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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颜太后:六十老来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福履

    “老,老臣有重要的事情找太子商议,太后亦可知晓,但其他不相关的人,还是请避开吧。”

    齐丞相意有所指的看着毋泪,毋泪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却根本不搭理他。

    水善无奈,只好主动换地方,腾位置。

    “我也正好有事与你们说。”

    水善带着太子和齐丞相离开了池塘边,又一路出了羽华宫,朝乾德殿而去。

    “祖母,有何事需要到乾德殿商议”

    水善笑了笑,没有回答,三人直接到了乾德殿,遣退了殿中的宫人,独留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皇上。

    “关于毋泪的事,哀家有必要告知你们。”

    水善提起毋泪,太子和齐丞相都瞬间正色。

    他们对那个男人亦是充满好奇,为何太后这般迁就他,还任由他住在羽华宫,侮辱她的清誉。

    “毋泪并非寻常人,他乃世间至浊元气凝聚成的人,你们可以说他是神,也可以说他是妖孽、鬼魅。而哀家……和他一样,亦是天地元气所化。”

    太子和齐丞相齐齐陷入了沉默,表情呆呆地,殿中地空气亦是寂静无声。

    “我知道现在所说地一切你们很难相信,我们两个的存在是一个天大的秘密,远离凡尘俗世,本不该为天下百姓所知,但我成了太后,全天下都知道我的诡异。”

    “这,这,这……太后,您是在开玩笑吗”

    齐丞相都说出了这么不沉稳的话,太子则是咽了口唾沫,震惊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毋泪比我早出世,他已有两百多岁,能力巨大,世间没有人能伤到他,除了我。而他,也是世间唯一能伤到我的人。”

    “您,您的意思是,他和您一样”齐丞相舌头打了个结,终于还是完整说完这一句。

    水善闭眼点点头,“没错,他和我一样,容颜不变,且不死不伤。”

    齐丞相觉得腿有些发软,支撑不住的踉跄一下,扶着椅子坐下来。

    太后的诡异已经让天下人惊叹,如今又出现这样一个人,如何能不叫人震惊。

    然而新出现这个人,与太后截然不同。

    太后带给人的是温暖、信任、安心,靠近她让人心灵纯净、心念专善,所以天下百姓将她奉之为神,救苦救难的神。

    而那个毋泪带来的只有灾祸、惊慌、杀戮、和死亡,是个仅仅看一眼便让人心惊胆战,心神不安的鬼魅。

    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一个让人欢喜,一个让人畏惧。

    “毋泪的力量不是你们能够匹敌的,就像那场大火,轻而易举便能将闵都化为虚无。”

    水善对毋泪都充满无奈,她如今的能力亦尚不足以与毋泪匹敌,只能尽量和平共处。

    “他都活了两百年,为什么从前从没听说过他又为什么非要赖上您”

    水善回答太子道,“他一直活在世俗之外,但他对天闵王朝,以及整个天下的了解,无人能及。我与他是唯一的同类,像磁石一样彼此吸引,也彼此威胁。”

    水善无奈的长长叹了口气,她与毋泪之间,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现在的地步。

    她一面被他吸引,为他倾心,一面又饱受着折磨,提醒自己不可以再进一步。

    她给了他无数次机会,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她虽然爱他,但她也摒弃不了对善恶是非的执着。

    就像他天性嗜血,对杀戮无知无觉,她亦无法看着无辜者倒在他残忍的屠刀下。

    “所以,你们千万不要去招惹他,更不要尝试挑衅他、制服他。都道天子一怒、浮尸百万,再绝对的力量面前,繁荣与废墟,也不过顷刻之间。”

    闵都那场邪火已经给闵都众人有了深深的体会,齐丞相也亲身感受,他知道,这一回所面对的人,不再是人,而是妖孽。

    而这次面临的不再只是权力斗争,而是天下安危。

    “可您呆在他身边,岂不是有危险而且百姓们若是知道,您的宫里住着一个男人,怕是……”

    齐丞相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说的这些很不合时宜,但他不得不考虑。

    水善灿烂的扬起嘴角,用着老朋友的随和口气玩笑道,“齐老头,你也太迂腐了吧。一个人的名声,和整个天下的安危比起来,有可比性吗”

