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臣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光阴默
釜底抽薪,王太公的出招更狠了。
你怎么可以不要!你不要我怎么拿到我想要的东西!老太公急了,赶紧又继续扯...就这样一个非要送,一个死活不要,口水仗打了足足两刻钟,让人不得不佩服老人家的耐心和定力。
拉锯战的最后,是陈太公赢了。
陈太公一锤定音的话是这样的:“德浩兄,你是否看不起我家恒儿你我相交四十余年,祖上还有联姻,早就是通家之好!我儿自然是把你当成父辈尊敬,如今就一个四轮车你都不推辞,难道我家恒儿是不尊老、不孝之人”
好嘛,这都扯上孝悌了!汉代以孝治天下,孝是评价一个人最基本的标准。如果一个人被批不孝,那么这个人就失去了立身之本,举世唾弃之。
帽子盖得很大,大得王太公都无法说个不字。
很勉强的,王太公只好应了,只是心里一上一下的的唱着忐忑...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看来今天这个亏是吃定了。
又是一顿乱扯,一刻钟后...
“唉!”陈太公忽然叹了一口气。
来了!图穷匕见了!王太公心里还憋着气,当成听不到。
“唉!”又是一声,声音大得连堂外陈坤陈子德都听到了,“德浩兄,小弟心里苦啊!”
得,话说道这份上,不搭理还不行了。
“伯彦老弟,何事悲叹”王太公很小心翼翼的问,声音很轻很温柔。但愿这个老棺材瓤子不要提出太过分的要求...
然后,两个人就上演了有趣的一幕。陈太公一脸悲戚的自言自语,而王太公则满脸悲愤,恨不得抽刀子捅人。
“小弟弱冠丧父,中年丧妻,一场大疫然后兄弟子女皆先我而去...孤苦伶仃...”
你丫来我家是贺喜的还是哭丧的呢
“好不容易续了骨血,恒儿又先天不足,人称陈留小呆子...”
少来,你家小崽子都八岁退千军了,麻烦装苦比也找点靠谱的事行不
“如今好不容易有点好转,却如同中了魔症了一样说要读兵书,整天茶不思饭不想的,急煞小弟了...还说让小弟找...”
王太公的嘴瞬间张得好大...完全惊呆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辆破车就想换走传家的根本《吴子兵法》!
“小弟都没脸提,但是实在熬不过这小祖宗。小弟陈家就这么一棵独苗了,看着他食不下小弟心如刀割...万一魔症让他有个好歹...”
没脸提你还提陈箜你个挨千刀的,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老夫真是犯贱,要什么车!王太公心里那个憋屈啊,一时间脸都憋红了,嘴上哆嗦了半响都没吭出声来。
“呜...万一恒儿有个好歹,断了祖宗血食,小弟也
第十章、有侄陈叔至
又是一年除夕。
黄巾起义的厮杀声已经走远,消逝不见。曾经头裹黄巾劫后余生的农民们,悄悄的返回乡里,又成了熬着苦日子的穷哈哈。
战乱留下了满地苍夷,坟丘、瓦砾、废墟、断墙、荒芜的田地,麻木的人脸,还有几颗侥幸存活的小树,以顽强的姿势主宰着大地的宁静,静候春来的新生。
陈家张灯结彩,还在烧起了爆竹。在没有火药和纸张时,人们使用火烧竹子,使之爆裂发声,以驱逐瘟神,因竹子焚烧发出“噼噼叭叭“的响声,故称爆竹。
陈太公今年特别给力,可能是觉得私兵佃户们保家卫堡比较尽心尽力,所以给所有陈家坞堡的小孩子们都发了压岁钱,真正的压岁钱...汉五铢。
效果是明显的。
坞堡内欢声一片,驱走了一年的悲欢离合,大人小孩都喜气洋洋,嬉戏打闹,宛如世外桃源。
小陈恒也人生第一次发了压岁钱,两岁的小虎头典满在他老爹的指导下,奶声奶气的给他贺岁了。这个小家伙长得很快,很结实,长大以后一定是跟他爹一样的大块头。
嗯,长相就不要太相似了,走夜路会吓到人的。
其乐融融的场景,小跟班陈泽如同泥鳅一般挤到小陈恒身边,伸手塞了一个东西,“少家主,这是我大父给你的!”
