵瑶淡淡的笑了笑“我倒是还想着问问,罗姑娘牵着我未婚夫是要做什么呢,怎的罗姑娘先问起我来了?”
不等罗淑说话,白楚恒说道“罗姑娘求我救她,说她家人为了权势要将她嫁去一户脾气不好的人家,那家的公子甚至都敢同长辈动手,我不是很想淌这趟浑水,你怎么想?”
“罗姑娘是我的朋友,自然是要帮助的!”苏韵瑶说着看向了罗淑“只是不知罗姑娘想让我的未婚夫如何帮你?我也在这儿,你求一个男子总是不好的,这种事应当说给我听的啊!女子的婚嫁之事事关未来几十年的人生,万不能出了差错,所嫁不是良人,那可太悲催了。”
这些话看似是在为了罗淑好,其实字字都在诛她的心。
“我…”罗淑慌张起来,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了。
父母给她说的那门亲事其实不错,那公子相貌堂堂人品端正,不是那种胡乱撒泼打骂之人,家里头虽为做官却也是小官,比罗淑的父亲罗运洲官职还要低。
和罗淑所说的简直是两码事。
若是这件事被捅破,那不仅是白楚恒苏韵瑶清楚她骗人,就连那说好的亲事也会吹了,这会儿的罗淑可气坏了。
“别客气罗姑娘,有什么难言之隐同我说就是,我能帮的一定帮。”
“没…没什么难言之隐…”罗淑又看了一眼白楚恒,悻悻道“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真的不用我帮你吗?”苏韵瑶追上去问“你是在这儿说亲对不对?我陪你去,到时候准把那对长辈不敬的畜生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用了!”罗淑想起了那日在映菊园,她的马车堵在路上的时候,白楚恒和苏韵瑶明着暗着那般损她,怎会真心待她好?于是她生气道“不劳韵瑶姑娘费心了,我自己的事,是死是活都由我自己担着,你请便。”
看着罗淑没得逞所以气愤的背影,苏韵瑶微微一笑,转过头看着白楚恒“你这个勾人的妖孽!我同你在一起还得时时刻刻防着别人惦记你,当真累得慌!”
“那种累得慌的感觉也只有你能有,旁人想累还累不着呢。”苏韵瑶挎住了她的肩“走吧,一会儿菜都凉的没法儿吃了。”
苏韵瑶先是同白楚恂等人到了楼上,等了半天白楚恒也不上来,于是才准备下楼去寻,不承想就撞见了罗淑扯着他不松手那一幕。
要是放在以前,苏韵瑶可能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来看她十分受不了,她不能接受任何人和白楚恒亲近,除了她自己,又怎会愿意让罗淑那么个明显对白楚恒有意思的人,碰他惦记他?
以前常常听见有人说什么醋坛子翻了,你家装醋的坛子碎了等等,那时候苏韵瑶并不知这种别人嘴里的吃醋是什么感觉,可她现在知道了。
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她和白楚恒的命运已经叠在了一起没法儿分开了,在西山那场事过后,两人仿佛更加亲近了些,也更加彼此珍惜。
宁味楼的味道依旧和从前一样,并没有这一个多月以来的种种变故而改变,醋浸虾十分酸爽可口,脆烧肘子的表皮又酥又香,里头的肉软滑鲜嫩,火腿鸡汤味道醇厚浓郁,七汁兔丁口味多变很是下饭。
会有很多人觉得,什么也没改变,宁味楼的门前人来人往,里面的人进进出出热闹不已,皇城里头禁军一班班的交班变换,寻京城中的达官贵人看戏听曲好生惬意。
只有个别人才会真正觉得,帝京变了,不知何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是太子降为禹王,也不是林家越发得皇上宠信。
吃饭时,苏韵瑶同白楚恒商量了一件事。
林家眼下正是春光得意时,越是这种时候,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苏惠瑶落胎的事只是扳倒林家和衡王一件最微不足道的小事,苏韵瑶要同白楚恒说的,是朝丹公-主。