    水善自在的长舒口气,安慰道,“名声不过身外之物,骂名也好清名也好,我都无所谓。我存在的使命就是维护天下安定,如今中原统一,最大的忧患就是他,




第319章 秘密(二)
    “现在躺在乾德殿的是闵元瑞的躯壳,他的灵魂早已不在了。我抚养长大的大兴帝,其实就是毋泪。当年他知晓嫏嬛山丢失韶玥,大举进攻嫏嬛山,被打散人形,附身在了闵元瑞的身体上休养生息。他也是在哀家跑出宫那些日子,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身体。”

    太子脚一软,身子晃了一下,靠着画满壁画的墙上才堪堪稳住身体。

    “你是天闵的太子,天闵的未来,整个天闵王朝由你作主,我有必要把所有事情告诉你。你要明白,你肩上的重任不止一个天闵王朝,还有整个天下的太平。”

    水善陪着太子在乾德殿呆了许久,两人就默默的坐在皇上床边发呆,各自想着事情。

    太子在整理大脑里的信息,水善则在想着怎么应对毋泪。

    总这么冷落他、无视他也不是事,一直干耗着什么时候是个头,若是惹他生气,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水善与太子一直在乾德殿呆到日落西山,回到羽华宫时,毋泪如一根木头般等在门口,脸色深沉,眸中的血痣都在透露着低沉的气氛。

    “站这干嘛,今儿钓了几条鱼”

    毋泪深沉的脸呆怔了一下,许久才反应过来,笑着回答,“今天没钓到,明天再一起钓好不好”

    水善犹豫的考虑一下,“不钓了,明天出宫转转,一起去不”

    水善居然主动邀请他一起出去,毋泪欢喜的心都在狂跳,脸上的喜悦怎么都掩饰不住。

    “去啊,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这闵都的赌坊,我还没来过呢,挺气派的。”

    水善穿着一身男子衣裳,披着大氅,手指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神气活现的跨进赌坊大门。

    毋泪依旧一袭松绿色衣裳,风神俊朗的跟在后面,神情松快开怀。

    赌坊小二眼睛最是毒辣,随意一扫便知道这是两个大客户,争相凑上来引路伺候。

    “两位公子眼生啊,第一次来喜欢玩什么,小庄还是大庄”

    “当然是大庄了,小庄多没意思,对吧。”

    水善乐呵呵的冲毋泪挑挑眉毛,大步往里进,直接往招待贵客的里间去。

    小二殷勤的在屁股后面跟着,利索的吩咐着人准备摆局,让客人玩。

    “今儿出门带银票了吗”

    毋泪坐在水善身边最近的位置,凑在她颊边,小声玩笑道。

    水善伸手往怀里一摸,摊开手,却是什么也没有。

    “呵呵,没带,借你用用呗。”

    水善说完就冲旁边的小二道,“听说你们赌坊什么都可以当赌资,不知道我这位兄弟,值多少”

    水善一拍毋泪的胸膛,直接把他给卖了。

    毋泪转过视线看她,却也不恼,宠溺的笑着任由她玩。

    小二怔了怔,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转,看他们的穿着和气度,也不像没银子的人啊。

    不过客人说要抵押人,他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个小的做不了主。”

    “那就去找你们做的了主的。”

    小二应了一声离开了,很快带来了赌坊的管事,管事将两人打量了一番,最后将视线落在赌资毋泪身上,简单两瞟,心中便有了数。

    “这位公子气宇轩昂、贵气逼人,想必是哪家的贵公子吧,我们赌坊怕是……不好收啊。”

    赌坊管事也不是傻子,这两人一看来头就不小,要真把这人当赌资收了,怕是不是便宜,而是麻烦。

    “两位公子若没带银子,我们赌坊可以先玩后付,只要你们写下欠条,赌坊可以借您银子玩。”

    水善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好。”

    说着朝毋泪扬扬下巴,“你写欠条,输了你还。”

    “好,我来写。”

    小二早已准备好欠条,毋泪协商数额,签上大名,很快便有银子送上来,五大盘的白花花银锭子。

    “这是五百两银子,两位客官请随意。”

    水善寻了个赌桌便坐了下来,五大盘银锭子往面前一摆,翘着腿,随手抓了四五个扔到前面。

    “开始吧,大!”

