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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平舒道

    皇帝也是从太子走过来的,当然清楚秦绍的心意:“这件事朕也在考量,若不出意外,朕想以容闳为太子詹士,侍读左右。”

    秦绍上前一步:“父皇三思。”

    上一任也就是皇帝一代的太子詹士是容王本人,使得詹士府权利极大,几可以总领东宫一切事务,甚至到了先帝垂垂老矣时,容王的权力大到可以伸到六部去。

    前世容宿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把东宫控制得密不透风。

    所以个差事,秦绍断不敢再分给他。

    “儿臣读史书,见先楚及前朝太子官署皆以老成持重者为詹士,又择贤臣令为少师少傅,以重德行课业,今我朝中,何不效法先贤”

    秦绍宁可面对那些掉书袋子的老学究,也不想让容宿再管得她透不过气。

    “太子此言……实在自毁长城。”

    皇帝眯着眼站起身,中气十足道:“自古太子詹士总领东宫,你若分以重臣任之,必定难以两头兼顾,到时左右尽是纰漏,你如何自处”

    秦绍不慌不忙:“儿臣以为,当亲领身授,以明晓百事。”

    她这是要分薄詹士权利,亲自披挂上阵啊。

    “荒唐!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皇帝呵斥:“大秦总领九郡百县,又有众多属国




第二百零九章:双雄
    自秦绍退出大殿的那一刻,两道旨意就通传六部。

    容宿正好在东宫当差,就听到一片恭贺声,当然,也不乏等着看容家兄弟相争的好戏之辈。

    毕竟容宿和容闳,一个背后是秦绍,一个背后是陛下和容林两家,最后詹士之位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却从没有人猜到,这场搅动风云的任免背后,只是一个“乡野先生”写个笔友的一封信。

    容宿越发珍重起征文这个身份。

    没想到错过了听云,却在别处开了花。

    另一边,小容妃从大殿退了出来,脸色不是很好看,急匆匆地让大丫鬟往府里报了信。

    “许是我们操之过急,让太子起了疑心。”容王妃自责起来,“不过好在陛下眼光独到,知道闳儿才是未来的容王,即便是提任东宫也能在职位上压容宿一头。”

    “可大爷到底在东宫办事,太子殿下偏爱四爷只会让大爷难办啊。”徐嬷嬷道。

    容王妃忍不住捏起帕子:“一定有办法。”

    小容妃等了许久,没等来王妃的主意,倒是等来一位稀客。

    “毓灵公主来了,”宫女们禀报的时候,容岚只当自己是听错了。

    毓灵虽然不是嫡出,却一直是冯皇后养在心尖儿上的人儿,平日不说眼高于顶也很少与宫妃们来往,今日登门难道是皇后那边有什么吩咐

    “公主殿下,”容妃颔首,毓灵客客气气地行礼:“容妃娘娘。”

    她简单寒暄两句就道明来意:“前几日曾与容世子妃有过几面之缘,如今斯人故去,毓灵抄了两卷佛经拖大公主转呈容府,聊表心意。”

    容岚挑眉,没想到江氏还有这手段能结交到毓灵公主

    “有劳殿下了,”她匆匆吩咐人接下,毓灵则落座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宫中琐事。

    “皇后娘娘的头风又犯了”小容妃紧张道:“如今大公主疯疯癫癫,也难为皇后娘娘了。”

    毓灵眼眶微红,捏着袖子不知道在紧张什么,忽然就道:“母后病中这些日子,本想吩咐娘娘打理宫中庶务,不过那日贵妃娘娘来探病,说要为母后分忧,便揽了活去。”

    小容妃微微错愕,毓灵目光闪烁忽然站起身:“贵妃娘娘想也是好意,天色也不早了,本宫还要侍奉母后用药,就先告辞了。”

    “殿下慢走,”小容妃送走毓灵,一脑袋的问号:“公主是特意来提醒我的”

    “毓灵公主素来不掺和后宫的事,怎么今日如此主动,还言辞闪烁的”身边嬷嬷也拿不准,小容妃摸着那两卷佛经:“去查查,坤德宫这几日到底怎么回事。”

    她这几日心思多放在东宫那边,若真如毓灵所说,那便是让容贵妃抢了个便宜,夺了她协理六宫的机会。

    “都人老珠黄了,还想着争权夺势。”容岚忍不住磨牙。

    ……

    东宫。

    秦绍还没回来,容闳容宿二人就已经站在殿上等候,一左一右,势如水火。

    “大哥后来居上,当真好手段。”容宿道。

    “若说后来居上,还是四弟擅长得紧。”容闳冷笑顶回去。

    容宿低低笑了声:“我道大哥还要装些时日,没想到这么快就走出丧妻之痛了”

