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臣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光阴默
刚见面,就劈头盖脸的就问了一句,“季常,今荆楚之地,可有德高望重之人,能为书院祭酒否”
嗯,是的,他要办官学。
荆州在刘表的手中,升平了二十载,办了官学后,更是求学之风大盛。
然而,曹军入主荆州,连年征战不休,又兼之前的书院祭酒司马徽,已经故去了数年,导致官学早就荒废。
马良先是被问得诧异了下,然后就蹙眉沉吟不已。
他是荆州本土人,一听就知道狡狐想干嘛。
心里也有答案,就是觉得不太现实。
无他,司马徽故去后,荆楚之地,备受士子们推捧的博学之人,当属庞德公与黄承彦。
但是这两个人,一个是诸葛亮的外舅,一个是庞统的从父。在曹军入主荆州之前,就家族利益压在其他势力上。
如今又怎么会应狡狐的征调,出任官学祭酒!
而且在大汉朝,不应三公征辟的隐士,比比皆是。这两个德高望重,不鸟区区一个州牧府的征调,也不奇怪。
狡狐,也无法强求。
不过呢,当马良说完人选和担忧后,陈恒的眉毛就挑了挑,便露出了个微笑。
“季常,汝代某执笔,去书信与他们二人。就说,荆州官学没落,乃一大憾事也。其既然为荆州人士,理应为乡里做点事。某亦会扫榻以待,执弟子礼事之。嗯,最末再加一句,就说学院之址,某尚未有定论。”
额......
庞、黄两家,世代为荆州豪族,田亩产业不计其数。
同样的,一些小纠纷、无伤大雅的不法之事也有不少。而这狡狐,就是想拿这点来逼迫两位就范呢!
马良听完了,脸上就露出一丝苦笑,很善意的提醒了一句,“将军,若是如此逼迫两位,恐怕荆州士人,皆非议狡狐之名耳。”
“无碍。季常据实去信就是。”
狡狐摆了摆手,继而脸上就是一片慨然,“若是荆州官学能成,乃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某区区薄名耳,岂能舍不得!”
好吧,明明是抱着自污名声的打算,却很不要脸的装腔作势。连马良都当即感慨不已,给糊弄了过去。
但是呢,庞德公与黄承彦,却拿着书信,气得说不出话来。
还真没见过,在讲究名望的士林中,有如此龌蹉之人!
一点都不讲究“和而不同”的世家默契,竟然拿捏着家族利益,来逼迫隐士出仕,端的不当人子!
此狡狐,真是故南阳太守望之公的嫡孙乎
该不是捡来的吧
不然怎么会如此行事!
不但自己名声不要了,还要连累己吾陈家的门楣被指指点点!
须发皆白的黄承彦,怒气冲冲的骂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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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三章、单刀赴会乃凤雏
正常来说,骁勇之人,脾气都不怎么好。
马超骁勇,乃虎狼之将,脾气也不太好。让劝说的庞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依然还是听不进去。
让美誉满荆楚的凤雏,也发怒了。
指着马超的鼻子,声色俱厉的咆哮了一嗓子,让口水惬意的飞翔:“马孟起,汝欲此生终为一匹夫乎!”
额......
马超顿时就愕然。
然后原本愤怒得涨红的脸庞,慢慢的向黑紫色过渡。
从小到大,还真没有人,肝胆指着他的鼻子骂过他是个匹夫。因为这样做的人,都被他送去九泉之下,和先祖团聚了。
但是很奇怪的,马超咬着牙,目眦欲裂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憋了下去。
脸色也很神奇的,变回了以前的俊朗,再无一丝狰狞。还先出口认了错,“唉,是某暴躁,多谢士元提点了。”
好嘛,主要是他对这个妹夫,太佩服了。
他的阿父马腾,与韩遂相互看不顺眼了半辈子,厮杀无数次,结果彼此都无可奈可。庞统一来,扔出了个千里迂回的计谋,翻手就给灭了。后又主马超的军谋,席卷凉州,攻入蜀中,谋略无不中者。
相当于以一人之谋,为马家军迎来了春天。
连带的,让马超这些年都养成了个习惯:临阵,必先问一嘴凤雏,可战否
当然了,庞统也不是那种气量小的人。
接着马超的话头,也告了声罪,说自己是一时激动口不择言啊什么的,让两人之间的尴尬随手抹去。
然后呢,凤雏话锋一转,又回到了正事,“将军,张太守此举,恐怕是因魏兴郡之败,又有人在身边撩拨,因而迁怒于我等。某不才,愿代将军往葭萌关一行,化解两家误会。”
“断然不可!”