    水善今儿摆明了是故意来输银子的,一把皆一把,没一把赢过。

    她从来是逢赌必赢,好运永远在她身上,但今日她故意想输输,有输有赢才是乐趣嘛。

    而且这些银子又不是她的,输了也不心疼,反正有人还。

    水善享受着输钱的乐趣,小二都快乐疯了,这两傻公子一次都没赢,全输给赌坊了。

    作为写了欠条的毋泪,云淡风轻的坐在水善身边,手臂不经意的揽在她身后,心情十分开心。

    水善今日和他一齐出来玩,没有排斥他,也没有冷眼相对,拒之千里。

    他们终于又恢复了与以前一样的和谐美好,终于不再像仇人一样。

    “我都要输完了,你没不高兴吧”

    水善转过头就看见毋泪放松的笑脸,毋泪大度的耸耸肩,“当然没有,你想输多少都可以,只要你高兴。”

    水善表情严肃一下,“你不会最后赖账不还钱吧”

    毋泪清楚看到水善眸中的警告和不信任,心中一酸,面上却依旧笑着,无所谓道,“你觉得我像是还不出来钱的人吗,这点小钱,我还不放在眼里。”

    这点钱对毋泪、对水善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之前行走江湖,他们都是动辄上千。

    “哎,真没趣,你一点都不心疼银子,不玩了不玩了。”

    水善将剩余的十几锭银子全部倒在赌桌上,也不等结果,甩手便出了赌坊。

    毋泪落了几步,将欠的银子还了,立马又跟上。

    水善带毋泪去妃楼找莫大厨吃饭,结果莫大厨被她家人带回家了,不住在妃楼了。

    “真是可惜啊,你没尝到莫大厨的手艺。”

    水善可惜的叹了一声,问老板娘,“莫大厨什么时候回来”

    老板娘一个劲的盯着毋泪,一脸的花痴表情,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水善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老板娘还是没反应,毋泪直接一拍桌子,老板娘猛地吓了一跳,回过神来。

    “我,我也不知道,她家人把她抓回去了,我也不知道她啥时候能出来。”

    莫大厨是从家里跑出来,一个大家闺秀在外抛头露面,她家人肯定会来寻。

    “今儿店里怎么没什么客人啊,这会正是吃饭的时候。”

    水善放眼瞧着有些空空荡荡的店堂,平日吃饭时辰都是坐满了的,今日却都空着。

    “今日静亭寺有高僧讲经,据说这个慧安高僧名声极大,他的法会百姓们都是趋之若鹜。”

    “慧安高僧那不就是之前司天让我们去听,结果没听成的吗。”

    静亭寺在闵都东二十里,是香火旺盛、极受百姓们信任、崇敬的寺庙。

    每到佛法日,静亭寺都是人满为患。

    “闲来无事,我们也去看看。”

    毋泪沉默未语,抬眼看了看神情如常地水善,低头吃起饭来。

    让他一个十恶不赦地魔头去听法会,难道想度化他,一心向善

    慧安高僧是司天极崇拜的大师,水善猜测过也许会在静亭寺碰到司天,果然真的碰到了。

    司天早早便来了静亭寺,水善两人到的时候,法会已经结束了,大家都在陆续离开,三人在山门前正巧撞上。

    司天一看见毋泪便目露凶光,气氛剑拔弩张。

    水善淡然地上前与司天打招呼,进去上了几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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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谁欠谁
    水善咄咄相逼,水竹漪脸色越渐惨白,咬着牙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明白,太后说的话没有错,并非危言耸听。

    太后所代表的影响力是巨大的,太后见证天闵王朝三朝帝王更替,她是最有资格决策皇位归属的人。

    她的话犹如天神降旨,代表着天意。

    “你身为天闵的百姓,纵容和帮助窃位贼子占据皇位,在闵都城中为非作歹,强抢年轻男子,不知羞耻,还随意伤人性命,论功论私,你都罪无可恕。”

    “你不能给我治罪,都是因为你,我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是你的错。”

    水竹漪激动的大吼,随手抓起瓷瓶便砸了出去,掀翻了屋中的东西,乒乒乓乓的直响。

    水善始终稳若泰山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受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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