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宛如青山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阿尔铭
宛宛如青山
作者:阿尔铭
她有一位才华横溢的老师,可惜娶了当世大儒的孙女。她有一位青梅竹马风流倜傥的好友,可惜娶了她的发小。她还有一位妙手回春的神医师父,可惜有个白月光的初恋。苍天呐!难道就因为算命的一句“红颜祸水,命中带煞,注定了要祸国殃民。”她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吗?难道只能去给七老八十的皇帝做妃子吗?救命啊!不要啊!
第六五章:倘若我让你随我走呢
午夜,叶清宛被拍门声吵醒,她起身一看,金义山庄东边竟然火光一片,心道莫不是起了山火山火轻易扑不灭,不知得烧坏多少树木,这可如何是好。
那拍门声一阵强过一阵,忙不迭的去开门,就见林望之扛着穆念之站在门口,旁边还跟着时越。看那模样穆念之似乎还在昏迷之中。
林望之急道:“宛宛,现在只有你能就阿念了,你帮我一把吧。”
她被搞得糊里糊涂的,问道:“怎么了什么意思”
林望之道:“老庄主遇刺身亡,玄铁宝刀丢失,还抓到了穆府中人。现在穆念之倘若还在金义山庄怕是要给庄主抵命!”
叶清宛被这个惊天的消息震的半天回不过神来,老庄主死了那个前几日才见过的和蔼老人……
时越忙道:“有话回头再说,快快随我下山!”
她虽愣愣的,却也不傻,只问:“那便把阿念送下山就好了,为何要来找我”
林望之眼中闪过一丝愧疚,道:“倘若你也在马车上,瑾言必定会有所顾忌,不至于慌乱中伤了马车中人。”
叶清宛歪着头瞧他,林望之被她灼灼的目光瞧的无地自容,只连声道“帮帮我,救救阿念!”
如果她此时下山了,应就是与金义山庄,与花瑾言作对了吧这会让瑾言怎么想可是阿念……
时越见她眼中犹豫,便道:“此事不是穆府所为,但金一鸣正在气头上,他一定会杀了穆念之!”
她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穆念之被抓的,花瑾言那边只能事后再好好解释一番了。打定主意,回屋稍微收拾了下细软就走。
夜路难行,尤其是山路。
身后虽无追兵,时越驾着马车却是一阵急行,直颠的叶清宛在车厢内是上蹿下跳,头昏眼花。
待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慢慢停了下来。
叶清宛看看仍在昏迷不醒的穆念之有些担忧,时越却道:“放心,不过是打晕加迷药罢了。睡上一天就好。”
她扭头盯着时越,眯着眼,语带含寒意的问道:“你为何要帮林望之”
时越扯了下嘴角,摆出一副市侩的模样道:“自是许了我好东西。”
红彤彤的太阳从地平线慢慢升起,将地平线上的小房中烘烤了一般。景观很壮阔,她却无心欣赏。
“接下来该如何”
时越道:“自是等花公子摆平金一鸣后来将你接回去。”
叶清宛又不是傻子,她只不过不愿去管而已,现如今却实在是令她好奇,开口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老庄主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你为何对什么都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时越揉着手腕,似是赶了一晚上的马车而手痛一般。
“这么多问题一个一百两。”
“好。”
时越却是发出一声嗤笑,似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叶妹妹这次可真的大方,是不是我开什么条件你都会同意呢”
叶清宛觉得自己逃避已久,却还是要时不时的被牵扯进来,倒不如自己知晓一切掌握主场,“是。”
时越突然双手撑在车门框上,将她堵着马车内。
因是刚刚探出头去与他说话,此时时越这么一堵,二人离的极近,叶清宛似乎都能感受他身体所散发的热量,如他身后那缓缓升起的太阳一般。
时越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缓缓开口道:“那倘若我,让你随我走呢”
叶清宛看着眼前人,朝阳为大地镀了一层金边,这其中自然也有时越,他微皱着眉头,深邃的眼眸中似饱含深情,低哑的嗓音中满是诱惑,使得刚才那句话犹如真情实意一般。
她弯了眉眼,巧笑嫣然道:“如若我说好,你便真能带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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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章:医者不能自医
