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平舒道
她现在知道前世容宿赢在什么地方了。
嘉华。
&
第二百八十六章:摊牌
软剑带着寒光停在容宿颈前三寸,容宿好似猜到一样举起那只伤手:“多谢姑娘出手相助,这根箭的确需要斩断。”
秦绍冷着脸,但还是凑上去一手按住背过来的箭头一手使箭斩断箭杆,“你不要乱动仔细伤了筋膜,影响手指灵活。”
“关心我”容宿已经摸清楚听云的路数,看似凶神恶煞实际上很重恩情。
他这手伤得值了。
“围住嘉华!”秦绍喝令,一边面无表情地帮容宿拨开两只散箭,“你那手指头本就不比猫爪强,要是再伤了就别想学琴了。”
“我可以听师傅弹琴。”容宿安心躲在女人身后,一直关注局势。
那几个叛徒暗算秦绍不成就急着脱身,却也搅乱了这边情况,嘉华得了机会自然想脱身,她揪出躲在桌下的舒涵当挡箭牌,就往墙上去。
舒涵尖叫不已,但她还是容宿的“姨娘”,太子身边的大丫鬟,弓箭手一时迟疑让她逃出包围圈。
“愣着做什么追啊!”秦绍急了。
这次好不容易算计到了嘉华,决不能让她跑了!
大批容王府兵已经冲上去,但大成担忧地看向容宿:“四爷他……”
“听云会送我去看大夫的。”容宿她身后一躲,秦绍没好气地瞪他,正要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带着去,容宿就附耳低语:“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秦绍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
“好。”
乱局惊动容王,才知道方才的太子禁军全是假的,而容宿埋伏在园子附近的府兵竟然也有嘉华的人。
容王勃然大怒,下令彻查的同时,府中豢养的府兵尽数出动,势要抓住嘉华。
“时间不多,我们长话短说,不过在此之前,你能帮我上个药吗”容宿疼得发白的脸上又扯出一抹笑来。
秦绍见状也恨不起来,只让他坐好,在容宿的指挥下找到药箱。
拔箭头这种事她从没做过,一时拿着伤药不知如何下手:“还是派人请玉成先生来吧。”
先生是名医,外伤也很拿手。
“说清楚之前,你还是先别回太子府了。”容宿说着,捡起一块白棉布塞到嘴里,牙关咬紧自己就握着箭杆拔出来。
皮肉血浆捻动的声音让秦绍下意识地缩肩闭眼,也跟着咬紧牙关。
“没事了,”容宿把短箭丢到银盘里,疼得一头冷汗还忍不住逗人:“再不止血,我这手就算废了。”
“哦!”秦绍回神,忙不迭地把伤药撒上,容宿“嘶”了声。
这不是她第一次给容宿疗伤,虽然上一次她不知道对方是容宿,但容宿却知道是她。
所以这次,他也忍不住对比。
或许是因为这次是为了救她受的伤,容宿看着女孩覆上纱布又绑好的认真样子就认为她的动作更温柔了。而秦绍心里却是……看在救了我的份儿上,就不使坏让他更疼了。
容宿看了看包扎好的手掌,微微一笑,正要开口,就听秦绍道:“你是听到禁军来了的消息,就派人去挖陷阱提醒我了”
“对,你这脾气,怎么可能带着禁军来还给我做点心。”容宿笑笑,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有问题,只不过想知道对方的身份才会假装中毒。
“你怎么知道我会进来我若是看了陷阱听了金瞳的提醒离开了,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也能应付得来,事实上,”容宿抿嘴笑了笑:“我听到你来的声音很高兴,你心里还是在意我的,否则何必冒险”
秦绍瞄了眼他的手掌,虽然很不仗义还是吐槽道:“我其实……是担心你遇险会影响殿下大计。”
容宿不以为意:“我就当你是在乎我,你也一定会在乎我的。”
“够了!”秦绍忽然站起来,冥冥中的那种不好的预感让她心烦意乱,眼睛第三次瞟到容宿缠着白布的手,“你要告诉我的秘密是关于……关于征文的吧”
容宿眼睛一亮:“你总是让我吃惊。”
听云竟然能猜到。
 
第二百八十七章:心狠
秦绍一头扎进房里,不论玉成先生怎么叫人都不肯应声。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殿下,容王那边连着派人来问,说是太子府中禁军腰牌丢失让容王府损失惨重,这事……”玉成先生迟疑,这的确是太子府的失误,避无可避,容王要借故找麻烦他也推脱不得,但关键是得把殿下洗脱干净,不能让皇帝以为是太子办事不利啊。
“我查过了,能接近令牌的人只有……”玉成又敲了两声门,“殿下虽然难以接受,但还是要在事情恶化前处理了才好。”
否则这块烂脓永远不会痊愈。
秦绍头痛得快炸开,浑浑噩噩拉开门,可叫玉成先生吓得魂魄出窍,匆匆挤进去:“殿下这是做什么呢!”