马超一听完,立刻就斩钉截铁,“张公祺枉为某外舅!不顾两家之盟,执某弟及子,情分已无!士元若是去了,安能回来乎!”
马上的,不等庞统说话,他又抓住了庞统的手,言辞殷殷,“我马家能有今日,皆赖士元之谋也!怎么让士元亲赴虎口中!还是某亲自去罢了,某马孟起,若想回来,汉中安能有人挡某乎!”
好嘛,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半点不作伪的,特煽情。
连一向以沉着冷静示人的凤雏,都被感动了。
当下也反手执着马超,露出一个笑容来,“将军骁锐,天下皆知,汉中自然是无人能挡。也正是如此,某此去亦能无忧。汉中张太守,知某乃将军姻亲也,必然畏将军之天威,不敢加害于某耳。”
“这.......”
马超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迟疑了下,便点了脑袋,“也罢,某亲率大军陈兵于葭萌关外,若是士元当日不反,某就攻入汉中,鸡犬不留!”
“将军万万不可如此!不然,我等两家盟约将事不可为矣!”
当即,庞统脸上的笑容又没有了,声音里也夹带了一丝焦虑,“魏公曹孟德,已经让军队在河东聚集,不日将入关中与外舅大战。此刻,与张太守的盟约一旦背弃,外舅将危在旦夕矣!况且,我军攻打锦竹关多日,已有破关迹象,此刻若退兵,岂不是可惜!”
说到这里,庞统脸上顿了顿,便走出军帐外。左顾右望了一下,挥手驱走了守卫的兵卒,才走回来压低了声音,将脑袋靠近了马超的耳畔。
轻轻的来了一句:“还请将军以大业为重,暂为隐忍胸中不平。若是我军得了蜀中,以关中与蜀中之力,区区汉中耳,他日还怕不能图之”
立刻的,马超的眼神就急促凝缩,鼻息的呼吸,也变得可闻。
许久,脸色才有狂喜之色涌出,一把就抓住了庞统的手,努力压低了声音,“士元之言,大善!”
而庞统呢,顿时就龇牙咧嘴。
嗯,马超膂力过人,一个激动之下,没控制住手上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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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四章、口舌之辩甚于兵争
“竖子,某杀了汝!”
葭萌关内,驻守主将的内堂,一声悲愤的咆哮,冲破了屋檐,直达天听。
是杨帛。
他被庞统一句“仅是如此”给激怒了。
哐当一声拔出腰侧的佩剑,咆哮如雷,不管不顾的,趋步往跪坐在席案后的庞统砍去。
这一刻,他仿佛又看到了在汉水畔,被伏击死去麾下的熟悉面孔;看到了自己仓惶无奈而逃回汉中的狼狈。
所以他怒目圆睁,希望着下一刻,手中三尺青锋能饱饮这个无耻贼子的鲜血!以此祭告,那些本来可以继续活下去的人儿们。
但是呢,他的剑锋才堪堪来到庞统的一尺前,便无法再前进。
他的腰,被扶禁给抱住了。
张鲁也被这一变故弄得愣了下,马上就大发雷霆,高声呼喊着兵卒,将杨帛拉出去。
好吧,主要是杨帛此举,让张鲁变得被动。本来嘛,气势汹汹的兴师问罪,被这么一闹,反而变成了技穷羞恼成怒要杀人的理亏。
而庞统呢,若不趁热打铁,就白白背着凤雏的大好名声。
马上的,就起身拱手,一脸的慨然,掷地有声,“太守问责之事,统知矣。然,统有数事不明,还望太守解惑!”
额......
