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臣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光阴默
魏王曹孟德,如今的权威,是无人能挑战的。陈恒今日还知道了,曹操已经让人去给崔琰说:三日期消息。
也就是,三日之内,不屈服,就杀之!
“其二呢”
狡狐心中为崔琰叹息了声,又将心思转到了教导儿子上。
“其二,孩儿听闻过,南阳娄子伯为何亡故。”
陈修的声音更小了,几乎细不可闻。
这次,狡狐听完,却没有点下了脑袋。因为陈修这个理由,和其一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不外乎,一个是根据崔琰的性格;另一个是关于曹操的性格。
这也让陈修有些不安。他从其父神色中看出来了,陈恒对他的其二并不满意。
难道是因为其二的言辞,诽谤了魏王
他暗自思虑着,心里没有答案。
还好,陈恒没有让等太久。
这只狡狐,终于图穷匕见,将为什么让陈修去猜测崔琰的结局,给问了出来,“修儿可曾思虑过,汝若是崔季珪,当如何避免邪”
是的,这才是陈恒的本意:传授仕途上的权谋之道,给世之狡狐势力圈子的继承人,打开一扇窗。
看到权力本质的窗!
因为崔琰若是想避免,魏王曹操的酷虐,只有一条路:拥有让魏王曹操
第三八一章、鹰视狼顾狡狐叹
身处于一言决他人生死的高位,言行决断都需谨慎。
自古贤明的人主,都是如此。魏王曹孟德,性格虽然很矛盾,然而在世人的眼里,他同样是贤明的人主。
因此,他赐死崔琰的决策,就会让人去细细品味,背后的意义。
比如说,魏世子的争论让他有些羞怒了;比如说,支持曹丕的人,愿意为曹丕摇旗呐喊的人,太多了!
多得让他觉得,他自己好像不是魏王一样!
是的,曹丕当丞相之副太多年了,又兼是年纪最长的儿子。在春秋礼法中,在立嫡立长的惯例中,他得到支持也不意外。
但他曹孟德,还没死呢!
为何那么多魏国的重臣,都去跟在曹丕的身后,都为他请命
难道是,都这么盼着他曹孟德,早点故去吗!
权势无父子。
哪怕是雄才大略的汉武帝,都有弄出了个戾太子的事例。同样雄才大略的魏王,便让崔琰含冤而死。
给所有魏国的官僚们,来个杀鸡儆猴!
让天下人都知道,谁才是魏国之主!而且进一步的,他将把态度表明得更清晰了:紧随崔琰之后,是毛玠。
毛玠,字孝先,陈留平丘人,官职是尚书仆射。
是曹魏阵营的元从系,最早给曹老大提出“奉天子以令不臣”的人之一。以清廉公亮著称,官声与才能都是曹营中的佼佼者。
曹操把毛玠逮捕下狱,明面上的理由,是有人告发了毛玠。
说他在见到“黥面反者,其妻子没为官奴婢”,曰“使天不雨者盖此也”,用言语来讥讽魏王的政令。实际上的理由,却是毛玠因为崔琰之死心中很不快,而且同样是鼎力支持曹丕为魏世子的大臣。
虽然很快的,魏国重臣桓阶、和洽进言营救,但毛玠依然是被废黜为白身,回家没多久就郁郁而终。
此举也让整个曹魏阵营臣子们,都明白了一个意思。
魏王曹孟德,对魏世子的人选,依然是倾向于曹植的。而曹丕的羽翼太过于丰满了,必须要剪去一些!
为此不惜抛弃数十年的情分,举起屠刀!
所以呢,狡狐陈恒和司马懿,都看到了其中的机会。
既然曹丕的羽翼要被剪去,那么,为什么不是剪去自己最不希望看到的人呢
反正,陈恒与司马懿,如今都是曹丕的羽翼!
刚好,有魏王曹孟德这把无比锋利的、无人能挡的刀!
对吧!
