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妃常手段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惜梧
这张脸——
竟然跟沈贵妃的那么像!
她下意识就抽回手,垂下眼睑,努力平复着内心反复翻滚的恨意。她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南信侯府的女主人沈氏,一个和沈贵妃一样心狠手辣的女人。
“昭儿,你……你这是怎么了”沈氏手下落空,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刚才她看到了什么
恨
像是不敢置信般,她又抬眸看了看,却发现舒牧昭只是一脸平静,仿佛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见过侯夫人。”舒牧昭敛了敛心神,垂眸打量起眼前这锦衣华服的女人来。
这一看,舒牧昭差点想要掐她的脖子。沈氏与沈贵妃不愧是两姐妹,不仅相貌极其相似,就连沉思时偏头咬唇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一想到以后待在南信侯府里,时时刻刻都能看到这个人,她忽然怀疑自己能不能克制住心里的仇恨。
舒牧昭的身量本就比一般女子要高,此刻垂眸看下来,竟有股居高临下的迫人气势。尤其是那两道极具压迫力的视线,落于头顶就跟压着千斤巨石般,直让沈氏胸中发闷。
“昭儿,怎么出府一趟就跟我变得生疏了”沈氏努力无视掉那股胸闷感,抿唇笑了下,借着朝婢女搭手的动作,往后退了几步,笑得端庄大方,这会儿也不见丝毫尴尬之色,“我听阳安说,你一整天没见人,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如今瞧见了,这心里也踏实了!”
“多谢侯夫人关心。”舒牧昭缓了缓神色,扫了眼厅内的人,随即从容大方地坐在椅子上喝茶。
纪守谦优哉游哉地坐在旁边,见她并不像要讨公道的样子,心里的好奇也多了几分。瞧见厅内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俱无开口暖场的意思,他转了转眼珠子,捻着八字小胡须,继而将目光放在舒牧昭的身上。
他倒要看看,这个人能忍到多久,将他喊来的用意又是什么。
过了片刻,舒牧昭放下茶盏,突然开口:“侯夫人可知道陈管家做了何事”
“嘶——”纪守谦倒抽一口冷气,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敢以这样近乎质问的语气来问沈氏。他下意识就看过去,果不其然,沈氏已经变了脸色,只是暗自压制着,并没有当场发作。
“昭儿妹妹,一日不见,你倒是语出惊人啊!”尴尬中,坐在沈氏对面的年轻男子突然笑着开口。
舒牧昭缓缓移过视线,像是才发现厅内坐着这么个人似的,眼里划过一丝诧异。面前这男子不过弱冠年纪,面如冠玉,相貌堂堂,只是那目光像是一汪寒潭,阴气森森,仿佛下一瞬就会吐出一条蛇信子,缠上人的脖颈。
她认出来,这是南信侯府的世子,陈阳安。
一股反感油然而生,舒牧昭移开目光,想起自踏入此处后,便有道视线胶着在自己身上,心下了然,恐怕就是陈阳安在偷偷观察她。只不过,他纵然火眼金睛,也绝对看不出舒牧昭已经换了人。
“昭儿妹妹,你说这陈管家怎么了”陈阳安身子微微前倾,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摸了摸下巴,神情里透着一抹玩味。
舒牧昭眸光闪了闪,道:“世子恐怕不知道,这侯府的陈管家似乎认不出我了,硬是将我认成了侯府的某个婢女,差点就让火把我烧了。我记得,他昨天还给我请安来着。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说完,她微微侧头,眉梢微挑,眸光冷冽如剑,漾出一丝锋锐亮光。她将整个身子靠在椅背上,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慵懒
第004章 相似之人
不远处,一年轻男子策马而来,薄唇紧抿,神情冷肃,眉眼间与陈管家有几分相似之处。
他翻身下马,目光在舒牧昭身上停了一瞬,随即目不斜视地穿过人群,提着袍子小跑到纪守谦面前,毕恭毕敬道:“小人陈子鸣,见过纪大人。”
纪守谦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下意识捻了下八字小胡须,眼里精光闪闪,“你不是世子身边的贴身护卫吗突然跑来这里,可是得了世子什么吩咐”
“大人言重了。谁不知道,江城的事是您说了算的。”陈子鸣捧了他几句,随之走上前,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下一瞬,两人纷纷看向舒牧昭,眼神里流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意味。
人群里本来就不乏激愤者,见他们交头接耳在说些什么,当下闹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场面几欲失控。
纪守谦不得不去安抚那些百姓。
而陈子鸣脚下一转,直接走到舒牧昭面前,脸上堆满了笑容,客客气气道:“小人见过舒大小姐。”
“陈管家是你什么人”舒牧昭飘过去一记眼刀子,突然问道。
陈子鸣愣了愣,下意识就回她:“那是小人的叔父……”
舒牧昭忽然就笑了,像乌云里骤然露出一线亮光,照亮了众人的视野。就连伞棚下的斗篷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似乎也被这样的笑容所惊艳。