张鲁能说不吗
自己手下刚才差点砍了别人呢,若是不让苦主说两句,以后自己的名声不得被人暗地里指指点点的。
“士元何所惑,不妨直言。”
“喏。”
庞统那张并不算俊雅的脸上,洋溢着满满的自信与儒雅,言辞却是锋利无比。
“其一,我军与太守结盟数年矣,不曾有过辜负太守之举。今日太守言我家将军背盟,统便有不解:我家将军是为何要背盟所图何事魏兴安阳县一战,贵军失利损兵折将,我军亦是不得不烧毁子午谷,为何要损人而不利己邪”
张鲁脸色有些僵。
这个理由,早在两个多月前,他麾下功曹阎圃就提到过:马超根本没有理由与曹军勾结。
而庞统好像根本没有指望张鲁能回答一样,自顾自的,又开口问出第二个疑问。
“其二,关西兵善使长矛,天下皆知。曹军若是模仿之,亦不足为奇。贵军仅仅依据被一部善使长矛之兵所袭,便断言乃是我军所为,何其谬也!彼曹军统帅,乃世之狡狐耳!狡诈之名,四海皆知,岂能不会思虑到这点”
这次,张鲁依然没有开口,脸上却是有了些犹豫之色。
他有些被说动的了。距离安阳县之战,已经过去好些天,曹军早就退回了魏兴郡驻守。而他也私下派了不少斥候前去打探,同样看到了子午谷出口曾经有曹军驻扎的痕迹。那几道深深的壕沟,足以证明马岱部被困在关隘中无法出来。
“此言大谬!正是世之狡狐奸诈无比,方与汝家将军马孟起盟耳!”
不过呢,杨昂此刻却是开口反驳了。他是看到了张鲁的犹豫,又兼为了自身杨家在汉中的权势,情急之下,便脱口而出。
嗯
顿时,张鲁与庞统,都侧过来了脑袋,将目光都投在他的身上。
毕竟,对杨昂这个说法,是个人都觉得新鲜无比。
然后呢,杨昂就有点骑虎难下,嚅嚅了半天,却是半个词都没挤出来。
“无需顾忌,有所思但且言之,孤不怪就是。”
嗯,张鲁看着心腹爱将的迟疑,还以为是杨昂即将说出口的言辞,有冒犯他的地方呢,便出生宽慰了一句。
不过,刚好,这些话也提点了杨昂的思虑,让他茅塞顿开。马上的,就起身一个拱手谢过张鲁的宽仁,气势昂然的口若悬河。
“魏公曹
第三二五章、凤雏有所思矣
秋天,是硕果累累的季节。
但时至九月,当田野里的庄稼都收割了,大地的馈赠都被人们贪婪了,便是萧条一片。
秋意已浓,寒冬降至。
庞统看着原野上一片枯黄与肃杀,不由感慨了一声时不我待。
经过一番口舌之争,他终究还是让张鲁觉得马超完全无理由背盟,从而打消了疑心。
然而,常言道破镜重圆,裂痕犹在。
两家的结盟,经此一闹,还是有了不少相互不愉快的提防。
张鲁此人,无雄心。
在这个纷争乱世中,不过是想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田,好播种五斗米教的信仰。而并非是驱使麾下精锐,争锋天下。
因此,在双方生了间隙后,便做出了盟约的调整。
比如在军事通行这块。
关中以秦岭隔断南北,通行的道路以六条谷道最为出名。从西到东依次为:陈仓道、褒斜道、傥骆道、子午道、库谷道、武关道。
其中,库谷道、武关道被曹军控制。子午谷又被马岱不得已烧毁栈道,若想修复,非止于一朝一夕之功。
剩下的三条谷道,同样山高谷深,占据险要之地,以从汉中进发关中,最为省时省力。
但是呢,张鲁直接杜绝了马家军从褒斜道、傥骆道的通行权。只留下陈仓道,给马超联系关中马腾,还是不许经过汉中内的阳平关。
陈仓道,即故道、嘉陵道。因为韩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而名扬天下。
此谷道,是从关中陈仓向西南出散关,沿嘉陵江上游谷道,折西南至嘉陵道,接沮水道抵汉中;或经嘉陵道,接金牛道入蜀中。
也就是说,马超与马腾的联系,整整多出了一倍的距离,道路还更为崎岖难行。
这还是庞统私下以马超的名义,许诺了日后马家军占据每一寸土地,都可以让张鲁播种五斗米教,才能取得的双方妥协。
至于原先率领一千兵卒,为张鲁攻打巴中的马铁,被放回来了。马秋依然被留在汉中,继续充当双方的信任的筹码。
不管怎么看,马家军都是吃个了血亏。
若是不能走汉中串联关中,那么,马家军与张鲁的结盟,还有必要吗
马超觉得没有必要了。
所以当庞统回到绵竹关前,告知了此番他只身去葭萌关取得的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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