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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平舒道

    “若不是他们出卖我,我怎么可能落入你手。”

    “你是说殷照为了陷害你,把自己也搭进去”容宿嗤笑。

    安晴分毫不让:“四爷不是还相信他们是无辜的吗”

    容宿脸色变了变。

    真真假假,实难分辨。

    或许幕后黑手真的是容贵妃,因为安晴身份暴露便丢卒保车,也利用容宿平时对她的信任以及和容闳的矛盾迷惑容宿,兵行险招除掉安晴灭口。

    当然,也可能是黑手另有其人,安晴不过是过于忠心,知道自己藏不住索性拼得一死祸水东引,可若真如此,她又是用什么法子把殷照引来的

    容宿一无所获,转身出了大牢。

    曹国舅一早就等在牢门口:“容大人可有收获”他脸色焦急,显然是想早了解早放松。

    容宿看到他好不客气地拱了拱手:“还要劳烦国舅爷手下留情,别要了人命才是。”

    “这……这就见笑了,本官也是急于问个结果。”曹国舅有些尴尬,刑讯殷照的事的确是他操之过急了,“对了,殿下来了,正在大堂等你。”

    容宿眼睛一亮,旋即皱起眉:“来的是殿下”不是容闳

    以他对殿下的了解,有了争听云这一桩,只怕殿下就要把所有好事全推给容闳了,更别说他院子里还扣了个舒涵。

    按说起来也有趣。

    他如今已经替秦绍扣了三个女人,舟舟、林家大小姐还有舒涵。

    殿下却连个女人都不舍得赏他呢。

    “见过殿下,”容宿虽有些许不满,但态度很好,殿下迟早是他的大表兄。

    这边大表兄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倒不是因为想给容宿脸色瞧,而是单纯受不了容宿看她时的眼神。

    经过昨晚的连翻惊吓,秦绍已经有些杯弓蛇影了,看到容宿就会想到那句喜欢听云,下一秒就是腰上宗遥那双手的触感,简直让她头皮发麻,只想尽快了结这些乌七八糟的事,让一切步入正轨。

    虽然,连她自己对“正轨”也没什么准确的观念。

    “容卿审了这么久,可有收获”秦绍已经翻看过曹国舅那毫无收获的审讯记录,但容宿的答案也不容乐观,他说了两种可能后,秦绍笑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私情
    容王府,容王召集幕僚商议这一连串的事。

    “王爷王妃如今难以洗清,还请您早做打算。”周斌亲自劝说。

    不论最后查出是宫中哪位贵人做的,容王妃这次都是逃不掉了,不如早日丢卒保车,或许还能稳住容闳在朝中地位。

    只需要休书一封,容闳也能清白一些,不用再背着一个罪妇娘亲的身份。

    “此时休妻,只怕陛下也要觉得本王凉薄。”容王迟疑道。

    “但如今王妃所为种种都要牵连您和世子,您不能坐视不理啊。”周斌道。

    容王也暗恨。

    这个蠢货,早就告诉她不要引火上身,她偏不听,如今落入瓮中还要牵连容王府名声。

    “先拟休书吧。”容王挥挥手。

    周斌手下的文士立刻起身下堂,容王则踱步两圈,似乎在找突破的机会。

    “王爷!”手下探子噗通跪倒在地:“王爷大事不妙!”

    容王冷面:“说。”

    “太子亲自提审,安晴招供说……说指使她的人是、是贵妃娘娘!”

    嘭地一声,容王砸了桌子一拳:“荒唐!”

    “王爷息怒,娘娘什么脾气您清楚属下们也清楚,但也抵不过旁人如此诋毁啊。”周斌急道,容王没好气瞪他一眼:“本王不清楚吗”

    周斌好生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四爷在,四爷的性子一定能保住娘娘,洗清王府冤屈。”他说。

    容王摸摸鼻子,“只怕这小子信得过贵妃却信不过本王。”

    “王爷言重了,四爷心里还是敬重您的。”周斌拱了拱手,容王却没他那么轻松:“自从太子来了长安,这些事闹了多少场了”

    周斌掰掰手指,简直数不胜数。

    对方分化秦绍与容家,分化容家父子兄弟之心从未停过,而且每次都出手歹毒。

    “殿下第一次怀疑我的时候,老四还去你那儿求证过,你看之后的这些事,他还有求证过一次吗”容王笑说。

    “四爷只是太忙了……”

    “周先生是觉得本王老了,禁不起风浪,还是觉得本王糊涂到这个地步”