就这样,邺城在即将离开的建安二十一年末,又迎来了两起官僚、士人们议论纷纷的事。
其一,是针对陈恒的。
这只狡狐,被人们强加了个“兔死狐悲”的戏码。
流言说,狡狐在同郡人毛玠郁郁病故后,暗地里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大江东去终不还,人生岂能百般如昔日”
直指狡狐如今的处境,可信相当的高。
本来嘛,陈恒身经百战,不避矢石,立下赫赫之功,却被征调回来邺城当摆设。看到同样勤勉付出一辈子的毛玠郁郁亡故,发出两句感慨和怨言,也是人之常情不是
反正许多和狡狐尿不到一个壶里的颍川士人、眼红狡狐这些年赫赫之功的官僚们,都传得有鼻子有眼的,都在添油加醋,就像自己亲耳听到的一样。
而其二,则是针对司马懿的。
他不是被毛玠所牵连,而被人强加给崔琰哀怜了。
因为崔琰与他的长兄司马朗相善,来往较多。崔琰第一次见到司马懿的时候,就给司马朗说过:“子之弟,聪哲明允,刚断英跱,殆非子之所及也。”
就是说司马朗比不上司马懿的意思。对此,司马朗是不服气的,但是崔琰自始至终都坚持这个观点。
所以呢,司马懿被人流言是这样的:“虎目
第三八二章、上辞表追服母丧
建安二十二年,公元217年。
这一年,冀州邺城刚开春,就让人们觉得不是个好年头。
不光是因为肆虐无数天的风雪,更是因为魏王曹孟德的沉默。在针对世之狡狐陈恒、鹰视狼顾司马懿的流言都沸沸扬扬一个多月了,竟然还在沉默着。
完全没有当初处理崔琰、毛玠的果敢迅速。
也让这种诡异与压抑,蔓延到了每一个人的心中魏王曹孟德,这是要等谣言止于智者乎亦或者将要大兴牢狱,来个十鼠同穴邪
没人能猜得懂;也没有人敢猜得懂。
夏侯荣,这位神童近期在魏右将军府内住下了,理由是和陈家嫡长子陈修一起读书。他阿母丁氏和大兄夏侯衡的决定。
用他的身份,代表夏侯氏的态度,冀望让魏王曹孟德对狡狐陈恒能高举轻放。
狡狐对此只是笑了笑,不做任何回谢之举。有些东西,记在心里就好了,流于表面,反而让人觉得虚伪。
所以呢,在夏侯荣入住了十数天后,他便抽空说了句“后,某将举家归陈留己吾,汝想去姊夫乡里看看否”
夏侯荣当即就愣了下,扔下了句此事要回去征求生母丁氏的同意,就急匆匆的往家中赶去。以他的聪颖,不难听出姊夫陈恒的意思狡狐将要辞去官职,归乡里隐居了。
的确,陈恒已经作出了决定。
主动辞归。
一方面,是魏王曹孟德的态度慢慢明朗了;另一方面,是这场风波里他不败而败。
陈恒能想到魏王曹操一直迟迟未追究的原因。
不外乎是,在衡量得失而已。
崔琰、毛玠名望太隆,他们冤屈而亡故,让朝野都惋惜不已。
虽然没有人再说出口,然而曹老大自己心中有数。
他更知道的是,若是再继续以流言蜚语的诽谤罪名,将陈恒和司马懿都打下牢狱,那么他魏王的声望和当初的董卓一样,残暴!
说不定大汉朝各地,童谣就满天飞。就如同黔首百姓咒骂董卓的“千日草,何青青!十日卜,犹不生”一样。
但是呢,出于减除曹丕过于丰满羽翼的考虑,他不可能放弃师出有名的、如此好的机会。
是世之狡狐呢,还是鹰视狼顾呢
曹老大犹豫不决。
不过呢,很快,他就不需要纠结了。因为时间,帮他做出了答案。
司马朗,亡故了。
司马朗,字伯达,是河内温县名门司马氏的长子。
年少便有名声闻达于世,在曹操成为司空、袁绍未亡之时,便成为了司空府的属官,等于更看好曹操的人之一。
出仕后,更是历任各地,从县令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先后担任丞相主簿、兖州刺史。所在皆有政绩,深受百姓爱戴。去岁在兖州等地,流行起了病疫,司马朗以刺史身份亲自去视察,派送医药,因此染病,刚故去。
其长兄为国而亡,就直接打压其弟,这种薄凉寡恩,任何一个上位者都不会做出来。
曹老大当然也如此。
所以呢,陈恒不由感慨了一番,司马仲达的命好。
尤其是前几天,曹丕趁着开春的日常拜访来往,让人给他送来了一些物品,其中有不少名贵药材。
其中,又以“当归”这味药材居多!
