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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臣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光阴默

    史阿,这位剑术教导,对此只是皱了皱眉毛,便转身离去。

    对这种恶意报复没有制止。

    而且,当日曹睿身边的卫士,就传出了这样的言语:曹睿剑术大涨,一时失手,便将陈修的手臂击中了。

    所有人对此,都没有怀疑。

    连丁夫人,都没有怀疑。毕竟,习武受些小伤什么的,太正常了。

    从那个时候以后,陈修就再也没有在剑术中胜过曹睿;就连对诗书经义的理解,都是曹睿不懂的,他都不懂。

    曹睿懂的,他一知半解。

    行止性情,也开始变得顽劣。直到让整个邺城,都觉得他顽劣不堪。

    “阿父,在那次剑术赢了睿公子以后,孩儿就知道了一件事:孩儿与睿公子的身份不同。因此,无论学艺还是行止,都不应该比睿公子要好。而且孩儿若是顽劣了,就能显示出睿公子的好学多识。”

    陈修在叙述完了缘故,冲着陈恒露出了个微笑,就是眼眶有些微微发红。

    他垂下了脑袋,很努力的抽了好几次的鼻子,才又昂起脑袋,带着些惶恐,问道:“阿母给孩儿勉励过,说己吾陈家家声甚好,让孩儿独自在邺城,行事要依礼而行,莫辱了家声。阿父,孩儿的顽劣,是否让我陈家名声蒙羞了”

    这一刻,陈修的神态和担忧,才让人想起他的岁数。

    那是个,虚岁方十二的孩子。

    因此,也让以奸诈阴狠著称于世的陈恒,听着听着,就心酸不已。哪怕是见识过尸山血海的他,还没听完,眼睛就好几次的闭上,又睁开。

    抑制不住的愧疚,犹如有成千上百只虫子,在同时撕咬着腹心。

    赶不走,驱不去。

    尤其是,他的儿子,叙述完了以后,还是用殷殷期盼的眼光等候着,期待着,他说出个“不”字的谅解。

    呼.....

    陈恒闭上了眼睛,昂头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浊气。

    他的一只手,也放在身边的儿子的脑袋上,轻轻的揉着。用行动,来表示了自己的答案,和自己的感慨。

    陈修之所以变成不符年龄的世故圆滑,是他这个父亲一手造就的。

    是他,为了汲汲营营之心,为了和




第三七八章、狡狐别致教子法
    建安二十一年,公元216年,冬十月。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邺城,魏国的国都,发生了两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都引起了许多有心人的关注。

    一是关于陈恒;一是关于崔琰。

    话说这只狡狐回来邺城当摆设了以后,便过上了很颓废的生活。不仅深居简出,连点卯都变成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还对问及缘由的人说,是他这些年征战在外,鲜有机会与家人团聚。此番得闲了,应该居家教导后辈子侄什么的。

    好嘛,人们还真的信了。

    因为这只狡狐要给虚岁才十二的嫡长子,陈修,举办冠礼。整个邺城的人都知道,狡狐的嫡长子陈修,顽劣不堪!

    是故,他们也顺其自然的,一厢情愿的,以为狡狐此举,是用揠苗助长之法,用沉疴当用猛剂之法,来让儿子陈修变得懂事。

    至少是,变成顽劣,而不是,不堪。

    嫡长子嘛,要继承爵位和门楣未来的,怎么能不重视。

    连魏王曹孟德和丁夫人,都信了。

    不同是的,魏王曹孟德得知了以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的欣慰,不是关注己吾陈家子嗣的成才,而是狡狐将心思不放在兵权上了。

    所以呢,他还很体贴的让人给狡狐,带去了一句话:近日魏国无事,子初久未与家人相聚,旬日一点卯即可。

    而丁夫人呢,却是有些愧疚。

    她将对已故曹昂的思念寄托在陈修身上,让陈家嫡长子在丞相府内出生,在魏王府内长大。但是呢,陈修却是因为她的溺爱和纵容,变成了邺城茶余饭后的劣子。

    所以呢,她也让人给夏侯若君带去了一句话:陈修难得与父母团聚,近些日子,就好生在魏右将军府内待着吧。不用每天早上,都赶来铜雀台给她问安了。

    对此,狡狐对曹老大的体贴照单全收了;对丁夫人的好意,却违背了。

    反正铜雀台和他府邸的距离,也没多远,就当是让陈修每天早起活动一番身体了。而且往更深处考虑,丁夫人是这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真心对陈修好的人之一。