    “容宿!”容闳低喝,拂袖背过身:“这里是东宫,我不与你逞口舌之利。”

    容宿抱肩:“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他紧盯着容闳脸上的每一寸表情:“我那位大嫂是怎么死的,想必大哥比我清楚。”

    容闳磨牙切齿:“你什么意思”

    “要殿下永远对你心存愧疚,大哥这招才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容宿冷笑着挑眉。

    容闳好像被激怒的豹子,一把揪住容宿领口:“你禽兽不如!”



第二百一十章:教坏
    秦绍骑着马走在大街上。

    她今天心情很不好,错,是非常不好。

    秦绍现在最后悔的不是给容宿求了个正四品的差事,而是后悔前世没好好跟容宿学学阴谋诡计,尤其是离间计!

    “怎么才能把先生和狗贼分开啊!”秦绍在心中仰天长叹,恨不能早重生个十年八年,冲进长安拆散他们这对好兄弟。

    褚英牵了马问道:“爷,咱这是要回府吗”她们是便装出行,说话只能藏头露尾。

    “不了,我散散心就得回去了。”东宫还一摊子事没料理呢。

    “不是有四爷吗”褚英表示。

    再不济,还有个容闳少詹事,虽然是个兼领,但有点脑子的都会知道把东宫的事排到最前边吧。

    “回吧,不逛了。”秦绍反而更急着回去。

    她倒并非不放心容闳,而是前世对于容家根深蒂固的心理阴影,让她下意识觉得把东宫交给容家兄弟打理,那就是自寻樊笼。

    秦绍掉转马头,就撞上一片吹吹打打的白丧事。

    几个白衣缟素的人抬着棺材,许多人在前后撒着纸钱,三四个啜泣痛哭的女人走在一旁,还有戴孝的两个孩子,而竖起的两杆白旗上则写着“庸医害命”四个大字。

    “这是什么热闹”秦绍驱马避开丧队,看着他们哭哭啼啼地消失在拐角。

    “八成是哪家药铺的庸医治死人了,”褚英道,踏过一片纸钱,牵起秦绍的马往宫中方向走去。

    秦绍点点头,她就是觉得打头的那个男人有点眼熟。

    天色渐沉,秦绍换了太子冕服,坐在大殿上看折子。皇帝有心培养她做继承人,所以不论课业还是折子,都安排的满满当当。

    幸好秦绍前世是经历过一世的,当时的侍读还是容宿那个黑面瘟神,秦绍哪敢不用心读书,如今学起来则“天赋异禀”,速度堪比过目不忘的容宿,这才有了一星片刻闲逛偷懒的时间。

    当然,时间也并不多,她还得赶着看完这批折子才能就寝。

    大秦幅员辽阔,光是属国就有十多个,西南都护府还有林立的众多藩国,更别说自己版图内的九郡百县,军事民情吏政,哪一样她都要操心。

    这一看,便是深更半夜。

    陈氏忧心她熬得太晚,各两刻钟就要来看一眼是否需要就寝。

    可秦绍心思沉浸在政事上,一熬就到了三更天,才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问时辰。

    奶娘心疼的不行:“殿下这么熬身体哪里受得住啊。”

    “不妨事,我还年轻。”秦绍笑嘻嘻道,“而且我开心啊。”

    前世她受制于容宿,政事之上很难自己拿主意。

    可今生她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我的意见父皇都会考虑,江淮河道的事,父皇用得就是我的回复,还有这个这个和这个。”秦绍喜滋滋地摆出三本折子,“我可以放开手脚做事,奶娘你明白吗”

    陈氏笑得开心,捏着秦绍的肩膀:“我哪里懂这些,殿下明白就好。”

    秦绍把折子归拢到一边:“我明白,我当然明白,这些事大多都是……”她声音戛然而止。

    “都是什么”陈氏不明白秦绍怎么突然顿住了。

    秦绍喉头动了动,忽然甩开陈氏的手,翻起折子挨个看个仔细。

    “江淮……盐道……治军之策,”秦绍把折子翻得乱八七糟,瞬间像是失了精气神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殿下”陈氏不知道秦绍发什么疯,急得满头是汗:“殿下您可别吓唬奶娘,是……是哪个折子写的不好吗您重写就是了,别心急啊。”

    “不,不是不好,”秦绍喃喃,大大地眼睛看向陈氏竟然带了一丝委屈:“是太好了。”

    奶娘哭笑不得:“好还不好您可真是个小祖宗。”

    秦绍撅着嘴,一把抱住奶娘的腰崩溃地蹭了蹭:“不好不好太不好了!”