    容宿若不怀疑,早就主动分享他的消息了,可整个容王府到现在都没有接到他半点讯息,全是容王自己的线人在传递,其心可见。

    “都说女生外向,本王这个儿子不也如此”

    为了太子,连王府的安危都不顾了。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真到了关键时刻四爷一定会以王府为先的。”周斌还在打圆场,容王冷笑:“希望如此。”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放肆推开,阳光刺目……

    容宿并不知道容王那边做了什么,他只是急着入宫求见贵妃,当初他将刻有尹萱字样的银铃铛交给容贵妃求救后,银铃铛就一直在贵妃手中。

    此次安晴手里又有那样一颗足以在在晚上迷惑人的银铃铛,容宿不难想到这颗银铃很可能就是要挟殷照的关键,所以他急着赶来问个清楚,谁知压根没见到贵妃。

    “娘娘因为那些闲言碎语心情烦闷,已经几夜睡不好,今次好不容易歇下要我们任何人不得打扰。”宫女们大加阻拦。

    容宿不能硬闯,又急着见人,索性拿出东宫禁令:“嘉祥宫大统领殷照入狱,我奉旨清查他房间物品,还不开门”

    他高举令牌,一声令下,众人冲入宫苑之内。

    容宿所为虽然是兵行险招,但见效神速,大队人马冲入嘉祥宫中按理早就会惊动卧室内的贵妃,可直至容宿的人将上下搜了个遍,也没看到贵妃踪迹。

    “贵妃娘娘呢”容宿冷冷问道。

    容贵妃一身普通宫女装扮,摘了兜帽,已经站在容王面前。

    “你,你怎么回来了”容



第二百七十九章:舅舅
    容贵妃的泪水在瞬间就决了堤。

    她双膝一软跪坐在地:“我怎么会跟哥哥骨肉相残,我怎么会害大哥,我……我若不是为了父兄为了容家,我怎么会嫁给太子,怎么会入宫!我怎么会……对不起他。”

    容王闭上眼,旋即半蹲在妹妹面前扶她起来。

    “哥,我不喜欢太子,我从来都不喜欢太子的,我也不喜欢陛下,我……”容贵妃抱住容王泪如雨下:“我装了这么多年,我好累好累啊。”

    “我知道,哥……都知道。”容王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声音格外克制,“当年那副太子画像不是你画的,我知道。”

    当年皇帝还是太子时,先帝亲自做主,指了名不见经传的四品小官冯家的女儿为太子妃。

    这是为了避祸外戚之乱。

    毕竟刚经历了窦氏一难,满朝文武都对一个实力强大的外戚心存芥蒂。

    所以容家的女儿本来不必送去服侍太子。

    容贵妃彼时只有十六岁,正是议亲的年纪,但早就和殷照两情相悦。

    偏偏这个时候,容王府流传出一副画像。

    画的正是太子本人。

    栩栩如生,格外传神,落款唯有一个容字。

    这幅画在长安辗转多番,闹得沸沸扬扬,全都说尚在闺阁的容贵妃对殿下痴心一片,只不过碍着容家的强大势力,未免皇帝忌惮而藏在心中。

    最后闹得连先帝也知道了。

    先帝拿着画像先夸了一番,又亲自问了太子的意见。

    皇帝彼时也是少年,得知有女子爱慕他甚深,又是容恺同的亲妹妹,自然不会拒绝。

    赐婚的圣旨就这样抬进了容王府。

    当晚,殷照神秘失踪,生死不知,容贵妃也险些寻死,可为了容家上下,她不得不咬牙入宫,还要忍住恶心扮演一个痴心角色。

    殊不知这些年她每每对着皇帝都是满腹苦水,无处倾诉。

    容贵妃泪眼婆娑地看向兄长:“父亲为了逼我嫁进太子府,逼我离开殷照,我不想的,哥你懂我的,这些年我的心早就死了,我只想……只想就这么过下去就算了的!”她抓住容王的手,像孩子似得辩解着:“我和殷照什么都没有,他是贵妃,他是禁军统领,我们从没有半分越矩。我只想这样老了,死了,让他陪着,这样也错吗!”