顾名思义,陈恒哪能不知道曹丕想说什么。不外乎是,如今他手中无兵权,对夺嫡的帮助比不上司马懿了,便想让他主动请辞。
反正魏王肯定是要打压的。
还不如,扔出最无价值的人选,为了保住更有价值的人。
权争嘛,取舍嘛,曹丕觉得自己做得挺对的。反正大家的最终目的,是拥护他成为世子;他成了世子后,也会报答大家的鼎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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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三章、枭雄已暮可逐鹿
以守孝的名义,自绝仕途三年,在别人的眼里,是狡狐彻底落败了。
想想,也对。
正值魏世子确立的紧要关头,人人需要参与和站队。而狡狐无缘参与、无法提供助力,又怎么能够在后来抢到个好位置呢
就算是狡狐有赫赫之功,日后归来仕途,也少不了个重号将军的职位,然而,到时候狡狐还能有什么势力可言呢
三年之后啊,自然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夏侯称,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与陈恒拱手作别的时候,还再度确认了一句,“姊夫,当真不让仲兴出仕乎”
是的,夏侯称。
他在并州之战后,因为功劳与身份,被曹老大调入了虎豹骑。成了继曹休、夏侯尚之后,被曹老大带在身边的宗室大将。而接替他原先参曹彰兵事的司马职位,被夏侯尚的从弟夏侯儒所接任。
他奉曹老大的命令,带一百虎豹骑送陈恒一家子离开冀州地界。
曹老大想以此来昭示对狡狐的恩宠,向世人及麾下其他外姓将领昭示,他魏国曹氏不会忘记功勋之臣。
不过,效果也就那样吧。
事情都做出来了,谁又在乎有没有那块遮羞布。在乎的那一块破布的人,不值得、也没资格被安抚。
而夏侯称提及的仲兴,是狡狐庶次子陈遂的字。
他觉得陈恒归己吾守孝三年,朝中的人脉肯定都会断掉的,会损失的。因此,在一路上都在建议,让陈遂去给夏侯衡身边当个僚佐。
借助夏侯家的威望,将世之狡狐的存在感,刷在魏国官僚的心中。
只是很可惜,狡狐直接拒绝了。
还是死不松口的那种。
让夏侯称不明就里,也气得牙痒痒的。他的这个姊夫,不答应自己一番好意也就算了,连个解释都给得很敷衍!
“仲兴年岁方小,正是潜心向学之时,不宜出仕太早。”
好嘛,又是这句听了一路的话。
让夏侯称的脸上终于有些了羞恼,盯着陈恒的目光,“某十四岁便是姊夫书佐,今日却变成不能直言告知乎!”
的确,比起夏侯霸,夏侯称跟在陈恒身边的时间更久。而且还是关系特别好,曾经陈恒都将夏侯称,当成接替自己职位的人选来培养。
如今却是拿了陈遂年纪小来敷衍,是有些生分了。
陈遂早就冠礼,虚岁都十七了!
这个年纪的世家子,有几个没有出仕的!有几个没有放出去为未来熬资历的!
额....
好嘛,这个小舅子的刚烈性格与脾气,充分演绎什么叫有其父必有其子。陈恒有些无奈,将夏侯称拉到一边,附耳小声道:“叔权乃忘了仲兴身份邪”
嗯
夏侯称扬了下眉毛。
他想起来了,陈遂的身份是私生子。
虽然这个因为狡狐的赫赫之功,已经好多年没有人再提及。但陈遂若是在此时出仕,而陈恒回乡里守孝无法庇护,那么这档子事再度被人做文章也不奇怪。
“姊夫,汝多心矣。某大兄深受魏王恩宠,安能不护仲兴周全邪”
夏侯称踌躇了一会儿,才出声。只是语气,已经不是那么确定了。
他也不敢确定了。
以夏侯渊的威望,邺城是没有人胆敢说什么;夏侯衡嘛,差了十万八千里。别的不说,quanbing与官职比夏侯衡更高的夏侯尚,就被杜袭好多次当众用言辞鄙夷过。
“叔权之好意,某心领了。”
陈恒很能理解的拍了拍小舅子的肩膀,“仲兴此番随某回去守孝,亦是好事。在未来也能杜绝了世人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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