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垓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走马牛
“臣弟明白了。”项庄领悟道。
项羽有条不紊地下着命令,周围的将领们心中异常的激动。自从楚汉相峙以来,己方阵营一直在走下坡路,范增的死更令楚军上下感受到了莫大的耻辱。如此威势,竟被刘季老儿连连算计;小小汉营,竟始终奈何不得,丢人丢的都把人丢回江东去了。
而今,看到昔日刚愎自用的霸王竟然痛改前非,割发立誓,还布下这么一个大局,宛如亚父附体一般,让众将想
第五章 猜测
其实陈平何尝想呈上这种未经证实的情报?鸿沟协议刚成的时候,他力主撕毁合约,奔袭楚军,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再度惨败。
好不容易逃回了固陵城,楚军也尾随而至,可韩信、彭越这些诸侯仍旧作壁上观,成心看刘邦的笑话,进而待价而沽。最让人揪心的是,全军上下皆是失魂落魄,甚至一日三惊,毫无士气可言。
连周勃、灌婴这群粗坯都能察觉,他这样的七窍玲珑心如何不知眼下哪怕有多么渺小的机会,背负着整个汉营怨恨的陈平也要尽力一试,而看着面前大发脾气的汉王,他知道自己没有做错。
“一帮废物!前天来报项羽病了,昨天又讲身体一切如常,现在居然说人已死……你那些细作是瞎子还是傻子还是说楚营又冒出两个叫项羽的”
刘邦脸色煞白,飞起一脚把盆踢翻,溅了身边美婢一身脏水,自己恍若未觉地赤着脚,在一片狼藉的室内自言自语地来回踱步。同时还无意识地把手指塞到了嘴里,啃起了指甲,身体忍不住地发抖,粗重的呼吸声愈发急促,浑身须发抖得越来越快。
“项羽这厮,既然兵临城下,忽然又不打了,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是死了还是病了到底是怎么了……如果没出什么问题,照他那性子,此刻已然挥师攻城,而不是像现在这么安静……”
陈平、灌婴、周勃看着刘邦癔症发作一般自说自话,面面相觑又不敢进言,生怕一不留神招来无名怒火,又担心王上出什么意外,只好站在原地苦等,却没注意背后一个清瘦的身影快步入室。
“参见……咦,王上何故如此”
“哦,子房啊,”刘邦总算停了下来,满脸倦惫地道:“还不是被项羽匹夫折腾的!”
“项羽楚军要攻城了”张良诧异道。
“那倒没有,可也够头疼的。”
身心俱疲的刘邦坐回榻上,使了个手势,陈平当即将细作传来的消息复述了一遍,张良听完凝视虚空,若有所思,片刻后才回应。
“禀王上,良听斥候来报,一个时辰前,有楚军出营。”
“多少人马”
“天太黑,看不清楚,不过听动静,至少千骑以上。”
“莫不是陈平说的那些骑军”
“极有可能,但具体情形仍需再探。”
“哎,什么也做不了……”
刘邦颓然躺倒,厚实的手掌用力地拍着脑门,直觉得心口说不出的烦躁,正想打发四人离去,却见张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子房有话说”
“是,敢问王上……”
“但讲无妨。”
“王上是否还记得之前与臣商议过有关将淮泗之地划分给齐、梁二国之事”
张良话还没说完,就见刘邦脸上布上一层阴霾。
“当然,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楚军动向不明,若是寡人前脚刚把地封出去,后脚就传来项羽的死讯,那岂不是亏大了”
“臣并非请王上允诺封地一事。”
“呃,”闻言,刘邦稍露尴尬之色,随后问道:“子房是想说……”
“臣以为,眼下决战之期将近,韩信、彭越都欲借平定项羽向王上索取封地,不如将楚军动向悉数告知。”
刘邦听得一头雾水,明知那两人贪得无厌,不见兔子不
第六章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齐国,临淄。
当人山人海的街道变得空无一人,万家灯火相继熄灭,喧闹了一天的都城终于陷入沉寂,而这座富庶之地的主人却悄然离去,来到了驻扎着二十万大军的历下。
历下是齐国以西首屈一指的军事重镇,南抵泰山之险,北襟渤海之背,从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这里距都城临淄虽然有些远,但只需攻下于陵、昌国两个城邑,就能兵临城下。公元前221年,秦将王贲奔袭历下,田建不战而降,天下一统。
一年前,也是同一地点,因为横扫河北的大将军韩信渡河突袭,齐国兵败如山倒,汉军完成了战略上的大迂回,致使楚军的优势全面逆转,傲气冲天的西楚霸王不得不遣使求和。
此时,中军帐内仍有灯火,侍从、卫士静立在帐外,倾听里面不时传出一阵阵缓缓的踱步,似在传达这位一代名将难得的烦躁与不安。一想到王上的心情不佳,帐内外的侍从、卫士站得更是一丝不苟,连呼吸声也轻得几不可闻。
悄无声中,从前营赶来的两道身影联袂而至,帐门前的执戟郎官不敢怠慢,前趋拜道:“见过广武君、蒯先生。”