原来是一个辟邪用的“压祟”,有点粗糙,一看就知陈伯自己做的。小陈恒心头一暖,很郑重的佩戴在腰侧,和他老父给的刚好配成一对。
“下雪了!”堂外不知道谁喊了声。
“少家主,下雪了,我们去看雪啊!”小陈泽一把抓起小陈恒的手,也不管陈恒愿不愿意,话还没落,就拉着往堂外跑。
打小一起长大,小陈泽对唯一的小伙伴,一直都没什么尊卑概念。为了这个陈伯没少揍他,陈坤也没少训他,但是都被陈太公拦下了。
“孩子还小嘛,他们开心就好了。”
嗯,小的时候可以,并不代表长大了还可以。当家主的老人家,说话是很有水平的。
雪白如银,纷纷扬扬地从空中飘落下来,好像数不清的蝴蝶在飞,又像是柳絮轻轻飘舞,越来越大。当大地落满雪花,佃户们也失去了看雪的心情,全都回屋守岁,坞堡内的欢笑声回归安静。
白茫茫的雪,给天地间带来了一片冰琼玉洁,把世间的污垢、一切肮脏悉数掩盖。这个时代,也许也就只剩下雪才是纯洁的。
离就寝的时间还早,小陈恒和陈伯一家子围着陈太公坐在大堂内守岁,陈伯时不时的拨弄火盆。大家都没说话,连皮猴子小陈泽也很安静,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各自想着心思。屋内很暖和,屋外很冷。
在这么冷的下雪天里,赶路是很辛苦的事。在陈家坞堡十里开外的一支马车队伍,却是士气如虹,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
终于要到家了!
“兄弟们,大家再加把劲,还有十里就家了!一年了,我们终于要回家了!温暖的被窝、火辣辣的好酒、香喷喷的肉,还有你们朝思暮想的婆娘和孩子在等着我们一起守岁过年呢!”
一个豪迈的声音,顿时引发了人群里一阵欢笑声,脚下的步伐和脸上思念之情更加迫切了。
“哲儿,到儿,为父先去给家主报安,你们二人带着商队后面赶上来,好好约束队伍,莫丢失了物品!”还是那个豪迈的声音,如果有己吾的人在这里,就会知道这个人叫陈链,是陈家的商队头头。
“是,阿父!”两个青年点头应声,一个壮硕,一个瘦削,年纪不大,颚下无须,还没到弱冠之年。
陈家坞堡之上火把和火盆照得通明,三人一队的私兵来回巡视。黄巾之后,士族豪强们的防备都严密了许多。这时,四五骑急驰到坞堡外,不足一箭一地。
“来者止步!”
一个私兵大声喝到,应该是今晚守夜的头,另外的私兵已经拉开了弓箭,“此地是陈家,何人夜里乱闯”
“老夫是陈链!老夫回来了!”陈链勒马,大声回复,很激动。
“陈商队”陈链一直负责管理家中商队和汝南商铺,所以家中的人习惯称呼他叫陈商队。但是这个私兵头目并没有让人打开坞堡大门,而是让人扔下一支火把,“陈商队,天色已晚,麻烦您老用火把照照脸。小的职责所在,还望恕罪!”
“哈哈,陈狗儿你个兔崽子,还是这么谨慎,不亏家主这几年来刻意培养你!”陈链也不恼,一口叫破小头目的小名,捡起把火把凑到脸前。
“真的是陈商队!开门,赶快开门!还有你,赶紧去禀报家主,说陈商队回来了!”
陈狗儿亲自下来迎接,陪同他去见陈太公。“陈商队,您老可算回来了,家里的人天天盼着你呢!”陈狗儿很兴奋,“家主嘴上不说,但是看得出来一直都很挂念。”
陈链哈哈大笑,拍着陈狗儿的肩膀,“叫叔!你父亲跟了我十几年,狗儿你光着屁股满坞堡里跑的时候,看到我那股亲热劲去哪里了怎么现在长大了就生分了”
“咳咳,叔,您能不能不要叫我小名了...我都那么大了,
第十一章、圉县蔡家
新年初一,雪停了,天还是灰蒙蒙的一片。
长期早起练武的生理钟将小陈恒唤醒,漱洗过后拿了剑便往他专属的练武场走去。小陈泽哈欠连天,但还是毫无怨言的跟在身后。
坞堡内的练武场在小陈恒的练武场前面,此时冷冷清清的,过年的这几天是私兵为数不多不需要训练的日子。
叮...铿...当...
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传来,只见练武场远处两个人在厮杀,还有一个人站在那里看。
其中一个人是典韦,他特征太明显了。
另一个是双手持枪,和典韦有来有往,十分勇猛,但是力气比典韦差了不少,好几次兵器磕到,都被典韦的巨力打退好几步。
这家伙是谁这么猛,竟然敢和典韦对练,难道是商队里的人
小陈恒好奇心被撩起来,快步走过去。家里竟然有这样的高手,看来得多培养培养。
近了一看,才发现观战的是陈哲,和典韦对练的是陈到!