    无论世界多么冷漠,做人都要善良不是

    比如对该感恩的人,要感恩不是

    好嘛,反正风雨无阻去问安的人,每天鸡鸣就得起来的人,不是他狡狐自己。

    反正是摆足了严父的派头。

    让扮演慈母角色的夏侯若君,给他摆了好些天的脸色。尤其是他给陈修操办的冠礼场面,有些冷清。

    准确来说,是冷清得有些过分。

    狡狐就邀请了三位。一位是夏侯衡,夏侯渊的长子,他是来充当冠礼仪式的大宾。另外两位是夏侯楙和高柔,他们来充当观礼的宾客。

    其余者,就是不用请也要来的魏王后丁夫人,夏侯渊的妻子丁氏和其他子女。

    合着除了血缘关系和姻亲关系之外,就没有一位外人!

    好歹也是嫡长子的冠礼好吧!

    为人母的夏侯若君,不生气才怪了。最后还是,曹丕、杜袭、王昶和蒋琬等人,让人给送来一份随礼心意,才让场面有了人气。

    至于陈修呢,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委屈的。

    他的阿父,决定给他冠礼,视他为能担起责任的男子,就是对他最好的劝勉了。

    阿父乃世之狡狐,行事怎会循矩常理,有些非常之举也不意外。

    陈修心里是这么想的,还很懂事的,劝慰了夏侯若君几句。然后呢,在冠礼仪式结束了以后,他才真正了解了,世之狡狐是怎么个非常之举。

    因为狡狐陈恒,开始亲自教导他的学业了。

    不是考教他对经义的理解,也不是严苛要求他剑术提升。而是就像那日他刚回到魏右将军府内,在夜晚里,在堂前的父子私下叙话。

    在第一个夜晚,狡狐是这样的问的:“修儿,汝知道,为何为父在麾下面前,从来都不自称为‘孤’否”

    &



第三七九章、两小儿始彼此伴
    崔琰,字季珪,冀州清河东武城人。

    少好击剑,长成后读论语、韩诗。还曾经和公孙方等人跑去青州找大儒郑玄求学。后来归乡里,名声贤达,被袁绍征辟。

    袁绍灭亡后,归曹操麾下,多有谏言,乃一时良吏,大名士。

    而且呢,他还是曹丕的拥护者。

    这些年,曹老大在立魏国世子上,一直在曹丕和曹植之间犹豫不决。私下还用密函问家事的方式,挨个问过麾下重臣和贤良。

    大家也都是以密信回复曹老大的。唯独崔琰,以露板的方式回答。

    还明确了志向,曰:“盖闻春秋之义,立子以长,加五官将仁孝聪明,宜承正统。琰以死守之。”

    当时,此举还一度引起了魏国内部的群议纷纷。也就是,将曹老大的心思给捅露出来了,弄得人尽皆知。

    但是曹老大还不能责怪的那种,只能夸了一句崔琰的“公亮”。

    因为曹植的妻子,是崔琰兄长之女。

    所以呢,曹丕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对崔琰很友善。偶尔的,为了表示亲近,还邀请崔琰客串教导一番曹睿学业什么的。

    崔琰允文允武,对此倒也不拒绝,就是有些严厉。

    跟随曹睿一起受学的陈修,对这位体态雄伟、须长四尺,德高望重的名士,也一直很敬重和印象深刻。

    是故,他终于想到了以什么理由问夏侯衡了。

    尊师重道嘛!

    崔琰毕竟也能算是,教导过他的先生之一。

    至于以什么理由去夏侯渊的府邸,那就更容易了。他昨日冠礼不就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吗怎么说夏侯衡都是当了大宾的。

    再说了,就算没什么理由,他去外大父家里溜达溜达,有什么奇怪的吗

    两家又离得不远!

    所以呢,他一大清早跑去铜雀台给丁夫人问安后,便急匆匆的往夏侯渊的府邸赶去。还顺手从丁夫人那里,顺了些王宫的吃食。

    给的理由,是要带给比他年纪还小两岁的小舅舅夏侯荣,和夏侯惠等更小的舅舅。

    丁夫人对此,还很溺爱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夸奖了句。因为夏侯荣的生母也是姓丁,和她是有血缘关系的。

    不过呢,陈修到了夏侯渊的府邸,才发现自己忘了最关键的一件事。

    夏侯衡,早就有官职在身了!