她,还穿着听云的夜行衣,腰身纤细胸脯隆起,就算夜色浓重,也掩不住风华正茂。
秦绍反应过来缩进内室,玉成先生守在屏风外好生尴尬可又不能在秦绍换衣服的时候拉开门出去。
“我知道殿下舍不得县主,但这件事……”
“这件事跟宗遥无关。”
玉成先生愣住了:“可府中能偷取腰牌的人只有……”
“先生信我就对了,”秦绍把换下的夜行衣塞进柜子里,用水泼了把脸洗干净妆容,黑发披散,扯了件斗篷搭在肩上走出来:“您去请他过来吧。”
“是,”玉成先生早就对秦绍言听计从,在离开前又迟疑着劝道:“殿下还是别……”或许是知道了秦绍女儿身的原因,玉成先生从前在秦绍身上感受到的那股雌雄莫辩的俊俏如今总是往绝色上飘,额前那两绺沾湿的黑发更添三分女儿情。
“知道了,”秦绍捏了捏眉心。
她一脸心事本顾不上这些,但这就是她的命。
女儿身的秘密一辈子都见不得光,就像她对征文的那份感情一样,就该永远埋在心底,永永远远,否则,老天爷会降下报应的。
秦绍从前不甚信这些,但经历一轮重生,她如何能不信。
所以,她不该对先生有非分之想的。
秦绍的指甲在桌面上刮出三道浅痕后狠狠攥在掌心,侍女们人人自危每一个敢进来侍候生怕触了霉头,可这并不能减少秦绍的怒气,她凶狠砸了桌子一拳又把茶盏全都拨到地上碎瓷茶水撒了一地。
小丫鬟慌忙进来收拾,秦绍就在房里左右走动,像一只在笼中躁动不安的困兽,忽而欣喜抿唇,忽而脸色铁青捶桌子砸板凳。
宗遥站在门前等了一阵儿,秦绍还没在自思自想中走出来。
他就静静地等着。
玉成先生清了清嗓子,秦绍才反应过来,招手让他们进来。
左右除了玉成先生没有别人,宗遥便行了个抱拳礼而不是女儿家常用的福身。
秦绍也不想追究这些,只道:“坐吧。”
宗遥撩起袍子跪倒:“宗遥自作主张,请殿下降罪。”
“自作主张”玉成先生晕头转向,懵懵懂懂地意识到了什么又不太确定:“殿下和宗……县主事先约定了什么”
秦绍点点头,“你先起来。”
“宗遥确有私心,不敢起身。”宗遥打定主意跪着,秦绍也拿他没招,“知道后悔了你又何苦呢。”
她苦笑,没想到要杀她另一个身份的人,会是宗遥。
“没后悔……”宗遥小声道,又有些心虚地看了秦绍一眼叹口气:“是有一些,不过她若真死了,我也不会后悔。”
只是现在那个听云什么都知道了,来日东宫之中有她一席之地时,与听云面对面着实尴尬。
他并不想给秦绍的后宫添乱。
秦绍要娶他,除了他所谓的“神凰命格”外,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能助他平定后宫纷争,若是这纷争因
第二百八十八章:实情
不二朝与虎谋皮第二百八十八章实情宗遥不解,殿下为何会在此时问这个问题
他耳根微红,看了玉成先生一眼,红晕迅速蔓延,待对上秦绍眸子时却像中了邪。
从小长在泥潭里的他极擅于捕捉那一瞬间的阳光。
殿下眼中不再是当初远他于千里之外的抗拒,而是……渴望。
他不知道秦绍因何恐惧又为什么渴望他的表白,但他知道,自己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殿下予我恩义,我……”宗遥急着膝行两步,上前抓住秦绍的袖子,骨节分明的手指竟然激动得直哆嗦“殿下予我恩义,我此生永无二心!”