叶清宛听到这还有哪里不懂她心里微涩,原来安远兮的心病便在这,他终日不开口可是还在难为着自己到底是怎样的痛楚才能让他这般不争不抢的人失了分寸
她想起当年面如死灰的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君山,行尸走肉一般由老神医医治着嗓子。应该是很疼的,可他却愣愣的,一双无神的眸子不知在盯着何处。叶清宛很心疼,当年如此,今日亦是如此。
他心里有个人,可那人也是善良和睦温柔似水,怪不得岳绮烟,怨不得安远兮。
叶清宛看着岳绮烟,在这漫山翠绿生机勃勃的春日里,她是那般的美,又那般的风光霁月。倘若自己是男子,也定是会爱上的,何况是初出山门的安远兮更别说岳绮烟她值得别人去爱。
人初初萌动便应是如此,纯洁无瑕,刻骨铭心。
说话间,春灵突然悄声道:“安公子来了。”
叶清宛顺着她的方向回头望去,便见一人遥遥行在漫天飞絮里,那人月白长衫,青簪束发,长身玉立,纤尘不染。倒真如岳绮烟说的那般,仿若这四月柳絮飞雪只为他一人而来。
安远兮走近,先给岳绮烟诊了脉看看是否稳当,而后便拉起叶清宛的手,带她离去。
叶清宛扭头,见岳绮烟给她一个微笑,一个鼓励眼神。
安远兮的手因常年采药制药而微微有些粗糙,她细细的感受着那些粗粝。就是这么一双手,从鄞州一路牵她到了君山,从春牵到了秋,从夏牵到了冬。一个个寒来暑往,一个个日日夜夜,便是如此相伴而过。
她动了手指在安远兮手心勾了勾。
他停了下来,疑惑的望着她。
叶清宛挠挠头,摸摸脸,最后下定了决心,一下扑到他怀里抱住,脑袋埋在他胸膛瓮声瓮气的道:“我真是要气死了!说好四个月的,你竟是多了近两个月才来!说,是不是蜀中的小姑娘把你迷住了!”
安远兮一愣,继而上扬了嘴角。他知道他的小娃娃不再闹别扭了,至于什么“被蜀中小姑娘迷住”这等胡话,自然而然的被过滤了。只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头嗅着她的发香。
恰巧路旁便是棵极高大的槐花树,那满树洁白的槐花在绿叶中如瀑般低垂,风吹过便带来阵阵素雅的清香。
叶清宛抱够了,抬起头来,见他已是槐花落满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安远兮见怀里之人,正仰着头目光盈盈的望着自己,犹如他幼时养的嗷嗷待哺的小奶猫一般。手指拈起她头上的一朵槐花,心想定时极美味的,便往那两片粉嫩嫩的双唇中塞去。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一愣,舌尖尝到了那槐花微凉的触感,神使鬼差的抿了嘴巴将那一小截手指含住,而后也轻轻用舌尖舔了下……
……
安远兮微微眯了眼,他看着走在自己身前的妙龄少女,感觉很微妙。手指上似乎还残留着那湿热的触感,心中也似有瞬间的酥麻。
虽说医者不能自医,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给自己号个脉,心道莫不是得了和岳绮烟一样的毛病
叶清宛僵着身子走的极快,鼻尖似是一直缭绕着那驱之不散的槐花香气。脸上发热,心里懊恼的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怎又恢复了十岁前小色女的模样
秋灵见叶清宛神色不愉的进了屋,忙把她身后的安远兮拉住,悄咪咪的走到一边道:“安公子,奴婢也算与你相识多年,有一句还说与公子听听。”
见他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便道:“公子,奴婢虽服侍叶小姐时间尚短,却
第六三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事后,林小冉便住在了花瑾言的院中。
林望之来找过一次,让她注意注意女儿家的颜面与矜持,被林小冉的一句“你先搞定你屋里那位再说吧”给堵走了。
叶清宛去过两回,见林小冉与花瑾言二人相处融洽,便不再去了。
一日,众女子正在岳绮烟屋内闲聊。
金一鸣却眉头紧皱,满脸怒容的走了进来,见自己的亲亲媳妇正被群女子霸占着,又拐个弯去书房了。
岳绮烟关心老公,便招了个小厮过来打听情况。
那小厮是跟着金一鸣身边的,自是清楚的很,便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原来,年前老庄主留下的那批青年才俊中,有二人发生了械斗,还挺严重。其中一人还是大家族的,这事可不好交代,故而金一鸣才有些焦头烂额。
叶清宛疑惑,现已是四月,离武林大会眼见就要过去半年了,怎这批青年才俊还在金义山庄钱那么多的吗随便人吃白饭
岳绮烟也道不知,只知是老庄主的意思。
待众人将走之时,岳绮烟独独把叶清宛留下了,说是有话要对她说。
岳绮烟的胎儿已稳,可以下床稍稍走动了。