“王上还未就寝”蒯彻撇了一眼大帐,淡然问道。
“回蒯先生话,王上自收到汉王急信就一直在帐内,尚未就寝。”
蒯彻点了点头,便和李左车步入大帐,见韩信立于被标注得密密麻麻的鸿沟地图前,犹自在踱着步子,刚要开口,却听韩信突然言道:“为何停下来不战哪里出了变故彭越英布还是项羽……”
蒯彻忍不住上前道:“些许小事,王上何必忧心楚军连年征战,早就疲惫不堪,休整个两三天再寻常不过。”
韩信发现二人站在帐内,点了点头,又摇头道:“寡人何尝不愿这么想可汉王几百里急报,言之凿凿,几十个细作都确认了楚营的异常。”
说罢,取出一份密函递出,李、蒯二人接过细读,不多时便将之看完,随手将其放在身旁的案几上,一脸难以置信。
“真有这样的事项羽已死嘿嘿,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王上谋划出兵的当下死了他刘季当天下人都是三岁稚童么!”蒯彻口无遮拦地骂道。
“先生慎言!汉王以诚待寡人,不至如此……”
韩信幽幽辩解道,尽管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而蒯彻就没那么多忌讳了。
“王上,汉王是何人昔日汉中拜将时,口口声声要托付三军,然一见彭城空虚,便自行东出,把您留下守着章邯这个冢中枯骨;后来一战葬送三十万汉卒,靠您收拢溃兵,重整旗鼓,击退了项羽的追兵,却只抽了三万老弱给您独自进击几十万诸侯大军;直到背水一战,燕赵降服,可他又做了什么居然趁您熟睡,天还没亮就混进军营,抢了兵符就把好不容易练就的劲卒全夺走了!
这都不够,之后还派郦食其这个老匹夫来和您争锋,用田氏那墙头草的口头承诺来抹杀王上的赫赫战功。要不是您抓住战机,一举消除隐患,还帮刘季解决了二十万楚军,他在广武山早就撑不下去了。最后呢,用一个华而不实的齐王头衔从您这里诳走了多少精兵强将
如今,终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再怎么骗,把人交给他也是浪费,竟又编出什么项羽病入膏肓、生死不知的可笑情报!费尽唇舌就是想把封邑赖掉,让王上早日带兵南下与楚军拼个两败俱伤,自己收渔翁之利——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寡廉鲜恩之徒!!卑鄙下流……”
“够了!”
 
第七章 酷刑
活得好好的西楚霸王此时正率部驻扎在离城父二十里的官道旁。
环顾四周,四千将士正在旷野上休整,有人在面无表情地收拾囊中的弩矢,有人在整理手中的长剑,更多的坐在火堆边取暖,到处都充斥着战前的紧张气息。
在项羽前世的记忆里,守卫寿春的大司马周殷就是十月叛变开城,自此楚军退路彻底断绝,陷入十面埋伏之中。现在才刚到十月中旬,赶去阻止应该还来得及……吧
“唏律律!”
远处传来的一阵马嘶声令项羽暂时停下对前世的回忆,之前派出的斥候纷纷归来。望着跪伏在地上的斥候们凝重的神情,一股不祥的念头油然而生。
“城父情形如何”
“禀王上,小人奉命前往查探城父虚实,不料尚未靠近就远远看见城中烟柱四起,近前探察发现城内外都是楚军旗帜,因行前王上有令不得暴露行踪,故还未查知是何人领兵。”
项羽阴着脸听完斥候的话,越听越是心惊!难道周殷已经投降了那我再赶过去还有什么意义骑兵攻城不对,刘邦刚刚大败一场,不可能分多少兵给刘贾,英布被龙且击败后就逃离了故地,旧部也全部被项伯接收,现在手上的兵马应是刚刚组建的,周殷贵为楚国大司马,不可能这么快就屈从……
一念及此,项羽召来季心、桓楚、萧公角、周兰等人,将斥候所言告之,并开始下令。
“周将军、萧将军,你们各领千骑包抄城父之敌;季将军、桓将军,你们与寡人一起正面进击。”
“王上,现在未断定城中楚兵是何人所派……”
“攻我大楚城池,屠戮大楚百姓,皆项羽死敌!尔等有异议”项羽厉声道。
“末将不敢!”众将赶忙下拜道。
“那便出发吧。”
“唯!”
……
城父郊外。
几个楚兵穿着的人一边嬉笑一边喝着酒,开心地谈论这两天在城父的收获,直聊得意兴风发,却没注意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朝他们悄然靠近。
若在往常,几人绝对会察觉身后的动静,只是此刻他们已然喝得醉醺醺的,连站都站不稳,又怎么会发现身边的异常就在聊得最是兴奋时,一个“楚兵”听见身侧发出一声闷响,还未来得及扭头便是后脑一疼,顿时失去了知觉……
当他再度醒来的时候,自己早被扒光了衣服绑在一棵树上,几个同伴血肉模糊地躺在旁边一动不动,而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神色冷峻的黑壮男子。
“说,那天跟你一起到我家里的还有谁,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谁的兵”
听得壮汉如此说,“楚兵”恍然大悟!原来这人是昨日被他们几个蹂躏至死的那个女子的丈夫!