秦绍眼眶忽然红了,又像诀别一般伸出手放在宗遥脸上,一瞬间心像撕裂一般剧痛。
她闭上眼拼命拒绝回忆征文,但和他前世今生的点点滴滴就像漫过堤坝的山洪波涛汹涌地冲垮她的思绪。
前世,征文与她羽片一样的信件往来,出入宫中如入无人之境。
不是陈氏如何手段通天,每每都能鸿雁传书,稍慰她濒临崩溃的心,而是容宿本就在放水,甚至连奶娘也早就受了他的控制。
那时的容宿,看她每每如获至宝地回着信,心惊胆战地藏着掖着,就像看傻子一样吧。
秦绍心脏像是被谁狠狠抓了一把,噗通噗通弹跳着的一颗真心就这样被丢在太阳底下,发出滋滋啦啦的炙烤声。
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殿下”宗遥大着胆子也伸手摸向秦绍脸颊,冰凉的触感让秦绍瞬息置身于深黑不见五指的冰窖中。
他摘下面具,贴上自己的脸。
他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约定好的酒楼之下,说让她抬头看,就能看到他。
容宿没想瞒着,是一切阴差阳错。
是她,不肯承认。
无数的线索,丝丝缕缕,她早该有所警觉,可秦绍从来不信甚至是刻意忽略,拼了命的为蒙世佂找理由。
秦绍伏低上身,半蹲在宗遥身前将脸探过去,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黑暗中靠过来的那个人,她却红着眼贴上宗遥的脸,和那日靠过来他一样。
“以后,别再想着杀听云了。”她说。
怀里的宗遥一抖,但他很快调整好情绪“是,殿下放心我绝不会再给殿下添乱。”他目光纯净得像个孩子一样。
“殿下今后还会有许多女人,我都知道的,我不会再犯糊涂。”他声音尽量放软,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保证着。
他一直清楚自己的情况,他是个男人不能替秦绍传宗接代。
秦绍来日继位就是一国之君,断不可能无后。
所以他注定要面对满满一个后宫的妃嫔,还要帮忙教养皇子,培养储君,这些他都是有心理准备的。
只不过听云……
宗遥实在没做好秦绍另有所爱的心理准备,才会对听云起了杀心,在看出任艺璇有问题的时候就“配合”着答应杀害听云的计策。
现在秦绍的态度忽然大变,宗遥不知道是好是坏,他紧张,生怕秦绍厌恶他的嫉妒,厌恶他的不配合,厌恶他的男子身份,所以急着辩白保证。
秦绍良久的沉默让他更慌张。
宗遥喉结一滚
“我不会再伤害殿下的女人了,我不敢——”秦绍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他的唇“别叫我殿下了,我也不会有什么女人……”
一旁的玉成先生忽然肃容,他知道秦绍要说什么了。
宗遥摇头“不,不,殿下别说气话,我真的不会再嫉妒了,殿下需要儿子……”
秦绍被他急躁的样子逗笑,湿润的睫毛轻轻眨动像细雨迷蒙中的蝴蝶扇动翅膀,扑棱扑棱地撩动他的心弦,那一刻宗遥忽然想做些冒犯太子的举动。
“需要儿子,孤可以自己生。”
宗遥噗通一声坐在地上,玉成先生捋了把胡子长吁一口,这么看来,他当日知道实情时也不是很失态嘛。
&n
第二百八十九章:败露
嘉祥宫。
容贵妃心情糟透了,要不是听说了尹钊被人救走的消息,她早就去找容王了。
饶是如此,她也坐不安稳。
“这些年都熟悉了,”她望着窗外巡逻的侍卫,又是一宿未眠。
从前知道尹钊就在外面守着,她睡得香吃得好,如今外面换了人手,她几乎是吃不下睡不着,人也消瘦三分。
皇帝听说后只当贵妃是因宫中侍卫涉案,担心自身,特意派人来说明:“陛下和娘娘多年情意,自不会相信那些胡言乱语,请娘娘安心。”周福派人来看望,还带来了一道糕点:“这是娘娘最爱吃的芙蓉糕,陛下特地吩咐御膳房为您准备的,娘娘可宽心些。”
若是寻常妃子得了这份荣宠早就感恩戴德,但容贵妃不然,她心里只觉得恶心但还要虚与委蛇。
送走了公公,容贵妃一口糕点都没吃,只是命人拿下去,免得她看了碍眼。
可出去送公公的嬷嬷又回来,脸色惨白惨白的,容贵妃挑眉:“怎么了”
“娘娘,他们说……”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