而舒牧昭却像是没察觉到众人的异样,抵在陈管家颈边的长剑又推进了几寸,笑得越发灿烂:“陈管家,刚才你死活不承认我的身份,怎么这么快就被打脸了你们叔侄俩难道没有私下里打好招呼”
话音刚落,人群里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声,衬得场面无比尴尬。
陈管家老脸涨红,瞪圆了双眼,却不再做无用的辩驳。反倒是陈子鸣尴尬过后,态度更加诚恳客气,“舒大小姐,这都是误会。侯爷与世子已经查明真相,特命小人来请您回去!您看……”
舒牧昭冷哼了声,手腕一收,长剑入鞘,扭头别有意味地瞥了眼陈子鸣,“我这就去看看,到底是怎样的误会,能够将我抬到这火祭台上。”
感受到那两道极具压迫力的视线,陈子鸣不禁头皮发麻,还欲说什么,却见她已经错身往前走,一口气还没吐到底,她却突然停下来,转身看了看纪守谦,微微挑眉,“大人不妨一起来”
纪守谦颇为诧异,很快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叔父……”陈子鸣走过去,扶住陈管家的手臂,扫了他全身上下,叹道,“叔父,事情生变,世子派我来阻止你。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不委屈……”陈管家拍了拍他的手,想到那个不同于常人的女子,眉间的褶皱又多了几分。
陈子鸣也是一脸凝重,宽慰了他几句,便搀扶着他往侯府走去。
一路上,舒牧昭凭借着原主脑海里的记忆,努力分析着当前的形势。
江城距京城不算太远,这里不仅是已故辅国大将军夫妇的故乡,还是大祈朝最繁荣的城池之一。除去闻名远近的皇商华家和将军府舒氏一脉,这里还囊括了大祈朝三分之一的达官贵人。其中,南信侯府就是这样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
而据她所知,沈贵妃所在的沈氏一脉,更是大祈朝盘根错节的关系里最抢眼的一个。
沈氏本家就在江城,自从沈贵妃入选宫中,为皇家生下大皇子之后,沈家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沈贵妃一房更是由江城迁到了京城,享受皇亲国戚的待遇。
而留在江城的沈氏二房,其中一个女儿嫁给了江城的南信侯,另外一个则进了将军府舒家二房的大门。
是以,南信侯府依傍着宫中的沈贵妃,又得益于辅国大将军府的庇佑,在江城的地位可谓是举足轻重。
其实真正说起来,舒牧昭跟南信侯府并无太大关系,之所以会在侯府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不过是为了一个人。
从记忆
第003章 证明身份
“大人不去看看”伞棚下,一身披黑色斗篷,头戴垂纱斗笠的男子坐在桌边,手里把玩着青瓷茶盏,声音粗嘎鼻音浓重,并不是很好听,“怎么说,这也是您管辖下的子民,真要闹出了人命,恐怕也不好交代吧”
坐在他对面的是此处父母官纪守谦,这一刻,平平无奇的脸上满是愁容,八字小胡须耷拉了下来。
他看了看前方涌动的人头,随后将目光定在斗篷人身上,唉声叹气道:“这倒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斗篷人却似乎没有听懂他的言外之意,低笑出声,“大人何必如此苦恼一切按照规程办事,旁人难不成还会无端指责你”
纪守谦低头思索了片刻,随即豁然开朗,冲斗篷人拱了拱手,语带感激,“多谢大使提点。”
语毕,他起身走过去,赶紧让衙役疏通好混乱的人群,待看到那陈管家满脸青肿奄奄一息的模样时,不由得将目光落在前方肃然而立的女子身上。
却见她负手立于人群之中,面上不悲不喜,细看之下,还能窥见那清冷双眸里偶尔划过的讽刺之色。
她就那么一动不动,即便身穿碧绿色的婢女服侍,头梳双髻,看似不伦不类,却也无法掩饰周身散发出的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
察觉到他的目光,她抬眸看来,那澄澈双眼里仿若布满了无垠冰雪,无端教他心生寒意。
纪守谦暗中捏了一把汗,光看这气势,就没人会相信眼前这个人是侯府小小的婢女。
这事,恐怕不能善了了。
而陈管家看到他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样,捂着身上的伤,一瘸一拐地走到纪守谦面前,愤愤道:“大人,您来得正好,此女妄称自己是辅国大将军府的大小姐,以为这样就能忤逆了国师的意思。大人还等什么,快将她拿下,以免她继续妖言惑众啊。”
在最初的惊慌无措过后,陈管家很快就反应过来,并第一时间否认舒牧昭的身份。只要他一口咬定眼前这人就是侯府的婢女,纵然舒牧昭有三头六臂,也无法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无论如何,一定要让舒牧昭把命留下。
陈管家心里默默盘算着,权衡过后便将希望放在了纪守谦身上。
不想,纪守谦却像是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似的,往前走一步,沉吟道:“姑娘怎么说”
“大人你……”陈管家大惊失声,却被纪守谦瞪了一眼,刹那间脸色变得惨白。
顾靖荨,不,舒牧昭瞥了眼陈管家,扯了扯嘴角,无比讽刺道:“大人,我说你不是你,你要如何证明身份”
纪守谦愣了愣,而后明白过来,拇指捻着八字小胡须,煞有介事地思考了一下,再抬头看她时,眼里满布精光,“那简单,让其他人为本官作证。”
“如果我说,那些人被你收买了呢”舒牧昭垂下眼脸,遮住眼中的冷漠和嘲讽。
陈府闹出这偷梁换柱的戏码,不可能不知会过纪守谦。她这么试探,不过是想要看看,南信侯府的手伸得有多长。
而这个纪守谦,似乎没有让她失望
“那依姑娘之见,本官该如何证明自己”
舒牧昭冷笑了声,众人只觉眼前白练一闪,铿然一声,她的手中莫名就多了一把剑,剑尖直指陈管家的喉咙,杀气腾腾道,“哪有那么麻烦用剑来证明,最直接也最痛快!”