既然现在没办法动衡王,那就从朝丹公-主下手,朝丹公-主出生时林贤妃不温不火,是个没伺候过皇上几次的小贵人,也就是因为朝丹公-主的降生,让林贤妃一朝得宠,一步一步的晋升为了贤妃娘娘。
民间一直有传言,说朝丹公-主其实只是个林贤妃获宠的契机,也是林贤妃所利用的工具,还有人说,朝丹公-主压根儿不是皇上的骨肉,不然亲生父女怎么可能一点也不像?皇上五官周正,是少有的那种美男子,虽然现在有些上了年纪,但是不难看出他年轻时的样貌。
衡王与皇上很像,眼睛鼻子嘴,就算没人说也会有人看出来他们是亲生父子。
可朝丹公-主的存在,真是让苏韵瑶冷静不下来,她怀疑林贤妃为了得宠,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也正是那孩子的出生,才惹来了这二十多年的罪过。
一朝得宠,全家荣耀,林家本来是劳民瓦匠出身,却能因为林贤妃的得宠直接成了皇亲国戚,林太尉曾经读过几年书,可学识涵养同那些文官压根儿没法比,就连苏耀都能狠狠的压他一头,可也是因为林贤妃的枕边风,让皇上破格给了他太尉的职位。
“你是想让我好生查一查林贤妃没得宠的时候,还有朝丹公-主是否为皇上亲生?”白楚恒问。
苏韵瑶点了点头。
“这怕是不成,暗中调查皇亲国戚,可是大罪名,重要的是事情已经过了二十年,当年的一切已经物是人非,很可能抓不住犯人也找不到证据,想拿朝丹公-主当突破口,怕是费劲啊。”
“那也要查,不然禹王殿下真的就没有指望了。”
“是应该好好的查一查。”白楚恂说“父亲以前曾说起过,后宫里的小宫女刚开始得宠时封的都是低位,大部分都统一住在后苑,而后苑里头也并非一个男人没有,每天白天晚上都有特定时间巡逻排查的,只是要想与巡逻的私通的话一定要有人帮忙,首先就是自己身边的人,伺候林贤妃的太监宫女,他们一定知道,不然林贤妃连她自己的院子都出不去。”
苏韵瑶恍然大悟道“对!对!你说的太对了!若是没人帮凭她怎么可能能接触?一定是自己身边有可用之人,帮着她从住处偷偷出来,否则后苑整日有人,她怎敢瞒着自己身边的宫女做那样的事?”
苏锦瑶说“也就是说,要从林贤妃身边的宫女和太监查起了?”
白楚恒沉思了一下“这件事并不容易,听说早些年她身边一路跟着她上来的宫女死了一个,太监死了两个瘸了腿的一个,后来被转送回家了,只剩下一个宫女和一个太监还活着,至于现在如何还没人知,回头我查一查,看看林贤妃现在身边伺候的是不是他们。”
知道林贤妃旧事的人并不多,算上死了的残了的找不到了的,能寻到的人寥寥无几,这其中还不包括那些被林贤妃故意灭口的,她那么一个严谨的人,若非真的得林贤妃信任,怕是早就不知死了几次了。
晚上天黑了以后,几个瑶平安的回到了家,白楚恒的人一路将她们护送到二门的位置才回了定国公府。
“姑娘,今儿二娘子和三娘子吵起来了。”赵妈妈说。
“为了什么?”苏韵瑶比较淡定,曹氏现在脾气大,而康敬兰脾气一直不小,这两个人放在一起,不吵都难。




苏家有女倾繁城 三百零四:教训
“因为三娘子所住的留云斋临近角门,二娘子不知为何到了那儿去,做了什么见了谁没人知道,但九姑娘的侍女说看见她的袖子被扯坏了,还碰坏了三娘子养在院子门前的几盆红梅,三娘子气坏了,就与她起了争执。”
“后来呢?”
“二娘子没说过三娘子,但是她打了三娘子一下,后来许多侍女过来拦着没让撕打起来,大夫人过去劝的时候还挨了二娘子好一顿数落和谩骂呢。”
苏韵瑶冷哼了一声“她真是以为现在没人知道七姐姐落胎了,敢这般猖狂?”
赵妈妈应了一声“听闻这一阵子二娘子喜怒无常,估计是因为七姑娘落胎的事觉得气愤和惊慌吧,她这是好日子过惯了,俗话说由奢入俭难,一朝要她打回原形怕是她不肯愿意呢。”
“她这一边为了太子降为禹王殿下高兴,一边又为了七姐姐的落胎而生气,也不怕把自己折腾出毛病来,还敢同我母亲吵嚷,真是厉害的她!”
“那姑娘是想?”