    每旬除了一日休沐外,大白天里,都是在官署中的!得等到日暮时分,才回来。而陈修这个年纪,有怎么能呆到日暮时分呢

    只要到了暮食时刻,他不回去,他的阿母夏侯若君绝对让人来将他拎回去!

    好嘛,白跑一趟。

    陈修给外大母丁氏见过礼,将蜜饯给夏侯惠等人了以后,兴趣缺缺的呆了一会儿,便告辞回去。搞得他自己,好像是专门来送蜜饯的一样。

    不想,他才刚要出府的时候,却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被夏侯荣给拉住了。

    这位两年前就以才名惊艳邺城的小舅舅,扯着他的衣袖,问了好多关于他阿父世之狡狐的事迹,和这些日子是怎么教导他的。

    话里话外的,都是对狡狐陈恒的仰慕。

    弄得陈修有些奇怪,这位小舅舅之前都没有搭理顽劣名声的他,如今怎么就变成这么亲近了

    “阿舅,汝若有事求教于修阿父,为何不亲自去拜访邪”

    额

    被反问的夏侯荣,直接就有些气馁,说道:“阿母不许。”

    好嘛,准确的来说,是第四个儿子夏侯威到了历练的年纪后,夏侯渊就亲自开过口,不许去陈恒的军中!

    不是对狡狐陈恒生分了,而是有了些愧疚。

    初,陈恒依然征战四方之时,就曾经将夏侯霸、夏侯称带在身边,身传言教军旅之事。就如当年夏侯渊,对他的教导。

    &



第三八零章、帷幕落余波未平
    第三天的夜里,狡狐来到庭院堂前时,陈修早就已经恭候着。

    所以呢,狡狐的眼神也有些柔和。

    不光是因为儿子的知礼,而是他昨日为了回答神童夏侯荣的各种问题,口干舌燥了好久。

    是的,当看到夏侯荣的那一刻,狡狐就能猜到,他的儿子是什么办法,知道崔琰被下牢狱的缘由。

    这也是他教导的一部分。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教导孩子也一样。解释再多书籍上的学识,都不如让孩子亲自去摸索,通过实践得出答案,更能得融会贯通。

    “修儿,可思有所得乎”

    施施然的坐下,狡狐侧头,看着这个心里越来越满意的儿子。

    “回阿父,孩儿有。”

    陈修点了点头,应声。迟疑了下,然后又压低了声音,用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阿父,孩儿以为,崔先生恐怕难有善终也。”

    嗯

    一个很长的鼻音,狡狐捏着胡须,扬了下下巴,示意陈修继续将此推断的理由说出来。

    “孩儿的依据,有二。”

    得到鼓励的陈修,也不再迟疑,直接将心中所想滔滔不绝,“其一,孩儿曾经受学于崔先生。是故,得知崔先生性情刚正不阿,绝不会为无谓之罪,辩解或曲意奉承。”

    “善。”

    狡狐点下了脑袋,嘴角微翘。

    虽然这个其一,整个邺城的官僚佐吏,都能推断出来。但是也能证明了陈修的观察办法是对的:从一个人的品行中,推断出一个人的行举。

    是的,崔琰的性格,决定了他无法得到善终了。

    因为他被罚为徒隶,真的很冤。

    初,崔琰尝举荐钜鹿人杨训入仕,曹老大以礼征召了杨训。等曹老大变成魏王的时候,杨训上书称赞曹操的功绩和盛德。

    因此有人讥笑杨训虚伪地迎合权势,认为崔琰荐人不当。崔琰看了杨训的上书后,便写信给杨训说:“省表,事佳耳!时乎时乎,会当有变时。”

    本意是讽刺那些批评者,好谴责呵斥,而不寻求合于情理。

    但是呢,却有人却说崔琰这是在诽谤曹老大。是故魏王曹操的暴虐,又一次出现了。直接将官职是中尉的崔琰,罚为徒隶。

    崔琰是德高望重的名士,正派儒雅,乃当世不可多得的大丈夫也!

    怎么可能屈服于欲加之罪!

    在受罚的时候,言行自若,半点屈服之意没有。

    这也就让人预见了他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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