这竟是不依不饶的架势。
被那剑尖的凌厉气势所威慑,陈管家脸色白了几分,腿脚软了软,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而舒牧昭却不准备放过他,一步一步逼近,直到将他逼得退无可退,这才启唇开口:“陈管家,可有想起来我是谁”
“你就是侯府的婢女,何须多想”陈管家咬咬牙,似乎也不甘心受制于人
第002章 含恨重生
那场大火里妖冶肆虐的火舌,成为顾靖荨死前最后的意识。
再恢复神智时,顾靖荨感觉身上的灼伤感减轻了不少。她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肚子,却发现浑身的力气突然恢复了过来,心下狂喜不已,覆在腹部的手颤抖着蜷成拳头,似乎这样就能感受到那个鲜活而脆弱的生命。
耳边传来一阵嘈杂声,她听到有人尖叫,有人大声呵斥,真实而混乱,反复冲击着她被火海浓烟封闭的混沌意识,硬生生将她惊醒了过来。
顾靖荨霍地睁开眼,却见头顶的天湛蓝无云,却是难得一见的好天气。两团浓烟自她身侧滚滚升起,扑向左右脸颊的火苗毒辣无比,肌肤似乎被烤得张弛了几分。
她心下大惊,扭头看向四周,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简易台子上,身边围着的稻草正滋滋冒着火,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纵身一跃就跳出了火圈。
她逃出来了!
双脚着地的踏实感,几乎让她喜极而泣。下一刻却发现了不对劲儿,只因撑在地面的那两只手,白皙小巧,掌心虽有薄茧,却远远不及她的手有力。
这难道不是她
顾靖荨低头看着这副躯体,脑中却快速闪过一幅幅画面,她头痛欲裂,双手紧紧抱着脑袋,原先的狂喜顷刻间被铺天盖地的悲恸替代。
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已经随着前身的殒灭永远消失了!
永远不会回来了!
顾靖荨双手抱着肚子,屈膝跪在地上,终于放声大哭。那一场火里撕心裂肺的疼痛,那压抑了整个人生末尾的悲凉,那无法为腹中胎儿请命的尖叫和呐喊,全部化为这重生一世撕心裂肺的哭声,痛痛快快地宣泄出来。
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跪着的瘦弱女子身上,或不解,或愤怒,或心疼。
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有人哭得这么撕心裂肺,那甚至不能算是哭泣,而是来自生命深处的哀吼,压抑了整个漫漫人生,于这一刻撕扯着喉咙,肆意喷发。
从那哭声里,他们仿佛听到了对命运的不甘和反抗,听到了头顶这片天跟着崩塌了的轰鸣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靖荨的哭吼声小了下去,啜泣声依旧不轻不重地充斥着在场众人的耳膜,她还是弯曲着身子,双手紧紧抱着肚子,那蜷缩起来的模样,无端让人心中发疼。
这时,却有人拨开人群走来,厉喝出声:“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误了时辰,害了皇后娘娘的凤体,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掉的”
话音刚落,人群里顿时起了不小的骚动。刚才顾靖荨的哭声已经让众人心生怜悯,都以为她是因为被火祭的处境而心生绝望,再听到这样的话,顿时怒从中来,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怒斥此番卑劣行径。
“安静安静!”那人大喊一声,待看到众人的视线全部落在他身上后,当即朝着京城的方向作了个揖,大声道,“各位请勿惊慌。此次皇后娘娘凤体抱恙,国师已经出卦,需找合适之女上祭天神,这是天神的旨意,我们也不过是遵从旨意行事。”
周围的议论声忽然就小了下去。他们知道,国师从不轻易出卦,一旦出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虽然他们对跪在地上的女子心存同情,可到底不会为了一个陌生女子而忤逆当朝国师的意思。
那人满意地看了看,随之给身侧的仆人使了使眼色,当即有两人冲顾靖荨走过去,想要将其抓回到台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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