    “不错,不是你的错……”容王像年少时一样拨开妹妹额前被泪水浸湿的秀发,“放心,有哥在呢,不论是谁,都扳不倒容家。”

    容贵妃吸了吸鼻子,被哄着起了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王府回了宫。

    容王拳头捏得咯吱响。

    周斌小心上前:“王爷,您是要提前……”收网了吗

    “殷照,”容王忽然想到什么眸光一变,“带上三十精锐速速随我去刑部。”

    刑部大堂上,安晴什么都招了。

    从南郊密林的那场行刺开始,她是如何借着大公主的车架屡屡出宫,又是如何在江泰、大公主和容王妃之间周旋的,再到后来,她还交代了许多大公主与朝臣联系的证据。

    “承安公主一案陛下已经御览过,你招得再多都是废话。”秦绍毫不客气地打断她价值连城的供词。

    负责记录的小官楞住了,不知道这句该不该写进去。

    秦绍站起来,慢慢道:“陛下都不追究,你如今又来招供,到底是和这些人有仇,还是和孤有仇”

    安晴脸皮微抽动,干笑一声:“太子可真谨慎。”

    “还是你不够狡猾,给我孤这么好的机会收揽人心。”秦绍微微一笑。

    若是她立功心切,这次安晴招供的所有人都逃不掉,正所谓拔出萝卜带出泥,她能一连揪出一大波官员料理,倒是功不可没是真,得罪满朝文武也是真。

    可不巧的是,秦绍就偏偏有这化危机为机会的手腕。

    “今日孤不审你这些,你就是说了,孤也不会记录在案,你猜传出去会说什么”

    安晴微不可查地磨了磨牙:



第二百八十章:劫囚
    秦绍心事重重,一刻也不停地赶往后堂。

    “殷照!”她反应神速,在前堂乱起的瞬间就意识到后堂的殷照恐不安全,亲自带禁军赶过去,果然见到一名小厮鬼鬼祟祟出门。

    秦绍一脚踹开大门,玉成先生在一旁整理银针,而一旁侍卫正要将小厮送来的药给殷照灌下去。

    这人可能是容宿的舅舅。

    秦绍飞起一脚,踹翻了药碗,廊下的人也将小厮擒拿押解上前。

    玉成先生警惕性极高,见状俯身检查药碗,眉头一皱:“殿下,药没什么问题啊。”

    秦绍皱眉,又看向瑟瑟发抖的小厮。

    曹国舅也满头大汗地跟过来:“殿下,这这是怎么了”

    秦绍清了清嗓子,面不改色:“孤心情不好,怎么,这碗很值钱”

    “不值钱,不值钱。”曹国舅赔笑,哪儿敢真跟秦绍要钱,至于被踹了一脚的侍卫,那也是他的荣幸,别人想被太子殿下龙足踹一脚还不成呢。

    秦绍挥挥手命人退下,自己要独自审问殷照。

    殷照面对她可就没有那么多的感情,满脸冷漠,打算开启一问三不知状态。

    秦绍伸手就是一枚银铃铛。

    殷照眉头微皱,没说话。

    秦绍好笑,没想到容宿那么奸滑善辩的人,竟有个锯嘴葫芦的舅舅。

    “这是安晴手中的银铃铛,唯一一枚。”秦绍提醒。

    殷照脸色变了变,还是没说话。

    “知道容宿为什么不在吗”秦绍拉过一个凳子坐到他对面:“他入宫去见贵妃了,不过我料想,他见不到贵妃。”

    殷照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容宿猜到你是为了那枚刻了尹萱的银铃铛才会受制于安晴,所以要去贵妃宫中问清楚,看看这些年贵妃对他照顾有加,到底是念着他生母的好,还是有别人念着贵妃只是……爱屋及乌。”

    殷照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僵硬一瞬,大为诧异地看向秦绍。

    他在宫中帮贵妃和容宿办事,对朝局了解的不算清楚,只是听说太子重情重义多有智谋,尤其是一场君臣反目将容王妃这条老狐狸揪出来,手段漂亮。

    但身为容宿的舅舅他总是偏爱自家孩子多一些,所以他总觉得这些都是容宿献计,太子只是个优秀的执行者,没想到今日一见太子眼光毒辣,一下就看穿了他的身份。

    “你也不必装哑巴,你进了刑部大牢这事儿就瞒不住,你早些交代我也好早做准备,至少不会牵连娘娘和容宿。”秦绍循循善诱。

    她必须要殷照配合,才能成事。

    谁想这殷照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根本不信她的话。

    “殿下,容王求见!”小厮嘭嘭叩门,殷照脸色沉了下来。

    秦绍捏起拳头:“孤知道,你和我一样根本不相信容王。”这句话殷照倒是认同的,看秦绍的眼神也多了些探究,秦绍乘胜追击:“方才在大堂,安晴行刺于我临死前还告诉我你的身份,就是想让我怀疑容宿疏远容宿,你既是他的舅舅就当真愿意看到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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