    因为这些……都是狗贼的对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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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人命
    这事她要怎么开口她能怎么开口

    秦绍仰天长啸,最后栽倒在被子里,陈氏宠溺地笑笑帮她拖了鞋袜:“夜深了,殿下还是先歇了吧,再过两个时辰就要上早朝了。”

    “嗯,”秦绍如奶娘所愿地钻了被窝,脑袋里想的还是容宿。

    她比前世多活十年,眼界和见识都不一样,同样的问题也能看出不同的答案。比如容宿执政的那些手段,虽然血腥阴冷,令人不齿,但结局却是……

    江淮盐道的大贪官是他的人揪出来的,牵连官吏近百人。

    东南沿海的匪患也是他派人血腥镇压的,保一方风平浪静。

    秦绍自己坐在太子的位子上做主时才发现,她的选择不多,而容宿当初作出的很多她看起来阴险歹毒、以权谋私的选择,都恰恰是最妥当的那一个。

    或许……容宿并没有她想得那么不顾百姓生死或许他也没那么穷凶极恶

    秦绍瞪大了眼睛,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你可别忘了父王是怎么死的!”她心道,容宿这俩字刚刚积累出来的好感瞬间全无。

    前世她当上太子的第三年,西南边境的大土司联合突厥人同时犯境,大秦西线全面告急。

    那一战打了足足两年之久,大秦多年的休养生息耗得七七八八,突厥人当然也不好受,所以他们在第二年初就派杀手潜入关中暗算裕王。

    裕王不察,中了毒箭昏迷不醒,西线告急。

    那时朝局动荡,流言漫天飞,甚至有人说裕王是假装中毒要放突厥人进来与之共享江山。

    秦绍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容宿却不允许她为裕王辩解一个字,甚至连她偷偷写的求陛下派太医的折子都当着她的面烧毁,还警告她再敢如此就杖毙奶娘陈氏。

    后来容王亲帅容家军赶赴西线,并接裕王回朝,但彼时毒已深入骨髓,药石无效。

    皇帝大怮,召集天下名医,却得出这是西南奇毒,需西南巫医方能配置解药。

    秦绍曾听过容宿在那边有一支商队,可容宿矢口否认,根本不肯为裕王冒险求药,秦绍甚至拉下脸来求他,他都不肯答应,以至于裕王不治身亡。

    这深仇大恨,秦绍怎能忘记。

    榻上的女孩咬牙切齿:“有过几分政绩又能怎样,还是掩盖不了他的狼子野心!”

    次日早朝,秦绍顶了一对黑眼圈,好在政务不多很快就散了朝。

    刑部的曹国舅犹犹豫豫看了她好几眼,秦绍放慢脚步:“国舅爷有什么事吗”

    曹国舅是曹太后的哥哥,虽然跟秦绍没有什么血亲关系,但好歹还挂着个国舅爷的名分在六部占据一席之地。

    “殿下还没听说吗”曹国舅斟酌着道:“郡王府的事”

    秦绍挑眉:“郡王府怎么了”

    身后容宿大步走来:“这事,太子殿下合该问问方统领。”

    秦绍望去,方昭然果然等在一旁。

    “殿下,”方昭然脸色有些难看:“殿下可还记得渝州城时,跪在王府门前求治病的那个姓柴的富商”

    秦绍点点头。

    当时还是方昭然给柴孝子消息,对方才知道治疗痈症的圣手柳家传人柳玉成就在裕王府做宾客,而方昭然也利用柴孝子的娘亲进府医治的功夫将秦骋偷运出府。

    不过被秦绍和容宿各自插了一杠子,搅得一团糟。

    “此人不是回乡了吗,怎么到长安来了”

    “他非但到了长安,还去了殿下的郡王府呢。”容宿不咸不淡地开口,方昭然狠狠瞪他一眼:“是下官失察。”

    “到底怎么回事”秦绍皱眉,忽然想起什么:“那个披麻戴孝的男人,是他”

    怪不得秦绍当日觉得男人眼熟,但她在渝州其实只草草扫过其一眼,根本记不住面貌,所以并没有发现街上的男人就是柴孝子。

    “是,他娘病死,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就说是玉成先生的药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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