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小陈恒发现陈到虽然力气比不上,但是不过灵活度要比典韦高,仗着一杆银枪的长度,竟然一直主动出击。
典韦的兵器短,身材又过于高大,采取的是一力降十会的打法,不管陈到怎么来,都是一下子打回去。一个胜在力气,一个胜在巧变,两个人一时间竟然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
当然,这不是生死厮杀,而且典韦看在陈到年轻的份上,留了手的缘故。
这小子可以啊,才十五岁就这么猛了!小陈恒看得津津有味。
“拜见小家主!”原来是陈哲发现他了。场中的两个人听到声音,也停了手过来行礼。
“嗯,你们起那么早啊!”这话是对陈哲两兄弟说的。典韦每天都是这点在练武场单练,这也是陈太公要求盯着小陈恒安全的缘故。
“回小家主,我们兄弟在汝南的时候也是这个时辰起来练武的,不想惊扰到小家主,还请恕罪!”回话的还是兄长陈哲。
“没事,算不上惊扰,我也是这个时辰起来练武的。嗯对了,还叫我叔吧,你们是我二叔的孙子,也是陈家的血脉。”
“谢族叔!”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很激动跪拜了下来。古时候嫡庶之别犹如一道不可跨越的天堑。嫡系子弟才算是本家血脉,庶出子弟的地位在家里与奴仆无异。
小陈恒是少家主,这一声族叔叫了,虽然改变不了他们庶出的身份,但是以后如果有机会家族肯定会重点栽培的,包括出仕!
他们的老爹陈链当年是家族武艺第一人,还知书达理,如果得到家里的资源和人脉培养的话,一个武职功名肯定是手到擒来的事!可惜没有如果...
“起来起来,没事跪什么呢!你们接着练吧,我去那边了。”
“诺!”
高手在民间,古人也不例外!小陈恒浮想联翩,有点呆...
一个名不经传的世家婢生庶子的后代,竟然如此勇猛,都能让典韦舒坦的热个身了!那么在后世收获无数粉丝的常山赵云赵子龙,耍起长枪来是怎样的光景
会不会是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神话一样,一刺鬼哭神嚎,一扫山崩地动呢嘿嘿!
不对!陈到!陈叔至!
这不是大耳贼刘备的亲兵队长、白眊兵的统帅吗正史上名位仅次于赵云(赵云是征南将军、陈到是征西将军)的猛人,以忠勇著称,汝南人...
额滴神啊!不会这么巧吧难道说我随便捡了个族侄,都能撞大运捡到未来蜀国的永安都督
小陈恒张大了嘴巴,手里的剑叮铛一声掉在地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重名了,而且还重字了!
小陈泽连忙捡起剑递给他,有点疑惑,“少爷,怎么了”
“没...没什么,走吧。”
这个神奇的时代!
操!
战乱的公元184终于过去了,承载着和平希望的公元185年姗姗来迟。
去年刘宏大帝在平定黄巾之乱后,改元为中平,寄托着河清海晏、天下升平的美好愿望。 对于这种用改年号的方式来祈求上天爱戴在历朝历代都是十分平常的事情,没什么稀奇,在刘宏大帝当政以来,这都是第四个年号了。
然而,事与愿违。
中平二年二月,京师洛阳发生火灾,南宫被毁。宦官中常侍张让、赵忠等劝灵帝税田亩以修宫室、铸铜人。
于是我们的大帝又开始作死了...
诏令天下,除正常租赋之外,亩税十钱助修宫室。又诏发州郡材木文石,运送京师,宦官从中为奸,刺吏、太守复增私调,百姓怨恨。
此外又规定,刺史、太守及茂才、孝廉迁除,皆要交纳助军修宫钱,除授大郡者要交纳钱二、三千万。新官上任前,皆须先去西园讲定钱数。届时交请,或有无法交齐而自杀者。故新官到任,必竞为搜刮百姓,聚敛财富以为补偿。百姓因此更加怨声四起。
也是这个月,西及益州,南至交趾。中原地区有山、黄龙等义军数十股,大的部队有两三万人,小的部队有六、七千人。他们攻打郡县,诛杀官吏,声势浩大,此起彼伏,战乱慢慢有燎原之势。
中平二年的春天有点冷,阳春三月了还在下着小雪,天地白蒙蒙的一片。也许是老天爷都不忍心看到人们的自相残杀了吧。
蔡邕蔡伯喈,就是在这种环境回到了陈留的圉县。
圉县,西汉置,属淮阳国。《寰宇记》卷1开封府雍丘县:圉城,“《风俗传》云,‘旧陈地,苦楚之难,修干弋于境,以虞其患,故曰圉’”。东汉属陈留郡。西晋属陈留国,后废。在己吾的西北方向,相隔一百多里。
圉县蔡家,是陈留有名的士族之一,自从出了蔡邕之后就更有名了。
蔡伯喈,师从太傅胡广,以孝行闻名乡里,与叔父、叔伯兄弟同居,三代没有分家,乡里的人都称赞他品
第十二章、蔡邕有问
老仆人顿时知道了这是哪一家了。
敢自称己吾陈家的,陈留也就这么一个,别人这么称呼自己,那是闹笑话。就像蔡家可以自称圉县蔡家一样,换另一个姓蔡家族的这样自称,是没有这个名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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