赵妈妈想着苏韵瑶要真是准备折腾出点事来,自己一定要尽力劝住,因为曹千怜的背后毕竟是有衡王撑腰的,虽然衡王未必能管她,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惹她尽量不要惹。
但出乎赵妈妈意料的是,苏韵瑶并没想去曹千怜那儿折腾,而是想出了一个让她吃暗亏还不能生气的办法。
角门处,那个将曹千怜袖口扯坏的人引起了苏韵瑶的注意,能让曹千怜这么冒险去见的人一定很重要。
“赵妈妈,您让璃笙偷偷联系小蝶一下,问问小蝶知不知道是谁约曹氏出门的,我记着她以前说过,曾经有个男的在晚上不止一次的找过曹氏,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姑娘说的是,奴婢这就去办。”
回到映霞居的曹氏久久不能平静,扯着喜鹊说“那个死鬼怎么找到这儿来了!真是阴魂不散,当初那群官兵怎么没把他一起抓了去!”
“娘子,您别气…您之前不是说,有他在,兴郎就不会有事,他能一直听您差遣的吗?”
曹千怜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把话往回圆“是我着急说错了话,现在那些官兵满城搜查蛇头,这个档口他来找我这不是找死呢吗?他自己被抓了到时候还得把我连累上。”
喜鹊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并没有戳穿曹千怜的骗局,但是心里却是更加着急了。
现在不知兴郎是死是活,不知道他过的是什么日子,曹千怜不同她说实话,甚至都不告诉她常卓兴怎么样了,一次两次的那么敷衍。
如果一直这样,那她就得想想办法了。
小蝶知道的也不多,她不知那男人是谁,但她知道那男人曾做过蛇头,只是现在官府抓的实在太严,那人无家可归无处可去了,所以特来投奔曹千怜。
“不对啊,做蛇头的不是都有家吗,怎的他无家可归?”苏韵瑶不解。
璃笙答“小蝶说,那人好像是蛇头里一个比较厉害的,算是头目的那种,正脸她没看清,但是身形十分像以前来找二娘子的那人。”
“那可有意思了。”苏韵瑶目光坚定道。
第二天,苏韵瑶让璃笙跑一趟昌郡王府,给苏沛瑶传了个消息,说是曹千怜病重,让苏玉瑶回去看看。
母女两个一年多未见,心里头肯定想念的紧,而且苏玉瑶和苏惠瑶亲姐妹俩也未见过,必然是要好生聚聚的。
苏沛瑶知道璃笙说的是什么意思,欣然接受了,由她与杨氏说,就说家里头传了消息,曹氏得了重病,要女儿回去看看,算是最后一面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杨氏就同意让苏玉瑶拖着那条废腿回苏家了。
同时,苏惠瑶那边也收到了消息,说她三姐姐回了苏家,这种情况下,任她怎么样都是要回娘家一趟的,所以她不惜与衡王妃吵了两句嘴,好在是出了衡王府,快马加鞭的往娘家敢。
而这边的曹千怜,莫名其妙的就瞧见苏玉瑶进了映霞居,给以为她是被赶回来了,马上扑上去问“你这腿…你这腿可是让那帮畜生打的?我的玉儿呦!是娘对不住你!”
“没事的母亲。”苏玉瑶心急如焚,母女两个互相抹了一把泪,苏玉瑶问“母亲你的病怎么样了?听闻你重病在床,时日不多了?”
曹千怜愣了一下,然后快速的反应了过来。
“你说的什么话?”
“还不是我四妹妹,那个贱人苏沛瑶,说是家里头有人传话去萧家,说你重病在床,让我回来尽尽孝心。”
“你被骗了呀闺女!”曹千怜的眼睛四处转了一圈“这怕是沁竹轩那死丫头用的计,你快回去,回昌郡王府去,别中了她的计!”
“到底怎么了母亲?”苏玉瑶还有些不明所以。
就算她没病,那母女二人见面叙叙旧也是应该的,为何她断了一条腿好不容易回来母亲却把自己忘外赶?
还不等她思考多少,自己的七妹妹就出现在了眼前。
苏惠瑶从衡王府赶来时的心情也很急迫,她不像苏玉瑶一年多没见过母亲,她是见过母亲的,知道曹千怜身子一向不错,真要是突然得了重病,那只可能是受了别人的暗算,或者中了毒。
苏玉瑶都回家了,她也是一定要回的。
“惠儿,你怎么回来了?”曹千怜有些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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