一时间,“楚兵”不再慌张,反而看着男子冷笑道:“原来是漏网之鱼,奉劝你一句,最好立刻放开我,兴许我会看在你婆娘让我快活一夜的份上给你一条生路!你要晓得,现在城父里里外外全是楚军!你敢碰我一下,整个楚营会把你大卸八块!!”
这男子听得“楚兵”的话后面无表情,也没有吭声,而是小心翼翼地取出来一个包裹,翻开后便见得那里面全是各种精致而小巧的利刃!
随后男子指了指几具尸体,开口道:“刚才你说的那些这几个人都说过很多遍了,你或许不知道我是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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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遭遇
“混账!所有人,有多少派多少,立刻给我去找!!究竟是谁下的手把他揪出来!我要剐了他!我要杀了他全家!!”领兵的“楚军”将领红着眼对手下们吼道。
一众喽啰匆匆领命,四处搜罗属下官兵咬牙切齿道:“所有人停下‘任务’,马上归营,务必要找到凶手!”
今日一早,占领城父的“楚军”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了有人失踪,随即全城戒严,并延伸至郊外搜查。直到下午,终于在城西的一处荒坟中找到了正在被野狗大快朵颐的几十具残尸。
当“楚军”的人看到残尸之后,不少人当场便吐了出来!除了被野兽咬过的痕迹,其它尽是被整整齐齐切割成碎片的皮肉趾骨、脏器污秽,还有那,更是被切下塞到了血肉模糊的口中……整个现场惨不忍睹!
“要抓活的!我要亲手将他千刀万剐!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
“唯!!”
喽啰们闻言颤抖着应声吼道,随即四下开始探查,而其手下的士兵们有样学样,也跟着在周围铺开。
看见那些“楚军”向自己藏匿的地方渐渐靠近,树丛里的男子心中一凛!他知道今天是逃脱不了了,本来还指望能用那些“零碎”制造混乱,以便趁机遁走,无奈的对方领头的久经“杀场”,根本不为所动!
若是此刻再逃,在这么多人马的包围下,只会白白泄露行踪,既然如此,不如拼死一搏!男子心中不禁苦笑,没想到就要葬身于此了,可惜这一身本事还没机会……
男子咬咬牙,将劲弩轻轻举起,瞄准百步外一个不停指挥兵士搜检的什长,飞快发出一矢。
众目睽睽之下,那什长的脑门瞬间洞穿,原本颐指气使的人就这么仰面栽倒!
“贼人在那里!”便听得一声疾呼,而后漫山遍野的“楚军”纷纷朝这边靠拢。
一时间,男子的身侧箭如雨下,几支飞矢几乎擦身而过,很快手臂、肩膀和腰部被射中,顿时鲜血淋漓。
男子拼了命滚出树丛,在山坳不时地换地方,可惜他毕竟只有一个人而已,耳力不错的他明显发觉四面八方有人在不断靠近。他知道自己一旦被抓会是什么下场,而此时绝望的男子始终保持着冷静,也许,已经到了该自我了断的时候了。
就在男子缓缓地将弩机倒置,将矢锋对准自己的咽喉,闭上眼睛即将按下扳机之时,一道劲风从头上掠过。
“当当当……”
睁开双眼,却见得夕阳下一个身长九尺、犹如猛虎般的汉子擎着一杆丈长的战戈如挥动树枝一般,在空中舞起道道残影,将所有射来的箭矢全数打落!他一直为自己武艺骄傲,如今终于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比自己高明的武者大有人在,眼前就是一个。
男子仰视着这具年纪约莫三十岁的伟岸身躯,上着玄衣玄氅,气态沉稳,神色矜傲,英姿勃发。阳刚坚毅的脸上胡须理得非常漂亮,微微眯起的眼睛里竟是一目双瞳,不时常闪过一道如鹰隼般锐利的精光。
敌人的箭矢持续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跟着战鼓响起,一队队敌军悍卒像潮水一般杀了过来。
这时,却是一名甲士从男子身后越过,举起手中令旗,瞬间,男子便见得那甲士身后涌出了无数骑兵!这些军卒呐喊着向着“楚军”杀去,刚才还气焰嚣张的“楚军”一下子就不行了,突然遇袭让整个队伍乱了套,慌乱中拼命地向着城父方向跑去,试图用两只脚与骑兵们赛跑……
不多时,没逃出多远的“楚军”们便在一片惨叫声中被劈翻倒地,而跟上来的那些骑兵们则继续挥舞着手上的战戈,如砍瓜切菜般收获这群孽畜的生命!
瘫坐在地的男子呆滞地看着这一切,饶是他闯荡多年,又如何见过这等血光冲天的场景,待得那些个汉子们厮杀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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