二人便聊着走着,直到那水榭旁的小亭子内,才停了下来。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这句应用到北地也是妥当,四月,正是各种植物抽芽旺盛的时候,那些黄的粉的,五彩斑斓的花儿大片大片的在山上铺展开来。
岳绮烟施施然立于其间,眉眼和睦,便是人间富贵花的模样。
“宛宛,你可还记得,我曾说过与夫君相识的情景”
叶清宛点点头。
岳绮烟微微一笑,又悠悠开口道:“说起来,夫君并不是我第一个接触的男子,你可知我第一个接触的是谁”说完,她便似期盼的盯着叶清宛。
叶清宛便道:“是远兮”
岳绮烟点点头,“是的。”然后,她便似陷入了回忆中,“那一年我十一岁,病的越发严重。家中遍请名医,其中便有欧阳神医与远兮。记得那时,我自己都已绝望,老神医却带着远兮出现了。那日醒来,就见一极俊美的小小少年立于床头。”
岳绮烟说到这里笑了一下,解释道:“我虽久居深宅,可家中姊妹兄弟也是见过的,远兮的容貌即便是对比家中兄弟,也是极为俊美的。”
而后她正色继续说道:“那时的他,是个很纯粹的人。如同刚出生不久的小兽,眼中尽是懵懂好奇。我后来才知,十一岁的他才刚下君山不久,在山上时也只会读医书识草药罢了。那老神医哪里晓得教他人情世故
而我也是不见外男,家里长辈都又哄着宠着,故而也是不知男女大防的。便是同他朝夕相处,他照料我的身子,我教他一些俗事,说起来也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后来我的身子越发不好了,病的厉害,常常昏睡不醒。听婢女们说,我昏睡时,他便整宿整宿的守在床边。
有一天我实在难受的紧,就问他我是不是要死了他却说我是他第一个病人,倘若治不好我,那他便放弃行医了。那时距他到岳府已近一年之久,早已学会了人世间的喜怒哀乐嗔痴诳骗,我也只当他是哄我玩的。
而后他离开了好久,听人说,是在老神仙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后才离开的。
他回来时,也是像今日这般的春季,我躺在院中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第六二章:山外有来人
安远兮想着,莫不是因为自己未守那“四月之约”,所以她才这般生气闹别扭
于是他便走进书房内,准备研墨写些哄她的话,却在看到书桌上的东西时停住了脚步。
那是几张普普通通的信纸,用上好的白玉镇纸压着。最上层的信纸上不过写着六个字:已晓,安好,勿念。
再熟悉不过的话语与字迹,是自己早前写给她的信……
那信纸上并不干净,有些油渍,还有些涂鸦,可以想象出她是拿着看了又看,一遍又一遍。
安远兮闭了眼,脑海里全都是她拿着信纸嘴角上扬亦或眉头微皱的娇俏模样。
她是那么的思念自己,人非草木,就连家养的小猫小狗眼巴巴盼着主人回家时,都那么惹人心疼,更别说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小娃娃了。
他感觉胸口有些闷,握拳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这么多年来,自己何曾让她这般等候过怎么忍心让她就那么孤零零的等着自己正月十六那日,她是该有多么的失望……
只要一想到她悬泪欲泣的模样,便有些心疼。他无声的叹息了下,想着养女儿也不过如此罢。
最后深吸了两口气,才压下心头的钝感,在纸上写道:宛宛,莫要生气了,你要什么我都应你。
叶清宛看着他一笔一划的写着,字迹是那般秀逸,那墨汁渗透进宣纸里,就像有什么渗进她心里一般,抹不去,舍不掉。
不由苦笑,要什么都答应,那倘若我要你呢
她低头摸着那纸,手指在最后的“你”字上点了又点,描了又描。
风吹过的烛火摇摆不安,将她的影子也扯的左摇右摆,飘忽不定。
她抬了头,水盈盈的眸子一瞬不动的盯着他,眼中莹光闪了又闪,忽而扯开了嘴角,“一日为师,便终生为师,说好的师徒一心同去同归,你可别忘了。”
安远兮点点头,小娃娃跪在他面前,脆生生喊他“师父”的画面还恍如昨日。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师父”二字的含义与责任,心中立誓要教养好她。
他看着叶清宛,想努力在她身子找些幼童时的影子,却怎么看都是个明媚的少女,尤其是这半年,有了些他不熟悉的变化。
四月六日,傍晚,叶清宛踩着夕阳的余晖,哼着小曲儿,准备去花瑾言那儿蹭个饭。
却见陈义表情有些古怪,心下好奇,便猫着手脚偷摸摸的进了书房,探着脑袋去偷看。
屋内不过两人,花瑾言与一女子,那女子正扑在他怀里嘤嘤的直哭。
花瑾言满脸无奈,只轻拍着女子的后背好声哄着。
叶清宛疑惑,这又是谁
而后又想,管她是谁呢,反正今天的晚饭是没得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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